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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蕭景芯大吃一驚,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快傳太醫!” 要是謝珀知道他親娘在她宮里出事,肯定會怪她。 梧悅知道事情嚴重,直接掠過廊蕪殿頂冒著被禁軍射殺的危險,以最快的速度把太醫院的院正拎了回來。 “怎么樣?”蕭景芯憂心如焚,千萬別出事啊。 但是看著院正緊皺的眉頭,情況不容樂觀。 “微臣醫術不精,實是無能為力啊?!?/br> 胡子雪白的老院正顫微微地跪倒在地上,“請公主恕臣無能之罪!” 蒼老的聲音誠惶誠恐。 這裴智姝可是未來駙馬爺的親生母親,若她有不測,那耽誤的可是公主的婚期,必然會驚動陛下。 “梧悅,你到衛府,想辦法送白神醫入宮!”蕭景芯當機立斷。 院正都救不了,那在京城里就只有白宇瀾能救了。 第49章 ================== 夜色朦朧,下著小雪,絨花似的小雪粒揚揚灑灑,衛國公府前高大的桐梧樹上積著一層薄薄的雪,雪水滴落,順著高大的院墻滑進隔壁的威遠候府。 梧悅匆匆策馬而來,到府門前時勒起韁繩,白馬嘶鳴一聲,前蹄人立而起。 國公府和侯府的大門都開了一條縫,門房縮著肩膀探頭出來,國公府的門房認出了她,趕緊打開門,迎上前來。 “梧悅姑娘深夜前來,可是出了什么事?” 千萬別是宮里出了什么事,最近昭王府鬧鬼的傳言實在是讓人心驚膽戰。 “公主夜里夢到二小姐出了事,非得讓我到府上親自確認她安好才行?!蔽鄲偡硐埋R,解釋了一句。 門房了然地點了點頭,公主與二小姐情誼深厚,以前也有過夜里找來的事情,府里宮向來知道她們親如姐妹,倒也樂見其成。 也不用通傳,門房直接推醒小徒弟,讓他去照顧白馬,自己拎著燈籠親自送梧悅走到內院門邊,敲響內院門房嬤嬤的房門。 國公府占地極大,衛綿的院子在府中最里邊,此時她并不在府中,而是悄悄跑去了隔壁威遠侯府,支著下巴坐在伍兆的房門外。 “怎么樣了?白天還好好的?!彼灰姲子顬懗鰜?,趕緊站起來,心里著急得很。 “沒事,年前肯定能好,耽誤不了元宵佳節,街上賞燈?!痹谖榧易×舜蟀雮€月,白宇瀾與她也熟悉起來,說起話來輕松隨意。 衛綿白皙的臉頰飛上一片紅云,雖然她與伍兆從小青梅竹馬,但是被他一陣打趣還是羞紅了臉。 碰巧今天威遠侯因為兒子傷勢好轉宴請了幾個舊日同僚,他曾任職刑部侍郎,后來又調任廣南道總督,他從嵐州進京述職,因萬壽節在即,留在京中賀壽。 今晚自然也邀請了新任刑部侍郎謝珀。 此時剛好散宴,他親自送謝珀出府門,想到是他幫忙找的神醫,心底十分感激。 “謝大人年輕有為,幾件大案辦得比伍某漂亮,實在讓人心服口服?!?/br> 謝珀聞言微微一笑,“侯爺謬贊,實是趙大人教導有方,刑部諸位同僚能力出眾,不嫌棄在下是官場新丁,傾力相助?!?/br> 周圍一幫官員都笑了,這一晚賓主盡歡,眾人在侯府門前寒喧數句才紛紛離去。 謝珀上馬車之前,聽到前邊國公府側門打開的聲音,他側頭望過去,一輛馬車從里面匆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匹熟悉的白馬。 蕭景芯的馬。 他靜靜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公子?”芋圓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也看見前面一車一馬,瞬間明白他在看什么了,圓臉上揚起促狹的笑容,聲音拉長,“哦,原來是睹馬思人?!?/br> “跟上去看看?!敝x珀的聲音淡淡的,不辨情緒。 然而芋圓與他一起生活多年,知道他從來沒有對哪個人這么上心過,“公子扶穩了,我要跑馬了?!?/br> 前面的馬車已經不見了,再不追上去就追不上了。 芋圓把馬車趕得像是騎馬,速度快得影子都模糊了,難得馬車什么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只是把積雪的路面劃得七零八落。 片刻之后,謝珀所乘的馬車追上了剛才那輛馬車,起初他以為是蕭景芯在馬車上,見到白宇瀾的時候,心里一緊。 “你進宮干什么?”謝珀修長的手指挑開車簾,微微側身看向旁邊馬車上的人。 “這個嘛?!卑子顬懣聪蛭鄲?,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公主連夜派人來接,總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謝大人?!蔽鄲倹]想到會遇到他,有心替公主隱瞞,又怕他胡思亂想,一時沒找到好的理由,“公主只是魘住了,奴婢擔心宮里的太醫們束手無策才來尋神醫?!?/br> “她又昏睡不醒?”路邊府宅的燈光映在謝珀的臉上,明暗交替。 若是他執意要去看,梧悅還真不敢攔他,倒是白宇瀾在一旁揶揄道:“你擔心什么?不過是夢魘之癥,當年我還沒出師就能治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師父他老人家嗎?回去吧,大晚上的這么冷,進宮規矩大得很,你再熬夜可不行?!?/br> 他點到為止,也沒說破,謝珀也知道自己跟著去也幫不上什么忙,于是在岔路時與他們分開。 兩輛馬車分開沒多久,暗中就有幾個影子撲向謝珀的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