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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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生魂而非死魄,又得沈灼多次治療,按理該是靈修。但她rou身仍在,魂魄離體自成一脈有違天理,是為邪道,勉強也算鬼修。 凌霜雪面色凝重,沉聲道:不管是鬼修還是靈修,這個時候出現都不是好事。 凌霜雪這話說的重,江凌臉上的笑意微僵,墨卿語也跟著蹙眉。 仿佛是為了印證凌霜雪的話,一聲沉重的悶響滾滾而來,起初像是一個悶雷在天邊嗡了一聲,隨后又以千軍萬馬之勢形成奔雷,一聲接著一聲從天際滾滾而生。 墨色的云團形成大片大片的蘑菇狀籠罩在天際間,也不知是什么東西驟然崩塌,只聽的絲帛聲裂,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息從天際橫掃,讓人心頭重重一沉。 如此這般即便凌霜雪不再說什么,江凌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他握緊了墨卿語的手,臉上笑意消散一空,逐漸凝重。 凌尊者,秦前輩,不管我闖了什么樣的禍,都請讓我一力承擔,不要連累卿語。 江凌擋在墨卿語身前,他不后悔把傳承的一部分送給她,他們幾經波折,本以為苦盡甘來,怎料又是一場變數? 阿昭可憐這對苦命人,但他職責所在,不可徇私。 凌霜雪把懷里的嬌嬌遞給沈灼,整理被他蹭亂的衣衫,輕揉額間:此事非你之力所能平衡,你現在要做的是返回墨家,這四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段秋拆穿了頂替者的身份,她現在是被我以靈力拘在墨小姐的身體內,但我想她應該很快就能脫困了。 凌霜雪看向天際的滾滾墨云,他在這里都能感受到那股狂暴又邪惡的氣息,更別說是其他就在力量附近的人。 墨家一直在找天之痕所在,如此詭異的力量他們又豈會置之不理。 小凌,你一個人可以嗎?阿昭擔憂道:如今鬼修靈修皆有端倪,他們便能卷土重來。 連rou身都沒有的妖物,有何可懼?凌霜雪神色倨傲,他拉過沈灼,喚來飛劍:這邊不用擔心,你該去墨家完成你的任務。 阿昭神色微頓,轉頭看向沈灼。 千年前凌霜雪只有一人,便能震懾四方,如今他身邊還有自己選擇的繼承人,的確是不用擔心。 你們小心。阿昭叮囑了一句,不在多言,帶上自責的江凌和不安的墨卿語離去。 他們走后,凌霜雪也帶著沈灼離去,路上和他提了提這四個月發生的事。 沈家代替江凌成了和墨家對決的中心漩渦,葉瀾溪實力超群,不輸墨家各路長老,武力方面,她和三叔配合默契。小姑還是管著商道,沈驍則在聯盟內,周旋四方,和墨家打持久戰。 今日凌霜雪出來接沈灼,本想給沈家一個驚喜,也讓沈家夫婦高興高興。但沒想到江凌做出來新的選擇,局面發生轉變,他此刻要先帶著沈灼回幻月仙宗。 神光淬體,界神的印記被完全激活,沈灼也了解到此前他沒有了解的另一面。界神守護著一方世界,也守護著天之痕。 此刻凌霜雪只是稍微提了提,沈灼便明白發生了什么。 在幻月仙宗外千儀山連綿起伏,那一整片區域其實都是千年前的古戰場,后人之所以只記得落神澗是因為凌霜雪當年在落神澗隕落后重生,把所有的入侵者斬于此地。 他們的神魂被凌霜雪撕裂,無法逃脫也無法復生,久而久之積累了無盡的怨氣,幻化成類妖的存在,沒有形體,行如蛇。 沈灼之前被墨家追趕至落神澗的所見所聞,一半是千年之前,一半是現實。 他聽見的哀嚎和詛咒是侵入者的不甘,他們憎恨著凌霜雪,也憎恨所有擁有界神印記的人,所以當日沈灼的出現才會招來許多類妖。 原本這個世界沒有鬼修和靈修的土壤,那些類妖掀不起風浪,但江凌為了墨卿語做出改變,致使類似的生靈有了更近一步的突破。 不知者無罪,凌霜雪不會怪罪江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穩定局面。 當年他尚且不懂界為何物,憑著尊上的幾句教導,幾面之緣,就突破自身極限完成覺醒,把這些強悍的入侵者打的潰不成軍。 如今他勝任界神多年,入侵者早已作古,留下的不過是怨化之物,他還能懼他們不成? 千儀山,風起云涌,一股股黑暗的力量從地底誕生,烏云遮天蔽日,遠遠看去,昏天黑地,不分晝夜。 在千儀山附近插哨的小尖塔樓最先發現異常,只是還不等他們通知溫如寧,那股異動就如潮水奔涌,頃刻間撼動天地。 幻月仙宗元老級的長老紛紛被驚動,這一刻不管他們在做什么,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里的東西出現在大殿上。 時淵夜面沉如水,座下弟子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天,交頭接耳,議論發生了什么。 衛櫻披帛清揚,她最后到大殿,香風送徐,只是神色沒有那般輕松。 這是怎么了?千年前的一切又要上演了嗎?衛櫻問道,那雙哀傷的眸子里是忌憚之色。 凌師弟身體有異,再來一次恐怕很難善了。秋長老眉頭緊縮,背負雙手,看著天際滾滾黑云面色凝重。 幻月仙宗離落神澗還是有一段距離,隔的那么遠他們都能感覺到不安,過去的一幕仿佛是鎖鏈般勒緊他們的咽喉,讓他們呼吸困難。 時淵夜磨了磨牙,和其他人心中的擔憂相比,他心里更多的是痛恨。 千年之戰的緣由是什么只有他和凌霜雪清楚,入侵者單純的找到了可以進入的門,隨后又發現他們是如此的弱小,把他們當成獵場上的獵物進行圍獵。 那種主宰者一般高高在上的態度,時淵夜至今還記憶猶新。 如果不是凌霜雪站出來,千年之前他們就全界淪陷,淪為獵物,供人打殺取樂。 凌霜雪此前才檢查過天之痕完好無損,既然門沒有被打開,那此刻出現的是什么就變得耐人尋味。 時淵夜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看著身邊越來越多的弟子,清了清嗓子道:如你們所見,落神澗異變,一場硬仗正等著我們?;迷孪勺谑谴藨鹱畛醯姆谰€,也是最后的防線,我們不能退,也不可以退!此戰關乎我們全界的安危,如果我們敗了,敵人便會長驅直入。 宗主,那是什么樣的敵人?有長老不解地問道,他們入宗至今,還未聽過相關的議論。 此刻麻煩來的如此突然,他們很多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時淵夜閉了閉眼,回想起凌霜雪為此一身病骨,心中憤慨之意越發強烈。 一群不入流的妖物罷了,不足為懼。不等時淵夜平復內心的波瀾,凌霜雪的聲音就由遠而近。 長劍破云霄,他懷里抱著嬌嬌,身側跟著沈灼,從容而來。白衣勝雪,單薄的身影有種莫名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時淵夜喜上眉梢,視線落在嬌嬌身上卻是一頓。 怎么有個孩子? 師兄,召集長老到大殿集合,我有事要說。凌霜雪在時淵夜跟前停下,嬌嬌從他懷里掙脫,還沒高興地跳下地,就被沈灼揪著后頸抓起來。 凌霜雪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認真地開始和時淵夜商討落神澗的事。 邪靈誕生,一場惡戰避不可免,幻月仙宗的高層也該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什么。 比起千年前,他們如今最大的麻煩反而是內斗。墨家循著蹤跡而來,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除了幻月仙宗,沈家組成的聯盟也需要行動起來。 沈灼跟著凌霜雪進入大殿議事,他聽著凌霜雪條理清晰地剖析眼前的局面,看著他冷靜地安排,談笑間運籌帷幄,嘴角不由地溢出笑意。 關于異界,關于千年之戰,對于很多人而言還是第一次耳聞。 他們驚訝,詫異,內心惴惴不安。世界之外的世界是他們沒有涉足的禁地,他們會被侵略的同時他們也可以變成侵略者。 平衡不僅靠的是凌霜雪和沈灼,還有各自內心的天平。 所以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敵人就是那個占據沈灼rou身的女人?是她帶來了這一切危機嗎?副宗主既然早就知道,為什么一開始不出來阻止? 沉默中爆發出強烈的譴責,有人不能理解這一切,憤怒地看向凌霜雪。 時淵夜不悅地皺眉,沈灼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凌霜雪神色如常,道:她最初只是旅行者,我的權利是守護,不是以權謀私。 冒牌貨從一開始就拿著完整的手續,直到被發現,凌霜雪都很克制。 以他的修為和地位,他當然可以悄無聲息地抹殺這個靈魂,可是抹殺之后呢?濫用權利的口子一旦打開,就如同洪荒猛獸,再難輕易地關回去。 如果他想,他甚至還可以打開天之痕,挑選更低級的世界入侵掠奪。 可他不能,他的理智和信念克制他的私欲,權利讓人瘋狂,越是高處不勝寒,越是欲壑難填。 處在這個位置,足夠理智才能長久。 大殿的議事在沉重的氣氛中散去,一些后來晉升的長老臉色很不好看,但他們還是服從安排,不會胡來。 經歷過千年之戰的元老早就有過猜測,此刻沒有太意外。 衛櫻懶散地靠著身后的軟枕,打了個哈欠,美眸顧盼生輝。她斜視凌霜雪一眼,目光流轉間若有所思。 凌霜雪選在這個時候揭露天之痕的事是因為瞞不住了,而不是要幻月仙宗做什么。他的部署也只是針對墨家,不是入侵。 你這一次又打算一個人扛嗎?衛櫻卷了一縷青絲在指尖,平淡地問道。 凌霜雪回頭看她,笑了笑道:守護天之痕是我的責任。 守護你們不被入侵者打擾,我義不容辭。 而且如今的我不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這個月完結的,但是這個月不太順利。先是爺爺摔斷了肋骨住院,然后是爸爸肝硬化住院,我現在人還在醫院陪護。 剩下的劇情不多了,我努力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晉江獨發 千儀山的變故吸引的不僅僅是幻月仙宗和墨家的視線,那股力量的產生不到一夜就傳遍玄門。 沈家早早地收到沈灼的傳信,知道事情原委。沈驍和葉瀾溪一合計,三人聯系聯盟眾人,留下一部分力量留守,其余人等全部趕往幻月仙宗。 不管是外來的敵人還是內在的對手,沈家和幻月仙宗都綁在一條船上。 烏云的范圍不斷擴大,邪惡的力量日益劇增,夜里巡邏的弟子還能聽見類似野獸的哀嚎。他們痛苦嘶鳴,低聲詛咒。 凌霜雪在周邊設下結界防止力量超出千儀山的范圍,新力量的誕生初期,就算是他也不能貿然插手。 冷夜風涼,小樓燈火明。 凌霜雪站在幻月仙宗最高的塔樓上,眺望遠處的千儀山。隨著力量的外溢,巡邏的弟子被叫回來,小尖塔樓的哨口也全部退出。 墨家得了消息,最近窺探的視線明顯增多。 他們都在等,等那股力量穩定,等那股力量發起反擊。 師尊,你在擔心嗎?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沈灼不知何時到了凌霜雪身后。他從儲物袋里取出軟毛披風搭在凌霜雪肩頭,把人攬入懷中。 遠處黑云壓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沈灼也曾窺見過千年之前的戰場,戰火紛飛,尸橫遍野,那種震撼記憶猶新。而如今身臨其境,看著危險一點點降臨,內心不免焦慮。 師尊,千年前戰亂之初,你們也面臨這樣的煎熬嗎?沈灼的手臂橫過凌霜雪的腰,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月色落在身側,影子更是密不可分。 凌霜雪把頭靠在他肩上,目露追憶之色:我們當初連煎熬的時間都沒有,戰亂起的很突然,此地的宗門接連被屠,意識到不對勁后我們匆忙抵抗。那些人很強,因為修行不同,我們吃了敗仗,損失慘重,可是身后無路可退,只能一直往前。 戰火和血色交融,烏鴉長鳴,濃煙遮天蔽日,大地滿目瘡痍。 目光所及之處,血流成河。 凌霜雪閉上眼,壓下痛苦無力的回憶。 現在不是當初,他也不再是一無所知的小修士。 沈灼收緊手臂,側身在凌霜雪頭上落下一個親吻,他想透過此刻的光陰去安撫當年獨自面對一切的凌霜雪。哪怕明知是無濟于事,他也樂此不彼。 發間若有似無的安撫像羽毛落在心頭,凌霜雪睫毛輕顫,越發靠近沈灼。 涼涼夜色下,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即是當下的重逢,也是跨越時間的撫慰。 千儀山的動靜持續了三日才逐漸消停,而這三日內沈驍和葉瀾溪帶領的聯盟大軍也浩浩蕩蕩趕來。 時淵夜親自出門接待了這位關系復雜的老朋友,如果不是他懷里抱著一個小孩,小孩手上抱著一只九尾貓,畫面會更有說服力。 嬌嬌化形順利,教導卻是個很大的難題。這些天凌霜雪和沈灼顧不上他,他還是老樣子去時淵夜眼皮子底下偷貓。 當妖獸時身體靈活,可大可小,時淵夜常常抓不到他。但此刻化形就不一樣了,不會使用雙腳,只會滿地爬的小崽子,到哪兒都很醒目,更別說嘴里咬著一只九尾貓。 旁人不知道嬌嬌的來歷,還以為是凌霜雪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對他很客氣。 時淵夜就不一樣了,他被嬌嬌折騰的焦頭爛額,一臉苦大仇深。嬌嬌從九尾貓的身上啃了一嘴毛,這會兒時淵夜正在給他清理干凈。 你可真是個小祖宗!時淵夜痛苦不已,他招呼沈驍等人進大殿修整,直接把嬌嬌扛在肩上。 九尾貓靈活地從嬌嬌手上脫身,矜持地舔著自己的爪子,不肯再跟著他們走。 這孩子還挺淘氣。葉瀾溪瞧著孩子一臉懵懂天真,莫名的想到沈灼小時候,不由地笑起來,神色軟和。 時淵夜正頭疼,聽見這話停下腳步看向葉瀾溪,打量她一會兒后,笑著問道:瀾溪是不是覺得和這個孩子很投緣? 葉瀾溪不好意思起來,時淵夜不禁大笑,他把孩子從肩頭抱下來送到葉瀾溪手上,道:投緣就對了,這孩子叫沈嬌。 沈驍: 葉瀾溪: 從仙府離開后,江凌帶著阿昭回到墨家。對于墨家發生的變故他們早已知曉,但在面對墨元昆時,一個比一個會裝傻。 知道墨遲笙沒了,阿昭還主動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江凌也自責當時走散了,沒能及時和大家會合。 仙府關閉四個月后,江凌和阿昭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不用想墨元昆也知道這兩個人中的一個肯定拿到了仙府傳承,受益匪淺。 墨家的奪權大計近在眼前,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這兩個人還愿意回來,對于墨家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