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29節
楊延宗任她啜了片刻,才重重冷哼一聲,翻身壓著反親上去,并狠狠揉搓了她一頓。 …… 總算把這麻煩精安撫下去之后,蘇瓷嘴巴有點麻癢熱熱的疼,別人一起之后花前月下浪漫無比,她這邊實在太非主流了。 而且總感覺進度飛快,跟打飛的似的。 蘇瓷嘀嘀咕咕抱怨,捂住嘴巴去小溪邊冷敷,楊延宗跟在她后面去了。 山間夜里野獸毒蟲很多,他眼睛一掃,讓她蹲到左邊的大石上去。 等她折騰完,快有戌正了,累意也泛上來了,歇過氣后,腳丫子和小腿肚子開始酸痛,她眼皮子也開始打架了。 回到篝火堆,楊延宗掃了兩眼,躍上石壁上的小石臺,移上去一小堆篝火,再一分為二,“上來?!?/br> 石臺長,兩頭放了篝火,但寬度挺窄的,睡兩個人勉強可以,但得挨得挺緊的。 “不睡?” “我睡,我睡!” 荒郊野嶺安全地兒不睡,還睡哪呢? 蘇瓷二話不說伸手,被一拉上去就躺下了,她滾到里面,楊延宗在外頭合衣躺下,將她護在里側。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有點太多了,尤其是露營之后的,饒是蘇瓷自詡膽子大適應能力強,也有點遭不住,她摸摸嘴唇,忍不住東想西想了一會,不過想來想去,她想得更多還是,誒,她的理想中的咸魚舒暢生活,估計要裝上翅膀飛走了。 嫁了楊延宗,可以預見以后事兒少不了,咸魚茍一去不復返。 唉,蘇瓷是不大樂意的,但現在已經這樣了,她想了想,還是以后再盡量找個合適姿勢茍吧。 行吧,就這樣了,好累,她要睡了。 蘇瓷很快睡著了。 她居然這么快就睡了,那什么小鹿亂撞,輾轉反側,全都沒有。 人生大事,輕飄飄的,猶豫一下,然后接受良好了。 楊延宗盯著她,推了她一把,蘇瓷挺煩有人打攪她睡覺的,睡夢里翻了身趕蚊子般揮了揮手,繼續“zzz……” 楊延宗臉色有點黑。 …… 蘇瓷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天醒來,發現楊延宗臉色有點不對勁。 她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傷口都挺好的。 “怎么了?” “沒什么?!?/br> 蘇瓷飛快收拾,主要是把昨晚當枕頭的匣子打包好,然后背上,麻利把篝火堆檢查了一遍確定完全熄滅,再撥點草遮一遮,外頭就不怎么能看得出來了,完美! 她拍拍手,“那咱們今天往哪走?”該出山了吧? 她笑意洋溢,歡快得像只百靈鳥一樣,圍著篝火堆轉了一圈,抬頭:“去哪呢?不回商州了吧?” 楊延宗將佩劍卡回腰間,“咔”一聲,他瞥了眼她,掀了掀唇角終于開了金口,“去接你公公婆婆?!?/br> 神tm的公公婆婆。 蘇瓷:什么玩意? 第24章 當天,楊延宗帶著蘇瓷出了山,抵達另一邊一個叫黃山鎮的地方,和阿康三人及楊延貞匯合。 阿康三個受了點傷,不過都是輕傷,不妨礙行動。 至于楊延貞等,是從大部隊那邊過來的,大部隊除去受傷重和負責押運的,剩下僅一共四人,都在這里了。 一行九人,匯合后也不廢話,立馬尋了原先安排好的馬匹拉出來,準備出發。 騎快馬去上梁。 楊父楊重嬰和楊母顏氏現都在上梁。 距離有點遠,快馬大約得三天路程。 蘇瓷拽著馬鞍要上馬前,楊延宗已一翻身坐于馬上了,他問:“受得了嗎?” 蘇瓷就想吐槽,這未婚妻的待遇果然不一樣啊,要知道來時跑馬跑得要死要活,這家伙也沒瞥過她一眼,甭提吭聲了。 話說受不了怎么辦呢?難道要共騎?那還是算了。 蘇瓷想了想:“還行,不行再和你說?!?/br> “嗯?!睏钛幼诓辉俣嗾f。 楊延貞左瞄右看,嗯,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他試探地喊了聲:“嫂子,這馬太高了你能上嗎?要不我給你換一個?還有這包袱不要我扔了啊?!?/br> 對于他這個稱呼,楊延宗并沒說什么。 楊延貞開心地笑了起來了,不同他二哥,他很喜歡蘇瓷當他大嫂的,而且蘇瓷脾氣和他合得來,兩人關系一向挺不錯的,反正超喜歡超期待,之前婚事告吹最遺憾怏怏的反而是他。 蘇瓷敲他的頭:“扔,扔你個頭??!把你扔了還差不多?!?/br>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小包袱就是她腰包加山里剩下的藥物,怎么可能扔呢? 被無意中歧視了一把身高的她斜眼呵呵一笑,揪住楊延貞耳朵怒道:“換什么換,你很高嗎?你還有馬嗎,這馬不是一樣高的嗎?你上哪換去呢?!” 蘇瓷一把甩開他的耳朵,拽住馬鞍表演了一個原地上馬,很好非常漂亮,她用力哼了一聲。 楊延貞哎喲哎喲瞎叫喚,在蘇瓷居高臨下的鄙夷視線下不自覺放下捂住耳朵嚎叫的手,挺了挺胸膛,他差不多有他大哥高了,只差小半頭,但他還能長,問題不大,他足足比蘇瓷高差不多一個頭呢,他有點得意。 蘇瓷:“白斬雞?!?/br> 楊延貞:“???” 什么意思? “好了,”所有人都上馬完畢了,楊延宗瞥了眼還在斗嘴的兩家伙,“延貞上馬,出發?!?/br> “是!”楊延貞反射性一肅立正,不敢廢話,馬上翻身上馬。 一行人當天出發,快馬直奔上梁。 …… 沓沓急速的蹄鐵聲,揚起一路黃塵,楊延宗打馬疾行在最前方,凜冽北風鼓動他玄黑袖袍衣袂獵獵翻飛,這人的背影永遠都是這么繃直挺拔,就像一柄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刃。 蘇瓷就跟在他身后,閑來無事橫看豎看了好半晌,實在沒法違心說出點貶詆的評價來。 當然,她也沒想貶低他。 這未婚夫她好歹認下來,貶低他不就是貶低自己么?。 蘇瓷撓了撓下巴,昨晚一出到現在,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她現代的父母并不能接受女兒單身一輩子這個選項,她也沒那么排斥結婚,于是商量過后,達成了一個多少歲就相親結婚的共識。 那幾年蘇瓷自己沒找到合適的,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和一個不太熟但父母滿意的男人相親然后很快結婚的心理準備,并且這個認知已經存在很久了。 父母總不會坑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方不干涉她的興趣事業就可以了。 至于生活方式,適當協調一下也可以接受。 所以她接受度還挺高的。 蘇瓷唯一苦惱的就是,和楊延宗在一起之后,日后的生活恐怕會不平靜了。 行吧,不想這個了,上梁馬上就到了! 一行人快馬疾奔一個急轉彎,前不遠路邊一塊巨石,上面用篆書刻兩個豎行大字“上梁”。 大字灰撲撲的,上面有坑坑洼洼的青苔痕跡,巨石也崩掉一角,不過沒人換,越往前走,人煙就越少,這地方雖草木豐茂,卻揮之不去的一種荒涼感覺。 上梁這地名兒聽著倒是不錯的,可其實卻不是個什么好地方,烏川除了礦山資源多,還是出了名的流放之地。 邊陲,偏遠,環境惡劣,礦山多需要的重勞力就多,可不是就是最適合流放的地方么? 楊延宗一系當初下馬,他身邊的副將和直系親屬自然首當其沖的,蘇棣還算好的了,楊父情況要更糟糕一些,畢竟他是楊延宗的親爹。 革職,入獄,最后判了流放服役三十年,很快就出發了。 顏氏作為楊重嬰的妻室,也隨著一起徒流烏川了。 楊延宗之前自顧不暇,當然,他可以命人去,但之前并不是合適的時機,世子態度曖昧不明,而他的事情還未曾明朗,并不能做這些授人以柄的動作。 可現在,他成功擒獲劉應兄弟得到私礦信息以及賬冊,此行圓滿成功,回去毫無疑問將會立馬官復原職,接回父母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楊延宗先前一直命人來烏川探尋,目前已經知曉了楊重嬰顏氏所在的具體位置,正是上梁的一處林礦場。 情況不算很好,主要是楊父,楊重嬰在路上受了傷,據說很不輕,抵達林場之后都還沒服役過,一直在臥床。 至于楊母顏氏,女犯活兒一般都不會很重,不過就是她不是和楊父待著一起,因為林場為了好管理,男犯和女犯是分開的,一南一北,距離一點不近。 所以才到林場,楊延宗就讓兵分兩路,他趕去楊父那邊,而接楊母的任務則交給蘇瓷和楊延貞。 “接了母親,就到白巢鎮的客棧,速去速回?!?/br> “嗯!” 楊延宗吩咐完,急匆匆往南去了,而蘇瓷楊延貞則跟著軍侯指派的女監什長,往北邊的女營方向去了。 “兩位,這邊慢行,……”楊延宗已經打通了一切關節了,他們過去接了人,直接帶走就行了。 蘇瓷努力回憶一下,她對楊母的印象其實挺模糊的,倒不是原主見楊母少,而是原主很不喜歡楊母,在這種比較強烈的情緒之下,蘇瓷接收到的記憶就有點模糊,她想了又想,腦海里浮現出來都只是一個滿頭珠翠面目模糊的婦人模樣,有點胖,然后就完了。 不過也沒關系,不是有楊延貞在嘛? 蘇瓷不怎么在意,不料最后卻弄了個小烏龍。 “延貞,快瞅瞅,你娘呢!” 什長帶到了名冊上顏氏所在的一營,不過人數太多,他肯定不認識哪個是顏氏的,于是殷勤道:“二位貴人且看看,是哪個?” 眼前人的真的很多,這是白天,正是干活的時候,這批女犯是負責給牧場牲畜鏟糞堆肥的,活兒不重,但躺坐在地上的人卻比站著干活的人多。 ——這些原來身嬌rou貴的女人其實是干不了什么活的,能力問題,而且林場管事的也有顧忌,萬一這里頭有哪個咸魚翻身了,他把人虐死了豈不是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