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22節
第25章 .沒有我說你會折騰人。 沈瑜卿側眼,看到不遠處跟著一道高大人影。她眸微動,招醒柳近前。 醒柳應聲照做,快馬先回了府。 街上人多,推搡擁攘,沈瑜卿騎馬挑無人的地方走。 魏硯盯著那道影,拇指在刀柄磨了兩下,打馬跟過去。 繞過一條街,沈瑜卿才勒韁下馬。 魏硯抬眼,是一家藥鋪。 他左右看看,她身邊跟著的侍從被遣了回去,就剩下他一個。 沈瑜卿撥了下耳邊的發絲,“上郡所有的藥鋪只有這一家我沒看過了?!?/br> 魏硯挑眉,依舊坐在馬上沒下來。 風不算大,她便將兜帽摘了下來,露出白嫩的臉。 “我要看看這里的進藥,你跟我進去?!?/br> 她說得理直氣壯,唇邊凍得發干,她抿了下,舌探出點尖兒,很快收回去,那朵嫩.rou又盈潤起來。 魏硯指點了點刀鞘,“你侍從呢?” 沈瑜卿說,“我交代她去辦了別的事?!?/br> 所以看他跟著就使喚他,他看起來很閑? 魏硯拱了拱腮幫子,“還真是會得寸進尺?!?/br> 沈瑜卿沒聽清,蹙眉,“你說什么?” 魏硯翻身而下,將刀拿了下來別到腰間,回頭看她,唇角斜了斜,“我說你會折騰人?!?/br> “我哪折騰過你?!鄙蜩で渚o著外氅轉身往藥鋪里走,嘴里嘀咕一句。他折騰人的本事才是一等一的厲害。 魏硯跟著,到她身后隔了一段距離,瞥見她耳根下的一抹白,銀紅的耳鐺在他眼下耀武揚威,喉嚨滾了下,低笑,“是折騰不過我?!?/br> 沈瑜卿瞄他一眼,只看到他一臉壞,這男人滿口葷話,料想他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眼白他,沒說什么。 鋪里掌柜見到人忙出來迎,魏硯收了笑。 掌柜走近,見來人竟是淮安王,肅容掛面,眼漆眉橫,立即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事,戰戰兢兢躬身,“草民見過王爺?!?/br> 魏硯沉聲,“免禮?!?/br> 掌柜見無大事,才松了氣。也不怪他害怕畏懼,實在淮安王的名號太響,雖護一方安定,但那股子狠辣懾意凡事見到的人沒有一個不害怕,嚇得兩股打顫。 鋪子不大,照沈瑜卿走過的鋪子排面來看,算是小的。 掌柜恭敬垂頭,大氣都不敢出。 沈瑜卿眼掠向跟在身后的男人,心想早知如此就不叫他跟來了,他這一身煞氣確實容易將人嚇著。 魏硯見她瞄他的冷眼,眉梢揚了揚,不是她叫他跟來的,怎么又一臉的不高興。 拇指撥了下刀鞘,見她又很快轉開眼。 “鋪里進售哏歸嗎?” 鋪子實在小,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掌柜的先看向魏硯,猶豫請示。 魏硯漫不經心地抬抬下巴。 掌柜會意,忙回道“進的,這鋪子小,又不是在街市,無人問津荒涼得很,??窟M售這些珍奇的藥才過得下去?!?/br> “這些藥從是哪進的?”沈瑜卿又問。 她看過了送進府的藥材,原以為這些藥不會有,不料想竟真的被買來。若真是她想的那樣…便容易許多。 掌柜答“是西域商戶來的。小的祖上有西域的路子,才得來這些好藥?!?/br> 沈瑜卿將袖中方子拿出來,“這上面的藥可都有?” 掌柜接過,眼在上面仔細看,“只差一兩味,其他一樣不差?!?/br> “那商戶現今在哪?” 掌柜回,“前幾日他剛來過,只來過一次后,長則兩三年,短則一兩年才會再來?!?/br> 沈瑜卿含唇,“你現在能尋到他人嗎?” 掌柜面有難色,看看魏硯,又看向沈瑜卿,“姑娘,不是小的不肯說,只是做這行的,有固定路子都不會輕易透漏,而且他再三交代過誰問都不能相告,小的也不好說…” 沒想到會是這樣,沈瑜卿收了紙,沒再多問。 “你若想找那人交給我便是?!?/br> 出了藥鋪,沈瑜卿踩蹬上馬,魏硯單手扯韁在她身側。 沈瑜卿看他囂張得意的眉眼,哼了一聲,若論打打殺殺,她確實不如他。 “藥里缺一味涪陵,數千哏歸處才會有一株涪陵。哏歸本就難尋,更別提在數千哏歸里找到涪陵?!?/br> 魏硯不懂醫,聽她所言確也明白這藥棘手難尋。 “怎么想的?”他問,目光停在她臉上。 沈瑜卿沒看他,眼里淡淡,“不肯告知名姓,產藥地點,有兩種原因。一正是如他所說,怕搶了生意??沙⒂辛?,凡是商藥必要過關查驗,明其用處來路。這不是愿不愿說的事。他死命瞞著,那便是第二種?!?/br> 她停下,魏硯饒有興致地看她,“是何?” 沈瑜卿面朝過去,“來路不正?!?/br>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只要無大錯,沒人會在意。 魏硯對其中的彎彎繞繞心里明鏡似的,倒沒想到她只問了三兩句便將路子摸清。 他道“你想怎么辦?” 沈瑜卿說,“這是你的地盤我管不著?!?/br> 他嘴角揚起,倒真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不過即便沒有路子也無妨,”她眼里盛著亮,“只要我知道這漠北有哏歸就夠了?!?/br> “什么意思?”他不禁問。 沈瑜卿彎起唇,“山川草木,每一物都是指向。不出半月,我必能找到涪陵?!?/br> 有風刮過,光在她身后,卻沒她耀眼。 魏硯眸子瞇了瞇,盯在她臉上,沈瑜卿已轉過頭,扯韁往回走。 他看過去,半晌唇線提起,低低的笑。 可真是她沈瑜卿。 … 兩人回府,侍從過來牽馬。 沈瑜卿走了幾步,忽想起什么轉身向后到他面前。 兩人面對著。 魏硯低眼看她。 “過幾日我準備出一趟上郡,你借我幾個人?!鄙蜩で湔f。 魏硯問“找藥?” 沈瑜卿點頭,“我記得先生提過涪陵易生在何處,既然現在已知道這有哏歸,我想盡快動身?!?/br> 畢竟殷止的毒不能拖太久。 魏硯眼稍沉,應了聲,“我明日點一隊人到府上?!?/br> 聽罷,沈瑜卿狐疑地看過去。 “怎么?”魏硯壓著腰間的刀。 沈瑜卿眼淡下,說,“沒什么?!?/br> 魏硯明白了,“想要我也去?” “沒有?!彼齽e過臉。 知她嘴硬,魏硯來了勁兒,想治治她這犟脾氣,“說句軟話,我護你去?!?/br> 沈瑜卿斜睨他一眼,“又不是我的事,愛去不去?!?/br> 魏硯料想她會還嘴,眼盯住她,嘴邊勾笑,“怎么不罵我?” 兩人在外院,四周散了仆從,有點靜,他壞,總會挑沒人的時候戲弄她,等到了人前又刻意避嫌,還是那個孤傲囂張的淮安王。 想到當夜那兩個字,沈瑜卿耳下泛熱,唇暗咬在一起,狠瞪了他,轉身要走。又忽被他堵住,結實得像一堵墻。 她眼下是他沾塵的馬靴,修長勁實的腿,“你還想做什么?” 他盯著她白嫩的臉,離得距離更近,黑眸幽幽,壞意明顯,“想旰.你?!?/br> 第26章 .你呢還是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漠北?!?/br> 天將晚了,他一雙眼緊盯著她,像狼叼住垂涎的獵物。 “你不是說對上京來的女人沒興趣?”沈瑜卿眼掀了掀,露出如水的明眸。 魏硯鼻下出氣,扯唇揚起笑,“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什么?”沈瑜卿問。 他眼尾吊著,貼近她耳邊,薄唇幾欲沾上她的耳骨。 “賭是我先跟你回上京,還是…”他呼出的熱氣噴到她耳廓里,發癢。 “還是什么?”沈瑜卿稍稍錯開,眼移到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