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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送信的小鳥都成精了?!鄙蛲R蔡匠鰝€腦袋朝它吹了句口哨,結果沒收獲半個眼神,“沒有良心!這雞rou干還是我家養的雞,沈薔天天辛苦喂雞,居然連個眼神都不得?!?/br> 見到了謝珀,把正事說完,沈停松了口氣,恢復到見人說人話,見鳥說鳥語的個性。 謝隼用圓溜溜地鳥眼睛看他,沙啞的鳴叫了兩聲。 “懂了,你說下次多做點rou干?!鄙蛲>舅奈灿?。 它掙扎著飛起,一腳踹他臉上,然后飛上高空。 沈停掩鼻猛打噴嚏,“人落魄鳥都不理?!?/br> “又怎么了?”謝珀坐回車上,將手中剩余的rou干粒放入布袋中,將布袋塞進車壁的暗格。 “今日我表兄來借錢,說是我姑姑生了場大病,瘋瘋巔巔的,沒錢抓藥,順走了沈薔養的幾只雞?!?/br> “再買小雞就是了?!敝x珀遞給他一個裝銀子的荷包。 “我又不是問你要錢?!鄙蛲0押砂苹厝?,“就是上次她這么一鬧,我家小妹以后怎么嫁人?”沈停頗有些苦惱,“她今年十六了,還沒人上門提親?!?/br> “這是我的錯?!敝x珀皺眉,倒是忘了這事,“有狀元和探花護著,總不會讓她受人欺負?!?/br> 說話間已到了滌北大街,沈家門外掛著一盞紙糊的燈籠被風吹得直晃,燈影幢幢。 不過黑夜里看到這么一盞燈,大家的心里都暖和起來。 一連幾日,謝珀都忙于查案,直到白宇瀾突然回來,才送信去衛府。 * 蕭景芯早上起床發現夜里下雪了,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窗下一株梅樹枝頭積著雪,花芽掉了不少。 幾個小宮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拂去枝頭的雪,原本盛開的菊花這時候已經謝了,只有零星幾朵,桐喜正在指揮人換成迎春花。 只是還要一個多月才到年呢。 幾盆冬開的海棠粉色花瓣映著白雪,好像是一幅畫,蕭景芯來了興致,招呼夏敏伺候筆墨。 直到畫完一幅瑞雪照豐年,才出宮。 宮門外早就等著衛綿。因為急著要尋神醫,她帶著她的未婚夫一起來了。 “伍兆怎么樣了?”蕭景芯有些后悔自己沒有早點出來。 “今日好些,剛才還醒了半個時辰?!?/br> 衛綿懷中摟著一個臉色蒼白瘦削的十八九歲少年,這是威遠侯家的二公子。 “人都這樣了你還帶著去廟會,瞎折騰什么,別到時候病情加重你沒地兒哭?”蕭景芯是真的憂心。 衛綿咬了咬唇,“公主,我讓謝大人幫我個忙,與他通過兩封信?!?/br> “什么忙?”蕭景芯愣了下。 “他認識白神醫,今天是帶阿兆去見神醫的?!毙l綿老實坦白,“我利用了你,是我不對?!?/br> “我幾時怪過你,不過你也是莽撞,這陣子多少人盯著謝珀,只怕今天廟會上有事呢!” 上一世謝珀就是在廟會上被周金他們那些人氣到,聽了些他母親的污名。 正想著這些,遠處謝珀騎著一匹黑馬到了,正是他之前從她這里贏去的照夜王。 他穿著黑色束袖勁裝,身姿瘦削挺拔,與以前文弱書生不同,似乎他一騎馬就會變成另一個人。 第38章 ================== 太陽冉冉升起,晨曦灑在地面的積雪上,染出淡淡的金色。 衛綿見她回頭望向身后,雙頰泛紅,耳尖輕輕豎著,就知道肯定是謝珀來了,于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丫鬟,示意她扶著伍兆,她掀簾彎腰下車。 馬蹄聲近,謝珀已經駕馬到了近前,勒停黑馬,翻身躍下。 “參見公主?!毙型甓Y又朝衛綿作輯。 他看到蕭景芯騎著一匹純白的大馬,視線飛快掠過她的膝蓋,心想這人果然忍不住要騎馬。 今日恰巧是輪到他休浴,不需要去刑部點卯,正好陪她逛廟會,讓各方視線跟著他走,白宇瀾的行蹤更安全些。 “嗯,”蕭景芯微微頷首,“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聽她這么問,謝珀微有些詫異地望向衛綿,不是說不往外傳消息嗎? “謝大人,我沒敢瞞著公主,我只告訴公主了,連我家人都不知道我今天帶著阿兆出門?!毙l綿急切地解釋道。 “什么事我知道不得?”蕭景芯最討厭別人有事瞞著她,眉頭輕蹙。 聽她這么一問,謝珀猜到她不知道白宇瀾被朝廷通輯的事,“白神醫身份特殊,不喜與陌生人打交道?!?/br> 他開始忽悠她。 此時不喜與陌生人打交道的白神醫在皇恩寺附近的一個茶樓上聽曲,有個小姑娘剛為他彈了一首琵琶曲,他點評了一番,說得像是行家里手,精彩至極,不一會兒就與周圍的茶客混熟了。 半點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皇恩寺在城外五十多里呢,即便是在城中,他也是時?;煸诓铇?,若不是謝珀傳了信,這時候他應該是在嵐州,謝珀的解藥還缺最后一味藥,這藥極為難得,他還擔心去得晚了被人買走。 “公子是行家,奴這就再為公子彈奏一曲?!睆椗玫男」媚锏昧怂闹更c,朝他福了福身。 “行家不敢當,只是碰巧認識編作此曲的風雅人?!卑子顬懪e杯輕抿一口酒。 有誰知道頂頂大名的狀元郎還譜過琵琶曲,而且天下琵琶女都愛彈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