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宋羽河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溫暖的指腹在薄嶠頭發上撫著。 前所未有的安寧和鋪天蓋地的疲倦像是終于找到出路,哪怕薄嶠剛剛喝完一杯咖啡,也還是眼皮開始打架,困意一陣陣泛上來。 沒一會薄嶠終于忍不住,在一片玫瑰香中,陷入沉睡。 第63章 你是好人 星河公司。 宋關行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滿臉不耐煩,一直在看時間。 盛臨煩得要命,直接說:你能不能趕緊走? 宋關行挑眉,一副痞子樣:這又不是你公司,為什么趕我走? 你耽誤我工作了。盛臨面無表情地說,你在這里,我拍不下去。 宋關行所在的地方是星河宣傳部的拍攝片場,特意劃了個大會議室搭景,每個人都忙碌個不停,只有他這個閑著無事地霸占了盛臨休息的沙發。 嗨。宋關行臉皮厚,依然穩如泰山地坐著,順便將盛臨拉著坐下來,和他吐槽,我和你說個事。 盛臨讓化妝師給他補妝,說:我不想聽。 宋關行自顧自地說:你說兩個人在辦公室里孤男寡男地相處,有沒有問題??? 盛臨本來不想搭理他,但宋關行說著說著就又開始煩躁,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盛臨勾了勾唇角,淡淡道:當然有問題啊,辦公室的玩法有太多了,比如在沙發上 話還沒說完,宋關行騰地跳起來,怒道:不可能!這么齷齪的事!我殺了薄嶠 盛臨幽幽看著他,我是說在沙發上純睡覺,再不濟來個膝枕,你滿腦子都是什么廢料?齷齪。 宋關行: 宋關行冷冷道:膝枕也不行,你看薄嶠那張臉,配得上我弟弟的膝枕嗎? 盛臨見他跳腳,心情好了些,溫柔地說:薄總那張臉這么高級,當然配得上。 宋關行: 宋關行氣得拂袖而去。 盛臨終于清凈了。 宋關行離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腦洞一度偏向辦公室の強制play,再也等不下去,沉著臉趕去對面蒲寸。 只是他才剛走到蒲寸一樓,就見到薄嶠和宋羽河從電梯走出來,看樣子相談甚歡。 宋關行雙手環臂,倚在玻璃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等著看他弟弟什么時候能發現他。 只是宋羽河眼睛里只有薄嶠,一直眼巴巴仰著頭和薄嶠嘚啵嘚啵,余光都沒往旁邊掃。 宋關行: 眼看著兩人就要和自己擦肩而過,宋關行終于沒忍住,重重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這聲音幾乎像是把肺給咳出來,終于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宋羽河訝然地說:哥哥?你怎么在這里? 薄嶠看起來心情很好,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讓保安過來趕人。 宋關行皮笑rou不笑地說:我來接你去公司。 宋羽河也沒多想,哦了一聲,轉身依依不舍地拽著薄嶠的袖子,眼巴巴地說:那你忙完真的要找我玩啊,哦對!下個月還是我生日呢,我好想過生日的! 宋關行: 胡說八道,你根本對生日宴一點期待都沒有,連蛋糕都懶得選。 薄嶠也不知道有沒有信這句話,點點頭:嗯,我會去的。 宋羽河又叮囑幾句,這才被宋關行拉著手三步兩回頭地離開蒲寸。 等上了車,宋關行還是在那生悶氣。 見完薄嶠心滿意足的宋羽河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有個親哥哥,將視線看向宋關行。 宋關行臉色陰沉,明明車子是自動導航,還在那故意擺弄方向盤,眉梢寫滿了還不快來問問我在生氣什么。 宋羽河乖巧地問:哥哥在生我的氣嗎? 宋關行本能說:哪能???我沒生你的氣。 宋羽河一彎眼睛。 宋關行才察覺到上當,忍了又忍,沒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宋羽河哄他:怎么啦怎么啦? 宋關行憋屈地說:那個薄嶠在你沒回來之前,總、總是欺負我。 宋羽河立刻反駁:不可能,先生是好人,不會欺負人,肯定是你欺負他。 宋關行: 宋關行不高興地說:喂!你怎么瞎說實話? 宋羽河哈哈笑起來,搞得宋關行也沒了脾氣,小聲罵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壞崽。 宋關行帶著宋羽河終于到了宋氏機械大樓。 宋氏大樓的裝修和蒲寸那種醫藥公司完全不同,到處都是機械元素,一樓大廳接待人員幾乎全是仿生人。 宋關行帶著他上了樓,估摸著等會就要吃午飯,也沒讓宋羽河先參觀實驗室,將他帶到了辦公室,讓助理去員工餐廳打包飯菜送上來。 上午宋羽河在薄嶠那高大上的辦公室待著,現在來到宋關行的辦公室,本能將兩者做對比。 哥,你這里為什么不是那種落地窗啊,那種還能看風景呢。 你這個仿生機械元素不該放在這里,顯得很累贅,還沒先生那簡約風好看呢。 哥,你 宋關行: 他如果不是自己親弟弟,宋關行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宋羽河逛完了一圈,又坐在沙發上蹦了蹦,似乎在估摸這個沙發舒服還是薄嶠的沙發舒服。 宋關行實在是怕了他,忙不迭上前哄:乖崽,你說的太好了,千萬別再說了,等會飯菜就送來,堵一堵你的嘴啊。 宋羽河: 宋羽河只好不說了,在那扒拉頭發。 宋羽河的脖子有些敏感,別人不用口罩時都是往下拉,但他是直接往腦袋上頂著,宋關行說他好幾回都不聽。 這次也不例外,宋關行皺著眉將他的口罩從頭頂上薅下來,叮囑道:你不用就摘下來丟掉。 宋羽河都學會頂嘴了,悶聲說:找不到垃圾桶。 宋關行對宋羽河陰陽怪氣的能力逐漸蘇醒,當即懟他:下次我在你身上綁個垃圾桶你就能找到了。 宋羽河哼唧著不吭聲,在那打開光腦戳戳戳。 宋關行又怕話說重了,沒一會就心虛地挨過去,討好地說:小止在干嘛呢? 小止說:我在和先生發消息呢。 宋關行: 又是先生。 先生先生,天天先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先生是結過婚的先生! 宋關行酸溜溜的,但又不能阻止弟弟社交,只好也坐在一旁玩光腦。 只是宋關行實在是手欠,竟然開始給宋羽河發消息盡管兩人就距離不到十公分。 【宋關行:小止小止小止小止】 宋羽河正在和陸鏡聊天,突然收到消息通知,還以為是薄嶠,開開心心點進去,發現是宋關行。 他皺著眉回過頭:干什么? 宋關行齜出一口小白牙:沒什么,就叫叫你。 宋羽河只好轉過頭去,繼續回陸鏡的消息。 宋關行難得有眼力勁,大概從宋羽河剛才回頭的那一眼看出了殺氣,只好憋屈地開始刷員工群。 果不其然,在宋關行帶著宋羽河進辦公室那么短短一分鐘的功夫,就有人發現端倪,甚至還拍攝了一張照片發在私聊群里。 宋關行用小號窺屏,點開那張照片一看。 因為是偷拍,那照片角度很清奇,但依然能看出宋羽河戴著口罩也不掩精致的側臉。 這么冷的天,宋關行大概要裝逼如風,穿著西裝也不怕冷,站在身形纖瘦的宋羽河身邊時顯得莫名有安全感。 那個照片是拍攝兩人對視的角度,看的宋關行瘋狂保存原圖。 在這個時代,消息是傳播速度最快的東西。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公司都知道炫耀好多天的老板終于帶著小南瓜少爺宋流止來公司的消息。 宋關行滿意地刷私聊群的消息。 【愿望:啊啊啊怪不得松球天天炫耀,這也太精致太可愛了!】 【sfdf:哈哈哈穿著真的很像一只小南瓜了,蜜汁可愛】 【如影隨形:有正臉照片嗎?不戴口罩的那種!】 【balabal?。嚎偢杏X那雙眼睛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我想要假期啊啊啊?。合袼汕虬?,畢竟是親兄弟吧,不過我之前一直以為松球這種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弟弟應該也二十七八吧,誰知道南瓜精年紀竟然這么???他成年了嗎?】 宋關行美滋滋的,與此同時也在疑惑這個松球到底是什么意思。 松樹的果? 難道是因為自己經常炸? 他抱著這個疑惑,問特助。 特助也不拿他當外人,直言不諱忠言逆耳:【背地里有人喊你姓宋的混球老板,大概是簡稱吧?!?/br> 宋關行: 真是他的好員工。 宋關行磨著牙把那些員工記在小黑本本上。 員工們自娛自樂,大概是怕會被根據關鍵詞查到聊天記錄,所以像是對暗號一樣,宋關行是松球,宋羽河是南瓜,攪和得窺屏的宋關行都想吃南瓜粥了。 這么一會功夫,飯菜送上來。 宋羽河也不餓,草草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說要去樓下看實驗室。 宋關行火速喝完一碗南瓜粥,和他一起過去。 新建的實驗室里有宋關行挖來的各種頂尖研究人員,還有不少是從宋氏研究團隊里拉過來的,全都來給宋關行當助手。 只是技術頂尖的人員往往心高氣傲,剛開始很不滿來給一個半大孩子當助手,就算給再多錢也不行,宋關行也沒有多廢話,直接讓他他過去談。 果不其然,只是半天時間,所有研究人員全都同意前來工作。 宋羽河不受重視慣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仿生人在其他人眼中到底是一件多么驚世駭俗的研究。 公司內開足暖氣,宋羽河就算脫了外套但還是帶著圍巾,宋關行本來還在奇怪為什么他現在脖子又不敏感了,仔細一看發現那圍巾根本不是早上戴的那個。 嗅到那淡淡的薄荷味,宋關行臉都綠了。 怪不得宋羽河要戴著不拿下來。 在宋羽河觀察實驗室器材的時候,宋關行一直幽幽地盯著他脖子上的圍巾看,看的一旁的他他都對他抱有變態的目光。 實驗室的人吃完午飯陸陸續續過來,瞧見宋羽河全都一愣,隨后壓抑著亢奮悄摸摸跑過來,小聲打招呼:宋南宋小少爺。 宋小少爺大概被這個中二的稱呼嚇到了,指著自己:我? 助手點頭如搗蒜,一一自我介紹。 我們都是您的助手。 宋羽河還在消化那個稱呼,聽到這個,看了看后面滿滿當當約摸十個人:全是助手? 他記得伏恩里大學研究院的教授也只有三四個助手。 是啊。宋關行在一旁懶洋洋地說,你不是想要修復仿生人的神經網絡嗎,這種工作太復雜,這幾個大佬對神經網絡都有研究,還有兩個是我們公司仿生機械程序研發部門的人。 宋羽河暈暈乎乎地點點頭:哦哦好。 他也不懂,但越多人幫忙就越能盡早修好57,索性沒有再排斥。 宋關行帶他看完后,又和幾個老員工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 宋羽河對所有儀器都有興趣,興致勃勃地和他他聊著天。 助手們都在各自的位置檢查儀器,在宋羽河看不到的地方還建了個群,悄摸摸聊天。 【Reason:我宣布,剛才那張戴口罩的圖片就是個渣渣,現在這張才是真正的神顏南瓜精[圖片]】 【狂風驟雨:??這么短的時間你還加了濾鏡修了圖?】 【Reason:放肆,此等神顏怎可用濾鏡玷污了仙子?!】 【光明:沒想到啊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心甘情愿給給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子當助手,他他太強了,他太強了!好想摸一摸他!】 or:等等,你是想摸他他,還是摸小少爺?】 【光明:?????我這么齷齪的嗎?】 宋羽河根本不知道那些裝得跟個人似的助手正在聊什么禁忌話題,和他他一起溜達著逛了一圈后,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 實驗室還沒有開始研究,五點一到,助手們就依依不舍地和宋羽河打招呼離開了,宋羽河無事可做,就帶著他他過去樓上等宋關行。 宋關行還在會議室開會,宋羽河只好坐在會議室外面的沙發上,和他他畫神經網絡的虛擬圖。 他他的神經網絡和57的很像,隨手一畫就是大致的神經網絡圖。 宋羽河挨到他身邊,好奇地說:能大致知道哪里破損了嗎? 他他為難地看了一眼宋羽河的腕表:可能需要將仿生人的腦部神經元程序單獨拆出來查看。 宋羽河當即拒絕:不要。 他他安靜看著他。 不要拆他。宋羽河對拆57這件事有種本能的恐懼,他捂著手上的腕表,不自覺離他他遠了些,害怕地說,我我讓哥哥給我找來其他損壞過神經網絡的仿生人做實驗,不要拆我的57。 如果拆開仿生人腦補的神經元程序拆出來,那57就是這場實驗最大的實驗體。 實驗體就代表著會失敗。 宋羽河無法接受57被他親手弄壞。 他他這時溫柔地開口:好,我們不拆他,等我們徹底掌握修復神經網絡的技術再修57,好嗎? 宋羽河點點頭,這才離他他近了點。 他他伸出手輕柔撫摸著宋羽河的腦袋,淡淡地說:你一定會修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