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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白煙從他的手心里漸漸升了起來。 阮瀟見狀,不慌不忙地記錄了下來,解釋道:“這就是秘方的作用。你們是否感覺此時靈力充沛?” 忍冬乍一點頭,白煙驀地消失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略顯不甘:“我、我能再討一碗雞湯么?!?/br> “明天再來吧,今日已售罄?!比顬t笑了起來。 此時,若若輕輕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指腹,也搓出了一小片光點。她瞪大了眼睛:“天啊,我竟然也有靈力了嗎?” 她的感受比忍冬要稍微強烈一些。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消失了。 人群中,其他有變化的人也紛紛叫嚷了起來。 阮瀟依次將他們的編號、靈力作用的時間都記錄了下來,最短的不過須臾,最長的竟有兩炷香的時間。但平均來看,都不超過一炷香。 而且這樣的靈力變化,只出現在了放有無蕊花的組別中。 阮瀟在那本《大荒山靈物大全》中并沒有發現無蕊花的相關記錄,這很有可能是暮朝峰獨有的植物。這也意味著,暮朝峰一定有什么獨到之處。 阮瀟想到了深潭里的那些骷髏蛇,眸色深了些許。 夜幕低垂時,一群弟子才紛紛散去。 臨走時,參寥環顧了一圈木屋,笑道:“明日還燉雞湯嗎,給我留一碗唄?!?/br> 盛云起不動聲色:“明天就不打折了。按原價,五百文一碗?!?/br> 參寥黑著臉走了。 等他們都消失在了傳送臺,阮瀟試了試今天新記下的水靈符。果然,不消片刻,就將鍋碗瓢盆全都清洗得干干凈凈。 盛云起跟著她也默默地畫了兩筆,不料一朵烏云出現在了池子的上空,瀑布驟然直下,嘩啦一聲將正在睡覺的胖頭魚驚醒了。 阮瀟警覺地抬起頭:“怎么了?” 盛云起將手藏在了半濕的袖子里,平靜道:“風聲太大罷了,不要緊?!?/br> 他端了一杯茶,小啜一口,嫌棄道:“這里的水怎么如此干澀難喝?!?/br> 這話阮瀟是同意的。按理說,大荒山的水應該是天然的山泉,口感多偏甜味??蛇@兩天里,阮瀟也覺得這水不行。 她頓了頓,收回了思緒。這才想起將自己白天的所見都告訴了盛云起,包括谷底的那個深潭和骷髏蛇。她想了半天,邀請盛云起道:“不如我們明日一起再去看看吧。今天我一個人的確沒有瞧得很仔細?!?/br> 盛云起干脆利落地拒絕:“不去?!?/br> 見阮瀟迷惑不解,他心虛地勸誡道:“我們兩個現在雖然有了些靈力,但還沒有完全掌握符咒的方法?!?/br> “我今天練習了一路,少說也記住了三十種,”阮瀟說,“你呢?” 盛云起:“……” 這種復雜的東西到底誰能記下來???! 他背了一個時辰也就勉強會了不到十種。 盛云起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今天的那棵龍涎草,你可還記得?” 經他一提醒,阮瀟才想起來。 “龍涎草產自大荒山禁地,每一年大荒山的四十八位宗師每人可以得到兩株。參寥說,其他門派皆以萬金求龍涎草。在劇情里,白襄就是因為得到了玄天峰入門賞賜的龍涎草,后又誤食了數十株,才功力精進得異常迅速?!?/br> “奇怪,那這一株是怎么來的呢……?”阮瀟心里有了猜測,但未經證實不能妄下定論。 盛云起摩挲著乾坤袋:“總之,這一株先收著,以后找到機會就可以把它賣給別的門派?!?/br> “……這是不是有點黑???”阮瀟心有余悸。 饒是她對錢沒有什么概念,但是十文、五百文、和一萬金之間的差距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此處是修道之地,聽說斬妖除魔都是為了道義,并沒有報酬?!?/br> “你是覺得我不應該賺同門或是同道的錢?”盛云起一語道破。他從小廚房里拿了今日剩下的一碗雞rou,倒給了池子里的胖頭魚。 “你覺得,我們目前是什么處境?” 阮瀟沒有回答。 盛云起自顧自地強調道:“是赤貧,赤貧!” 阮瀟嘀咕道:“那你還是想賺錢嘛?!?/br> 盛云起苦口婆心道:“錢不是目的,有了錢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咱們現在一無所有,吃個飽飯都是難事,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得,活著有什么意思?” 阮瀟道:“屋能遮漏雨,也沒餓著你,能有什么區別?” 他一邊喂魚,一邊慢悠悠地問阮瀟:“價格反應的是市場需求。今天我已經留了還價的空間,但明顯他們都覺得是合理的。既然這些人不染銅臭,那他們的錢又從哪里來的呢?” 阮瀟微愣。她想了想,才說:“或許是通過買賣大荒山中的稀有藥材來的?!?/br> “既然是從大荒山來的,那他們交稅了嗎?大荒山可有收他們半分酬勞?”盛云起義正言辭,“只有大荒山于天地間乃是浩然正氣,除此之外誰敢自稱天道?他們在交換,我們也能交換,你情我愿,有何不可?” 阮瀟一時竟無法反駁。 “更何況,此地百廢待興,一切充滿了機遇,正是一展宏圖的大好時機?!?/br> 阮瀟捂住了胖頭魚的耳朵:“修仙之地的魚頭可聽不得你這種話?!?/br> 胖頭魚瞪大了眼睛,見盛云起一臉不屑,于是一甩尾巴,將池水潑了他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