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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瀟忍不?。骸澳阒劣谶@么小氣么?” 隨后,她將昨天那一疊競價的紙按順序排列好,等著十五天后的截止時間一到就能選出價格最高的了。 ……應該不會有人比霜華宮更高了吧?一萬金銖,已經和龍涎草持平了。 身后腳步聲響起。 是息然端了一大盆水過來,想要給胖頭魚補充一下池水。 他正要將整盆倒入時,忽聽阮瀟喝道:“等等!” 今日天氣不佳,陰云厚重,水波也無甚粼光,只是被風吹起了漣漪。 阮瀟吸了吸鼻子。 自從她培育出龍涎草beta版之后,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每日都吃一塊龍涎糕補充靈力。一個月下來,身體里的靈力果然比之前更加充沛了。 而且接連不斷的龍涎草遠超最早的食譜,乾溪魚與仙靈草的結合相比之下也遜色了不少。 其中最明顯的是,她的五感更為敏銳了。尤其是嗅覺,甚至比小骨還要敏銳。 當下她看著息然端著的那盆水,第一反應是,這水的氣味不太對。 隱隱地,有一股腥氣。哪怕氣味很淡,她也能察覺到。 阮瀟湊近聞了一下,果然如此。原本用了凈水器之后的水源沒有任何異味,但好像……她忽然停住了思緒,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時,息然開口了:“瘴氣?!?/br> 少年的聲音仍舊略顯僵硬,但說得極為篤定。 阮瀟扭過頭。 “可以喝?!毕⑷缓苷\懇。 阮瀟:“……” 未來魔君都這么說了,還能有錯嗎? 息然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去后山。 瀑布聲勢浩大,不竭的水流如垂簾,遮住了后面的暗門。水流被巨石攔截了部分,裝置著略顯龐大的凈水器。 息然越過凈水裝置,掬了一捧流水。 “這個,不能喝?!?/br> 阮瀟一愣,急忙走上前去。 雖然她的視覺只能觀察到極為淺淡的黑氣,但氣味卻比過濾后的更加濃重。 那日在禁地之中,上星君的殘魂說過,禁地之下的瘴氣還微弱,一時半會兒是傷不到人的。也因此,阮瀟才在凈水裝置傷加了一道凈化瘴氣的符文。 但如今連凈水符也不能完全消弭瘴氣。 息然敲了敲凈水裝置,發出了一聲悶響。他指了指:“不太行?!?/br> 阮瀟氣不打一出來。 說得這么輕松,你是魔君你上啊。 息然見她表情陰沉,立刻十分識眼色地轉過身去看風景。 她冷靜了片刻,召來了佩月劍。 薄劍如一道寒光橫躺于半空中。 “追魂?!?/br> 食指輕動,靈力結成了印跡。 下一刻,佩月劍驟亮。 與此同時,一道光刃撕開了滾滾烏云,可怖的雷聲在上空響起,摧枯拉朽般席卷而來。剎那間,閃電照徹了整片大荒山。 亮光刺眼,阮瀟下意識地擋住了視線。 濃云再次遮蔽了蒼穹。暴雨傾盆。 而手心的符咒已然碎成了齏粉,被雨水沖刷而去。 阮瀟立在原地。 符文碎了。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大荒山上所經之處,盡是瘴氣。 頭頂上,隱藏在電閃雷鳴之中的隱隱作響的是大荒山的結界。唯有在閃電落下的剎那能夠辨識清楚。 這是書里從未有過的情節。 阮瀟毛骨悚然。 不遠處,息然不知何時躍上了屋頂,仍舊跟賞景一般望著天際。淅瀝的雨水沖濕了他的衣衫和頭發。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阮瀟嘗試著打開傳音鈴,卻發現毫無動靜。如同被什么東西遮住了一樣,任憑如何注入靈力都毫無反應。 正當阮瀟打算御劍去隔壁的宴月峰時,傳送臺的銀鈴響了。 在阮瀟打了個響指后,白襄的身影出現在了劍坪。 “你們、你怎么樣了?”白襄略喘著氣,聲音虛浮,逍遙劍勉強支撐著她的身形。 息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比阮瀟先一步扶住了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阮瀟急忙問。 白襄搖頭道:“昨日大荒山瘴氣突起,夜里有個玄天峰的弟子在乾溪巡邏時不慎跌入水中,丟了性命。這瘴氣無限綿延,自水中而來,所有飲過水的人輕則嘔吐腹瀉,重則昏迷不醒。師尊如今還在秘境閉關,不知何時會出來?!?/br> 她頓了頓:“大荒山的結界有封印,如今瘴氣濃厚已經觸動了結界,將大荒山與外界徹底隔離了?!?/br> 難怪,阮瀟想,傳音鈴不能用了。 “宗師們正在上清殿討論,也不知道有沒有應對之策?!卑紫鍝鷳n道。 “那這結界會一直觸發嗎?”阮瀟問,“若是瘴氣一直不散,會怎么樣?” 白襄道:“大荒山在洪荒之期是為神域,對各路妖魔設有禁令,一經進入將灰飛煙滅。后來,禁令的效果漸漸削弱。我只聽說上星君在世時曾修補過一次結界,雖不能擋住所有邪魔,卻可以在妖魔橫行之時讓他們一起湮滅?!?/br> 阮瀟嘴角抽搐。她聽明白了,換言之,就是自體清洗功能。 瘴氣雖然不全是妖氣,但顯然已被結界當成了妖氣。 倘若不能打開結界,那就必須要找到瘴氣的源頭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