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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誠帝一看跪在地上的幾人,又看著太后的手中之物,頂著寒風,啞聲道:“母后這是作甚?” 太后捏著一份金絲布帛,說話時忍不住全身顫抖,亦是啞然:“元慶,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殺多少人!還要堵多少的口!琬琰不是你的骨rou嗎!澈兒不是你的侄子嗎!你就非得要這天下嗎!” “這天下何曾是我的天下?”李元慶低聲喃喃,瞬息之后,他低吼著喊,“這分明是皇兄的天下!” 他何曾想過要天下?天下是皇兄的,父皇母后也是皇兄的,他喜歡的女子愛慕他的兄長,他做皇帝,還得頂著替兄報仇的名義,才能坐穩龍椅。 他做錯了嗎?他做錯了什么!自古皇權相爭,從來都是爾虞我詐,成王敗寇,他做一個暴虐成性的皇帝又如何?他為何只能活在皇兄的陰影下! 這不公平! 這皇位是他自己爭來的,為什么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他! 他是個皇上! 李元慶的目光落在了太后身上,他縱身一躍,刀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宮女大駭,紙傘落地,劈里啪啦地響,眾人心驚,瞬間圍了上來—— 李元慶的目光一一掃過謝殷,琬琰,最后看向皇后,他凄涼地笑了出來:“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不論誅、侯,朕終究是竊,這是朕偷來的天下!” 太后的脖頸一涼,在片刻的驚懼中,最后潸然淚下。 她染著哭腔:“元慶,母后這些年對你是滿意的??!” “母后就不用誆騙朕了,這些年你對朕的表揚多少是建立在皇兄身上的?”李元慶架著太后后退,目光凌凌地掃過江諫的面上,越過林木,甚至能看到江彧的兵馬在四方蟄伏,“是朕殺了父皇,是朕殺了太子!其實朕本可以不殺父皇的,但朕已經不想等了!” 太后凄然,她一生有兩個兒子,她自認不曾苛責,不想竟是走到了這個地步! 沒了丈夫,沒了兒子,沒了孫子,她還有什么!太后堅定地睜了眼,垂手握住劍柄,決然道:“不用他們,母后親自來祭你!” 溫涼的手讓李元慶渾身一顫,刀刃割破她脖頸的那一刻,血滴到了他的手背上,廣誠帝忽然慌了,他倏然想起父皇臨終前咳血,也是這般,濺上了他的手背。 李元慶的手一松,刀掉了下來,他一掌推開太后,腳下一滑,下一秒,竟是要朝凌霄崖下掉去! 眾人大驚,千鈞一發之間,只見一道白影飛身而上,在懸崖口抓住了李元慶的手! 李元慶面容失色,全身全空,卻陡然被人拉住,他抬頭,謝殷低吼:“你他媽還不能死!” 雨漸漸小了,檐下的積水一洼一洼,沈梔剪斷了繡線,襯著燭燈拿遠一看,端的是并蒂花開的美好寓意。 踏水聲陡然而來,沈梔把蓋頭放下,便看到了一身戎裝的江諫。 兩人沒說話,隔著雨霧,慢慢笑了起來。 - 正月二十六,廣誠帝退位,被囚青山太廟。 當初自關于先帝駕崩一事的細節,大白于天下,一時間成了除夕夜里,百姓守歲醒神的談資,所有牽事人員,一干被收押審問。 王祿被抄了家,因走私人口、圈養殺手等數罪并罰,判了滿門抄斬,后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改了流放。 關于新皇登基一事,諸臣吵了許久,最后是沈漢鴻出面作證,驗明謝殷皇孫正身。 正月二十七,新皇登基,擇“正淵”為號。 正淵元年三月,大周境內以夔永兩州為始點,一改農田稅法,改人頭稅為畝地稅,在一定程度上大大緩解了農民耕種壓力,抑制了土地兼并。 朝廷給流民重新分配了田地,百姓們安了家,正待三春播種。 春天來了。 伴著春雨連綿而來的,是福榮大街丞相府三姑娘的喜事。 這日,喜轎自靖安王府出發,從春熹街一路往丞相府去,一路上盡是夾道圍觀的百姓,直到巷子口,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新娘子換嫁衣、開面、梳妝,鳳冠霞帔戴上的時候,沈梔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幾分恍然。 一歲光景將過,一歲春光將至。 沈梔沒有弟弟,也沒有舅舅,跨火盆時,是爹爹牽的。 她剛在門口站定,便從蓋頭下看到一雙手,指節有力,骨節分明,沈梔沒有猶豫,握了上去,好像這一次,就是一生。 緊接著,一個力道把沈梔扯進了懷里,周圍都是驚呼,只有沈梔微微抬頭,隔著蓋頭,聽到江諫在她耳畔低語:“我來娶你?!?/br> (正文完) -------------------- 作者有話要說: 再給寫個番外就完結了,多謝各位捧場,元宵節快樂哦! 第72章 番外 1. 靖安王府內,紅燭映紅綢,連窗紙上染出的光,都帶著喜氣。爆竹的碎紅從街巷落進了府里,卻無人去掃,靠著這個沾喜氣呢。 沈梔坐在婚房內,透過紅蓋頭,大致看出屋內的景象,龍鳳呈祥的紅燭點染在大紅喜字上,長桌上疊著成堆的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沈梔的手交疊在膝上,耳邊隱約能聽見前廳的喧鬧,今日賓客許多,擺了六十桌還不算完,沈梔和江諫拜過天地后,便待在了婚房中。 這會兒想起江諫,沈梔面上一熱,心口砰砰地跳,她知道這人是沒規矩的,卻不想這人竟這般沒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