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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鼻仉h道。 剛剛?她才不信秦雋的鬼話。若是剛剛才來,他能那么巧就能接住摔倒的她?分明是蓄謀已久! 沈宛表面不動聲色,裝作什么都不知曉的模樣,拉著秦雋去買了一串糖葫蘆,等付錢的時候沈宛沒想到這人竟也開竅了一分,替她給了兩個銅板。 她上揚的嘴角就沒下去過,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但秦雋卻從不與她對視。 沈宛視線游離兩分,不遠處她似乎看見了幾個天玄宗的弟子。秦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下一瞬他就拉著沈宛急匆匆地走了,到了一方隱蔽處。 他難道是偷跑出來的么? 沈宛盯著他看,心里如此想到。秦雋雖說不生她的氣了,但自他們見面以來他也一直都端著沒笑過,談不上什么高興。 她將手里的糖葫蘆送到他嘴邊,想逗他開心,“喏,第一口給你吃?!?/br> 秦雋鼻尖動動,搖頭,將糖葫蘆又推回去,“我不吃?!?/br> “真不要?”沈宛再三向他確認。 “嗯?!鼻仉h低語。 沈宛也不同他客氣,輕咬了一口,嘴里含糊道:“師兄,你方才是在躲什么人嗎?” “沒有?!?/br> 這般對她少言少語,他還是在生氣……可是他氣什么呢? 氣她糾纏不清嗎?顯然不是。氣她肆意妄為嗎?那倒也不至于。 沈宛終究不能鉆進秦雋的腦子,弄起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心意,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傳達給他。 她將嘴里的那股酸澀咽下去,正色道:“秦雋我喜歡你,是見第一眼就喜歡的那種?!?/br> 沈宛感覺眼前人立刻緊繃住了,還以為是自己這番大膽的言辭嚇到了他,又補充道:“你不必為此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僅此而已?!?/br> 喜歡是不能憋著的,這是她以前所受的教育教她的東西。 …… 她漸漸感到秦雋的胸腔起伏越發明顯,他的手也緊握著,像是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他不說話,只拿一雙眸子瞧她,他如今的眼里已不像初下山時那般堅毅,先如今里面多了些暗涌的東西。 沈宛不明白,她看不懂。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得不到回應她已經習慣,沈宛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境對秦雋道:“明日我就走了,多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 突然被人擁入懷中,沈宛整個人怔在原地。 秦雋閉眼環住她,幾乎沒使什么力道,如若不是他傾下來的身軀,沈宛都不覺她此時被人抱著。 “路上小心?!鼻仉h沒給她多過的時間去貪戀這份溫暖,他很快送開了手,留下這句話便匆匆離去。 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宛沒追上去,反倒是咬了一口剩下的糖葫蘆,嘶……真澀口。 秦雋第一次心境如此難以平復,以至于陶策找到他時都看出了他的失態。 “師兄,怎么了?”陶策問。 “沒怎么,出什么事了?”秦雋搖頭,復而問道。 “見到沈宛了?”陶策不答反問,這一問有些八卦的意思在里面。 秦雋沒答他,陶策便自顧自道:“肯定是見到了吧?不然也太虧了吧?回去師叔指不定又是一頓臭罵?!?/br> 今日廟會,玄真是給他下了禁令的。 所有弟子都可前去觀賞廟會,但除他之外。 那日秦雋落水回去,即便他隨口搪塞過去,玄真也從里面看出了門道來。 玄真亦是過來人,他曾經在感情上吃了虧,受了罪,因此他更不能讓他的后輩重蹈覆轍,由此對秦雋的管束更加嚴厲。 “師叔找你?!币蠛唶@氣道,“師兄……” 他這次回去,估計得受一頓棍責。 秦雋知道他想說什么,“無事,你不必擔憂?!?/br> 他是天玄宗的大師兄,卻不能為人表率,更是屢屢違背自己的承諾,私下去見她。 這頓責罰,他是認的。 “沈宛呢?”陶策沒忍住問道。 秦雋只悠悠對他說:“她要走了?!?/br> 她去哪他也不知道,她從哪來他亦不知曉,正好應了她三日前那句:也許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方才他是故意沒讓沈宛說完那半句話的,這是第一次,分別的話他不想聽。 他從安化街的河道旁就看著她,他只是想看一眼,但看了一眼他又想再多貪念一眼。 也許以后都沒機會相見了…… 第35章 秦雋動了凡心。 次日清早沈宛便馭馬出城往毒谷迷霧嶺那個方向奔去,她今日的裝扮十分樸素,一身窄袖勁裝,將所有的頭發都辮做一股麻花辮垂在腦后,只發梢處系了一只精致小巧的鈴鐺。 沈宛夾緊了馬腹,馬蹄飛揚,從坦途大道中穿行。 好像有人在喊她? 她減下速度來,從旁瞥了一眼那個踩著輕功追上她的黑衣男子,當即收緊韁繩,讓飛馳的馬停下。 她高坐于馬背之上,朝殷簡爽言道:“怎么,你這是也要走了?” 殷簡盯著她沉聲,“你要走怎么不事先告訴我?” “我不是同你道過別了么?”沈宛道。 “那也叫道別?” 殷簡想起他今早收到的沈宛的信件便覺得好笑,她這分明是想要背著他跑,“既然你要走了,那我也理應來送送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