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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明確說出來,劉悅仿佛壓根不知道自己也住寢室這回事,她從不主動打掃衛生,哪怕該她當值。 “你什么意思?你踩我東西,還說是垃圾?周天,你不要仗著成績好就能隨便踐踏別人!”劉悅突然提高嗓門,她聲音粗,有點沙啞,近似于男生的那種。 周天微怔,隨即明白了:她今天是想找茬兒。 木訥少女,露出咄咄逼人的姿態,她那張臉,真的是格外丑陋。周天這才意識到,不是所有人的老實都是老實,有種老實,是偽裝。 “我沒這個意思,更沒有踐踏你,我解釋完了,你要是想胡攪蠻纏省省力氣?!?/br> “你牛逼什么呀,你家就是賣炒河粉的,同學們可憐你,才去給你捧個場,你知道嗎?大家都說聞到炒河粉的味兒都要吐了!”劉悅惡狠狠地瞪過來,她那雙眼,猛地一□□光,能把人唬一跳。 周天憐憫地看著她:“劉悅,你今天是自卑心大爆發?你跟我吼什么?覺得這能刺傷我自尊?到底是什么給了你莫大勇氣,在我跟前瘋狂蹦跶?我告訴你,我尊重每一個同學,但你要是毫無道理地想過來踩我兩腳,門兒都沒有,你給我閉嘴,有功夫放學習上別跟傻逼一樣想著怎么搞人?!?/br> 這才是周天真實的一面,果然是,劉悅想起李佳音說周天的那些話,她徹底信了。周天這人,毒辣無恥,表面裝成大好人班長,其實比誰都狠。 劉悅被周天鋒利的言辭鎮住,她是班長,從不說一句臟話,剛才,她是罵自己傻逼? 劉悅依舊處在深深的震驚當中,她剛要張嘴,周天冰冷的目光掃過來,說: “月季花的事,有你一份,我沒跟你撕破臉是懶得在這事上浪費時間,你不要這么看著我,我既然跟你挑明了,說明我手上有證據,我不做沒把握的事。劉悅,我勸你一句,做人講良心,我沒踐踏過你你非要拿小人心理來揣測別人,我沒辦法,但是,你如果招惹我,把我惹毛了,自己掂量下后果。當然,我非常清楚,我說這番話的后果無非兩個,第一,你懷恨在心但是害怕我手里的證據,也就算了,最多心里罵我;第二,你懷恨在心還是小動作不斷,別人的懶于計較,你不會感恩,更不會反思,只會覺得全是別人對不起你。知道為什么沒有第三嗎?因為我清楚,你就是這種人,你現在看我的目光就是恨死我了又一時沒什么辦法的樣子,我不指望你這種人幡然醒悟,但我還是要奉勸你,害人之心不可有,讀書無論好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將來你走上社會也不會長久的,你自己想清楚,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br> 她說完,跨過這些垃圾,根本都沒看劉悅那張精彩的臉,不用看,她也知道她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寢室終于安靜了。 然后,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一切看起來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很快,劉悅把寢室打掃了一遍,相當自覺。馮天賜看的直撇嘴,暗自嘀咕:怎么這回這么自覺? 女生寢室,總是容易出個別奇葩的。 考完試,大家當然是想著聚一聚,漫長的暑假里,像馮天賜這種鐵定要上補習班的,她頑固地選了理科,并要在這個暑假補習除了語文之外所有的科目,哦不,作文也要補。 但今朝有酒今朝醉,馮天賜請周天去烤rou店,她死纏爛打,周天被她纏的頭大,換掉校服,穿一身非常清爽的短袖短褲出來,她高挑,白皙,看起來像廣告中的少女,但白色短袖帶著領子,被周天扣的整整齊齊,又很像臺灣片里的國中女生。 “這回考試沒見梁嘉樹啊,班長,你說不定能考第一,嘿嘿嘿?!瘪T天賜從家偷拿了雞尾酒飲料,瓶子五顏六色,蜜桃紅,象牙白,水草綠,和夏天非常般配。 周天嘗了幾口,嗯,味道真不錯。 “你喜歡梁嘉樹?為什么老喜歡提他?”周天不動聲色地挑起片五花rou,用生菜一卷,塞進嘴巴。 馮天賜差點噴了,她咯咯的笑:“班長,你怎么突然這么八卦?太神奇了,該不會,你也喜歡梁嘉樹吧?”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明明白白問自己,你也喜歡梁嘉樹?周天的心都要停止跳動。 但那個“也”字,周天的驕傲不允許,她從不允許自己和其他面目模糊的女同學一樣,淪為花癡梁嘉樹大軍中的一員。 她非常冷淡的笑笑:“我為什么要喜歡他?” “你為什么不喜歡他?梁嘉樹成績好,人又帥,他家里還特別特別有錢,就是按偶像劇長出來的,你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馮天賜這家伙沒什么節制,喜歡吃的,喜歡喝的,逮著機會就會一直吃喝下去,她說著話,已經干完一瓶了。 周天被馮天賜的話問住,好像,自己都沒深想過。是啊,我不喜歡他,我能喜歡誰?她確實不會喜歡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她喜歡最亮的那顆星,被它的美麗光輝吸引、折服,但永遠不會承認。 “我一定要喜歡誰才正常嗎?”周天冷嗤,她的驕傲展現地淋漓盡致,馮天賜抱著酒瓶眨眨眼,“哦”了聲,“也對,班長都沒喜歡的男明星,我忘了?!?/br> 既然班長不喜歡梁嘉樹,馮天賜換了話題,把寢室幾人點評一遍后,她臉紅紅的,有點上頭,就開始抓著周天的手哭,周天蹙眉,推推她: “馮天賜,你好好的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