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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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事宜和相關人在有條不紊的匯報總結,其他人或是在認真的旁聽記錄,或是準備著接下來自己的發言,會議氣氛一如往常的沉重壓抑,除了正在發言的人,誰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惹怒鏡頭前那個看不清楚容貌卻壓迫力十足的大老板。 不過今天的老總好像有哪里不一樣? 咳咳! 耳麥里傳來兩聲咳嗽。 發言人咯噔一下,連忙接上。 眾人大氣不敢吭一聲,視線都不著痕跡的往最中間的小屏幕上瞟。 老總沒有什么反應,似乎沒注意到發言人念錯了字,依舊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易寒沉目光落在筆記本旁邊的私人手機上,無意識的走了神。 顧南松這人吧,在面前晃的時候嫌他吵,天天對他笑得一臉燦爛時看著煩,可突然人走了,易家祖宅再度恢復以往的平靜,聽不到那人跑進跑出的腳步聲,頻頻揚起的朗朗話語聲,靜得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和生氣,他竟開始有些不習慣 眉頭一皺。 易寒沉不由懊惱。 他竟然會覺得不習慣?! 顧南松才來這里多久,他一個人又生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討人嫌的鬧騰鬼而不習慣?!吃飯沒胃口肯定是這幾天天熱導致的,絕對不是見桌上沒有自己喜歡的那幾道菜,老想起那張欠揍的笑臉也肯定是筆記本里這些人害得,一個個拉喪著一張又苦又喪的表情,論誰看了都不爽,至于覺得屋子空蕩蕩安靜得過分,這難道不是事實?整個祖宅那么大的地兒可就只有他一個人。 啪的一聲。 易寒沉有幾分煩躁的將手中的筆丟在桌上。 冷冽的視線掃過屏幕里被他嚇得噤了聲人:繼續。 被中斷的匯報繼續,可不論是內容還是聲音,都如此的枯燥乏味。 皺緊的眉頭未曾有一時的舒展,易寒沉微垂著眼瞼,一只手撐著額頭,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終于挑斷了極盡忍耐的理智線,抬手直接將筆記本合上,留下那一堆高層領導盯著黑了的小屏不知所措。 會議被迫中斷,卻沒有人敢說上一句不滿,等了一會兒見老總沒打算繼續,一個個反而松了一口氣,紛紛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收拾收拾東西溜得賊快。 易寒沉cao控著輪椅來到窗前。 今夜沒有明月,也沒有群星,亦如此時易寒沉的眼底,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他靜靜的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者只是在單純的發呆,保持著一個姿勢久久沒有動過,直到桌上的手機輕輕的震動了一下,聲音不大,可易寒沉卻聽得清楚,下意識的就轉過頭去,目光準確的捕捉到屏幕短暫的亮起。 這仿佛期待著什么的動作 易寒沉再次懊惱的將視線收回。 嘭的一聲,剛換沒多久的手機又爆了。 將手交疊放在小腹,易寒沉微微后仰靠著,閉上眼繼續平復著不安定的情緒。 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樓下傳來張云翔叫喚聲。 易寒沉睜開眼,抬頭看了眼擺在桌上的時鐘。 原來已經十一點了,鄭廷和張云翔正將宅子里的燈熄滅。 視線再次不受控的往桌上的手機上掃,可現在也看不出什么來,畢竟只剩下一團焦黑的無法再次運作的廢品,而工作用的手機,顧南松并不知道號碼和綠信,一般沒有緊急情況,十點之后就不會有人再拿工作的事來打擾他。 沒有刻意的停留,就那般若無其事的離開了書房。 回到臥室躺上床。 關閉小夜燈,黑暗籠罩。 腦中一片清醒,沒有絲毫的睡意。 都說夜晚睡不著的時候,輾轉反側間,最容易胡思亂想。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他記得這是顧南松自顧自塞到他枕頭底下的香包,拿著從夏槐序和杜山清那里要來的安神符,疊成一個個小紙包,又往里塞了些能夠安神助眠的干花,為的就是能讓他夜晚能睡得安穩些。 的確是有些作用,上星期做噩夢的次數有明顯減少,但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睡得好嗎? 腦中隱約響起一句模糊的詢問。 那是紫藤花事件之后,顧南松還在的一個星期的某天早上。 習慣性早醒的易寒沉,第一次錯過了平時的起床時間。 一夜無夢,睡得很沉,醒來時還有幾分未徹底清醒的茫然。 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不知道何時被拉開了一小部分,清晨的微光灑落進來,在地毯上留下躍動的斑駁,房間里因此不再有近乎沉悶的黑暗,易寒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眉眼舒展,神色是難得一見的平靜和緩,這時,窗簾腳輕輕飄動,一絲調皮的輕風鉆了進來,帶著屬于早晨的清新氣息,他心想,原來連陽臺門都是開著的。 后知后覺,窗簾什么時候拉開的,陽臺門又是誰打開的?! 絕對不會是蘭姨,那只可能 睡得好嗎?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易寒沉轉頭一看。 青年正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搭在他的床邊,下巴杵著胳膊上,笑嘻嘻的往上瞅著他。 再不醒我都要去問問夏槐序,他給我的到底是安神符還是蒙汗藥了。 第74章 松,你老公喊你回家受死! 易寒沉靠在床頭,心情難得放松,看著這個又不經他允許闖入他臥室還對他笑得一臉燦爛的人,少了幾分排斥,多了幾分寬容,多看上兩眼,竟還覺得有點順眼,特別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眸,仿佛陽光下閃爍的琥珀。 聲音微啞中透著慵懶,他問道:你怎么在這? 顧南松一個激靈,這聲音仿佛一根羽毛,輕輕sao動著心頭,好聽得有些過分! 不知道早上不適合撩撥人嗎!易寒沉你發出這樣的聲音你覺得合適嗎!請認真正視自己是個美人,還是個勾人的病美人的事實!要是放以前,這時候你應該對他怒顏相對,冷眼送刀,送他一個大寫的滾字。 咳。顧南松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視線: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將胳膊伸長,輕輕拍打在易寒沉的腿上,那動作像極了剛剛睡醒伸懶腰的貓咪,下巴依舊擱在軟軟的被子上,看向陽臺那流瀉進來的光,又說:已經九點半了,我都醒了,發現你還沒有醒,這可少見。 看來我得多去找夏槐序要點備著用。 易寒沉眉頭輕蹙:在哪? 顧南松指了指:你枕頭底下,放了兩個! 易寒沉伸手一摸,果然摸出兩個小黃紙包,細聞還有幾分屬于某種植物的清香。 印象中沒有看到顧南松弄這些,估計背著他偷偷弄好后,又趁著他不在房間的時候摸進來放在他枕頭底下。 想氣卻又氣不起來,最后只能不平不淡的說上一句:別多管閑事。 果不其然,顧南松還是沒當回事。 伸手拿過他手心的符紙小包,又給塞回枕頭底下放好。 不準自己丟了!青年鄭重其事的說道。 易寒沉懶得搭理他,淡淡回道:滾出去。 顧南松站起身來,又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截帶著軟軟rourou的肚皮。 趕緊起來吧,我下去給你準備早餐。 易寒沉抬眼看過去。 門外不是熟悉的木質走廊。 開門離去的青年背影逐漸被黑暗吞噬進去,說話的聲音、走動的腳步聲都逐漸消失。 易寒沉倏地的睜開眼。 心潮翻涌。 半坐起身來,易寒沉現在就很想顧南松出現在面前。 這樣他就可以把人摁住掐死!徹底以絕后患! 只是,翻涌的惱怒和煩躁之中,似乎又夾雜著一些別的。易寒沉沒有去深究的打算,可又如此的令他難以忽視,甚至逐漸壓過怒氣,盤繞在心頭久久不散,他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入眼的黑暗讓那股詭異的感覺越發清晰。 他在擔心,或是在不安。 那一幕似夢非夢的場景,意味著什么? 心狠狠的緊了一下。 易寒沉從沉思中驟然回神。 靠在床頭,一切浮動和起伏都歸于平靜。 他冷漠的想到顧南松就算出事,又與他有何干系。 第二天一早。 蘭姨來到廚房準備早餐。 剛踏進門,就看見客廳有個人影,定睛細看,竟然是易寒沉。 蘭姨疑惑的走了過去,柔聲問道:少爺,你怎么在這? 平時要到吃早飯的時間才會下來,吃完早飯又上去,基本不會在客廳里停留的人,此時早早的就出現在這,的確令人奇怪,蘭姨擔心的又問一句:是哪里不舒服嗎? 易寒沉神色一如既往的陰沉。 仿佛沒聽見蘭姨說話,他目光落在門口,遲遲沒有回應。 被冷待的蘭姨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繼續留著也不是,就在她手足無措之際,易寒沉終于開口說了三個字。 張云翔。 明白過來的蘭姨轉身忙小跑著離開,去找張云翔了。 早上六點,其實還沒到張云翔的工作時間,在床上正好眠時,就被接連不斷的敲門聲給吵醒,翻爬起身來坐了一會兒,確定的確有敲門聲,便頂著一張還未睡醒的迷糊臉去開門。 門一開,視線都還沒聚焦,就聽蘭姨焦急的說道:少爺找你,快去! 張云翔愣住,腦子還沒醒,理解能力欠缺。 誰找他來著? 蘭姨無奈的拍了他一下:少爺在找你,趕緊過去! 這下聽明白了,連衣服都忙不急換,頭不梳臉不洗的就往大閣樓跑。 一進屋,一抬頭,連忙在安全距離剎住了車。 今天的少爺好像心情欠佳,那生人勿近的恐怖氣場往外擴了起碼兩米! 少爺,找我什么事? 隔著有三米的距離,張云翔心有惴惴,揚著聲的問道。 易寒沉給了他一個冷眼。 張云翔如墜冰窟,冷得直打哆嗦。 華禮苑。 真是多一個字都吝嗇,全靠張云翔自己領會。 還好這會兒腦子被易寒沉給冷清醒了,運轉靈敏,張云翔一聽這三個字就自覺聯想到顧南松,一想到顧南松就想到遲遲不肯放棄的家屬陪讀計劃,一想到這計劃就想到現在其實家具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完全可以入住的那套房子。 嗯 張云翔偷瞄了易寒沉一眼。 可就這狀態,少爺是個什么意思?!殺人?還是拆房? 就在張云翔琢磨不透自家少爺海底針一般的內心時,見人遲遲沒有反應,就在原地發呆的易寒沉,又送了一個冷冽刺骨的眼神過來,張云翔一機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那少爺我去備車? 很好,沒有拒絕,也沒有其他反應。 張云翔心領神會,轉頭跑出客廳,沖進自己屋子的第一件事,不是換衣服找車鑰匙,而是抓過手機,點開綠信,摁住語音鍵:顧南松?。?!少爺要來找你??!趕緊來接駕?。?! 蘭姨急忙給做了點簡單的早餐。 易寒沉吃過后,就和張云翔一起,開車往城里去了。 路上還順道又給易寒沉買了手機,至于之前那個手機,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一路直達華禮苑。 易寒沉從出了祖宅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張云翔不敢就這么直接把易寒沉送到榮大去找顧南松,就平常情況來看,以自家少爺此時的狀態,如果見了顧南松,就是炮仗點了火,隨時可能炸,很大幾率會傷及無辜!學校里那么多人呢,不太合適。 易寒沉的房子在頂層。 光線透亮,視野廣闊,從客廳的落地大窗看出去,幾乎可以將整個榮城大學收入眼底。 易寒沉一進屋,哪里也沒看,視線直直的落在落地窗。 張云翔將一些帶來的東西擺放好。 窗外的確好風景,但窗前人估計沒那心情欣賞,張云翔走了過來,站在易寒沉的身后,也將視線投出窗外,樓層足夠高,位置又沒有什么遮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校園內蒼翠茂盛的林蔭,如嵌翡翠的中心湖,層層疊疊的教學樓,綠意盎然的草坪 人來人往間,是新一天的活力與生機。 沉默的壓抑在空蕩的房屋里流淌。 張云翔悄悄的摸出手機,點開,然后瞪眼! 從他發消息給顧南松到現在,這人竟然一點反應都不沒有,要說那會兒還沒醒,現在都九點了,學校也都開始上課了,怎么都該有點反應吧?!總不能逃課了吧? 張云翔手揣在兜里,摸著手機冰冷的邊緣,期待著它帶來美好的震動。 可就這么一直干等著半小時,顧南松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偷偷瞧著易寒沉的后腦勺,心想。 少爺表面的沉默,實際上是在壓抑著內心的躁動。 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他不能等著老板主動交代任務,就該思老板所思,憂老板所憂,維護著老板最后的倔強,深吸一口氣,張云翔做好了心里準備,小心問道:少爺,都到這了,我去學校里看看顧少,中午回家一起吃午飯吧。 易寒沉眉頭一皺。 張云翔心頭一跳。 莫不是,他揣測錯了圣意? 惴惴不安有幾分鐘,易寒沉發出一聲淡淡的嗯。 張云翔松了口氣,連忙出門,去學校里找顧南松去了。 身后的門開啟關閉,易寒沉調轉輪椅,拿過擺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點開屏幕,視線掃過綠信標志,并沒有出現新的小紅數字。 已經十三個小時了。 顧南松竟然和他失聯了十三個小時 將手機放回桌上,繼續轉過身來對著窗戶玻璃沉默。 差不多中午吃飯的時間,張云翔打包著一份飯菜氣喘吁吁的趕回來,門開時,易寒沉不著痕跡的看過去,張云翔進門之后就直接把門關上了,身后并沒有跟著誰,那絲一閃而過的期待落空之后,一早上的煩悶終于壓不住逐漸爬上心頭的擔憂。 張云翔的臉色也不大好,已不見剛出門時的雀躍和期待。 把飯菜拿出來放好,張云翔說道:少爺,先來吃飯吧。 抬頭看過去時,發現易寒沉正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