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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蘇櫻有點驚訝,摸了摸鼻子,轉頭看了下廖修和。 廖修和還是那樣,永遠對不上她的視線似的。這會兒夾了塊清蒸鱸魚,正在細細地嚼。 蘇櫻別過臉,嘟囔了一聲:“謝了啊?!?/br> 也怪不好意思的,頂著舒平的視線,夾了一塊顫巍巍的rou,送進嘴里。 東坡rou肥而不膩,入口綿軟香糯,配上咸香的醬汁,每咬一口,都是唇齒留香。 “小兩口說什么謝謝,”舒平看著,覺得有意思極了,“不都應該的么?!?/br> 蘇櫻發現自己已經逐漸對“小兩口”類似的詞開始免疫了,可能是為了盡小兩口的責任,也可能是吃了東坡rou心情好,她夾了塊清炒筍片,笑瞇瞇地放進廖修和的盤里。 廖修和垂眼看了下盤里的菜,沒說話,把筍片夾起來吃了。 蘇櫻得意洋洋,覺得雖然與廖修和心意不通,但做對表面夫妻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愛情的力量就是不一樣,”舒平在那邊感嘆,“修和以前可是從來不吃筍的!” 蘇櫻:“……” 第7章 廖修和簡直是罪大惡極。 舒平許久不見蘇櫻,廖修和也回國沒多久,飯桌上話就多了些。一頓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饒是蘇櫻吃不太慣,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半點沒少吃。 最后一道湯撤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裙子都有點緊了。 吃過飯,廖廣天不知道找廖修和有什么事,把他叫上了書房。舒平則拉著蘇櫻去了客廳。 廖家的裝修和屋外的庭院風格一致,都是中式風格。但不像傳統的中式家具那般厚重,家里的桌椅都有一種簡潔的美感,線條利落,顏色干凈。 客廳采光很好,明亮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屏風,既讓光線更加柔和,又確保了隱私。 紅木沙發上鋪著光滑厚實的貂皮坐墊。舒平拉著蘇櫻的手就沒松,在沙發上坐下后,又讓蘇櫻也坐到自己身邊。 又伸手去探梨花木*茶幾上的果盤,挑了塊蘋果給蘇櫻。 蘇櫻接過蘋果說了聲謝謝,實在是覺得吃不下,只好捏在手里。 舒平溫和地看了她一會兒,看得蘇櫻不由得有些緊張,背也越挺越直。 舒平“噗嗤”一下笑了,拍了拍蘇櫻的胳膊,說:“傻孩子,緊張什么呀?!?/br> 蘇櫻聞言也有點不好意思,低頭摸了下鼻子。 “就這么轉換有點……適應不過來?!?/br> 還小的時候,蘇櫻的母親剛剛過世,舒平擔心小孩沒有母親難過,什么事都想著她,小到換季穿衣,大到上學念書,事無巨細。 那時候蘇櫻也很依賴舒平,幾乎什么事都會跟她講,全然把她當做了沒有血緣關系的母親。 哪怕后來聯系沒有小時候那么頻繁了,那種從小累積起來的信任與依附也沒有輕易消解。 是以這會兒舒平問了,她下意識便傾訴起來。 舒平就又笑,說:“這不是親上加親么,怎么就不適應了?!?/br> 又說:“對了,你跟修和什么時候談的?我這個當媽的怎么半點都不知道?前兩天我還問修和來著,他說他追的你?!?/br> 舒平突然湊近了,壓低了聲音,帶了點八卦的意味問:“怎么追的呀?” 蘇櫻:“……” 怎么翻車這么多回,她就沒想著跟廖修和好好對對口供呢。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追的??! 蘇櫻想了一小會兒,清了清嗓子。 然后低下頭,做出一股有些害羞的模樣。 盯著舒平搭了絲巾的大腿,語氣里帶了點被長輩盤問感情的羞臊:“那他是怎么跟你說的呀?” 舒平笑著拍了拍蘇櫻,說:“他還能說些什么,就講你們念高中時就在一起了。再問就問不出來了,就一鋸嘴葫蘆?!?/br> 蘇櫻怔了怔。 廖修和這個男人……還挺大膽。 大抵是有錢人家的父母會更加注重子女的管教,廖家也不例外。舒平還算溫和,廖廣天教子便極為嚴格。 在廖修和還小的時候,蘇櫻就不止一次看見廖修和在別墅外罰站。夏天灼熱的陽光下,少年穿著白色短袖,在與墻面一拳之隔的地方直直站著,汗水浸濕他的衣服,貼在他的脊背。 那時候她不知道他都犯了什么事兒,但總是笑話他,講他多大人了怎么還要被罰站。 這么個家庭背景,在高中別說真的戀愛,連想一想都得藏著掖著。 她現在是無所謂了,舒平再怎么也不會怪到她的頭上,但她想不出廖修和這么講的必要。 是成年了膽肥了,不擔心爹媽秋后算賬了? 但干嘛要為不存在的事情埋單,難不成是遲來的叛逆? 廖修和這個人一向恪守規則,把他跟叛逆聯系起來,也挺新鮮的。 蘇櫻瞬間腦補了一個燙了爆炸頭、大花臂紋身、抱著吉他的地下樂隊版本的廖修和,忍不住噴笑出聲。 笑完了,才意識到舒平還看著她呢。 也是笑盈盈的,像是看著自己青春期的小女兒,帶了些母親的慈愛。 顯然是*誤會了。 “……”蘇櫻這下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聊了這么一會兒,廖修和還在書房沒下來。 蘇櫻心想反正廖修和只說了個時間點,那剩下的她就自由發揮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