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薄嶠默默上前將門打開。 三人進了別墅,暖氣一熏,兩個要風度的霸總才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你們去干什么了?宋關行皺著眉頭坐在壁爐旁,沒好氣地說,發消息沒一個回我的。 薄嶠干咳一聲,解釋:我開了靜音,小止沒帶光腦。 宋關行冷笑一聲,正要回頭罵他,就見宋羽河捧著小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勺,湊到薄嶠身邊甜甜的朝他啊。 薄嶠耳根發燙,宋關行看著他不太好張揚,但又不忍心拒絕宋羽河,只好強忍著羞恥,張嘴把勺子的蛋糕咬住了。 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好吃嗎? 嗯,還不錯。 宋羽河高興起來,自己吃了一口,又喂了薄嶠一口。 宋關行:??? 宋關行面無表情地說:勞煩,二位能把我當個人嗎?蛋糕也是我買的。 宋羽河又噔噔噔跑過來,拿勺子喂了他哥一口。 宋關行這才緩和了臉色:小止真乖,不愧是哥哥的好弟 宋羽河垂著眸一邊去翻蛋糕里的水果塊,一邊用一種隨意到極點的語氣說:哥,我和薄嶠談戀愛了。 宋關行:弟。 宋關行瞬間僵住了。 宋羽河還在翻,終于找到一塊芒果塊,瞇著眼睛將水果塊和奶油疊在一起,戳了好大一塊,喂給喜歡吃芒果的宋關行。 哥哥,啊。 哥哥面無表情,哥哥不想啊。 宋關行冷冷看著一旁端著咖啡故作淡然的薄嶠,心想自己只是出去買個蛋糕,就這會功夫兩人竟然就毫無征兆地在一起了? 薄嶠真是好手段。 宋關行牙齒都要咬碎了,像是瘋狗一樣瞪著薄嶠。 薄嶠就當看不到,坐在落地窗的椅子上一邊喝咖啡一邊賞雪景雖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也不耽誤他賞得有模有樣。 宋羽河還在戳著芒果往宋關行嘴邊放:哥哥?哥哥芒果,啊,張嘴。 宋關行沉著臉張了嘴,宋羽河將蛋糕喂進去,還沒來得及將勺子抽出來,宋關行那口鋼牙就一口將塑料透明小勺子給咬斷了。 宋羽河: 但凡是個鐵勺子,非得硌掉他的牙不可。 宋羽河知道兩人關系不好,自己和薄嶠談戀愛宋關行肯定不怎么樂意,但沒想到他能氣成這樣。 哥哥宋羽河皺著眉說,那個電影不是你要我看的嗎,怎么我看了也想通了,你反倒不高興了? 宋關行: 宋關行將勺子吐出來,一齜牙,露出一個僵硬又難看的吃人笑容,咬牙切齒地說:哥哥哪里不高興了?我高興得很,呵呵,呵呵,恭喜。 恭喜這兩個字,和之前宋羽河的語調一樣,說的不情不愿、陰陽怪氣。 宋羽河被他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關行早就知道他弟弟和薄嶠會在一起,他也作為助攻去撮合了,但并不代表他就能輕易接受薄嶠拱了他弟弟這個事實。 我助攻,并不妨礙我生氣。 就算兩人不在一起,宋關行也經常生氣,薄嶠早就習慣了,他也懶得管,找到宋羽河晚上的藥盒,說:小止,來,吃完藥就去睡覺了。 說起吃藥,宋關行面如菜色的臉才慢慢緩回去。 什么都比不上宋羽河的身體重要。 宋羽河點點頭,走上前將藥和水接過來,猶豫了一下,問:那晚上我們能一起睡嗎? 薄嶠: 剛剛緩好神色的宋關行: 半個小時后,宋羽河躺在床上,宋關行面無表情地和他嘚啵嘚啵,巴拉巴拉,唧唧歪歪。 才剛談戀愛,睡在一起像什么話?! 之前?別和我說之前,之前你們那是純潔的友誼,現在還是嗎????是嗎?! 以后約會也要和我請示再三,別稀里糊涂就被人騙了,懂嗎? 就算要睡在一起,也得等你到了法定結婚年紀,結了婚之后才行。 宋羽河被訓得昏昏欲睡,聽到最后一句話,強撐著精神,說:但是今天的電影里,他們也沒有結婚就躺在一張床上了呀。 宋關行: 宋關行瞪他:還敢頂嘴是不是? 宋羽河只好不吭聲了,任由宋關行又訓了自己半個小時。 見到宋羽河實在是太困了,宋關行才止住話頭,輕手輕腳將被子蓋好,放輕聲音說:晚安。 宋羽河迷迷瞪瞪的:嗯,哥哥晚安。 宋關行這才走了,還順帶將燈關上。 宋羽河看起來困得很,但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外面的聲音。 宋關行似乎去洗漱了,沒一會就從浴室出來,壓低聲音在薄嶠房間陰陽怪氣一番,才心情舒爽地回了房。 聽到宋關行房門關上的聲音后,宋羽河小心翼翼從床上起來,他沒敢穿鞋,赤著腳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像是做賊一樣打開門。 客廳只有壁燈亮著,宋羽河盡可能地沒有發出聲音,踮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到薄嶠的房門口,輕輕一旋門把手,直接打開了。 看來薄嶠還沒睡。 宋羽河松了一口氣,屏住呼吸將房門打開,飛快地沖進去將門關上。 薄嶠正坐在桌子旁,面前近乎有十個虛擬分屏在記錄各種數據,聽到聲音疲倦地一回頭,還以為又是宋關行過來罵他了,正要回頭罵滾,視線就落在做賊似的宋羽河身上。 薄嶠: 宋羽河成功潛入薄嶠房間,高興地赤腳跑過來,往薄嶠身上一撲,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先生,我來啦。 薄嶠被他撲得椅子都往后滑了半步,還好沒發出太大的聲音。 宋羽河嚇得捂住嘴,仔細聽了聽發現外面并沒有動靜,才小聲朝著薄嶠噓,壓低聲音說:我們小點聲。 薄嶠: 怎么感覺這么像夜半偷情呢? 第90章 薄荷的薄 宋羽河的熱烈讓薄嶠有點招架不住。 不過見他好像恢復了生病前的鮮活,薄嶠覺得他再熱烈一點好像也行。 宋羽河攀著薄嶠的肩膀,整個人屈膝跪著坐在薄嶠大腿上,這種親密又曖昧的姿勢被他做來卻完全沒有任何色氣感。 你在看什么呢? 宋羽河隨手拽來一個虛擬光屏,從上到下瞥了一眼,含糊道:靶向治療?赫拉癥本來也有靶向治療吧? 赫拉癥發病的位置并不明確,有些無法用這個方案來治療,要看運氣。薄嶠繃著臉回了一句,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地說,你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嗎? 宋羽河將下巴墊在薄嶠的肩上,一邊看數據一邊嘀咕:不想下來,想和你親密親密你在找這些數據的問題嗎?喏,這里就有一個,數值不對。 薄嶠默默吸氣,只好讓他保持這個姿勢,艱難地開始去修改數據。 宋羽河就是喜歡和他親近,也不搗亂,甚至還幫薄嶠解決了幾個大問題,沒一會,他體內的藥效終于徹底發作,迷迷糊糊就趴在薄嶠身上睡著了。 薄嶠已經將文件重新發給了明特助,感受到宋羽河的身體因陷入沉睡而變得軟趴趴的,動作也跟著放輕。 他本來是想把宋羽河抱著送回房間,但才剛一動,趴在他肩上的宋羽河就迷迷糊糊醒了,像是喝醉酒似的束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眼睛都睜不開還在那小聲說:噓,別、別出去,會把哥哥吵醒的。 薄嶠: 見他困得頭都一點一點的,薄嶠只好將他放在自己的床上。 宋羽河是一到床上就能很快睡著的人,但這一次他的后背都貼到柔軟的床上了,但手腳還是并用死死扒著薄嶠不愿意松開。 薄嶠也不敢用大力將他的手腳扯開,只能溫聲說:乖乖睡覺。 宋羽河哼哼唧唧:你也來。 薄嶠: 薄嶠心想我今天要是真敢睡在這,明天指不定要去打狂犬疫苗了。 快睡吧,明天早上我們還要回南淮。 薄嶠溫柔地哄他,好一會宋羽河才不情不愿地松開手腳,蜷縮在被子里,嘟囔著也不知道什么,睡了。 薄嶠松了一口氣,將他亂糟糟的頭發理好,定定看著宋羽河的睡顏半天,像是做賊似的微微俯下身,在宋羽河眉心輕輕落下一個吻。 做完后,薄嶠都被自己嚇住了,忙站起身來,飛快地從房里出去了。 剛一出門,薄總又受到了第二重驚嚇。 宋關行大半夜的不睡覺,正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從門的一條縫隙陰森地往外看,活像是偷窺別人的變態。 薄嶠: 薄嶠被嚇得心臟狂跳,腦海中不多的恐怖片片段直接冒了出來,沒忍住罵道:你有???! 大半夜的,能嚇死人。 宋關行幽幽地看他,說:還好你經過了考驗。 薄嶠: 說完后,宋關行將門輕輕關上,不吭聲了。 薄嶠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自己遲早被宋關行嚇出神經衰弱。 宋羽河睡著自己的床,薄嶠也沒客氣,洗漱完后就去了宋羽河房間睡覺。 薄嶠本來覺得沒什么的,但一躺在床上,那獨屬于宋羽河的味道就彌漫鼻息中,讓他根本睡不安穩。 宋羽河在這床上睡了一下午,床單上還殘留著那股淡淡的玫瑰味,像是小鉤子一樣一點點往薄嶠心里鉆。 宋羽河很喜歡玫瑰香,但又不能時常聞到,有一次和向玖隨口說了一句,向玖鼓搗了好多天,特意給他做出了一瓶玫瑰香水。 宋羽河本來覺得像他哥那樣天天噴香水太過sao包了,但那玫瑰香太純粹,更何況是向玖親手做的,他便高高興興收下,每天在手腕上噴兩下,能保持一天。 現在床單上全是那股香水的余香,攪和得薄嶠睡不成個好覺。 薄嶠翻來覆去睡不著,宋關行搬著凳子坐在門那也是一直沒睡,倒是宋羽河沒心沒肺的睡得舒舒服服。 第二天一早,宋羽河打著哈欠從薄嶠房里走出來,嗅到房間一股飯菜香,含糊著道:先生? 等到他撫開眼睛,發現宋關行正在廚房幽幽看他。 宋羽河莫名心虛,乖乖地喊:哥哥,這么早??? 宋關行根本沒睡,他瞪了宋羽河一眼,道:過來吃飯。 宋羽河本來想喊薄嶠,但見宋關行眼睛都綠了,只好顛顛跑過去吃飯。 宋關行不怎么會做飯,但架勢很足,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他盛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宋羽河抿了兩口,小心翼翼地說:哥哥,這是薄嶠做的嗎? 宋關行: 宋關行瞪他:都是白粥,你怎么就喝出來是薄嶠做的了? 宋羽河小聲說:先生做粥會放一丟丟糖和陳皮,我吃出來了。 宋關行氣得不行,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冷著臉吃自己煎糊了的蛋和吐司,堅決不碰薄嶠那廝做的東西。 宋羽河吃完,左看右看不見薄嶠,終于沒忍?。焊绺?,先生去哪里了? 宋關行酸溜溜地心想:先生先生,叫得可真好聽吶。 酸歸酸,他還是如實說了:早上六點會出發回公司了,再喝點,喝完我們也回去。 宋羽河皺眉:他都沒和我說。 光腦上也沒任何消息。 這哪里是剛剛確定關系的相處方式? 宋羽河正在那郁悶地劃拉光腦,突然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薄荷:醒了吧?給你做了粥,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去了,處理好了我就去宋氏找你?!?/br> 剛剛還在滿身黑線的宋羽河頓時春暖花開,高興地回消息。 【宋南瓜:好啊好啊,那我等你?!?/br> 他發完后看到自己的ID,又看到自己的ID,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薄嶠沒有那種談戀愛就必須要宣揚得人盡皆知的癖好,但宋羽河卻很注重形式感,他鼓搗了半天,喜滋滋地跑到還在吃黑暗料理的宋關行面前,說:哥哥,你的光腦讓我看一看。 宋關行滿臉難以下咽,差點把自己吃吐了,隨手將筷子一丟,打開了光腦:看什么? 宋羽河打開宋關行的通訊錄,看了看聊天列表。 宋羽河的ID被宋關行置頂了,薄嶠的因為昨天還在聊天,導致也在最上面。 兩個ID緊緊挨著。 宋羽河高興極了,咔地截了個圖發給自己,愛不釋手地跑回去繼續和薄嶠聊天。 宋關行不明所以,皺著眉頭看了看通訊錄,臉當時就五彩繽紛,像是調色盤一樣。 那最上面兩個ID已經修改了昵稱。 【薄荷的薄】 【薄荷的河】 宋關行差點心臟病都犯了,噎得他只翻白眼。 他的通訊列表臟了! *** 無論宋關行再怎么排斥,宋羽河和薄嶠談戀愛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認識他們的好友紛紛發來消息。 【秦現:乖崽?!你要是被強迫的你就給老師個暗號!薄嶠那薄嶠,都多大了???他都馬上三十了!】 【薄荷的河:他才二十九呢,特別年輕?!?/br> 【秦現:你認真的?】 【薄荷的河:嗯嗯!】 秦現也沒什么立場再插手他的事,更何況現在大部分人都知道宋羽河的赫拉癥,哪里有人肯棒打鴛鴦,自然是他想做什么就順著他。 【刻薄的?。簡?,你們還真在一起了???不錯不錯,等下次見面jiejie給你包紅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