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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費力就可以看見淺藍色的靈力從指尖傾瀉而出。 甚至是急于發泄出來。 她側過頭,發現白襄亦是如此。 二人幾乎是同時拿起了一張符紙,開始將靈力注入進去。 感覺到了靈力的符紙亦是散發出了淺淡的光,隨即吸收了進去,沿著畫好的符文出現了不一樣的靈力回路。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阮瀟和白襄就已經完成了三百余張。 阮瀟收回了靈力,只覺額上竟然滲出了一絲冷汗。 “你的靈核有損,竟也能畫出這樣的符文?!卑紫遢p輕喘了一口氣,數了數二人畫下的符紙,在數量上竟也相差無幾。 她只比阮瀟多畫了一張而已。 “畫符文找到了竅門,靈核也不影響?!比顬t雖說這么說,但經過了這段時間,也心知自己比旁人容易累。 白襄安慰道:“不要太擔心了,你的靈核總有一天能恢復的?!?/br> “真的?” 白襄輕快道:“修真界對于靈核的認知還尚未有統一的定論,一派認為靈核受損是不可逆的,基本宣告了這個人不會有太強的修為。但也有人認為靈核就跟這世間的風雨雷電一般,去了還會回,有起有伏,都是正常的?!?/br> “寧徵師兄告訴過我,你和孟師姐的情況類似,無法用正常的方式催動靈力,靈核的靈力回路有問題,應該都是先天靈核受損。只不過孟師姐是先天純靈核,而你是雙階靈核。若天生就是如此,那誰說靈核應該長什么樣?這靈核生得像雞蛋、鳳凰還是野雞,又豈來完整與受損一說?” 阮瀟微怔。 白襄不愧是有大女主潛力的人,在修行方面的看法的確獨樹一幟。 電光火石間,她理解了白襄的意思:“你是說,先天靈核無法正常催動并不能說明是受損?” 白襄的手指卷了卷頭發,珍珠從肩頭探出了腦袋。 “所謂修行靈核,是要找到身體內正確的靈力回路,讓靈核的力量可以與血脈、神識相連。大部分人借鑒前人的經驗都能找到這樣的回路,還有一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成功。師尊他們認為后者便是屬于靈核有損的狀況,哪怕有仙緣,也無法進行修煉?!?/br> “但總有人不相信,也總有人費盡心思終于打開了靈核的那扇門。少則三年五載,多則數十年,”白襄負著手,眉眼明快,“瞧你這符文畫的,也看不出什么區別。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提升,用不了那么久?!?/br> “你是說,有人成功過?”阮瀟順著她的話問道。 白襄猶豫了片刻,但仍舊如實相告:“我聽說上星君曾以一種古老的術法替人修復過靈核。你若真的想知道,不如問問同塵君,他或許了解此事?!?/br> 阮瀟點點頭,記在了心里。 “對了,這有龍涎草功效的山楂糕叫什么名字呀?”白襄忽地頓住了腳步。 阮瀟脫口而出:“龍涎草beta?!?/br> “貝塔?” 阮瀟頓了頓,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取一個正經名字:“龍涎糕?!?/br> 她提醒白襄道:“這食物還在實驗中,師尊交代了,不能對外傳的。今日之事,你放在心里便好?!?/br> “你就這么信任我?” 白襄不冷不熱地一句堵住了阮瀟。 阮瀟這才回想到,經過了這段時間,白襄對她的恨意好像莫名消失了不少,有時候的態度甚至很奇怪。仿佛前世結下的仇怨都漸漸消弭了,心情好時還樂意多說幾句。 就在阮瀟百思不得其解時,白襄忽然彎了眼睛,驚叫了一聲:“你剛剛說什么?這是同塵君特意為我做的?” 阮瀟:“……”你的關注點真的跑歪了好嗎。 她誠懇道:“是的?!?/br> 如果在她強烈要求下也算的話。 白襄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甜美的笑容冒了出來:“同塵君在哪兒?我能去向他道聲謝嗎?” 阮瀟遲疑道:“他,他應該已經睡了?!?/br> ……總不能說他在算賬吧。 劍坪邊,夕陽仍未散去。 白襄露出了一副“不愧是同塵君睡覺的時間都這么不同”的神情,遺憾道:“罷了,還請你替我道謝?!?/br> 阮瀟應了下來。 這時,一直躺在大樹枝頭的息然翻身跳了下來。 少年的身姿敏捷輕快,掌心在觸到地面之前,整個人就掌握了平衡,站了起來。他似乎對阮瀟和白襄畫下的符文很感興趣,隨意拿過了一張舉在頭頂觀察。 阮瀟瞬間警覺了起來。 就在息然忍不住要催動靈力時,阮瀟和白襄同時喝住了他。 “住手!” “停!” 息然扭過頭,藍色的眸子里一片茫然。捏著符咒的手停在半空中,紋絲未動。 阮瀟長舒了一口氣。 息然修的是魔道,再怎么畫也不可能出現靈符。這要是混進其中被旁人察覺了,可就麻煩了。 她也知道白襄為什么急了。 因為白襄知道息然的身份,怕他在阮瀟面前露餡兒。大荒山上有個魔君,這還了得?! 阮瀟并不想喜歡繞口令,但還是很為難,要怎么才能不動聲色地讓白襄知道她知道息然身份的事情又不引起懷疑。 左思右想,她還是先配合演出比較好。 白襄踮起腳尖,想要去夠息然手里的那張符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