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19節
“王爺,我咋覺得不大對勁?” 那幾匪徒被押送至了臨城的獄司,打馬回去時厲粟咂么出不對味兒來。 魏硯看他一眼,“說說?!?/br> 厲粟嘿嘿一笑,“中鉅關卡得嚴,胡人進不來,能偷摸進來的只有中原人。關外是犬戎人地界,怎么會有這么多中原人流到關外?” “王爺,咱要不要安排斥候去探探?” 厲粟雖五大三粗,卻心細著,魏硯刀鞘碰他的肩,“說的不錯,這件事回去交給你去辦?!?/br> “干得好了將功補過?!?/br> 厲粟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上次牢獄那幫犬戎人可把他害慘了,終于有了折罪的機會。 “屬下得令!”厲粟立馬抱拳。 … 沈瑜卿已從馬車里出來,扯了韁繩上馬。 不知那些匪徒在哪,應是離得不近,一眼望不到。 在馬上繞了幾圈,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終于有一對人馬露頭。 沈瑜卿望去,看到高頭大馬上為首的男人。 他應是經過一番打斗了,胡衣領口不羈地半敞,胡褲束縛下的腿夾著馬肚子,線條流暢有力。右手握刀柄,單橫在馬身前,黑發稍許凌亂,無形中更添張揚狂放。 身后跟著五大三粗的兵卒,個個兇神惡煞,叫人見了退避三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真正的土匪。 沈瑜卿只瞥了眼,就沒再看,打馬回去。 魏硯帶一隊人馬返回,眾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騎在馬上的沈瑜卿。 靛青的外氅裹身,長發利落束緊,側臉白皙透亮,在漠北日頭下晃人眼。唇抿著,唇珠挺巧,露出一小塊兒尖。 只是面色太過冷淡,想來還在為昨夜的事賭氣。 心眼兒實在太小,脾氣又大。 魏硯不禁勾起唇。 昨夜,她看他時輕描淡寫,“獸總有臣服的時候?!?/br> 魏硯壞心思上來,沒忍住,便又逗了她,“怎么臣服,床.上臣服嗎?” 他原想繼續說,“我氵舌兒好,你若是真想,定然不會叫你失望?!?/br> 但見她已有惱意,又飛給他一記冷冰冰的眼刀,倒底是忍住了。 第22章 .笑你你笑什么? 過荒漠,入上郡。 正是后午,城門大開,有兵卒手持長刀守在城處。 見魏硯打馬過來立即恭敬抱拳,“王爺!” 魏硯略一頷首,兵卒退開,城門大敞,恭迎淮南王入城。 沈瑜卿半掀起簾子,左右看著上郡城,與來時的離頤,旬姚,無太大不同,她收了視線。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沈瑜卿提裙下了馬車。 異于上京的奢華迷離,淮安王府有漠北渾厚之風,閎敞軒昂,渾然聳立。 沈瑜卿瞥了那人一眼,魏硯下馬,府中立有侍從恭迎。 魏硯將韁繩扔給他,偏過頭,與沈瑜卿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上,“領去收拾好的院子?!?/br> 話是對侍從說的。 沈瑜卿轉了眼。 侍從并不多問,在前引路,“沈姑娘請進?!?/br> 冷不丁聽到這聲稱呼,她一頓,腳步稍停了下,又看了那人一眼,才繼續往里走。 “你們王爺怎么說跟你們交代的我?”進了院里,沈瑜卿問。 侍從引去了一道回廊,“王爺交代府中收拾齊整一處院子,有醫師要住一段日子?!?/br> 原來是將她當做郎中了。 沈瑜卿抿了抿唇,倒像是那男人能干出來的事。 安頓好后,綠荷去凈室備了熱水,她知小姐喜潔,昨夜沒沐浴定是受不了。 水燒熱后,沈瑜卿換了里衣進去,綠荷在后面給她梳發。 “小姐,咱們總算是到上郡了?!本G荷心里覺得不可思議,這一路艱辛,到離頤時王爺可是還嚇她們,讓她們離開漠北,現下到了上郡就好像一場夢。 沈瑜卿合著眸子,“高興什么,只是到了上郡而已?!?/br> 綠荷臉上笑沒了,垂頭喪氣,“小姐,王爺真的會跟咱們回上京嗎?” 魏硯我行我素,無法無天慣了,沒人能奈何得了他。要想讓他回上京,難如登天。 “法子總會有的?!鄙蜩で湎破鹧?,撩了水灑在肩上,有花瓣墜落,落到她腕間。 總會有辦法的,她心說。 將沐浴完,屋外醒柳稟道“小姐,王爺傳人過來了?!?/br> 沈瑜卿正在里換衣,頭發濕著,綠荷在后面拿帕子擦干。 她尋了一條云紋素錦襦裙,外披青碧絨氅。她皮膚白,襦裙領低,露出雪白胸脯,素錦襦裙更襯她肌膚賽雪,有絨氅罩著,倒也不算冷。 隨口應了一聲,“叫人等一會兒?!?/br> 好歹讓她把頭發擦干。 她發長,厚實,本就不易擦洗,漠北冬日冷,更不容易干。 過了一會兒,又一陣叩門,沈瑜卿挑起眉,“又怎么了?” “是我?!?/br> 低沉的男聲傳入。 沈瑜卿聽出來是誰,她坐在妝鏡前,手里玩著一只沒掛的月琉璃耳鐺,眸微動,手停下抬了抬,讓綠荷過去開門。 綠荷低頭看著手里還沒束的發一愣,才轉身退出去。 接過梳子,沈瑜卿一手壓發到胸前,另一手不徐不緩的梳。 “又鬧什么呢?” 已給了她一個時辰時間休息,原本以為已經夠了才派人過來。想不到她還將人拒了回去,可真有膽子,敢拒他的人。 魏硯低笑進來,見屋內妝鏡前坐著的女郎時,腳步一停,黑眸不禁瞇起,他前后想了個遍,倒是沒料想到她入府休息不是先去安睡,先沐浴了。 她坐著,背對著他,外罩的襦裙有小片濕意,長發披散,烏黑柔順,鼻翼下仿佛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誘人沉淪。 “誰跟你鬧了?!鄙蜩で錄]轉過來,撩起一側的頭發分到身后,將手中的月琉璃耳鐺掛到右側的耳朵上。 正對著他的一側。 長發移開,露出她如粉的頰,小巧的耳垂。 她好似格外鐘愛耳鐺,每日都不帶重樣的。 “王爺就這么急?不能讓我歇歇?!?/br> 若擱在外面,這句話是沒甚問題,但此時在悶熱的屋里,有她身上的香,這句話莫名地讓人咂么出旖旎的味道。 急什么?他能急什么? 魏硯舔舔后牙槽,咧了嘴笑,“跟你當然要急?!?/br> 沈瑜卿回了頭,眼動了動,本是無意說一句,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看他一臉浪蕩的壞笑,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她道“等我發干了再去?!?/br> “現在不行?”魏硯問。 “漠北風硬,吹得頭疼?!鄙蜩で湔f。 這句話不假,她雖是精于醫書,可自小卻沒調理好,體質偏寒,畏冷,漠北風硬,前些日子于她而言確實不該逞強去騎馬,以至于現下歇了會兒便覺得發暈。 她又轉過頭,拿了案上的帕子,半歪著腦袋擦頭發。 手中干帕忽叫人抽走,她剛要起身又被人壓住肩,“別動?!?/br> 男人呼出的熱氣噴到她耳蝸,熱的發癢。 “你做什么?”沈瑜卿問。 他低低地笑,“給你拭發?!?/br> 沈瑜卿狐疑,“你有這么好心?” 他大掌溫熱,指骨修長分明,穿過她的發絲時有種怪異的感覺。 “好讓你快點過去?!?/br> 沈瑜卿嘁了一聲,倒心安理得地受他伺候了。 魏硯在上京時是眾星捧月的皇子,到漠北是尊貴無比的淮安王,哪里伺候過人。 她倒是第一個,還不知好歹。 魏硯手劃過她的發,和他想的一樣如綢如緞,順滑無比。 “好了吧?!鄙蜩で湔f。 擦了好一會兒了。 “嗯?!蔽撼幋鸬寐唤浶?。 他手放下,指腹有淡淡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