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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宋斯懷唱著有些跑調的歌,“我愛北京□□,□□上太陽升——” “我們在□□廣場?!崩畛甚枵f,“宋斯懷要在國慶日看升國旗,我們在這里待了一晚上呢,特別好看,但也特別辛苦!” 宋斯懷說:“哪里辛苦了!比不上我們軍訓一半的辛苦!” 李成蹊不理他,只問余深深:“你在家里一切都好嗎?” “都好,我剛起來,準備去洗漱,然后要去跑一會兒步,再去學校。復讀班除了沒有什么文娛活動,跟高三好像也沒什么不同,不過是我的高中比大家多了一年。嗯……這里的人都很努力,國慶放假也只是不上晚自習,壓力比當年跟著老黃的時候,要大一些,但還在承受的范圍內?!?/br> 李成蹊邊聽邊點頭:“深姐,要是想找人說說話什么的,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永遠都在的?!?/br> “還有我!”宋斯懷說,“別有什么壓力,等你來給我們當學妹?!?/br> “嗯,好的?!庇嗌钌钚χf,“等我吧?!?/br> 掛斷電話,他們順著人流離開廣場,約定各自回住處補覺,等到晚上請宋斯懷在學校食堂里吃飯。 宋斯懷要求頗高,吃著醬香味的麻辣香鍋,開始想念湖南的辣椒籽,仿佛他不是個北方人。 他們仨在北京一起玩了三天,去故宮看過紅墻琉璃瓦,又走到馬路對面的景山,看了一場日落,在溫柔暮色里,坐著搖搖晃晃的公交,去到后海和南鑼鼓巷。 宋斯懷做旅游攻略,仿佛是專挑人多的地方去,但幸好他如今十分能吃苦,還能主動給李成蹊和江寄余搶座位。 不過要命的是,爬了景山還不夠,他第二天還想李成蹊和江寄余跟他去征服香山:“據說香山頂可以掛祈福的牌子,特別靈,咱去給余深深掛一個吧?!?/br> 這理由沒法兒讓人拒絕。 過分夸張的是,宋斯懷到了香山頂掛牌子,又聽老人說了北京的臥佛寺很靈:“臥佛,諧音offer,嘿,這都沒聽過?要求考學考公,升職加薪,都得去那兒?!?/br> 臥佛寺在北京植物園內,真去了才發現寺廟不大,植物園卻有兩個琴南一中那么大,李成蹊問江寄余:“我這幾天是不是瘦了 ?感覺下巴都尖了?!?/br> “再堅持一下,明天中午就把他送走了?!苯挠嘀荒苓@樣安慰李成蹊。 宋斯懷在北京待得時間不長,走過的路、爬過的山、拜過的神佛卻不少,一點都不像個唯物主義戰士,連帶著李成蹊和江寄余都跟著受累。 把宋斯懷送走后,李成蹊和江寄余長舒了一口氣,兩個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脖子后仰,看向對方,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 “太累了?!崩畛甚杩粗挠嗔辆ЬУ难劬?,問他,“不過,你是不是很喜歡北京?” “嗯?”江寄余說,“還好?!?/br> “我感覺你來這邊后,臉上的笑都變多了一些?!崩畛甚枭焓?,指了指江寄余的眼睛,眼尾彎出一點弧度,整個人看起來更舒朗了。 “不是因為北京,是因為你?!苯挠嗵拐\地說,“跟你在一起,不論干什么都很開心?!?/br> 打談判很開心,看升旗很開心,跟著宋斯懷在北京城里沒有方向地瞎逛,都是開心的。 李成蹊臉紅了,她站起來,但嘴角卻輕輕上揚:“走吧,我們回學校?!?/br> 回學校后,就要開始為新生談判賽的決賽做準備了,黃佳薇學姐在提前準備微信推送用于宣傳,找了李成蹊和江寄余要照片。 李成蹊直接把升旗那天的自拍發給了她,被黃佳薇痛心疾首地拒絕:“太像情侶合照了,不行,換一個正經一點的,或者你們抽個時間,我讓許之衡給你們拍?!?/br> 許之衡樂顛顛地來了:“多拍幾組,留著明年做招新推送,看看什么叫顏值擔當。對了,最好買套正裝,我和黃佳薇帶你們去吧,五道口那邊有質量好一點點的,別老借室友的穿,談判還是要講點體面的?!?/br> “對?!秉S佳薇說,“決賽那天,你記得化點淡妝,咱面子和里子都要抓,知道嗎?” “好、好的?!崩畛甚柙僖淮胃惺艿搅艘恍┏扇嘶臅r刻,她在不知不覺中,面子和里子都變得不再像那個從海邊來的青澀的高中生。 江寄余也一樣,他們來到了一個更開闊的世界,這個世界的開闊跟他們的想象還不盡相同。 決賽如期而至,黃佳薇能力很強,她跟許之衡帶著十幾個什么都不懂的大一新生,竟然能把比賽辦得有模有樣。 報告廳里,易拉寶擺在進門最顯眼的地方,這一次的海報P得很漂亮,上面寫著“羽扇綸巾,談于天下之風;三寸之舌,強于百萬雄師”,左上角還用印章纂刻體寫著“談判協會——有趣”。 黃佳薇有些得意地跟在候場的李成蹊說:“怎么樣,學姐沒騙你吧,確實是很有意思的比賽?!?/br> 李成蹊點頭,又聽黃佳薇嘆氣:“別看今天折騰了這么多,請來的評委有國關史的老師,還有外交學院、政法大學等學校負責談判比賽的資深學長姐,事實上呢……咱這桌牌還有易拉寶的架子,都是跟辯論隊借來的?!?/br> 李成蹊:“……” 黃佳薇繼續道:“學妹身上的禮儀服,是從我禮儀隊的室友那里借來的。除此之外,為了給選手發獎金,給評委付評委費,還有買給觀眾的禮品,在正式比賽前,你們需要聽ACCA培訓機構的老師,也就是我們的金主爸爸,進行5分鐘的致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