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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見到他這副古板的樣子,禁不住“撲哧”一笑,被唐綰心瞥了一眼,立馬便不笑了。 待到了秦王府門前,仍是陳令儀在門口親自迎接著,拉著她的手帶她進府的時候,一路十分關心地問著她的傷勢,唐綰心笑著一一回答了,只見陳令儀長舒了一口氣,道:“你還在昏迷的時候,我去看了你一次,結果你那夫君護你護的跟眼珠子似的,我只看了你一眼便被他請了出去,一點都不近人情?!?/br> 陳令儀頓了頓,見唐綰心一副垂眸不語的樣子,捂唇笑了笑,道:“這幾日我本想去看看你的,可怕你夫君不讓我見你,那我不是白去了,還平白落一通埋怨?!?/br> 唐綰心抿唇笑了笑,道:“那我是如何被救上來的,你可知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并未在場,當時是你夫君將你送回獵場的,當日怕馬車顛簸,便留在了獵場沒回去,第二日才小心地護著你回去的,都是你夫君一手cao辦的,我想插手也根本沒機會?!?/br> 陳令儀笑得愉快,全然忘記之前自己是如何編排宋柏謙的,對宋柏謙是贊不絕口,不住地夸他。 唐綰心坐在榻上,拿了一塊糕點用著,只見陳令儀又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本書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段日子養傷定然憋悶壞了吧,我差人尋的新話本子,一起看看?”陳令儀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翻開,邀唐綰心一起讀。 唐綰心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下,與她一起讀了起來,可是這一本讀完過后,卻讓唐綰心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故事講述的是這家夫人是被男主人強取豪奪而來,在家受盡了男主人的折磨,去藥鋪買藥之時,那藥鋪老板對她一見鐘情,得知了她的悲慘境遇之后,愿意幫助她脫離苦海,助她在男主人外出收款之時用藥假死,待男主人回來之后,將夫人一卷草席子扔進了亂葬崗,之后假死的夫人被藥鋪老板所救,二人遠走高飛,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唐綰心就這樣愣在那處,腦子里嗡嗡作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陳令儀見她這般模樣,有些奇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阿綰,這是怎么了?” 唐綰心緩緩看向陳令儀,道:“宋將軍……他奉陛下之命去隴右道鎮守,要我與他一起去……” 陳令儀皺了皺眉,道:“竟有此事嗎,我還并不知曉,不過若是他去隴右道的話,你確實是應當與他一起去的……” 唐綰心就知道陳令儀會是這個反應,嘆息了一聲,道:“我若是想去的話,也不會這么為難了?!?/br> “自小到大我只你這么一個朋友,也想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可是你若不去的話,留在京中恐怕會有諸多流言蜚語啊,若是說什么你們夫妻感情不合的,還是好聽的,若是說什么你沒有婦德之類的話,你如何能承受得了,你夫君若不在你眼皮子底的話,你如何能早日生下子嗣啊,而且你不怕他在隴右道納個妾或者收個通房的?” 陳令儀這番話早在唐綰心預料之中,只是說道子嗣之事,唐綰心難免覺得十分別扭。 不論她如何在面上與宋柏謙粉飾太平,可是她知道,在內心深處,她巴不得自己先莫要懷孕…… 陳令儀見唐綰心垂眸不語的模樣,以為她是害羞了,道:“懷孕生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看我……”說著,陳令儀靦腆地笑了笑,面頰也漸漸紅了,小聲湊在她耳邊道,“五日前太醫來診斷過了,說我像是有了,只是月份尚小,還不太明顯?!?/br> 唐綰心驚訝地睜大了雙眸,拉住了陳令儀的雙手,道:“真的嗎!這……這!恭喜你阿令!” 唐伯止與陳令儀成婚也有段時日了,只是子嗣上一直沒有動靜,如今終于得償所愿,唐綰心也真心為他們感到愉快。 只是唐綰心要做的事情,就不便與陳令儀再扯上關系了…… 二人又說了好一會話,用了午膳之后,二人也不困倦了,就在一起研究給小孩子做衣裳的話樣子,唐綰心手不巧,女紅之事只會打瓔珞,便當場給陳令儀肚子里的小生命打了一個大紅錦鯉的絡子。 陳令儀一邊將那絡子掛在自己的床頭,一邊道:“等你懷孕了,我就給我的小外甥親手做一雙虎頭鞋,絕不像你待你小外甥這般敷衍?!?/br> 唐綰心臉上本是笑著的,但聽了這話后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打理絲線的手指也停住了,緊緊地抓住了衣襟,抬眸望向一臉欣喜的陳令儀,目光十分柔和,唇角微微翹起,緩緩道:“好,我等著……” 唐綰心在秦王府用了晚膳才回了府,沐浴過后坐在妝臺前,由著白芍給她絞著頭發,自己細細地思索著。 自她今日看了那話本子上的假死脫身之法,她便再也難以忘記這法子,一個計劃在腦海中漸漸成形。 “白芍,明日你將我的嫁妝冊子備好,我要看看?!?/br> 唐綰心驟然出聲,嚇了白芍一跳,白芍雖然不解為何向來不關心錢物之事的唐綰心,會突然要求看自己的嫁妝,但也壓下心底的疑問,應了聲“是”。 第二日,唐綰心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將自己的嫁妝冊子翻完,并且將那嫁妝冊子重新謄抄了一份,并且有意略去了一些東西,比如莊子、首飾、銀兩之類的。 當時成婚之后,唐綰心的嫁妝仍握在自己手中,宋豐只是給騰了個放嫁妝的地方,并未抄錄嫁妝單子,首飾銀兩和房契地契之類的都放在婚房之中的箱籠中收著,也并未入庫,故而很難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