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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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清醒的勢力,就有不清醒的人。 萬寶樓的這盞燈有些時候百年也難亮一次,這回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些沒有分寸的人就開始跟著起哄,漫天叫價。他們是拿不到,但是他們可以叫價過個癮。 眼看價格翻了兩倍,已經高到不可思議,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咬牙切齒般,恨不得食人血rou。 段樓主,如果這位前輩最終無法支付價格,這東西又當如何?墨卿語不顧墨遲笙和墨家長老的阻攔,打定主意要奪下這塊令牌。但凌霜雪直接點了燈,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段炎淳已經在為這個價格擔憂,但面上還是一片平靜:若是點燈的人無力支付,那東西便歸最后叫價的人所有。 段炎淳話音一落,剛才起哄的那些人愣住,特別是最后一個喊出離譜高價的人頓時臉色發白,雙|腿哆嗦。他只是隨隨便便湊個熱鬧,哪里有錢買這東西? 而且萬寶樓點燈的規矩成立至今,還未出現過有人不能支付的情況。點了燈,就是把自己置于焦點上,哪怕最后的價格真的超出承受范圍,點燈的人寧愿變賣自身的家當,也不會反悔。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要是反悔得罪萬寶樓,此后就是萬寶樓的黑名單,萬寶樓不會再做他的任何生意。 也就是說只要我開價到對方無力承受,我就能拿到這東西,是這個意思嗎?墨卿語重復問了一遍,神色陰沉,態度強硬。 段炎淳皺了皺眉,道:如果你有把握喊價到對方無力接受,你大可一試,只要你能承受自己開出的價格。 這個就不勞段樓主費心了,只要我能拿到令牌,該給萬寶樓的靈石,半顆都不會少。墨卿語聽出段炎淳口氣里的輕視,一時怒火中燒,冷笑連連。 段炎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在墨家的份上,他好心提醒過墨卿語,但既然墨卿語不領情,那他也沒辦法。他笑著暫退一旁,好整以暇地準備看戲。 墨卿語和凌霜雪二人同在一個方位,很難看清彼此的情況。她站在窗邊,只是往那邊一瞥,道:這位前輩,這東西對你也是無用,你又何必執著?如果你愿意放棄這塊令牌,我可以給你等價的補償。 凌霜雪沒有回答,他捏了捏沈灼的手,示意沈灼和墨卿語理論。 沈灼心領會神,冷笑道:你說無用就無用?墨小姐,你們墨家還沒到能夠一手遮天的地步,你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就是自負,說這種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沈灼直接點出墨卿語的身份,看來是對玄門各方勢力有所了解,而不是足不出戶的老怪物,對外面的狀況一無所知。 墨卿語這是一腳踢到鐵板上,被沈灼的話氣的不清:前輩,我尊稱你一聲前輩不是怕你,而是好心提醒你,不是你的東西,你就算拿到手又能怎么樣? 有意思,墨小姐這話說的,好像這是你的東西,我平白搶了去一般。沈灼嘴角含笑,氣定神閑。他明白墨卿語搶這東西是為了江凌,但這個態度讓他很不爽。 拍賣行的規矩一向是價高者得,墨小姐有意見,你也可以點一盞燈,我們大家各憑本事。沈灼心里起了壞心思,在萬寶樓,除了點燈,還有斗燈,便是兩方看上一樣東西互不相讓,各點燈一盞相斗。 這在萬寶樓是少有的事,但這個規定是真的存在。 雖然墨卿語咄咄逼人,但是墨家絕不允許她這般胡作非為。沈灼倒是想知道。墨家此刻對墨卿語的底線到底在那兒。 墨卿語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沒有人規定這燈只能點一盞??墒悄t笙不會老實地看著她發瘋,見她動了那個念頭,臉色頓時陰沉。 他把手中折扇一收,目露兇光,厲聲呵斥道:卿語,你在其他事情上胡鬧也就算了,此刻怎么還如此不知輕重? 在萬寶樓斗燈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就算是一流大家,也有傾家蕩產的可能。 凌霜雪態度強硬,從點燈到異火,他展現出的實力就是墨家也有所忌憚。 墨遲笙不是墨卿語,這一次他代表墨家而來,一舉一動都關乎墨家的顏面。這個東西他們寧愿不要,也不能陷入騎虎難下的局面。 墨小姐,下個決定而已,用得著想那么久?沈灼聽到隔壁的動靜,明知是怎么回事,還故意刺激墨卿語道:我看你也不是誠心要,那這東西就得跟我姓了。 赤|裸裸的挑釁讓墨卿語怒不可遏,憤怒道:你狂妄之徒,你早晚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墨卿語! 墨卿語的話音未落,就被墨遲笙的一聲怒喝打斷。墨遲笙是連名帶姓,聲音里壓抑著怒火。 在萬寶樓的地盤上,競價之時難免會有不如意的情況,拍賣會結束后,殺人越貨的事也不在少數。 但不管這樣的心思有多強烈,大家都懂的克制,而不是把明晃晃的威脅甩在對方臉上。這不僅是告訴旁人,自己想動手,更是挑戰萬寶威嚴,讓拍賣會的公平公開染上幾分血色。 墨遲笙沒料到墨卿語會說出這樣的話,即便有所制止,也晚了點。 沈灼看熱鬧不嫌事大,涼涼道:東西還未到我手上,墨小姐就準備開搶了嗎? 沈灼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其實存著殺人越貨這種心思的人不在少數,但因為墨卿語,這點心思直接被翻上明面,一時大家臉色精彩紛呈,花花綠綠,好看的緊。 墨卿語也意識到自己被激起怒火,口不擇言。不成文的行事規則被點破,點破的人便是眾矢之的。 她壓下自己的怒意,頃刻間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紅了眼眶,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帶著哭腔道:對不起,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一直一直在逼我,我只是太著急了。 墨卿語的樣貌本就是我見猶憐,此刻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讓人不禁心疼。不得不說,她這一服軟還真是個辦法。那些剛才還有點微詞的人,都不好意思再說什么,甚至覺得是沈灼不夠謙讓。 沈灼怔住,幾次張嘴都是欲言又止,他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可笑。 墨卿語的眼淚說來就來,要不是清楚她的本性,沈灼都要懷疑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 被墨卿語這一鬧,原本安靜下去的一兩個世家又想著跳出來當護花使者,高高地抬了一次價。 沈灼氣笑了,凌霜雪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諸位加價的時候是沒力氣嗎?本尊聽不見,給我大聲點!凌霜雪冷冷的聲線擴散至全會場,花燈中藍色幽火猛地竄了一截,無形的威壓隨著聲音擴散,籠罩整個會場。 持劍者,劍身嗡鳴。故意挑釁的那些人更是覺得泰山壓頂,胸膛內氣血翻涌,一時呼吸不暢,兩股戰戰,有種想要跪地俯首的沖動。 這是對他們出頭挑釁的警告,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花言巧語,陰謀詭計瞬間化為烏有。仿佛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他們的存在也會被抹去。 凌霜雪眸中似有金光,一次次的加價太麻煩,他更喜歡直接點。 威壓只持續了短暫的一息,對眾人而言,卻像是過了百年那么漫長。他們目光驚駭,別說加價,就是呼吸都緊張起來。怕自己呼吸重了,惹得凌霜雪不高興。 段炎淳趁此機會問價三次,迅速地把價格定下來??們r是九千七百萬上品靈石,外加十萬極品靈石。 段炎淳恭敬地把東西送到凌霜雪手上,一旁的沈灼清點了靈石就要遞給段炎淳,被凌霜雪一手壓住。帷帽的遮掩讓沈灼看不清凌霜雪的神情,但他感受到了凌霜雪的抗拒。 留著你的靈石,之后多得是用途。凌霜雪自己結賬,他的靈石積累不比沈灼少,這千年來又沒有花銷。而且花燈是他點的,怎么可以讓沈灼來承擔? 沈灼想了想,沒有和凌霜雪在這種事情上爭論。 拍賣會進入尾聲,段炎淳免不了要說幾句散場的客套話。 凌霜雪把令牌拿在手上看了看,更加確定沈灼的任務結算獎勵也在仙府中。他把令牌交給沈灼,道:收好,這可關乎到你的神光淬體。 沈灼一驚,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凌霜雪又道:等下想辦法告知你爹娘一聲,我們今日暫且不回去,要先甩掉身后的尾巴。 點燈出了風頭,危險也隨之而來。這短短幾息的時間,凌霜雪已經察覺到好幾股隱晦的視線。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晉江獨發 拍賣會上一擲千金豪爽,拍賣會后旁人的追殺也是毫不手軟。 段炎淳還在講客套話,沈灼和凌霜雪已經收好東西離開。拍賣到的兩樣物品沈灼都放進小世界,沒有比小世界更安全的地方。 要想甩開這些追殺者,不把沈家和萬寶樓牽扯進來,沈灼和凌霜雪打算出城。沈灼給段寒舟留了簡訊,用的是他們少時的暗號,大意是讓他告訴沈家,不用擔心,去去就回。 沈灼和凌霜雪的行蹤自然沒有瞞過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他們師徒二人也不用瞞,看似隱蔽實際一直給后面的人留下線索。 麻煩應該扼殺在搖籃中,會場的震懾不夠,那就出鞘見血,殺雞儆猴。 萬寶樓外,夜色正濃,師徒二人徑直出城,朝著曾經留下過足跡的方向走去。那緊跟在身后的眼睛也是一分為二, 一個緊盯,一個回去通風報信。 沈灼和凌霜雪害怕對方追不上,稍微放慢了速度。 你說他們出城了? 燈火通明的長街上,從萬寶樓出來的各路人馬不免在街頭相遇。丹心宗和大伯公家并不避諱,直接和墨遲笙等人站在一起。沈家因為沈灼不在,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而是打算避開這些人。 墨遲笙接到下屬的消息,目光森然,殺意畢現。 沈灼搶了龍蛟尸骸和令牌,墨遲笙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心里早就打定主意,準備半途截殺。他猜到沈灼他們會提前離開,早早地安排人手在門外等候,結果果然沒讓他失望。 跑的倒是挺快。墨遲笙把|玩著手里的扇子,眼神冰冷。 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困獸之斗。尊者又如何?墨家并非沒有。而且他們只有兩個人,墨遲笙卻可以調動很多人手,就是耗他也能把對方耗的精疲力盡。 原來你早就有了這個部署,難怪你不讓我競價。墨卿語站在墨遲笙身邊,把他和屬下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知道這兩個人逃不出墨家的天羅地網,她在會場受的氣總算有了發泄的地方。 墨遲笙看向她,神色并不好看。墨卿語這一次擅作主張,目中無人,差點給墨家惹出大|麻煩。她以往并不是這樣的性子,就算有些手段偏激,也懂得克制,很會把握分寸。但最近這段日子,真是越來越離譜。 若非她對墨家還有用,墨遲笙也不會再三忍讓。 截殺的事我自會安排,你現在要做的是回去。墨遲笙沒有帶上墨卿語的打算,抬手就要身邊的屬下把她送回去。 墨卿語一聽頓時就炸了,不滿道:開什么玩笑?你要我現在走,豈不是讓我就這樣算了?我也要去,我一定要那兩個人跪在我的腳下。 墨卿語一想到會場的事便是一口惡氣憋在心頭,不吐不快。她今夜要是不能親眼看見那兩個人跪地求饒,她一定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墨遲笙心生不悅,他這樣安排是為了墨卿語好,她修為不高,跟著前去就是活靶子,這不是給別人送弱點嗎?不過轉臉,墨遲笙又有了別的想法。 墨卿語最近著實不太把他這個哥哥放在眼里,趁此機會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你要去,那我就不去了。不過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還輪不到我們兄妹二人一起出手。事情交給你指揮,你可有問題?墨遲笙問道,如果墨卿語知難而退,他還是可以大度地原諒她。 你別小瞧人,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墨卿語一臉輕蔑,不同于墨遲笙養尊處優的自信,她的輕視來自對劇情的掌握。 屬于江凌的東西,不管是誰拿走都是閻王的催命貼,自尋死路。 墨遲笙見狀,冷笑一聲,清點人手給墨卿語??紤]到對方有一個尊者,大伯公和丹心宗的丘長老都自告奮勇,愿意助墨家一臂之力。他們二人修為不弱,聯手對付一個尊者還是有一戰之力。 墨遲笙謝過他們好意,又抽了墨家的兩位長老,外加十來個高手,一起進行截殺。他們一個個把算盤打的叮當響,卻不知道此尊者非彼尊者。 墨家的截殺做了遮掩,自然不能這般光明正大。但其他世家誰又不是人精?一點微妙就能察覺到不對勁。 以墨家這個實力,那二人必定在劫難逃。其他人不禁思索要不要湊這個熱鬧,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但是他們一想到凌霜雪手上的異火,以及他面對家主挑釁時那輕描淡寫的一杯茶,不禁打了個冷顫。 墨家這一次說不定要踢鐵板上,他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妙。而且段炎淳對那位尊者格外恭敬,明知他們離開有危險還無動于衷,這可不符合他的為人處世之道。 除非是那二人故意而為,拿自己做誘餌釣魚。如此一來,這事就更有意思了。 城外,沈灼和凌霜雪已經走出很遠,他們找到有利的地形潛伏下來,凌霜雪出手解決了跟在后面的眼睛。 此刻月朗星稀,冰冷的月色灑滿大地,高|聳入云的林間卻還是伸手不見五指。 沈灼隱匿了全身的氣息,黑焰自陰影中現身,化身黑色輕薄的軟甲覆蓋沈灼全身。沈灼用它凝聚了一把長劍,黑色的劍刃暗不透光。 白焰附在沈灼的心臟上,護住他心脈的同時,給他提供精純的靈力。 追殺的腳步聲近了,他們看見了沈灼故意留下的尸體,一劍封喉,干凈利落的傷口只是一條薄紅的線,看的出來出手的人持劍的手是那么的穩,簡直到了讓人膽寒的地步。 尸體還是熱的,殺人的兇手并沒有走太遠。 墨卿語厭惡地瞥了眼尸體,命令所有人繼續前進,不可以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沈灼聽見她的聲音,不免有些詫異。他還以為這種大事,墨遲笙會親自出面,沒想到是讓墨卿語來處理。 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沈灼看看墨卿語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墨卿語下意識地以為人還在往前逃,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走進沈灼和凌霜雪的狩獵范圍。 黑焰潛伏在陰影中,隨著樹影搖曳著,匍匐前進,讓人極難察覺。 走在前面開路的丘長老突然覺得不對,四周實在太|安靜了,就連樹葉搖晃的聲音也像是被什么壓著一般。 丘長老心中警鈴大作,瞬間汗毛倒豎,他猛地停下正欲叫大家小心,話還未出口,便有一道勁風擦著耳邊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