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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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剛剛溫如許的按摩有效,也或許是心理作用,短短的午休,喬煙做了一個夢。 她又夢到了高中那時候,和溫如許在一起。 他溫和克制,謙卑有禮,就連接吻也不敢用力,更像奄奄一息的貓尋到一個枯枝敗葉的窩,祈禱著它不要塌。 但祈禱沒有用,窩還是塌了, 她也還是提了分手。 就算沒有徐懷柏,就算她沒有喜歡上別人,都會塌,只能怪他一開始就不該進那個破爛的窩。 因為當時的喬煙,僅僅是在學習“愛”而已。 … 溫如許在這邊實驗室整整待了一個星期,基本是有空就來。 為此李教授還打趣他,是不是當初走錯了。 不過兩家教授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喬煙從辦公室經過,還總聽見調笑聲。 她對此習以為常,徑直走進了器材室,打算取幾個燒瓶。 器材室里很多玻璃制品,瓶瓶罐罐的,稍不注意就會碰到,釀成慘案,于是她格外注意。 只是剛拿起叁個燒瓶,身后大門就傳來聲響,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掉了。 “阿煙?” 只見溫如許推開門進來,似乎也沒想到在這看見她,“來拿東西?” “嗯?!?/br> 喬煙一手一個燒瓶,還有一個夾在中間,看上去樣子滑稽。 他便關上門走過來,拿過她夾在中間的那個燒瓶,哂笑道,“我幫你?!?/br> “沒事,”她舉了下兩只手,“我經常這么拿,不會掉?!?/br> “真的?” “嗯?!?/br> 溫如許便把瓶子給她放了回去,她拿好,“那我走了?” 他點點頭,她便轉身就走,剛走到距離門口幾米遠,就聽見門外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喬煙沒當回事,停在門口準備騰出手開門,腰間卻忽然被一股力往后帶,落入一個帶著檀香的懷抱。 她手一顫,一個燒瓶應聲而落。 同時門外腳步聲停住,耳邊是溫如許略帶無措的話語,“抱歉?!?/br> “沒事,”她扶額,退了退,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一時無言,“怎么了?” 他站在她身后不過一拳的距離,垂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身上的熱意渡過來,喬煙有些不適,抬腳再拉開了些距離,又被扯了回去。 這次溫如許開口了,聲音很低,但很清晰。 “外面是徐懷柏?!?/br> 喬煙懵了,“???” “剛剛我進來,剛好看見他邊打電話邊往這邊走?!?/br> 喬煙有一個星期沒見到徐懷柏了,現下聽到他的名字,還有些恍惚。 “剛才拽住你,是因為你開門就會撞上他,他也會看見在里面的我?!?/br> “那有什么……”她下意識接道。 “你不喜歡我們叁個碰面?;蛘哒f,當著他的面跟我在一起?!?/br> 溫如許打斷她,原本溫和的目光冷下來,語氣平淡,“上次在圖書館,不是么?” 她心下一驚,他竟然看出來了。 說不上不喜歡,只是覺得他們叁個的關系,站在一起并不合適,很尷尬。 但他似乎為此不悅,卻沒表現出來,還給她借住,來他們實驗室幫忙。 喬煙心里一時有點不是滋味,斂下眸子,“對不起?!?/br> 他不答,抬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微涼的指尖停在唇角。 她微僵,同時門外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 徐懷柏要來開門。 不等她反應過來,溫如許收回了手,徑直開門出去,把她掩在門后。 徐懷柏就在離門叁步之內的位置,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臂間,領帶松松的,解了領口一顆口子。 襯衫袖子挽到中間,露出的部分充滿力量感,另一只手還拿著手機舉在耳邊。 “嗯,行了,等我回去再處理?!?/br>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唇角上揚,勾起一個諷刺的笑。 溫如許帶上器材室的門,一雙眼不卑不亢地回視他,神情淡淡,唇線抿得直直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而一門之隔的后面,喬煙做賊似的把耳朵貼在門上,手攥成了拳。 “嘖?!?/br> 門外是徐懷柏同溫如許兩人的對峙,他顯然不知道喬煙的存在,說話也比上次碰見時肆無忌憚了幾分。 他走近,停在距離溫如許叁步的位置,聲音不輕不重地傳進了喬煙的耳朵。 “怎么又是你???” 溫如許沒回話,于是徐懷柏又嗤笑一聲,“啞巴了?上回叫她都能叫,現在見了我話都不會說了?” 言語間盡是得意,這不能怪他,畢竟他對溫如許一貫都是勝利者的姿態,不屑又驕傲。 就像曾經他成功撬了他的墻角,把喬煙哄到手了,還死心塌地的。 越發襯得溫如許像個笑話。 說起來,要不是當年溫如許在男生里被人說清高,他們也不會讓徐懷柏打賭,幾個月內追到喬煙,更別提徐懷柏本來就對她感興趣。 “你有事?” 溫如許終于開口,“我并不是很想叫你,看不出來?” “哦,”徐懷柏故作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這樣啊?!?/br> “那讓我猜一猜,你為什么不想叫我呢?” 門后,喬煙深吸一口氣,脊背軟軟地靠上了門。 溫如許抬眸,眼神像警告,又像威脅。 果不其然,徐懷柏下一句就變了味,“是因為看見我,就能想起當年被我撬墻角成功的事?” “閉嘴?!?/br> 溫如許冷冷吐出兩個字來,“拿撬別人墻角的事來打賭,我比不過你的無恥?!?/br> “那現在呢?” 徐懷柏有恃無恐,“現在還是在打賭嗎?嗤,你不看見過了,那天她身上穿的誰的外套?!?/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眼神,跟狗見了骨頭似的?!?/br> 空氣沉默了一瞬。 只是一瞬,溫如許便輕哼一聲說道,“那又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徐懷柏從來都不把他當回事,“有我在一天,就沒你的事?!?/br> “那你喜歡她嗎?” 溫如許不在乎,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嗓子有些澀,“徐懷柏,你知道她喜歡你,直到現在你都篤定她離不開你。那你呢,你喜歡她嗎?” “喜不喜歡有什么關系?” 徐懷柏只遲疑了片刻,就幾近地反駁,“你以為她不知道嗎?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撬墻角,就是跟人打賭?!?/br> 說完,還頗驕傲地補充,“她都知道,還不是喜歡我?” 喬煙緩慢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揉了揉。 溫如許聽完,垂眸往后看了一眼,又扮出黯然神傷的模樣,“徐懷柏,你無可救藥?!?/br> “我不需要?!?/br> “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br> 說完,溫如許不再管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是啊,也希望你不要再自討沒趣?!?/br> 徐懷柏在原地待了會兒,也離開了。 沒過多久,器材室的門開了,喬煙抱著兩個燒瓶,面無表情地放下,拿了掃把清理先前地上的碎片。 他說的沒錯,她的確都知道,的確自作自受。 只是這話聽他親口說出來,過了這么里面,怎么還會讓人難過。 … 溫如許沒走遠,在樓道轉角處就停住了。 徐懷柏走后,他就回了頭,直到看見獨自打掃燒瓶碎片的喬煙。 他下意識勾唇笑了,像得逞一般,大聲叫她。 “阿煙?!?/br> 喬煙抬頭,眼角耷拉著,唇線抿直,朝他勉強露出一個笑。 溫如許拿了個鏟子過去,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里的活,把碎片都妥妥貼貼掃進了鏟子,扔進垃圾桶。 “這個瓶子我賠吧,畢竟是我害的?!?/br> 他語氣比起剛剛輕松了不少,甚至還帶著笑,這讓她更不是滋味了。 “溫如許?!?/br> “嗯?” 喬煙叫了他的全名,語氣鄭重,“對不起。當我是替他,跟你道個歉?!?/br> “這不需要,喬煙?!?/br> 溫如許放好清潔工具,走到她面前一步的距離,低頭看她,聲音低低的。 “首先,我不希望你跟我道歉。其次,你也不用替他跟我道歉,因為我不在乎,也不稀罕他的道歉?!?/br> “而且,比起道歉,我更喜歡你能對我熟稔一點,好一點,當做朋友也行?!?/br> 他的聲音被襯得更加溫柔,又有些啞,她微怔,抬頭就是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那雙清澈如月的眼睛霎那變得幽深,仿佛原本的明凈都是假象,里面是暗淵,是沼澤,是多看一眼就會被吞噬的欲望。 喬煙張了張嘴,忽然說不出話了。 溫如許的鼻尖離她越來越近,她卻像魔怔了,傻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那雙幽深的眼靠近,薄唇停在了半指之距。 取而代之的是頭頂覆上了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了?!?/br> 溫如許笑起來,幽潭似的眼霎時亮了起來,又恢復成了明凈清泉,盛滿柔情。 “你不用有負罪感,我們是老同學,是前任,也是朋友。不是么?” 喬煙看著他的眼睛,兩人距離這樣近,她呼吸之間都沐浴在他身上縈繞的檀香里,一時竟忘了后退。 明明他說了不要她有負罪感,可一番話下來,她更愧疚了。 為什么一個人會這樣徹底地原諒另一個人呢? 就算她對徐懷柏,也沒有完全原諒,說來 可笑,她覺得自己連原諒他的資格也沒有。 畢竟他錯了,她也錯了,這樣一來,溫如許竟成了活得最正的人。 卻因為她,被說得這么差勁。 喬煙心底升騰起一股煩躁來。 始作俑者卻在這時給她打來了電話。 屏幕上,徐懷柏的名字在這時顯得異常刺眼,溫如許垂眸看著正盯著它的喬煙,眼中情緒意味不明。 “接吧?!?/br>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轉身取了地上她放的兩個燒瓶離開,聲音淡淡,“我先回實驗室了?!?/br> 他給她留足了空間。 喬煙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終于接通了電話,聽筒里傳來懶懶的一句話。 “你人在哪?我在你學校呢?!?/br> 她吸了吸鼻子,答道,“我還有點事,你來做什么?” “奧,”徐懷柏答得漫不經心,“那你先忙,忙完了給我個電話,我來接你,一起吃個飯?!?/br> 說完就掛,完全不給她考慮的時間,像篤定她不會拒絕一樣。 溫如許靠在樓道轉角處,聽完了全程對話,接著是她離開的腳步聲。 他突然覺得,多聽徐懷柏的狗嘴汪幾次,其實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最好都當著她的面。 反正撬墻角,誰不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