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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選擇。 溫芫興致缺缺地撐住他的胸膛起身,卻被盛雁鳴一把拉住手腕。 他臉通紅,極度的羞恥和破釜沉舟的勇氣混雜,艱難開口:“別走?!?/br> 溫芫皺眉看他,問:“你為什么這么聽她的話?” 講道理,盛雁鳴跟她同歲,都26了。這種獨-裁者母親顯然是原生家庭的噩夢,干嘛不離開? “如果我不這樣,她就要跟我爸離婚?!?/br> 盛雁鳴聲音艱澀。盛敏早就要求他來引誘溫芫,他當然不愿意。 是于震找他哭訴了幾天,他實在沒法硬下心腸,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爸嫁給她三十年,離了婚絕對活不下去的?!?/br> 溫芫震驚地挑了挑眉,完全沒搞懂這其中的邏輯。不過習慣性地性轉一下,終于拼湊出一個不算新鮮的故事。 簡而言之,就是女人嫁入豪門,只生下兩個女兒,沒能給夫家傳宗接代。 丈夫暴虐恣睢,唯我獨尊,經常因此責罵她。 好在大女兒出息,逐漸上手公司事務,還交了個豪門男朋友。 女人長出口氣,以為苦盡甘來,只剩享福了。沒想到豪門男朋友出軌,大女兒一怒之下,招了個贅妻……不,贅婿。 結果一家人都看不起的贅婿居然飛黃騰達,還要跟大女兒離婚。為了留住這么個乘龍快婿,女人的丈夫逼迫大女兒主動獻身。 大女兒不愿意,于是男人威脅女人,如果女兒不就范,就要和她離婚。 女人嫁過來三十年,丈夫和孩子就是她的全部生活。離婚,就等于天塌了。 更何況,還得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 于是她去找女兒哭訴。 這么多年來男人都對這對女兒不甚關心,只有她向孩子們傾注了母愛,女兒見狀于心不忍,只能勉強答應了下來。 想到這里,溫芫看盛雁鳴的眼神發生變化,頗有點恨鐵不成鋼:“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只是缺少勇氣而已?!?/br> 勇氣…… 盛雁鳴眼神略微失焦地看著溫芫,他的勇氣,在娶她的時候都用完了。 盛敏在家里是統治者般的存在,她說的話是絕對的權威。家里這幾個男人,誰也不敢違逆。 娶溫芫,是盛雁鳴二十多年來唯一的叛逆——雖然并不是出于愛。 以盛敏的性格,怎么會容忍他做出這么荒唐的行為?所以盛雁鳴先斬后奏,自作主張地跑去登記結婚,還以最快的速度發出了請柬。 當然,后來有人為他的叛逆付出了代價。 溫芫提出離婚后的近兩個月里,這代價被反復支付。在庭院里言笑晏晏的于震西裝下,全是讓人不忍直視的傷痕。 這一個多月來,在家里壓抑到極點的氣氛下,盛雁鳴開始反思。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的沖動害了父親,也后悔牽扯進來一個無辜的溫芫。 當初他娶溫芫本來就是因楊書雅的背叛而遷怒,正在氣頭上,沒把她當人看。 可現在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經做下,就算他愿意道歉,溫芫也得樂意聽啊。 ……事實證明,他的道歉對溫芫來說果然無關緊要。 盛雁鳴忽然發出低低的笑聲,振動順著二人相貼的肌膚傳上來。 男人松開拉著她的手,手背擋住眼睛,笑聲苦澀又自暴自棄:“勇氣?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出生在這種家庭,我哪有選擇?” “借口?!睖剀景櫭伎此骸安还茉谑裁礃拥沫h境,至少可以選擇離開吧?” “你根本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溫芫語氣淡淡:“我難道不也是切斷了自己的過去,才從絕境里掙脫了嗎?” 盛雁鳴一時語塞。溫芫的絕境,不就是溫家和盛家嗎? 溫芫看著他的雙眼,眼中少見地充滿不贊同。 這的確是少見,因為平時她對他不是淡漠就是無視:“有的人身處比你還窒息的家庭中也沒有放棄,努力為自己爭了一席之地——你又有什么好消沉的?” 盛雁鳴卻冷笑一聲:“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丁麓吧?他生在那樣的大富之家,就算躺一輩子也是錦衣玉食,有什么好窒息的?” 溫芫閉了嘴。 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丁麓想要自由和尊嚴,所以他拼命爭取。 可卻有盛雁鳴這樣的人,嗤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盛雁鳴……溫芫看著他,忽然想起少年時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還是個憤青,見到很多女性被壓迫、被PUA還不知反抗,甚至甘之如飴,簡直眼含熱淚。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年輕的溫芫心中總是充滿了“女人都是命運共同體,我要喚醒這幫傻姑娘,讓她們覺醒”的想法。 而隨著見到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也越發佛系了。再看到這種執迷不悟的人,心如止水,只剩一個念頭。 人別死我家門口。 面對覺得自己是世界最悲慘男主角的盛雁鳴,她也沒有繼續“開導”的心思。 溫芫避開那雙倔強的眼,眼神向下,在他頸間定了幾秒,隨即伸手,單手把盛雁鳴的領帶解了下來。 盛雁鳴愣了愣,眼前落下一片黑暗。 女人纖細的手指從他后腦滑過,把領帶打了個結。盛雁鳴下意識地想解,卻被她壓住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