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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栗閉著眼又揉太陽xue,迷迷糊糊的:“我又不是巨型怪物,去你家還怕撒不開腿嗎?” 司機已經放下的保溫杯,手不耐煩地把持在方向盤上:“兩位,決定好沒,我還要做生意喂?!?/br> 傅栗推了把陸初景的胳膊:“地址?!弊屗麍笏√幍牡刂?。 陸初景思索過,轉頭對司機說:“威斯汀酒店?!?/br> “行嘞?!彼緳C放開剎車,車動了。 傅栗暗嘆口氣,酒勁上頭導致她沒有力氣和陸初景計較。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合上沉重的眼,輕聲委屈:“連你也要跟我作對?!?/br> 陸初景側頭看她,抬手溫柔地將她吹亂的劉海歸位。 傅栗趴*在他肩上睡去,陸初景朝車窗外后退的景物看去,市中心霓虹溢彩,五光十色,而他現在住的地方犄角旮旯,骯臟偏陋。陸初景更愿意讓她永遠留在屬于她的天地,就讓他,努力向她靠近。 - 到達威斯汀酒店辦理完入住,陸初景背著傅栗坐電梯去往房間。這個點依然有出入酒店的人,瞧見他們,過路的人紛紛忍不住側目,與一個多月前傅栗裝醉哄騙他送她回房間的畫面一模一樣。 只不過那時,他覺得周遭的目光火辣辣地刺在身上,現在,陸初景已經全然不會去在意。 到了房間,依然是間套房,但比上回的小一些。再大的,陸初景的信用卡難以背負。 房間燈盡數亮起,陸初景背著傅栗徑直進了臥室,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待她躺平后,陸初景蹲下身把她的高跟鞋慢慢取下。 傅栗身高不低,但骨架小,加上沒幾兩rou,足骨分明,一般合尺碼的鞋子在她腳下都會偏大,很輕松就取下了鞋。 陸初景將高跟鞋擺好在一邊,起身時,傅栗應該是感受到房間內充足的暖氣覺得熱了,身上的外套被她一甩,穩準狠,恰恰好甩到陸初景懷里,嚇得剛站起來的他一個踉蹌。 他又找了一個衣架,外套掛到衣帽架上。 再回來的時候,傅栗居然坐了起來。 垂著頭,蓬松烏黑的頭發完完全全遮住她的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陸初景不太確定她是醒了,還是酒勁沒過。 “怎么了?” 等待了一會兒,傅栗說:“我想洗澡?!边呎f她邊撓了撓脖子,酒氣讓她聞了之后渾身都不舒服。 “你現在不清醒,一個人在里面洗澡我不放心,”陸初景看得出她意識還有些遲鈍,動作慢吞吞,他勸她,“先睡覺,明早起來再洗?!?/br>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傅栗突然抬起頭,露出紅撲撲的臉蛋,眼里醉意朦朧,皺起眉一臉無知地看著他。 陸初景愣了,沒想到傅栗馬上一言不合去解裙子腰部的拉鏈。 他趕忙抓住她的手阻止。 “陸初景,你也不能依我嗎?”傅栗語氣軟了,垂下眼簾,手指在被子上畫圈圈。不知道為什么,陸初景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不只是洗澡這件事。 “要是你擔心的話,可以和我一起進去幫我?!?/br> “你、”陸初景被嗆到,明知她在說胡話,可耳根還是不爭氣泛紅。 僵持不過一分鐘。 “行吧依你,”陸初景妥協,“你自己進去洗,看準路別摔了,看準水溫別洗冷水,眼睛睜大點別磕了碰了哪兒?!?/br> 陸初景溫聲道:“我就在這里等你?!?/br> 傅栗聽后唇角揚起一個弧度,酒勁作用下笑得傻傻的,慢悠悠爬起身下床。陸初景扶著她找到浴室,傅栗進去后,幫她關上門。 很快,耳邊的淋浴聲響起。 陸初景沒有說謊,他就坐在臥室的沙發椅,背對著浴室的磨砂玻璃。 這大概是他熬*過最漫長的半個小時。 陸初景努力告訴自己想點別的,比如白天從會所逃走的傅栗,到晚上這之間到底經歷了什么。竟然讓她跑到夜店把自己喝醉了。還有她的話,話里話外的脆弱感。 想著想著,陸初景腦海中只留下花灑的聲音。 仿佛他來到了一個密閉空間,四周環繞了一圈運作中的噴頭,置身其中無處可逃,最后,他溺在了積攢起的深水中。 這時,聲音戛然而止。 又過了五分鐘,傅栗裹著珊瑚絨浴袍,光腳踏出浴室門。 陸初景正給她找拖鞋穿上,她已經爬上了床。 洗了個澡,傅栗的酒勁幾乎下去了,只是困意卷來,她瞇著眼見著枕頭就要躺下。 陸初景上前托住她的肩,她濕噠噠的頭發濕了他整片袖子。 “頭發吹干再睡?!?/br> “可我困了?!?/br> 傅栗困得不行,哪里管得了吹干頭發再睡。 “我幫你吹?!标懗蹙罢f。 傅栗迷糊睜開半只眼,只見他去拿了吹風機返回,坐于床邊,讓她躺在他的腿上。陸初景插上電源,叫她合眼休息。 吹風機啟動,溫熱的風吹在她的頭頂,風過處,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發絲之間穿梭。陸初景先將她頭頂的頭發吹干才順延而下,他對待她的每一根發絲都極其小心,不得已拉扯下好幾根落發時,心里還擔心傅栗有沒有疼到。 暖風下,躺在他腿上的傅栗漸漸沒了困意,睜開眼望著床頭橘黃色的臺燈,影子照在墻紙上,是陸初景低頭給她吹頭發的側影。 傅栗的嘴角輕輕上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