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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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探進來,不偏不齊照在略亂的床頭柜上,手機放了一夜已經沒電關機,半邊落在柜子上搖搖欲墜。 民宿二樓主臥,白色床褥被單被兩人裹得亂七八糟,交織在一起,外套一半落在地上。 海風吹到玻璃上,發出細微聲響,房內寂靜,只有平緩呼吸。 這樣的靜謐直到十點被打破。 徐懷柏的手機響了,規律地振動,他揉著眉心睜眼去拿,不曾想驚動了懷里的人。 手機還在響,喬煙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色與白色。 白色的是床單,黑色的是……徐懷柏胸膛睡衣的衣料。 “醒了?” 他探出手去摁掉電話,接著扣住喬煙的腰往懷里帶,“困,睡會?!?/br> 喬煙本來還迷迷糊糊的,這下被他一帶,臉直接埋他胸口,人瞬間清醒了。 “等等……” 腦子暈乎乎的,她卻突然警鈴大作,往自己身上摸,裙子被換成了睡衣,內衣都還在,徐懷柏上身沒穿,不過也是睡褲。 他是真的困,這一閉眼就又睡了過去,喬煙反而清醒了,腦子嗡嗡的,突然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么。 只記得他們在篝火旁聊了很久,關于高中,關于過去,關于他們分開的那幾年。 聊渴了就去帶來的箱子里翻,只有一小箱啤酒,就開了喝。 大約真的是云城的果酒太上頭,后勁太足,加上幾罐啤的,喬煙已經記不清后面發生了什么。 最后的記憶大約停留在,她念叨出徐懷柏高中的黑歷史,他無奈的笑容里劃過一絲狡黠,接著就湊上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刻吻了她。 興許是氣氛太好,海風把他身上香氣吹過來,讓人一時鬼迷了心竅。 但喬煙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 她猛地起身,扒拉下徐懷柏的手就下床,抓起衣服就落荒而逃。 給手機充了電開機,一來就是余青青十幾個未接來電,本來昨晚就夠任性,但今天還有工作應酬,不能馬虎。 正收拾著,就又是一個電話打進來,喬煙想也不想地接起,“喂?昨晚手機沒電了,我馬上過來,你在博華等我?!?/br> 那邊頓了一會兒,才輕笑一聲,溫潤聲線順著聽筒傳過來,“煙煙要去博華?聽江森說起過你們的節目,我正好順路,來送你一程吧?!?/br> 喬煙一懵,張了張唇,對方卻已經掛斷了,她沉默片刻,不再理會。 昨晚溫書予,溫如許都給她打了電話,不該會是巧合。 溫如許的籌謀遠遠比她以為的更早。 想到這,她又點開了方梓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條自拍下面是溫如許一如既往的評論。 一朵花,一個微笑。 但這次收到了方梓的回復:「去云城聽講座還有時間刷朋友圈?」 溫如許沒有回復。 喬煙再給溫書予打過去時,那邊已經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梳洗完畢走出別墅,司機還沒來,喬煙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可能是沒睡好的原因,頭很昏沉。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微涼的風吹上去還是燙的。 聽見鳴笛聲,喬煙拿著手機抬頭,一輛路虎正緩緩???。 車窗降下,溫如許眸色溫柔,“司機臨時有事,上車吧,煙煙?!?/br> 她沉默片刻,“好?!?/br> 是有些事情,要提前招呼招呼了。 * 下午兩點,徐懷柏醒來下意識去摸旁邊,床單已經徹底冷了。 他揉著眼睛起身,不急不緩地在房間里逛了一圈,空氣殘留著喬煙身上的香氣,拉開窗簾,被清新的風吹散了幾分。 桌子上還有喬煙的一個小化妝包,應該是走得匆忙,拉鏈大敞,側翻在上面,一只眉筆滾落。 徐懷柏拿起來端詳了會兒才塞回去,卻被里面一個亮晶晶的不明物體吸引了視線。 他拿起,是一對紅寶石耳釘,正是跟他打火機上那塊一起切割的那對。 “嘖,還喜歡我就直說,嘴硬?!?/br> 某徐拿著化妝包得意洋洋了一會兒,才想起被徐嶸痛罵后來云城的工作。 手機還剩百分之十的電量,通知欄累滿,他正要想也不想地全部清楚,卻瞟見幾個小時前的微信消息。 喬煙:「位置?!?/br> 徐懷柏點進去,只有這一條位置信息,什么都沒有。 不是影視基地,也不是景區,那個位置在環城路,算城郊的位置。 鐘家沒有產業在那邊,況且再往里就是村鎮。 徐懷柏突然想起了昨晚溫如許那個被喬煙掛斷的電話。 “cao?!?/br> 他立馬給喬煙打電話,一秒,兩秒,三秒,四秒……第十七秒,那邊才終于接起來。 “喬……” “十七秒?!?/br> 聽筒那邊開口是淡淡的男聲,音色溫潤清透,此時卻透著些呼之欲出的興奮。 溫如許笑了,背后的風聲隨之通過灌入徐懷柏的耳朵,他補充說完,“徐懷柏,十七秒,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當年她為了你給我打的那通分手電話,只花了十七秒?!?/br> “現在,你要不要跟我玩個游戲?” * “三十八度七?!?/br> 溫如許隨手把溫度計一丟,將藥片仔細擺放好,起身去端了一杯溫水。 “昨晚就算不接我電話,也不該這么折騰自己,煙煙,要多注意身體?!?/br> 大床上,喬煙的雙頰泛著高燒不正常的紅,眸子緊閉,連眉頭都皺著。 幾小時前,溫如許的車上,喬煙原本是打算跟他徹底劃清界線的。 忍著腦袋的昏沉,盡量邏輯清晰,一條一條婉拒他所有明里暗里的邀請。 溫如許聽著,笑意漸漸低下去。 “煙煙,你還是那么喜歡他嗎?” “溫如許,不是他的問題,”喬煙低聲,字句清晰,“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br> 沉默片刻,她繼續說。 “我知道你不愿意徹底撕破臉皮,但我完全愿意,即使一開始對不起你的是我,但現在,我覺得可以換一換了?!?/br> “溫書予是你的堂妹,但她比你坦蕩。溫如許,我希望你明白,算計得不到真心,做人只講究一個坦蕩?!?/br> 溫如許側頭,車子減速下來,喬煙的側臉在光影下模糊。 她聲音又輕又清晰,一字不落地進了他的耳朵。 但知道車徹底停下,他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甚至否認一句。 喬煙沒看他,不是怯場,相反,她大大方方,只是云城路彎道太多,她又身體不適,現下眼皮子沉重,身體發燙。 應該是昨晚吹了涼風發燒。 “你怎么越來越像他了?!?/br> 半響,溫如許輕笑一聲,帶著些自嘲,“跟他一樣,用最坦蕩最光明磊落的語氣說最惹人厭煩的話。我曾經一直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br> “我一直都是如此。你也是?!?/br> 喬煙去開車門卻緊鎖不動,她側頭冷冷道,“開門,我要下車?!?/br> “你發燒了?!?/br> “我知道?!?/br> 溫如許揉了揉眉心,聲線再度柔和下來,發動了車子,“煙煙, 我不跟你吵架,我先送你去休息?!?/br> “去哪兒?” 喬煙當然不肯,拿出手機威脅他,“你應該知道,我是鐘家的人?!?/br> “知道,所以我更做不了什么?!?/br> 他態度強硬,車子往喬煙不認識的路上開,聲音帶了幾分顫,“煙煙,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嗎?” 喬煙緊捏著手機,怕他做出過激舉動,只不動聲色地打開微信開始求助。 “煙煙你看,那邊的海顏色不一樣,黃昏下也不一樣?!?/br> “還有那條路,是出名的步行街,晚上夜市很熱鬧?!?/br> “而且……” 喬煙剛給徐懷柏發完位置,就感覺呼吸一窒,眼前一抹白,溫如許剛剛趁著說話轉移注意力的空隙,拿出棉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抓著他手腕掙扎,手機掉了下去,剛剛啟動的緊急求救被打斷,目前在云城喬煙最能信賴的只有徐懷柏,她發覺上溫如許的車徹徹底底是個錯誤。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想,溫如許早就無可救藥。 她想見徐懷柏。 … “煙煙,先吃藥,聽話?!?/br> 喬煙下半張臉藏在被子里,眼尾耷拉,勾著一抹冷,人在病中臉色難看,也抵不住似有實質的眼神,刀子一般。 她沒動,冷冷地看他,溫如許依舊好脾氣地端著熱水,輕聲哄,“你的工作我替你發了信息,不用著急,先吃藥?!?/br> 見喬煙還是一動不動,他伸手過去想扯她被子,她往旁飛快地挪,被褥里發出類似鐵鏈摩擦的聲音。 接著,她退到床尾,腳踝上的鐵鏈已經讓她退無可退,喬煙冷笑道,“我真是小看你了?!?/br> “我會放你走的,煙煙,只不過不是現在?!?/br> 溫如許掐住她的下巴,強硬地灌下去,有水從唇邊溢出,幾滴落到床單上,一些順著她柔軟脖頸流下,亮晶晶的。 喂完,他喉結動了動,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被喬煙空著的一條腿猛地踹了下去。 “你要是敢動我,鐘家不會放過你?!?/br> “煙煙,說了我不動你,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呢?” “帶你來這是一時興起,因為覺得可能以后沒有今天這么好的機會?!?/br> 他還是笑,撐著手臂從地上坐起,略帶無奈。 喬煙只覺得他此時的笑格外刺眼,手機跟包就在一邊桌上,房間不大,窗戶小小的,從窗簾縫隙里看出去是一片干凈的黃昏,她推測應該在云城邊上的鄉鎮。 “什么時候能放我走?!?/br> “不著急?!?/br> 溫如許倚在窗邊,笑意淡下來,“其實重逢這么久以來,我們從來沒有好好敘過舊呢?!?/br> “我沒有舊要跟你敘?!?/br> 現在是傍晚,喬煙推測她睡前應該被喂過一次退燒藥,身體明顯比上午好了許多。 但她也無法推測溫如許這個瘋子有沒有給她喂過別的什么。 “你當年甩我甩的那么干脆,現在卻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溫如許拔高了聲,情緒激動得突然,微笑的假面裂開,是一副可惡而可悲的嘴臉,“我……我那么喜歡你?!?/br> “你不是,”喬煙反駁,“你只是勝負欲罷了,你不見得多喜歡我,你只是在用我挑釁徐懷柏?!?/br> “如果當年招惹你是我的錯,那現在我也早就還清了,溫書予,盧子鈴,那篇論文,有問題的茶葉…包括我脖子上你故意留下的吻痕……” 她聲音一點一點沉下來,“溫如許,你什么時候才能放過自己?” 房內一剎靜默,落針可聞。 喬煙動了動被鐵鏈束縛的腿,金屬摩擦出聲,下一秒,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抓住,一把扯到了床尾。 “唔……” 溫如許抓著喬煙的腳踝,一手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鏡不知何時被取下,眸子里暗藏的沉沉火焰蔓延。 “我反悔了?!?/br> 他語氣冷然,唇邊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因為長期握筆有薄繭的指尖摁著她腿,折下去,輕輕摩挲著。 喬煙用力反抗,卻被他壓制的更厲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煙煙,就算我現在真的上了你,等他們來,你也早不知道在我身下死多少次了?!?/br> “溫如許你唔……” 喬煙身上的長褲被他粗暴地扯下一些,露出腿根的白皙肌膚,衣擺掩蓋些許,而下一刻,嘶拉一聲,褲子的布料就被撕開。 她是真的慌了,手足無措抓起什么就往溫如許砸,枕頭,衣服滾落在地,喬煙用被栓住的腿狠狠一踢,鏈子沉重,他悶哼了一聲,松開了她一條腿。 “別碰我!” 喬煙猛地往后縮,看著溫如許緩慢地抬頭,對著她笑了笑,毛骨悚然一般,“煙煙,我真的會生氣的?!?/br> “這次,你逃不掉了?!?/br> * 徐懷柏踢門進去的時候,是當天夜里八點。 他不敢報警,喬煙不是一般人,這事大,到時候傳出去她名聲就完了,就算鐘碩能廢掉溫如許下半輩子,喬煙也會活在別人的議論里。 帶了一幫人,三輛車,在郊外村挨家挨戶地找,問,最終鎖定山腳下的一棟房子。 徐懷柏壓不住火,一腳給門踹開,本來門就只是虛掩著,連著里面鞋柜摔在地上四處散落。 “哪來這么大火氣,這門得記你賬上?!?/br> 客廳,溫如許端著一杯冒著香氣的茶輕抿一口,表情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哪來這么大火氣?我他媽今天不……” “你試試?” 茶杯下一秒就猛摔在了徐懷柏腳邊,茶水濺上他的褲腿,溫如許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這么多次了,徐懷柏,可每次見到你我還是那么想弄死你?!?/br> 徐懷柏喘了口氣,定了定心神,問,“……喬煙在哪兒?” 溫如許笑了,諷刺地問,“昨晚害她發燒的是你吧?其實說來我還要感謝你,給了我這么一個大好時機?!?/br> “……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徐懷柏一邊警惕地環視周圍,一邊試探著,“你讓她走,這是你跟我的恩怨,沒有必要牽扯到她?!?/br> “但她也是根源!” 小客廳,旁邊走廊很窄,整個房子面積不大,推測應該是二室一廳,走廊盡頭是主臥。 客臥的門緊鎖,徐懷柏一時無法判斷喬煙的準確位置,但他可以確定溫如許不可能讓她待太遠。 他很有可能會讓她聽著,外面的動靜。 溫如許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狠揉了幾下,像克制,也像宣泄,“你不就是幫著他們對付我,你一開始除了拿她打賭,就是沖我來的,你不會心虛嗎?” “為什么你總是那么道貌岸然?那么光明坦蕩?你這種人怎么配活的那么快樂?!” “你……” “閉嘴!” 徐懷柏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走廊,他插話被打斷后便不動聲色地往前動了動,不出所料,主臥的門透著淺淺的一絲縫隙。 外面動靜那么大,里面不可能沒聽見,聯想到發燒,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其可怕的猜測。 剛剛急著上樓,又被溫如許這一頓歇斯底里折騰得暈頭轉向,只顧著關心她在哪,壓根沒往那方面想過! 想到這,徐懷柏直接打斷了他,一個箭步沖到走廊,溫如許抱住他的脖子往后把人一掄,被徐懷柏反手擰住頂上了櫥柜。 花瓶煙灰缸杯子等應聲而落,伴隨著其他不一的聲響,回眸的瞬間徐懷柏眼尾掃過地上,眼神陡然發狠。 他手臂收緊,臂膀錮著溫如許的脖子,后者的臉飛快漲紅,他顯然也看見了與之同時落下的東西。 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頂端被打開過,六只裝的避孕套,此時里面只剩下兩只。 “溫如許?!?/br> 徐懷柏的胸腔劇烈起伏著,眸中近乎瘋狂地恨意如潮水翻涌,不斷昭示著其間怒火,他掐住了溫如許的脖子,一字一頓,“你碰了她,我要你還命?!?/br> “咳咳…咳……咳…” 溫如許擰著徐懷柏的手腕,臉到脖子根血管突突的,一邊猛咳一邊說,“那…那又怎么樣?徐懷柏……這都是是拜你所賜咳咳?!?/br> 一把受到波及的水果刀顫顫巍巍地從茶幾上掉下,徐懷柏和溫如許同時看了過去。 視線碰撞,醞釀出更大的風暴。 “徐……” 徐懷柏直接把溫如許甩上了沙發,他的衣服已經在打斗中臟亂不堪,隨意揩了一把唇角不甚明顯的血跡。 他一腳踩上溫如許的胸膛,狠狠使著力,“我說,我要你償命?!?/br> “等…等等!我沒碰她唔……” 水果刀刀套被隨意摔落在地,徐懷柏拿著它在眼前仔細端詳,唇邊漾起一抹異樣的笑。 “哦?怎么不早說呢?” 下一秒,他把刀直直抵上溫如許的脖子,再用力一分就能刺進去。 “要不,你……” “徐懷柏!” 主臥門不知何時已經大開,喬煙臉色蒼白,一手撐著墻,見到這場景尖叫出聲, “你在做什么??!快把刀放下!你想死嗎?” 徐懷柏見了喬煙恍了一瞬,她身上衣服雖然亂,但起碼穿的妥帖,而就在這松了一口氣的時刻,溫如許眸中陡然閃過一絲狠辣。 只見他突然擰住徐懷柏用刀抵住他的手,控制著,直接往自己胸前刺去! 喬煙幾乎是下意識的沖過去,大喊,“回頭!徐懷柏!” 刀刃劃過皮膚的影子閃過,安眠的藥效沒過,喬煙腳一軟,猛地跌倒在地,重重地摔倒,額角磕到了桌沿。 頭部的撞擊讓她本就脆弱的身體霎時失去抵抗,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眼睛閉上前,她看見徐懷柏推開溫如許,直直向她沖來的模樣。 當時她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如果他真的失手殺了溫如許,那他這輩子就完了。 而他完了,她該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