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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玄真他們到場時正趕上沈宛他們的收尾工作,秦雋將當時的情況悉數說與他知曉,但玄真臉上可沒什么笑容。 “你是說那些作亂的蠱蟲都被她燒了?”玄真道:“可有遺漏?” 沈宛在一旁幫腔,“大部分應該是從病人體內鉆出來了,不過也免不了有些冥頑不靈的子蠱,不聽召喚賴著不出來的,那樣沒有辦法?!?/br> 她繼續補充說:“這些人死了,尸體一并火燒,這才能安全無患?!?/br> 話里無情,哪里有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樣? 謝羽衣一直沉默不語,看向沈宛時神情復雜,難不成真是她猜錯了?這一切也許同她真的沒有關系? 玄真對這些細枝末節并不在意,反倒是沈宛的笛音御蠱之術他倒十分感興趣,這姑娘也許是“故人”之后,“這位姑娘,你能救治觀瀾村的眾多百姓,我甚感欣慰,只是你這笛音御蠱之術不知是從何習得?” “大抵是家傳吧?!鄙蛲痤D道,這術法自然是同她師傅學的無疑,但外界對夭娘這門功夫所知者甚少,倒是南疆一直以來以蠱術聞名。 她這么說,也有混淆視聽之念。 玄真瞇眼,“這么你是南疆的后人?” 話里有話,空中瞬間爆起一股殺意。 秦雋回過神來,出劍擋住了玄真的一擊,“師叔,你怎可不分是非黑白?” 沈宛沒料想到這老頭竟然暗襲她,嘴上又刻薄不少,“你這臭老頭,虧我還當你是秦雋的師叔尊重你呢!” 秦雋回頭,沖沈宛搖搖頭,示意她閉嘴。 “秦雋!”玄真怒道:“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師叔,你如今竟然幫著一個外人行事?” “師叔,對不起?!鼻仉h狠了心,對殷簡道:“你趕快帶她走?!?/br> 沈宛見眼前行事不對,恰逢此時殷簡取回了她的鐲子,她就拉著殷簡一同跑了。 玄真氣急,沖著手下的弟子怒吼道:“還不塊追!” “不行!”秦雋持劍擋在了他們的去路上,有理有據道:“再怎么說她也是挽救了這場疫病的俠義醫者,我們天玄宗絕不能做恩將仇報之事,況且師叔,您不能為了一己私怨而遷怒他人?!?/br> “你……好??!”玄真甩袖,這小子竟然會用天玄宗來壓他了。 他見手下的弟子大多也躊躇在原地,這番也只能作罷??紤]到沈宛確有功績在身,他便放過她一時。 不過,南疆的后人,他遲早要取他們的性命! 沈宛有傷在身,逃命半途就脫力走不動了,殷簡只好“勉為其難”背著她走了一段路程。 二人見身后沒有人追來,悠哉悠哉地聊起天來。 沈宛戳戳他的臉蛋,好一會兒才同他道:“殷簡,我覺得秦雋他好像認出你了?!?/br> “認出我什么?”殷簡不以為意,“我同他又沒有見過?!?/br> “不是那晚你同他打過架嗎?是不是身法暴露了?”沈宛一拍他的肩膀,豁然道。 殷簡頓了一會,“也不是沒有可能?!?/br> 他雖然刻意隱去了自己功夫的形,但骨還在,就不知道以秦雋的修為能看到第幾層。 “那怎么辦?他好像懷疑我了?!鄙蛲鹩行╊j唐,腦袋耷拉在殷簡肩上。 殷簡嘖了一聲道:“你說這話合適嗎?現在可是我在背你!” 在他背上,還提別的男人,說他沒眼力見,真是笑死人了。 “哦?!鄙蛲饝宦?,表示她知道了,她天生愛動,便用手指卷著他的頭發玩。 “誒,要不你再幫幫我,再扮一回吧?”沈宛提議說。 “我是沒問題,但張柯死了?!币蠛喭O虏阶?,將沈宛放了下來。 “什么?”沈宛起初沒有聽清,又問了一句。 殷簡重復道:“張柯死了?!?/br> 他即便是想幫她這個忙那也是束手無策,更何況他不想。 張柯是被她的妻子姚瓊給一刀捅死的。 就在幾日前,他們的孩子病死了,那夜玉盤高懸,繁星滿空,兩人又起了爭執,殷簡依舊在他們屋外吹風,聽到動靜時,人已經死了。 張柯身上被匕首捅出了好幾個大窟窿,大股大股地往外冒著血。 這個女人殺紅了眼,竟把匕首朝向了他,可惜三兩招之內便被他制服了。 姚瓊看著他,決絕道:“你是積善門的人?在我家門前監視多日作甚?!?/br> “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戲?!币蠛唽⒌厣系呢笆滋叩酱驳?,沒了隱患后他便松散起來,靠著桌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看戲?”姚瓊冷哼一聲,“我這只有殺人的戲可看,你覺得我剛才做的好嗎?” 殷簡也依言當起了評判家,“刀法差了點,不過勇氣可嘉?!?/br> 姚瓊也不與他賣關子,“你是為了十年前的事情來?” 殷簡點頭。 復聽見她道:“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摻和下去,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你想要知道的事。你若是為了滅口而來,大可殺了我?!?/br>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币蠛喚従彽?。這女人怕是早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會這樣說。 他要是有心殺人,早下手走人了,說不準連沈宛這么個有趣的人的面都見不著。 “我只是要你身上一樣東西,前任門主姚列的掌門印?!币蠛喰π?,那雙狐貍眼內似有幽光閃過,開價道:“姚瓊,一個掌門印換你一條命,這筆買賣很劃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