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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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你何必真去打他呢?這樣一來,事情恐怕會傳到主上耳中。。?!被厝サ穆飞?,弘珠對著已打了幾個噴嚏的鄭顯祖說。 她從來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未料到也有這樣任情的一面。 “他為何敢對您無禮?”他想不通地自語。 李晄固然年少輕狂,但還不至對長輩逾越。 她自然無法講出真相,只好以沉默作答。 “若他再如此,我會殺他?!彼吐暤?,話一出口,全變作囔囔的鼻音,一個字也未被她聽見。 翌早,今上聽到這莫名其妙的消息,不禁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晄這個孩子,真是太過驕縱了,也著實像年輕時的自己。 一會一定要好好責備他一下,免得日后變得更難以約束了。 正巧一早女婿來請安,便單獨留他問清原委。 “世子邸下他。。深夜酒醉。。。欲對敬惠公主不敬?!编嶏@祖低頭答。 “知道了,太不像話?!崩瞵y頭也未抬。 駙馬被告誡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此事后,很快就被打發了回去。 他走后才須臾,王就再忍不住狂怒,猛然拂去案上佛經,起身大步走到掛劍前,怒將寶劍抽出了鞘。 “混蛋!寡人可以立他做世子,同樣可以殺了他喂狗!” “不可以!殿下,不可以?。?!”內官扯住王的衣襟,用哭腔大聲地喊道。 “放開!寡人要去殺了那個膽敢調戲敬惠的豎子,不要阻攔寡人??!”李瑈雙目發紅,額角青筋爆出。 “世子乃是國本,怎能輕易言殺呢?!殿下,您就這一個嫡子了,沒有了邸下,誰來繼承大統呢?何況您若對他不利,中宮殿必將知曉前因后果,那么到了一切暴露之時,這件事又該如何收場???”忠心的宦者已淚如雨下。 今上抬腿欲走,卻被死死抱住腿,每動一下,這跪地的人就用體重拖著他,使兩人像只殘疾的怪獸,一顛一顛動彈了半天,卻一直在原地打轉。 半晌,他折騰得有點疲了,遂長嘆一口氣停住。 也是,難道自己與弘珠的jian情,能暴露在中殿或朝廷面前嗎? “殿下,你要想走出這道門,就要跨過奴婢的尸身!”內官已做好盛怒之下被王抹脖子的準備。 “哎,起來吧。。?!崩瞵y無奈說道。 抱住他腳的宦者仍嚎啕不已,泣不成聲念著國本的重要性。 “我說,你的鼻涕沾到龍袍上了,寡人現在需要更衣!”今上又氣又好笑。 “哈?!是,奴婢惶恐,奴婢該死!這就為殿下找來新衣!”忠仆這才破涕為笑,慌慌張張去叫人。 門外的不遠處,韓明澮、鄭麟趾等勛貴大臣已久候,因未被傳召而聽到對話的后半段。 本是例行公事的清早問安,卻遭遇雄主幾欲弒子的狗血劇情,幾人不禁面面相覷、汗流浹背。 “那么?。。?!币蝗算躲秵柾?,卻不知要問什么。 “哎咦咕,莫非要上演唐太宗廢太子的一幕嗎?”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去也!” 無人敢擅自闖進去,此刻今上怒氣方消,不是問詢的好時機。 何況,李瑈得朝鮮八道愈久,就愈不信任昔日功臣。 他已然坐穩御座,而這些良弓走狗,無更多的利用價值,只需將其好好贍養即可。 于疑心漸長的王而言,能夠背叛一次的臣子,誰說就不能背叛第二次呢? 鄭麟趾回去問兒子鄭顯祖,被告知世子原是對公主有所覬覦。 “大逆不道??!簡直是荒誕至極!” 李晄近來對從龍勛臣多不敬,顯然是出于對其父的模仿,如今又干出此等放誕不恭之事,來日若真的即位更不知會做出什么。 韓明澮之亡女曾適世子,鄭麟趾之子尚懿淑公主,兩人秘結申叔舟、韓確、洪允成等勛舊派,議論尚未弱冠的世子將來可能的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