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糖屋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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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是冰涼的瓷磚,身前是熱暖的水流和guntang的惠熠。 冰火兩重天的作用下,她的腦子里只來得及閃過了一個念頭—— 現在這個狀況,就算她舉白旗,應該也來不及了吧?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那般,他這時呼吸粗重地從她的唇邊離開,靠到她的耳邊低聲呢喃:“……來不及了?!?/br> …… 言布布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盛夏的暴雨天。 陸京的暴雨來得洶涌,一度有要吞噬整座城市都不罷休的氣勢,但到了某個時間點,烏云暴雨又無聲消失,整片天空都陡然放晴了。 但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因為她被困在這個狹小而密閉的淋浴間里,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她面對著惠熠,本是沒有任何反抗和還手之力的。且看他那個樣子,她原本以為,他一定會帶著她走到最后那一步。 卻不料,最后只有她一個人嘗到了甘甜。 因為冷熱交替,她的神志近乎是模糊的,只記得自己牢牢地扒著他寬闊的肩膀,濕著眼睛,一口咬上了他背后從燈塔頂端蜿蜒上來的霧氣。 她還記得,他偏過臉親了親她的臉頰,扔下了一句:“……這是想裝老司機的懲罰?!?/br> 言布布的大腦如同漿糊,也沒有力氣回話。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連澡都洗好了。 惠熠用手扒了下濕潤的發,將淋浴間的門推開來。 他的視線在她白里透著粉紅的肌膚上落了一瞬,眸色還是很深:“自己拿條毛巾擦干,把衣服穿好,吹風機在床頭柜上?!?/br> 她依言乖乖地出了淋浴間,拿起一旁擱著的浴巾把自己緊緊地裹上,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等回到房間,浴室里那股熱到要讓她近乎窒息的潮濕散去,言布布的腦子也終于跟著慢慢清醒了過來。 她就這么站在床邊,盯著床頭柜上的吹風機看了老半天,總覺得似乎漏了點什么。 啊,她的替換衣服還在浴室里沒拿出來! 言布布也沒多想,轉回身再次進入浴室。就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她忽然聽到淋浴間里的惠熠接連發出了幾聲低低的悶哼。 那種悶哼,她從來沒聽到過。 聽起來,似乎也不像是痛苦和難受。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聽那悶哼聽得心里焦急,什么都沒多想就往里面直沖。 “不用過來!” 卻不料,剛沖到淋浴間前,她就看到惠熠在熱騰騰的霧氣里背對著她而站,還突然出聲制止,聲音也有些不同于往常的僵硬。 她被他嚇得一愣,不知所措地剎車在了原地。 “……抱歉?!彼趪W嘩的水流聲中靜立了好幾秒,才垂了手,半側過身看向她,“不用擔心,我沒事?!?/br> 因為水流聲很大,她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嗓音有些奇怪的黯啞。 言布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你真沒事兒嗎?” “真沒事兒……快出去穿衣服吧?!彼偷偷乜攘艘宦?,再次背過身,“我馬上就好了?!?/br> 她又看了他幾秒,才稍稍放下心,拿起了旁邊衣架上的衣服。 剛往門口走了兩步,她猛地停下了腳步。 她可真是個大豬蹄子!怎么連這都看不明白呢! 言布布的大腦忽然像被開過光一樣,下一瞬,她直接轉過身,打了個大直球:“你剛剛不會是……” 聽到這話,惠熠靜默了片刻,直接關了花灑。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淋浴間的門。 “言布布?!?/br> 他望著她,一臉的一言難盡,“你再多問一句,我就要把你拽回來,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了?!?/br> 第17章 柒彩雨 天然小惡魔? 言布布和惠熠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臉頰迅速地漲紅成了一個蘋果。 她在他略有青筋迭起的臉龐上停頓了幾秒,目光下意識地再往他身上一瞥, 頓時仿佛被燙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大聲扔下一句“我錯了”,便慌忙奪門而逃。 浴室的門被她關得震天響,她沖回床邊,大口喘息了兩聲。 她發誓,就算被火燒了屁股都沒她剛才逃得快! 幸好里面的人沒有追出來繼續問她要個說法, 亦或者讓她以身償債。言布布裹著浴巾,手忙腳亂地在床頭柜邊插吹風機吹頭發,一邊在心里痛罵自己是個戀愛豬頭。 她都無語了。 怎么會有她這樣的人! 明明是她主動撩起的火, 她非但不負責去滅,自己吃飽喝足拍拍屁股走人,最后還反過來去給餓著的殺一個回馬槍, 問他是不是在自力更生。 惠熠剛才估計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心想。 要是碰上別的男人,她現在可能已經死無全尸,說不定也沒有然后了。 言布布僵硬地握著吹風機在那一陣嗡嗡嗡,完全把穿衣服這茬給忘了。她頂著滿腦子亂七八糟的雜念, 直到隱隱約約聽到惠熠在浴室里面叫她, 才仿佛睡夢中驚醒般關了吹風機。 她扔下吹風機, 快步跑回到浴室門口:“你叫我???” 隔著門, 他的聲音聽起來多少有些模糊:“我的替換衣服在我的包里, 麻煩你幫我拿一下?!?/br> “噢!好?!?/br> 她不疑有他, 屁顛屁顛地跑去沙發上他帶來的包里翻找, 完了再抱著衣服回到浴室。 惠熠已經開了浴室門,她便順著門縫直接推開。 因為剛才的大烏龍,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只是伸出手將他的衣服遞過去,臉頰別扭地側著:“喏,拿來了?!?/br> 惠熠卻遲遲不接。 她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是沒反應,下意識地轉過頭,就看到他正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 見她看過來,站在洗手臺邊的惠熠陡然出手,連同她手里的衣服和她整個人一同拽到了自己的身側。 他只有腰際裹著浴巾,精壯的上身還在冒著熱騰騰的氣。因為沒有吹頭發,他黑發上的水珠正頑皮地順著他的發絲滾落到他的肩胛上,再一路蜿蜒往下流淌。 最終滾進了他腰際的浴巾里不知所蹤。 言布布看得一陣口干舌燥,腦袋中叫囂著她應該立刻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要不然的話,她估計就走不掉了。 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她被他扣在洗手臺前,像塊夾心餅干似的,連動都不敢動,只聽到他性感的嗓音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怎么還沒穿浴袍?” 她眼睫顫動,視線胡亂地晃著:“那個,我……” “言布布?!?/br> 他似乎并不想要聽她的回答,這時微微低了頭,濕發下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我現在算是弄明白了?!?/br> 她滿腦門的驚恐和問號。 你突然之間弄明白什么了?? “你應該就是那種……”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想著要怎么措辭,嗓音便顯得格外地低沉沙啞,“天然小惡魔?” 天然小惡魔。 指看上去很單純沒有心眼兒,但實際上處處都在不經意間使壞的人。 這里的使壞,特指在男女關系中的某些行為。 她博覽“群小說群漫畫”,自然明白這個詞指代的意思。這時張了張嘴,終于正對上他的注視,面紅耳赤地回:“我不是!” “不是嗎?” 他的語調故意拖得長長的,抬手揉了揉被她自己吹得翹起來的短發,目光低垂,“我怎么覺著你是呢?” “親我紋身?!?/br> “明知故問?!?/br> “現在又是什么?”他偏頭親了下她的耳垂,意味深長地說,“蓄意引誘?” - 言布布這邊正在經受著上刑的同一時刻,那邊孟恬的日子也不怎么好過。 從葛星宜的屋子回來之后,她原本想要繼續把之前因為突發狀況落下的畫稿趕緊補上,卻被江挽川不由分說地制止了。 “跟甲方說,你這兩天身體不太好,交稿時間要往后拖延兩周?!彼驹跁肋?,摘了她手里的畫板和筆,“早上還不省人事著,這會兒稍微恢復了半點兒就想繼續工作,瘋了么?” 孟恬嘆了口氣:“我現在睡飽了,也吃飽了,渾身上下哪里都沒有不舒服……” 江挽川沒說話,這時微微俯身,輕快地點了兩下鼠標,直接將她的電腦關了機。 她撇了撇嘴:“江挽川,我這拖延癥都是晚期了,已經拖了好久了。還要再拖兩周的話,我是真怕甲方爸爸沖過來把我給撕碎了?!?/br> “他們敢?!?/br>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了兩下書桌的桌面,語氣里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有什么意見,讓他們都沖著我來?!?/br>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再堅持,給幾位甲方爸爸認認真真地發了道歉消息,然后乖乖地從書桌前起了身。 孟恬知道他忽然起了那么強硬的態度,都是因為太過擔心自己。 將心比心,她將自己代入到他的身上,想到今天早上他砸碎窗玻璃沖進她房間,看到她近乎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的模樣,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這種恐懼和擔心,在那一瞬間,一定是深入骨髓的。 也許他今后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那一幕,甚至在心里都留下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