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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表現的不夠生氣? 小笨魚怎么還不過來? 沈原心里納悶。 瞄見小笨魚向后邁開了腳步,剛剛還裝姿態生氣的沈原登時坐不住了,手臂一伸,直直攥住了她的衣袖,剛剛睡醒的聲線本就軟和,這會更是委屈巴巴,“妻主,我很好哄的?!?/br> 他手指有力,拽住了就不會撒手。 蘇錦抄了半個時辰的清心經,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去的念想,被小郎君這么一拉,瞬間猶如燎原之火,熊熊燃起。 沈原手指一僵,有些詫異于她此刻的臉紅。 他還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呢,怎得小笨魚已經羞成了這模樣,這艷紅的面色,可只有他耍賴咬上朱唇才會出現。 右眼皮突突跳了幾下,沈原側耳聽了廚房里的聲響。都說女子心虛時,有時也會臉紅。 紛亂的思緒擾得他眼中黯深,沈原壓住心頭的飛醋,悶悶不樂道,“妻主,今日是你去縣衙的第一天,你中午可會回來用飯?” “說不準?!?/br> 鳳平縣占地不大,因靠著銅山,百姓大多富裕。衙門瑣事也少,若非她們到來,估計那些衙役娘子也無需時時都在街上巡邏。 “哦?!毙±删焓直咸K錦的腰身,伏在她脖頸處悄悄蹭了蹭,這才極快地放開,一本正經道,“今日怎么說也是妻主第一天上衙門做主簿,衣裙自然要整理得到,不然衙門里的人該會笑話妻主,娶夫不賢?!?/br> 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她的腰帶,見蘇錦要攔,便順勢把腰帶遞在她手,“妻主幫我拿著,從里到外的掛繩都得系好才行?!?/br> 小郎君神情肅穆,半點兒都瞧不出旖旎。 蘇錦長這么大,攏共就與兩個男子接觸多些。 一個正在廚房里燒飯,而另一個...... 他手下動作極為熟稔,剝她甚至比剝核桃仁更加利落。 堪堪捂住搖搖欲墜的兜子,蘇錦慌得不知該往哪里去看。 沈原身上的清淡香氣隨著他俯身,越發濃郁。 小郎君極為滿意地給她兜子打了結實的結,攏好蘇錦中衣的時候,收回掌心無意蹭過,就見那瑩白的膀子粉了一片。 嘖,小笨魚也太敏感了些。 沈原暗暗生樂,眉眼間卻仍是一派光明磊落。 “原原?!碧K錦撇開臉,頗有些告饒的意味,“時辰差不多了?!?/br> 認認真真替她束好腰帶,小郎君哪里見過小笨魚這副模樣,忍不住轉過頭偷偷憋笑起來。 他面頰鼓鼓,也不出聲。 蘇錦面上更紅,還未出門,就被沈原又拉住了手,“妻主等等?!?/br> “怎么了?” 小郎君急忙從松木衣柜里拿出一個新做的荷包掛在蘇錦腰間,又往里面鼓囊囊塞了許多銀兩,“妻主畢竟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今日中午若不回來,記得請那些衙役們去吃酒?!?/br> “這錢是我早前還你的六十兩,你留著應急用?!碧K錦將白花花的銀子塞進沈原手中,“我手中還有余銀,請她們吃頓酒花不了多少?!?/br> “那妻主可要早些回來?!毙±删灰欢谥?,“夏日多汗,傷口禁不住捂,你也莫要喝酒?!?/br> “還有,要是瞧見撲上來的男子,妻主可要避開?!?/br> “又說胡話。光天化日,男子又多羞,哪里會有撲上來的?!?/br> 她說得言之鑿鑿,可傍晚真被拉進酒肆,瞧著那一擁而上的薄紗男子。 蘇錦心頭一抖,五官都湊在了一處。 強烈的脂粉味混著酒氣,還有湊過來的手,無一不讓她坐立不安。 自幼年被宋致領著些少年郎大肆取笑過后,她極為害怕性子主動的男子。 這會又被一左一右夾在中間,躲得了東邊,躲不住西面。 想要開口請他們去陪旁邊的陽初,一轉頭才發現,她身邊圍的更多。 久經風月的男子大多喜歡身上有煞氣的女子。 陪在蘇錦身邊的其中一個小倌挑/逗了半日,見她怎么也放不開,轉頭便拿著酒杯湊去了陽初那。 那幾個衙役更是司空見慣,各個摟著幾個小倌,只將不入流的情話說了個遍。 今日去衙門,劉仲英并未叫她們具體做些什么。此人健談,光是講鳳平的風土人情、地貌特征都已恍恍一日。 要不是陽初實在困得不行,一頭磕在了椅背上。保不齊劉縣令就能講到天黑。 她既繞著彎子,又派人盯梢暗防。 若要從中破解,就須得從跟隨她多年的衙役入手。 蘇錦抿茶垂眸,這會宴請的都是那日抱怨連連的幾人。再瞧她們臉上笑出的花模樣,她斜瞄了陽初一眼。 果真還是女子最了解女子。 這酒肆外面牌匾看著文雅,誰知竟是別有洞天。 留在蘇錦身邊的小倌似是懼怕萬分,顫巍巍舉起一杯酒遞上,“娘子吃酒?!?/br> 他面上還有淚痕,托著杯盞的手腕一抬,廣袖下滑,露出腕上幾片青紫。 “怎么回事?”蘇錦蹙眉,這小倌一瞧便知年歲不大,大晉可是有明律規定,不許年幼者出入風月場所。 “無,無事。是不小心摔的,小的污了娘子的眼,小的認罰?!彼爬锘艔埖剡o衣袖,舉起杯盞便一飲而盡,“娘子,您是好人,就饒了小的這一次,求您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