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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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凌霜雪身披狐裘,被擁在一堆軟枕中,不像世人盛傳的那般,是個冷酷的劍修,高傲而難以接近。反而像是人間的病弱貴公子,面容白皙,少有血色,眉目低垂盡是冷淡的疏離。 但那修長的脖頸,骨節分明的手指,精瘦柔韌的腰身,衣襟間若隱若現的鎖骨都有種致命的誘|惑,讓人生出撕碎他平靜面具的沖動,就為了看一眼他眉目鮮活起來的美麗景象,讓艷麗之色在他身上綻放。 墨遲笙被自己生出的邪念驚到,他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帶著冷冽清香的香雪草壓下他心頭竄起的邪火。 傳聞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凌霜雪看上去確有病態,但卻沒有人說過他俊美出塵。那點脆弱恰到好處,勾起人心頭惡念,生出旖旎心思。 一杯香雪草見底,墨遲笙堪堪壓住那些心思。他隱晦地把目光掃向沈灼,眼神在他和江凌之間流轉,內心不禁嗤笑。 江凌清秀俊逸,但和凌霜雪比起來卻少了那點讓人征服的欲|望,沈灼放著近在眼前的大美人不要,反而自甘墮|落,墨遲笙都忍不住嘲笑他不識貨。 他若是沈灼 他若是沈灼,必定要讓凌霜雪嘗嘗情|欲的滋味,蝕骨銷魂。 墨遲笙的惡念過于直接,有一瞬間脫籠而出,雖然他收斂的很快,沈灼還是捕捉到他看凌霜雪的眼神,不懷好意。 這人竟然在打凌霜雪的主意! 愛慕的醋意給了沈灼絕對的直覺,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他把凌霜雪捧在心上,即便是情|欲焚身,也不敢在凌霜雪點頭前跨過雷池半步。結果墨遲笙倒好,今日初見凌霜雪,就敢用那種惡心的眼神打量他。 不用想,沈灼也知道墨遲笙腦子里那些齷齪的想法。他擱下茶盞,在眾人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凌霜雪身旁,擋了墨遲笙全部的視線。 沈灼笑說距離晚上還有很長的時間,想帶大家在府中轉一轉,詢問凌霜雪愿不愿意出門。 凌霜雪微微挑眉,這事不是沈灼一貫的風格,他料想沈灼是有事要辦,輕聲道:我就不去了,想休息。 沈灼會意,說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凌霜雪隨時可以過去。 言罷,他轉身看向眾人,面帶笑意請他們出門游園。 寒冬臘月,即便有靈力留存,園子里的景色也十分勉強。而且剛才大家過來時,段寒舟已經帶他們看了許多,這會兒對沈灼游園的邀請實在是興致缺缺。 段寒舟率先拒絕,他說還要回去接人,沒這閑工夫陪沈灼瞎鬧。 在段寒舟之后,公輸瓊也直言自己沒興趣,她日夜兼程趕到花錦城,此刻只覺得疲倦,她問了一句公輸家的院子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地方,得到沈灼肯定的答案后,帶上公輸彤就走了。 當著公輸瓊的面,公輸彤像個十足的乖寶寶,不管是面對溫如寧,還是面對沈灼,她都需要保持距離,不可靠近。 公輸彤無奈地聳肩,給溫如寧投去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就被自家大姐毫不猶豫地拖走。 除了這三人,其他人也找來各式各樣的理由,不是宗門弟子敘舊,就是懶得動,到最后,沒有開口拒絕的人只有墨遲笙。 沈灼笑意淺淺,道:看來這游園只能是我和墨公子了。 沈灼給了其他人說話的時間,卻沒有給墨遲笙開口的機會。他看似一臉笑意,實際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墨遲笙意識到沈灼最終的目的是他,面無懼色,坦然地迎上沈灼的邀約,道:那便有勞沈公子帶路,我也想見識沈家昔日的風采。 冬季游園是件不夠浪漫的事,在枯枝敗葉間穿梭,還有烈烈寒風。加上游園的是兩個心懷鬼胎的大男人,這浪漫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灼像個合格的東道主,說著沈家的過往,暢聊往事。墨遲笙像個合格的傾聽者,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也沒有打斷沈灼。 他們就這樣虛以委蛇走了小半個園子,最終在一處湖邊停下。湖中的靈魚沒有受到封印的影響,絲綢般的大尾巴在水中飄蕩,金色的背脊瑩瑩發光,漂亮極了。 沈灼灑了一把魚餌下去,靈魚們爭先恐后地游過來,還有一些跳出水面,來了個靈魚打挺。 沈灼喂的很慢,墨遲笙也不慌不忙地陪他站著。遠遠看去,兩個人相處和諧,仿佛是多年交情的好友。 墨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一二?沈灼喂完手上的魚餌,見魚群逐漸散去,他轉頭請墨遲笙在廊椅上坐下,笑道:我認識江師弟的時間也不算短,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他和你們墨家有故??茨〗銓λ麘B度親昵,他們難不成是青梅竹馬? 沈灼的神色間有著少許的困惑和一點不甘,這落在墨遲笙的眼里仿佛是因為江凌這事爭風吃醋。 但據墨遲笙所知,沈灼已經從這段感情里脫身,不在癡迷江凌。 難道那不過是個表象,他想玩一出欲擒故縱? 墨遲笙眸光陰冷,故作悲痛道:沈公子有所不知,江凌原是我墨家從屬,但因為一些難以啟齒之事離開墨家,后來才拜入幻月仙宗。我那meimei也是個固執的性子,她看上了,便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墨遲笙說到難以啟齒之事語義含糊,若非沈灼知曉江凌和墨家的關系,說不定下意識地便以為這難以啟齒是指江凌干了見不得人的事。 沈灼看的出來,墨遲笙不喜歡江凌。在他眼里,他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公子,生來便享有榮華富貴,豈是一個下屬的兒子可以比擬的? 可偏偏這個他瞧不起的下人,搖身一變就有了能和他平分秋毫的實力,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我和墨小姐也算有過幾面之緣,她聰明善良,和江師弟在一起倒是良才女貌,相配的很。墨遲笙提到墨卿語,沈灼順勢把這個話題延伸下去。 若是原著里的墨卿語,的確擔得起善良這兩個字,但現在這個 沈灼心知肚明,墨遲笙也是。他親眼見到這個meimei在江凌走后,性格逐漸轉變,從一開始的內向溫順,變得瘋狂恐怖。她插手墨家事業,為墨家出謀劃策。 眉眼間的嬌弱逐漸淡去,成了十足的蛇蝎美人,用實力證明她不僅是墨家一顆只能用來聯姻的棋子,也是墨家不可缺少的助力。 若是墨卿語一直如此,墨遲笙只會為她叫好,但偏偏還有一個江凌。 墨卿語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凌,在她眼里,墨家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為了江凌毀了墨家。 這一點墨遲笙堅定地確信,并且處處提防。 第一百章 晉江獨發 沈灼從墨遲笙的嘴里試探出墨卿語的轉變是從江凌離開后,因為戀人的離去,墨卿語受到刺激做出改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別說墨家沒有感到奇怪,就是沈灼也覺得沒問題。 但這個前提是沈灼沒有被奪舍過的經歷,不知道原本的故事發展。墨卿語和原著差距太大,就連江凌都感到痛苦,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改變。 可是時間上的差距沈灼始終想不明白,在墨卿語為自己爭取生存空間的時候,冒牌貨還在沈灼的身體里。她不可能來回切換rou身,這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神魂是很脆弱的存在,即便她是穿越者,即便她擁有來自異界的加持,也不能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 每一次奪舍都會消耗神魂的力量,更何況一開始她連掌握沈灼的rou身都感到費勁,可見她的神魂力量并不強。 這個疑點著實讓沈灼犯難,他有預感,或許一切的結癥都出在這里,只要搞清楚冒牌貨如何影響到墨卿語這條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墨遲笙在沈灼面前沒有替墨卿語遮掩,沈灼感謝墨遲笙的相助,帶著他繞進了沈家的獸園。 沈家強盛之時,一切應有盡有,求沈驍辦事的人捧著奇珍異寶,珍禽走獸。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里游的,陸地跑的,都被安置在沈家的獸園里。 這邊原來有專門的馴獸師,也有止步的牌子,就是防止誤入驚動那些妖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沈家經歷了一輪封禁,馴獸師早已離去,止步的牌子也被摘下來。獸園的飛禽走獸剛從封印下蘇醒,一個個脾氣正是暴躁的時候,只是沒遇到送上門的獵物,暫且乖乖地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墨遲笙不了解沈家的布局,不知道隨著沈灼的不斷深入,他們已經深陷獸群的包圍。 沈灼暗中留下地獄狂獅的火種,等到時機成熟,他催動體內的靈力,野獸的威壓撲下來,本就暴躁的獸群感覺受到挑釁,憤怒地嘶吼起來。 一時間,此地吼聲震耳欲聾,帶著濃烈的戾氣。一頭頭妖獸被驚醒,步步緊逼,不斷地縮小包圍圈。 獸群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起來,沈灼愣住,吃驚地看著墨遲笙,瞳孔驟縮,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 這里怎么還有妖獸?沈灼倒吸一口涼氣,把誤闖的懊惱和不知的茫然表現的格外逼真。他甚至為了表示善意,還特意伸手護了一下墨遲笙,輕拍他的手臂安撫。 墨遲笙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一時竟然分不出沈灼是真的不知,還是在裝傻。 他四年未歸,沈家封印和搬離他都不在場,說不知也情有可原。 本就躁動的園子里,似有清風送暗香,那些壓抑暴躁多年的妖獸嗅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香味,一個個紅了獸眼,更是加快速度沖過來。 沈灼臉色蒼白,面有懼色,他慌忙間欲拉墨遲笙的手,帶著他離開這里。但墨遲笙恐他有詐做了躲閃,又正好有一條靈蛇吐信,雷霆般昂首一擊。 沈灼挽留的手不得不改為推,將墨遲笙從自己的掌下推出去,而自己也順勢敏捷地躲向另一邊。 墨遲笙握著扇子,朝著和沈灼不同的方向跌去。也不知道是事發突然沒來及運氣,還是沈灼剛才那一掌動了手腳,他第一口氣沒提起來,等第二次提起來,大批的妖獸已經沖到他面前。 這些妖獸雙眼通紅,毫無神志,甚至有些不敵藥力起了反應,不堪入目。墨遲笙僵了一瞬,手起扇落,下手毫不留情。 但這里養的都是別人求沈驍辦事時送來的珍獸,又豈是尋常妖獸可以比擬?它們不但天賦異稟,修為也遠高墨遲笙。 因為圈養,它們失去一點兇性,不會輕易要人性命。但藥粉帶來的后果急需撫慰,一時場面變得格外混亂。 沈灼早已借著剛才那一掌拉開和墨遲笙的距離,為了不讓墨遲笙懷疑,他還留了幾頭妖獸在身邊做做樣子。墨遲笙被獸群所淹沒,沈灼也收斂了自己的急切和擔憂,面帶笑意,眼神冰冷。他撫|摸身邊這幾頭銀漸層大貓,把它們一個個都擼舒服了。圍在他身邊發出呼嚕聲,大尾巴左右搖擺。 墨遲笙看凌霜雪的眼神讓沈灼覺得惡心,下黑手也是毫不留情。他拍墨遲笙的手臂時,掌心攜裹的催情藥粉就全灑他身上。 這東西是第二次用在墨家人身上,但墨遲笙沒有那個長老的實力,想要脫困,還得費點功夫。 沈灼聽見墨遲笙憤怒的聲音,看見他的攻勢被獸群吞噬,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嘴上關切道:墨公子,你再堅持一下,獸園這邊雖然偏僻,但動靜鬧大了,我爹娘還是會有所察覺。 滿園的妖獸暴動,何止沈驍和葉瀾溪會察覺?那一聲聲憤怒的妖獸低吼傳出時,大家就有了反應。 沈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用藥讓身邊的幾只大貓活躍起來,一只只直往他身上撲。沈灼運氣抵抗了一部分,又讓自己恰到好處的掛點采,發髻凌亂,衣衫破損,看似狼狽,實際沒有任何不適。 等外面察覺到不對勁的眾人趕過來,見到的便是沈灼艱難地制服了身邊的妖獸,轉過身去救墨遲笙,但他一人力量有限,捉襟見肘,十分吃力。 妖獸狂亂,一些處在外圍的開始媾和,場面十分不雅。 眾人是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該解決面前的局面,還是該捂眼睛。 葉瀾溪釋放出威壓,尊者的氣息狠狠地壓向地面,那些妖獸感受到危險,沈灼也適時地緩解了藥性,它們逐漸清醒,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轉眼間園子里只剩下兩個人站著,沈灼和墨遲笙。沈灼狼狽,墨遲笙更是好不到那兒去。 他的衣服被妖獸的爪子撕碎,此刻破布般掛在身上,妖獸可以輕松破開他的防御,他身上的爪痕浸出血珠,相互交錯,看上去格外恐怖。 不僅如此,還有一條靈蛇將他緊緊纏住,他的扇子敲擊蛇鱗,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帶起一串火花。 葉瀾溪的威壓轉移到靈蛇身上,只見雙眼發紅的畜生吐著蛇信,不甘心地從墨遲笙的身上游下來。 墨遲笙遭此劫難,臉色蒼白陰沉,雙|腿一軟就差點跪下去。 關鍵時刻,沈灼快步上前接住他,一個勁地道歉道:墨公子,實在對不住,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沈灼也狼狽,這讓不知道三個字聽起來很有說服力。他眼里的歉意仿佛能將墨遲笙淹沒,讓墨遲笙覺得被人戲耍的怒火發泄不出來。他臉色憋的難看,沈灼毫不懷疑下一秒他眼里能噴出火來。 但墨遲笙沒有,他捏緊了手里的折扇,分明的骨節泛白,皮笑rou不笑道:沒事,先離開這里。 妖獸被葉瀾溪的威壓鎮住,但墨遲笙心有余悸,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他狼狽至此,衣擺甚至有可疑的水痕,這些東西無不刺激他的神經,他現在只想離開沈家。 趕來的眾人還在一頭霧水,葉瀾溪出聲詢問,沈灼扶著墨遲笙往園子外面走,解釋自己一時大意,不知道妖獸尚在,帶著墨遲笙誤闖其中。 他原本只是想著這里快捷,可以去藥園看一看。 這件事是我不對,墨公子,我先帶你下去沐浴更衣,然后再治療傷勢。沈灼解釋完前因后果,不等大人們發話,便連連補救。 墨遲笙恨不得立刻踏出沈家的大門,但他低頭掃了眼身上這情況,垂眸默認了沈灼的提議。 沈灼面帶笑意,眼底是算計。 圍觀的人群中,凌霜雪摸了摸嬌嬌的腦袋,比起其他人對沈灼的關切,他表現的很淡定。 一開始看見沈灼那狼狽的模樣確有幾分擔憂,但發現端倪后便將這個情緒斂去。 葉瀾溪怕沈灼再出紕漏,親自安排這些小輩在沈家住下。 這里不是老宅,院子充足,葉瀾溪簡單將勢力分為三方,溫家,墨家,幻月仙宗。葉瀾溪也給凌霜雪劃了一個院子,但凌霜雪說不喜歡,便同沈灼同住。葉瀾溪尊重他的決定,沒有強求。 安排好留宿的問題,葉瀾溪吩咐人快點備水給沈灼和墨遲笙送去。 沈灼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靈力運轉全身,那些爪痕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同墨遲笙的慘,他都是表面,一點靈力覆蓋便可痊愈。 凌霜雪擼著嬌嬌,坐在沈灼的不遠處,他看著徒弟犯傻又犯蠢,弄得自己也狼狽,不解道:墨遲笙怎么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