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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回去吃飯。] 短短六個字,她盯著看了許久,看到旁邊年紀稍大一點的女群演偷瞄一眼,笑著打趣:“男朋友???” 時霧下意識收好手機,支吾兩聲。 是男朋友嗎。 應該是吧。 也不算是。 時以至今,是不是似乎沒那么重要。 時霧握著手機,抬頭看天,幾滴雨落下來,沒帶傘,姑且用衣服代替下,勉強趕到公交站臺。 公交來的時候,雨開始下大。 平時時霧都是一個人住,家里食材稀缺,速凍為主,霍以南好久沒說來她這里吃飯,冰箱一直沒有填補的機會。 趕著雨天,她去超市采購。 腳步總是不自覺地往他愛吃的食材那邊去,不知不覺選了一推車,堆得快要裝不下,路過酒水區的時候,她猶豫幾秒,拿了打啤酒。 東西買多,回去路上吃虧,哼哧哼哧兩大袋地往出租屋上提。 時霧租的是老破小,沒電梯,拎東西爬到四樓,額頭上的水滴往下落,雨汗交織,忙得很狼狽。 在外面耽擱久了,回到家時候不早,還要煲排骨湯,時霧顧不上去洗澡換衣服,拎東西去廚房忙活。 她廚藝向來不錯,以前讀書時,霍以南因為她和霍家鬧翻,兩人一起被迫在外度過一段時光,他對她的廚藝贊不絕口,煮個爛土豆都要夸。 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太多太漫長,導致她每做一件事總能不經意地想起他,今天拍戲的時候被女主演員欺負,想的就是,這要是被他看到的話,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淋雨的時候也在想,他怎么可能舍得她淋成落湯雞,一定會來接她的。 切菜切到手的話,他指定會心疼,一邊安撫一邊去給她買藥。 這樣想想,做事總歸是有不少動力的。 七點了,排骨湯煲好,骨rou都燉得酥爛,人還沒來。 先做出來的第一道菜都涼了。 時霧滿打滿算一番,可以讓這些菜輪番去微波爐加熱,這下待會他回來的時候還能吃口熱乎的。 一輪熱下來,人還沒來。 天不好,時霧沒打電話,解開圍裙,先去洗洗再說吧。 衣服脫光,身子剛站到花灑下,就聽到敲門聲。 霍以南是有鑰匙的,不過她說她喜歡敲門等待的聲音,有種家的味道,所以他一直都在敲門。 實在敲不開,才拿出鑰匙。 餐廳客廳連在一起,進屋就能聞到飯香。 沒看到人,霍以南去廚房找,還是沒有,只能來到臥室。 他喚一聲:“霧霧?!?/br> 洗手間里的人聽到動靜,嘩嘩水聲中斷,幾秒后,清晰女聲傳透霧氣出去:“回來了?” “嗯?!?/br> “有點遲?!?/br> 霍以南解開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抱歉,剛和客戶談完合同,下次早點?!?/br> “嗯?!?/br> 一陣沉默后,時霧開口,“你能不能出去下?” “怎么了?” “我浴巾放陽臺曬著忘記拿了?!?/br> 霍以南目光抬起,順著直線過去,果然看到一條白色浴巾,他徑直過去,取下來,來到洗手間門口,“我幫你拿了?!?/br> 過一會兒,門從里面開開,一只纖細手腕伸出來。 遞過去的過程,門縫要大一些,視野更廣,霧氣環繞中,霍以南隱約看到女孩的上半截,肌膚雪白得像是牛奶,胳膊細細小小的一條,該胖的地一點沒少,圓滾滾的,料頭很足。 不過有浴巾和霧氣擋著,沒太看清,也正因如此,幻想空間極大,讓人思維無限發揮。 霍以南有些口渴干澀,喉結處滾了滾,轉過身去客廳。 時霧洗完澡出來,頭發沒顧得上吹,用干毛巾擦拭完后罩在頭上,去忙活飯菜。 她炒了芹菜,拌了金針菇,還有蒸魚和煲湯,都是可口的家常菜。 坐下后,她像個小妻子似的,看男人在對面一口接一口。 食客吃得多,也是對做飯人的肯定。 “和誰談的合同啊?!睍r霧笑道,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錯,“把你餓成這樣子?!?/br> 霍以南“嗯”了聲,回答敷衍,不過因為在吃飯,不太讓人看得出來。 算一下年齡,他們也不小了。 在商圈混跡多年,霍以南身上那股意氣風發的少年氣息慢慢消失,近幾年擅長隱藏情緒,各類發展都迫近于他家二叔霍遇。 不過沒他二叔那般深沉和難以捉摸。 時霧有時候倒希望他學得像一點,藏得好一些。 “最近真的太忙了?!憋埑缘貌畈欢?,霍以南給自己剛才的敷衍打補丁,“本來爺爺分工公平,給我一部分集團管理權,誰知道二叔半路殺出來?!?/br> 商圈的事兒,時霧懂得不多,只知道一點皮毛。 霍家不論人才還是發展趨勢都是鼎立于其他大家族之上的,霍以南曾經作為私生子被人設計拋棄,后來被接回家,小小年紀便是大人斗爭棋子,現在憑著自己本事有立足之地,各方面深得老爺子的喜愛,奈何上頭還有二叔那方人壓他。 霍家二叔霍遇和他是對立面。 和經驗老道的二叔相比,霍以南確實弱勢了些,不過老爺子現在態度不明確,最終繼承權交予誰,家主落于誰方,都是說不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