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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她喚了一句。 阿寶沒有反應,眼皮一垂,從直直地供臺上跌落下來。 第2章 姑娘,你這莫不是上當了吧…… 次日,沈宛將一大袋香粉抱在胸前,濃郁的香味刺鼻極了,才走了一小段距離,她就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粉蝶館門前架著竹筏,五顏六色的燈籠高懸在上面,絲絳下垂,隨風搖曳,甚為好看。 忽然,前方人群似乎躁動了起來,“前面的快讓開!”有人喊道。阿昏 人們迅速地退到了兩側,將中間道路讓開,只有沈宛在駐足觀察,只見眼前閃過兩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上了竹架。 她頭頂上得燈籠搖晃得厲害,三三兩兩地碰到了一起,竹架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這竹架顯然承受不住那兩人的重量,上下晃動著,隨時都會有掉下來的風險。 竹架底下的人早跑了,現在只剩了沈宛一個,實在是太危險了,路邊有不少聲音呼喊這著讓她快點離開,可沈宛的腳像是被粘在了地上,就是挪不動一步。 如此危機情勢之下,只見一位身著藍衣的束冠男子身形矯健地沖了上來,一把拉住沈宛的胳膊就往外跑,她身上有些脫力,一時使不上勁來,連手腳都軟了,一袋香粉就這樣灑在了地上,沾了塵土,成了無人問津的廢品。 男子的臂膀強有力地架著沈宛的胳膊,他偏頭看了她一眼,當下便將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肩上,幾乎是眨眼間,二人便到了安全的地方,與此同時那竹架被人用匕首給割斷了繩索,一聲驚響竹架重重的墜落在地上,揚起來不少地上的香粉。 待沈宛整理好神思看時,一位藍衣少年擒制住了一個渾身臟污的人怒道:“東西呢?快交出來!” 那人見事情已然敗露,無法,只好掏出來自己懷中沉甸甸的錢袋。 一位滿面淚痕的婦人走了過來,少年將錢袋給了老婦,那老婦喜極而泣,連忙跪在地上給他磕頭,口中喃喃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這救命錢可算回來了! 眾人連忙將那婦人扶起,適才在抓捕途中已有人報官去了,現如今官兵已到,正在收拾殘局。 她抬頭看了一眼救她的那人,只一眼耳尖便染上了薄粉。這人生的可真不錯,她心道。 沈宛身上的力氣仍舊是沒有恢復,只好暫時將抓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作為支撐點,依靠在上面。藍衣公子似乎有所感觸,別扭再三,終究沒有松手,但卻明顯得偏過頭去,呼吸稍稍有些紊亂。 他這反應也未免太青澀了些,沈宛心里暗自高興,這個人可真是對她胃口。 藍衣少年向官兵交代完一切走了過來,對著藍衣公子道:“師兄,既然已經到了祁水鎮,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暫時落腳吧!” 沈宛這才注意到他倆的衣服一式同樣,估摸著是哪個門派的少俠游歷至此。她得了些力氣,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對著藍衣公子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公子相救?!?/br> “方才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彼{衣公子說道。 這藍衣公子生的端正,眉目濃郁地點綴在臉上,與人交談的時候嘴角也沒有弧度,人看著雖冷,卻實打實是個古道熱腸的君子。 他似乎是被沈宛的目光盯地無所適從,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一旁的藍衣少年見狀揶揄道:“姑娘你總盯著我師兄作甚,該不會是對他芳心暗許了吧?” “陶策!”藍衣公子蹙著眉頭,對他這番玩笑之語顯得尤為不滿,“既然已經到了祁水鎮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br> 陶策識趣地閉嘴,對著沈宛道:“姑娘,我們先告辭了?!?/br> 待沈宛反應過來時那兩人已經與她擦肩而過,情急之下她只好扯住了藍衣公子的衣袖,苦哈哈道:“少俠,我所有的家當都用來買香粉了,現在你也看到了香粉全灑了,我一個弱女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要無家可歸了?!?/br> 秦雋盯著滿地的香粉陷入了沉思,他們周圍還彌漫著茉莉花香,經久不散。 末了,他道:“姑娘,你這香粉花費了多少銀兩,在下賠付給你便是?!?/br> 一旁的陶策也在旁邊搭腔,沈宛盯著他二人看了一會,捏著自己粉嫩的耳垂低聲嘟囔道:也就一百來兩。 當然還算上了賄賂粉蝶館老板的錢。 他二人一同陷入了沉默,這世道連香粉都如此昂貴了嗎?且不說就算搜刮完他倆身上的所有銀兩連三十兩能不能湊完都難說,再者他們天玄宗提倡節儉,若是傳書給掌門討要一百兩銀子,那不知得去戒律堂領多少鞭罰了。 這下陶策可坐不住,指著粉蝶館直言道:“姑娘,你這莫不是上當了吧!就這一袋香粉能有一百兩?我這就去為姑娘討回公道!” 說著,他便急匆匆地邁過竹架子往粉蝶館里走,沈宛趕快拉住了他,這香粉都灑了,你再去那也于事無補??!要不這樣,我先跟著你們好不好? 陶策這下噓了聲,早在他們下山前掌門就千叮嚀萬囑咐過,見義勇為多多益善,惹是生非且不可行。既然這姑娘自己都不在意,那他也不好一意孤行。 “不行!”秦雋篤定道,他們此次下山任務很危險,是萬萬不能帶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的。 沈宛就知道會被拒絕,她心中早已準備好了萬般說辭,還不等她開口,心口抽搐一般便開始疼痛,額頭后背不斷勝出冷汗,連手腳也抑制不住地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