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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本來就是原原的?!?/br> 蘇錦被他的傻乎乎的模樣逗笑,到底是天真爛漫的郎君,便是容顏清冷,也不過剛剛十六歲,正是喜歡玩鬧的年紀,就是說些甜言蜜語又哪里能算得了數。 她兀自想得出神。 郎君面上含羞,瞥著她松垮衣領下遮不住的瑩白,翻涌向下的氣血登時便失了控,就連嗓音也稍啞,“今日妻主奔波了一日,我們早點休息,好不好?” 伸手整理好并排擺著的枕頭,沈原先睡在被里,這才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催她躺下。 房外有人盯著,她若此刻貿然出去,假扮妻夫的事就會功虧一簣。 總歸她還有傷,蘇錦默默咬唇,若是一會當真對郎君起了邪念,也能靠著傷痛恢復理智。 黛眉緊蹙,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一躺下就發現不妥。 她睡在外側,又是右后臂受傷。夜里入睡就只能與沈原面對面。 也虧得郎君不喜入睡有光,早早吹了蠟燭。 只朦朧月色,微微清輝,倒也瞧不出她的緊張。 沈原乖乖躺了一會,修長的手指細細丈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有些不樂。 小笨魚躲得也太遠了。 偷偷拱著身子往她身邊挪了挪,長臂一伸就將杵在榻上的蘇錦攬進了懷中,口中還不慌不忙地與她解釋著,“有我抱著睡,妻主才不會在夢中壓到傷口?!?/br> 有心要推開他,偏郎君也只穿了中衣,薄薄一片,這手指碰到哪都是極為孟浪的,可右臂又動彈不得。 蘇錦漲紅了臉,從他懷中抬頭,急道,“夏日多汗,倒也不必勞煩?!?/br> “妻主出汗了?那我幫妻主解開中衣?!?/br> 郎君熱心,放在腰間的手指收回,還未摸到她的系繩,一小塊觸感極佳的錦緞便自蘇錦中衣下滑落。 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驀地紅了臉不再做聲。 更別提僵住的蘇錦,連氣息都抖了三分,悄悄把兜子收在左手,還趕不及藏在枕下。 忽有微微風來,帶起些許涼意。 也不知他從哪摸出一把蒲扇,輕輕搖著。那雙美極的丹鳳眼在月色清輝下,越發溫柔,“妻主安心睡吧?!?/br> 蘇錦心中一軟,低道,“其實,我也沒那么熱。且心靜自然涼,你也早些歇息吧?!?/br> 如玉的俊顏陡然歡喜,放好蒲扇,一轉頭就見她幾乎睡在了床沿。 沈原試探開口,“那我能抱著妻主睡么?” 郎君湊近,伸出的手臂稍稍搭在她腰間,又解釋道,“我只是擔心妻主夜里翻身?!?/br> 她默然難答,只閉上眼假裝熟睡。 沈原垂眸,如鴉羽濃密的長睫輕顫,委委屈屈道,“妻主莫不是擔心我會做出什么不知羞的事?!” 清冷的聲線中夾雜著哭腔,說得蘇錦越發內疚。 “總歸外面還有人盯著,抱......” 耳邊guntang似有火燒,她明知這說辭有多牽強,多冠冕堂皇,卻仍抵不住他的委屈,松了口。 溫溫月色中。 被郎君小心翼翼抱緊的蘇錦,腔子里的心早就跳得無力,只有那清冷的聲線,覆在耳邊,勾出無盡的慌亂。 “妻主,我看話本上說,妻夫夜里一起入眠的時候,都會有些聲響?!?/br> 郎君與她貼在一處,稍稍停頓,又道,“我們是不是也該弄出些動靜,免得她們懷疑?” 第59章 .故人來訪妻主,你怎么臉又紅了?…… 右臂的傷口早就不知痛感,她的心神都被那雙美極的丹鳳眼所惑,一時之間,就連氣息也guntang如巖漿。 輕輕吐納,都是一種褻瀆。 偏小郎君還緊緊摟住不放,隔著一層中衣,無比清晰地貼上了她。 “妻主?!鄙蛟那拿蜃澠鸬拇浇?,與她幾乎睡到了一個枕上,輕聲道,“你若是不方便,我來也是可以的?!?/br> 鼻息間清香縈繞,蘇錦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剎那間,又回到了醫館那會。 坐堂的老大夫,也說過同樣的話。 「敦倫之禮,要是女子不便,也可由男子引導。不過么......」 水潤的眼眸不由得瞧上他微敞的衣領,玉頸之下的那一對鎖骨宛如修剪出禪意的梅枝,半掩半遮,也不知藏在其中的又是何風光。 “妻主?”詫異于忽然湊過來的小笨魚,上挑的眼角一瞇,清冷的聲線倏地軟了下來。 她的氣息灼熱,呼在脖頸,猶如情熱的淺啄。 沈原輕輕蹭了蹭貼在下巴的額頭,修長的手指克制地握緊懷中人的腰。 月色清輝,郎君喉結微顫,想要她碰觸,又怕她逃。期期艾艾湊上一點,攥著她中衣的手指早就汗濕一片,清俊的面容滿是羞意。 院里的大榕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就連鄰里偶爾的狗吠也都沒了聲。 天地一片靜謐,只街道巷子處,零零碎碎亮著幾盞燈,白日里熱鬧的小縣城終是徹底靜了下來。 “蘇蘇?!蓖低蹬隽伺鏊卦谇嘟z之中的小小芙蓉,唇角還未彎起。 剛剛才探頭探腦準備咬鉤的小笨魚,剎那間便受了驚嚇,魚尾一擺,就要往回溜。 可下意識抬起的右臂,連三寸都未挪動,包扎好的傷口登時就重新裂開,痛楚的低嘆,在深沉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是心上月,圣潔而不可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