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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者端藥靠近,他驚慌失措地作勢就要走,“你根本沒見過宛宛?!?/br> 秦雋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被老者的話吸引住,“你不信那便算了,這個鎮子上只有我一人見過你口中的那姑娘,你執意要走,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br> 秦雋思忖一瞬,返回乖乖坐下,嘴巴一開一合:“宛宛在哪?” 老者見他還能聽得懂人話,心知他還沒完全瘋,他所殘存的那一絲理智也許就是將他拉回正途的關鍵。 “你先告訴我,你和你口中的宛宛之間發生了什么?”老者問。 “嘶?!鼻仉h按著頭,眉心擰成了八字,他有些想不起來,記憶纏做了一團亂麻,他捋不清楚。 老者換了一個問法:“你說她在等你,那她為何等你?” 秦雋抬眸看他,那老者將戲做得足了,故意道:“萬一你是同那姑娘有仇,我將你引去豈不是害了她?” “你胡說!”秦雋突然的狂躁暴言叫老者眉頭皺得更深,“我不會害宛宛的?!?/br> 老者順著他的話道:“好,那你說說,你找她做什么?” “宛宛說她會等我?!鼻仉h陷入了回憶。 “等你做什么?” “等我去救她?!鼻仉h這話說得磕磕絆絆。 “然后呢?” 秦雋錘頭,他想不起……他想不起來了。 “好,那先不說這個,你手中的東西是什么?” 秦雋將自己緊握的拳頭放在桌上,拳頭無法松開,他連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了。最后還是這老者找了一個竹竿硬生生地將他的手給撬開了。 他的掌心何止是血rou模糊,那只手簡直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被劃爛的手未被經過處理,血rou外翻,有些地方還生了膿瘡。 “宛宛的衣服?!彼钢郎吓K得宛如抹布的東西對老者道。 …… 老者起身端了一盆清水為了清理著手心,哼道:“宛宛,宛宛,你就知道宛宛是不是?” “宛宛不見了……”秦雋那雙眼中蓄了淚水,異常委屈。 老者為他上了藥,將那碗溫著的藥汁遞到他嘴邊,“喝光了就帶你去找宛宛?!?/br> 秦雋眼中閃過一絲迷蒙,感情瀉了堤,他身上的痛覺也愈發強烈,渾身都叫囂著疼。 這便讓老者逮到了機會,趁機將藥全部灌入秦雋的嘴里,隨后將他打暈托到了床榻之上。 他的身體將要到極限了,若要是再執拗不肯就醫,明日得見的就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 棺材鋪。 “老板,要一副棺材?!?/br> 是男人低啞沉重的聲音。 第57章 把她還給我! 秦雋醒時眼角濕潤了大片,他一睜眼就望見了瓦屋上的橫梁,腦中閃過零碎的片段,原來他是被人救了。 衣服也叫人換下,身上少了臭味,他穿著老者破舊的布衣從床榻上起身,傷的那只右腿被夾板固定綁上了繃帶,床頭放了一只拐杖,看得出那救他的老者十分貼心。 他在屋內巡視一圈,也沒見老者的身影,暗自思忖后他決定立刻就走。不告而別不是他以往的作風,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沈宛的尸首,他不會交給別人。 他的腿傷……著實拖累了他的腳程。 秦雋拄著拐,步履維艱,好不容易到了屋外,迎面便撞上了采藥回來的老者。 “你這是要走?”老者見他端起的架勢問道。 “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往后自當報答您的恩情?!鼻仉h低聲,與老者錯開道路,愁眉不展。 老者撫須,沖他搖頭,“我救你,并不是想求你報答?!?/br> 他垂頭,似是受教。須臾后,他又撐著拐要往前走,老者攔住了秦雋的去路,半帶調侃地問:“瘋病好了?” “……” 秦雋噓聲,他現在腦子異常清醒,從前種種他都記得十分明晰,尤其是沈宛死前的模樣。 他只要一閉眼,就能看見那噩夢般的畫面。 老者對他道:“既然瘋病都好了,那你就應該明白你如今的身體吃不消長途跋涉,留在這里養病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br> “宛宛還在等我?!鼻仉h冷不防丁地來了這么一句。 老者當下便以為他的失心瘋又犯了,仔細觀察又見眼前的青年男子神色并無異常。 “那你就給老朽好好說道說道這宛宛到底是何人,竟誘使你至此?” 良久的沉默。 “她死了,是我害了她?!闭f這句話時,他臉上灰敗若死。 …… “既是傷心事,那不提也罷?!崩险唔怀?,“過去忘了也好,人總歸得向前看得?!?/br> “不,我不會忘?!鼻仉h斂眸,冷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無比偏狂的心,他口中說得話更是駭人,“宛宛與我就算是生不能在一起,那死也須得躺在一塊?!?/br> 天祭嶺周邊只有這一個小鎮,想來殷簡也應當在此落腳,只是他如今腿腳不便,不知腳程落下多少,茫茫天地間,人亦是難找。 他在誓石前發過誓的,就算是找十年他也會不知疲倦地找下去,即便將來找到得是一具枯骨…… “告辭?!?/br> * 沈宛從密林中繞了一圈回來,他們找了一路連個線索也沒有。她又失憶了,記憶只到謝羽衣捅死她那晚便戛然而止,別的東西一概記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