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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關心我?沈宛心說,不等她春心蕩漾,秦雋有立馬補了她一刀。 “今晨,聽人在街上議論,說是昨日夜里粉蝶館的老板得了失心瘋了,這香粉館也不再開了?!?/br> 他話里的意思在沈宛聽來明顯就是在嫌棄她這兩千兩取之不義,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道:“是他應下賭約的,我又沒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br> “那你也不該將人逼到如此境地,兩千兩,對一個老人家而言確實是不能負擔得起的?!鼻仉h背過身去,依然堅持這自己的立場。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若是不強硬一點,這公堂之上指不定就被人屈打成招了!” 沈宛眼里閃著淚花,也不知戳到了她哪處傷心事,“那他當時那么誣陷我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我可憐呢?” “我……”秦雋有些手足無措,沈宛的過激反應叫他自責無比。他也沒想到這事會變成這樣,慌亂不止。 姑娘家家的可受不了這平白無故的委屈,含著淚賭氣又跑了。 一番相遇,幾人又再次不歡而散。 三人氣氛壓抑,莫約過了半刻鐘秦雋又向他二人告行,獨自一人離開了。 謝羽衣倒是看不明白了,向陶策問道:“秦少俠同這沈姑娘是何關系?” 陶策直嘆息,他也不懂這算是什么關系。接著謝羽衣又問起了沈宛,他便將他們相遇的經過以及沈宛的大致情況告知了謝羽衣。 聽完后她頻頻點頭,心中了然,原來她失憶了。 晚間三人一同回了客棧,又問店小二要了一個房間。 這小二將他們領到三樓天字號,指著最里面的那間屋子道:“姑娘,那間是整個天字號最好的房間,現如今空著沒人住,姑娘你不如就住這間?” 謝羽衣正提著行李打算往里走,身后便傳來秦雋的聲音:“還是住那間吧?!?/br> 秦雋所說的屋子在陶策對面,也是空著的一間房。謝羽衣不明白這其中莫非是有何門道?正思索著便收到了陶策的眼神。 “也好,那就這間吧?!敝x羽衣應下,走進了房間,陶策緊隨其后。 秦雋說完那話后,又有些后悔,自覺失語,默默地回了房。 剛進屋,陶策便興沖沖道:“那屋子是沈姑娘的?!?/br> “原來是這樣?!敝x羽衣感嘆道:“看來他們二人的關系還挺復雜?!?/br> 陶策卻不以為然:“復雜什么呀!我那師兄在山上呆慣了,一直恪守教條,現在怕是又默念起師伯交代他的話了?!?/br> “什么教條?”謝羽衣好奇。 陶策咧開嘴沖她甜甜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自然是不近女色?!?/br> “不近女色,那我算什么?”謝羽衣不禁好笑,“活菩薩么?” “你和沈姑娘自然不一樣?!碧詹邤[擺手,“說不準你在師兄心里真便是一尊活菩薩?!?/br> 謝羽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心下起了逗弄之心,于是追問道:“那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這個么……”陶策思量著,眼珠慢慢地在眼眶里打著轉。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一輪彎月不假思索道:“可能是月亮吧!” “月亮?”謝羽衣很欣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繼而反問:“難道你就不守你們天玄宗的教條?” “教條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對吧,羽衣姑娘?” “有理?!?/br> ———— 有人對月談私心,也有人對月發牢sao。 沈宛躺在樹干上,夜間風大,經常將她的衣衫給掀起,她扯著風箏線在手里晃,天也黑,她都不知道這風箏飛哪去了。 這大晚上放風箏的古往今來可就她一人了吧,也不知會不會被突然落下的驚雷給劈死。 這個秦雋一點道理都不講,難道她活該被欺負么?沈宛愈發生氣,手一用力這風箏線便斷開了,烏漆嘛黑的,斷了線的風箏一眨眼就沒了。 今晚的月亮是彎的,一點也不亮。 她本就心情不好,加之風箏沒了,心下更覺得晦氣。這樹上也不想住了,她今晚可要睡床! 飛身下地,沈宛的手便碰著了腰間的小葫蘆,心里有了主意,頓時便覺豁然開朗。 這個秦雋,如此欺負她,她可一定要讓他好看! 沈宛取下葫蘆在手里掂了掂,給吳老板吃的是假的吐真丸,被殷簡搶走的荷包里也是假的吐真丸,其實里面裝的全是瀉藥,而只有她手中拎著的葫蘆里面才裝著真正的吐真丸。 這東西是時候該入他秦雋的口了! 第9章 秦少俠真真是口是心非第一…… 為了保險起見,沈宛給三樓的天字號房都吹了迷煙,待藥效顯現后她這才推開了秦雋的房門。 “師兄?”沈宛輕輕喚他,那人卻不見有何反應。她隨即拿手戳了戳秦雋的胳膊,他仍舊是平和地躺在床上沒有反應。 沈宛拿出了一枚吐真丸,放入了秦雋口中,這東西入口即化,也不愁他咽不下去。 而后她又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在秦雋鼻前扇了扇味道,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師兄?”沈宛又低低地喚了一聲。 那眸子里縈繞著久睡的迷糊,濃密的睫羽下垂擋住了眼里的光彩,他這幅模樣著實討喜,瞧著軟極了叫人忍不住想掐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