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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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提起這一切,卻是輕描淡寫,好似那就是一場普通的戰斗,不值得多費口舌。 沈灼在落神澗的幻境中見過那一幕,那個意氣風發,性情疏狂的師尊永遠地成為了傳說,活下來的是和人世有了距離的神明,他有舍己為蒼生的大愛,卻早已無悲無喜。 沈灼有些心疼,轉移了話題,問起第二把本命劍。 這柄劍的劍胚用的是第一把本命劍的碎片,自從它入了我手,還從未在世人面前露過面,不過外界有它的傳說。師尊平靜道:它叫寸海孤葉。 沈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以前在那兒聽過。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公輸彤的口中。 我的目標就是成為老祖那般偉大的煉器師,鍛造出寸海孤葉般強大的神兵利器,揚名天下。 少女稚嫩的聲音在沈灼的腦海里回想,他愣了愣神,吃驚地看向凌霜雪,有些不確定地重復道:寸海孤葉? 凌霜雪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點頭道:沒錯,就是公輸家的老祖鍛造出的第一把神兵。我和他有一段極深的淵源,答應幫他庇佑公輸家。但公輸家這些年走的很穩妥,雖然是后起勢力,基業不過幾百余年,卻是穩扎穩打,沒我的用武之地,漸漸地,也就沒怎么關注了。 沈灼心底的震撼不小,他完全沒有想到凌霜雪和公輸家之間會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公輸老祖本身就是個極為傳奇的存在,身無靈力,卻能一|夜化道,成為頂尖的人物。后世之中,再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例子。 沈灼頓覺口干舌燥,那是胸中心情澎湃,敬佩不已。 凌霜雪見狀,道:我為你鑄造一柄本命劍,可好? 第八十八章 晉江獨發 凌霜雪想送沈灼一點特殊的東西,本命劍再合適不過。他既j開了口,就不會給沈灼拒絕的機會。 煉器的材料需要精挑細選,有了這個念頭后,凌霜雪開始盤算所需的材料。他要送給沈灼的東西一定要是極好的,同時也要是獨一無二。 就算這個界位沒有,他也能跨界從其他界位換取。 沈灼心生歡喜,情不自禁。 他此刻無比的想要擁抱凌霜雪,卻又怕自己唐突,惹凌霜雪不快。他站在凌霜雪跟前,目光灼灼,眸中深埋著不可言說的情意,深沉的像是一片汪洋,教人一不小心便會沉溺其中。 凌霜雪對他百般縱容,有求必應,試問如此寵愛,他又如何做到鐵石心腸,無動于衷? 沈灼心中情意翻滾,他暗暗握拳,將這波瀾起伏的情意,一層層壓下去,最后不動聲色。 夜深月涼,不宜久坐。沈灼陪凌霜雪休息就寢,居室簡單,那張床也顯得狹小。凌霜雪和沈灼需要緊挨在一起,薄被單衣,不如人心來的溫暖。 凌霜雪單薄的身軀窩在沈灼的懷里,他倒是什么都不介意。沈灼擁著他,毫無睡意。他還記掛著沈驍和吳為的煉丹進度,五感散開,保持警惕。 大部分時間里,凌霜雪的生活作息和普通人無異,只有偶爾有事,才會表現的像個修者。沈灼的五感正靈敏,對懷里人的變化就感覺的更清晰。 呼吸聲,心跳聲,還有那若有似無的暗香,都像是放大了數倍。沈灼把頭埋在凌霜雪的發間,呼吸微喘。 柳下惠做的太久,反而讓貪欲更加肆無忌憚。沈灼默念清心咒,在唇舌間含了一片香雪草。 清冽的氣息能夠冷靜人的欲|望,沈灼平復了心緒。 凌霜雪睡的很安穩,他睡覺的時候從不鬧騰,乖巧的像只貓一樣。沈灼把|玩他烏黑亮麗的長發,就這樣默默地躺了一宿,一|夜未眠。 白日里煉丹的弟子們來的早,沈灼也起的早。他關上房門,避免人聲打擾凌霜雪。 沈驍和吳為的煉丹室一直毫無動靜,凌霜雪也已經起身,在小廳看話本打發時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臨近午時,一直緊閉的修煉室才被打開一道隙縫。丹香從房間里鉆出來,帶著好聞的清香,讓人精神一振,渾身的疲倦都有所緩解。 吳為先從房間里走出來,折騰了一宿,他的臉上略有疲態,可是眼神卻很亮,帶著欣喜和激動,絲毫沒有把那點疲倦放在心上。 他站在門口一掃,看見沈灼大步上前,抬手拍拍沈灼的肩,道:你爹叫你進去。 沈灼不疑有他,以為沈驍有事交代,走進煉丹室,在沈驍的聲音中關上煉丹室的房門。 煉丹室內只有一口爐鼎,懸浮空中,半人高,有九個形似龍頭的火口。丹香從龍頭中飄出來,可見一顆龍眼大小的粉色丹藥飄在火焰中,被火焰淬煉溫烤。 沈驍全神貫注,聽見聲響回頭看著沈灼,道:這煉丹的最后一步需要用異火封一次藥性,防止天心蓮盞的藥性隨著香氣溢走。我和吳長老對此無能為力,你可行? 丹藥中最麻煩的就是天心蓮盞,必須用異火淬煉,沈灼以為他交出煉制好的天心蓮盞便萬事大吉,卻沒想到成丹的最后還需要異火加持。 沈驍沒問沈灼有沒有,而是直接問行不行。顯j在當日沈灼拿出天心蓮盞時,他便猜到沈灼身上有異火。此事他沒有向吳為提及,只是在丹成之后讓吳為出去,換沈灼進來。 沈驍連試探都省了,沈灼也不必藏著掖著,他抬手一揮,白焰便落入火中。沈驍的丹火受到異火壓制,迅速萎靡,縮到爐底。 沈驍見兒子手∈熗罰淬煉毫無問題,便直接把火焰撤出來,給白焰騰地方。 解毒丹的品階高過沈灼現在的修為太多,但沈灼境界仍在,應對起來倒也不麻煩。白焰將丹藥包裹起來,將天心蓮盞所有的藥性鎖入丹藥中。 沈驍退到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沈灼使用的異火。 火為天地所生,是光明也是希望,驅散寒冷,幫助人類抵御野獸?;鹆粲谑篱g,演變出各式各樣的分支,那些不為人馴養,天地孕育而出的火皆為異火,乃火中之尊,千變萬化,各不相同。 玄門對異火的記載不多,擁有者更是屈指可數。沈驍生平了解的眾多異火中,沒有任何一種和沈灼手上這一簇有相似之處。 火焰為白,似人間飄雪,卻有著讓空間都感到扭曲的威壓,在火焰之中,蓬勃著一股生機。 沈灼很快完成了丹藥的最后一步,白焰抱著圓滾滾的丹藥從煉丹爐里飛出來,沈驍遞上瓶子,白焰乖巧地把丹藥送上,隨后飄回沈灼的肩,好奇地打量眼前這位身為主人父親的修士。 凡是不被沈灼排斥,愿意讓白焰她們見的人,都是白焰的觀察對象。 沈灼倒也不避諱,心念一動,黑焰從影子里飛出來,落在沈灼另一邊的肩膀上。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一生一死,兩種截j不同的感覺。 沈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驚呼道:兩種異火? 白焰在心里撇嘴,伸出一簇火焰須勾住黑焰,和她友好交流。 是一簇,但她們一分為二了。沈灼摸摸白焰的頭,讓她乖一點。 單獨的白焰沈驍認不出來,但黑白雙色他卻有點印象,那是在異火中也極為難得的特殊火焰,代表著生和死。 沈驍心里的震撼無⊙員恚沉默了半晌,既欣慰又心酸:好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沒有落下修為,又有異火傍身,沈驍實在難以想象被人頂替這些年,沈灼都遭遇了什么。他離開了熟悉的環境,沒有身份,孤魂飄零,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沈灼習慣性地用冒牌貨的身份回答道:沒有,這些年辛苦的是爹娘,我給你們惹了那么多麻煩,讓你們傷心難過,是我不孝。 沈驍啞j,握著手上的丹藥瓶,想了想,平靜道:你不用去承擔這本就與你無關的錯,我和你娘多少猜到一些。只不過人言可畏,口說無憑,以退為進,多是忍讓,不逞一時之能。你既j回來了,我和你娘斷j沒有委屈你的道理,你盡管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后盾。 沈驍字字句句發自肺腑,昔日種種過錯理應有人來承擔,但那個人不該是沈灼,而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沈灼剛收了白焰和黑焰,準備為沈驍開門,冷不丁地聽見這話,僵在原地。他抬頭看著沈驍,對上他慈愛的目光,沒由來的一陣心酸。 他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詫異道:爹和娘是怎么知道的? 沈驍眼神微瞇,道:你是我們的骨rou,我們還能不清楚?公輸家的那個小丫頭都堅信你被奪舍,我們又豈會毫無懷疑?只是詫異為何無〖觳槌隼矗那人的靈魂和你的身體契合,仿佛天生便在一起。 沈灼沉默,并未解答沈驍這個疑惑。關于凌霜雪的身份,關于冒牌貨的由來,說起來不僅過于復雜,還會動蕩玄門。在當下這個時候,該裝傻還是要裝傻。 沈驍也不指望一次就從沈灼嘴里聽到答案,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他這個當爹的也不可能強迫他。今日坦白,不過是讓他心里有數,不用處處顧忌。 我看你師尊那情況,他可是也知情?沈驍問道,目光微暗。 沈灼拜入幻月仙宗,是由凌霜雪和時淵夜親自教導,這兩個都是玄門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不至于把一個好好的天才越養越廢。 沈驍之前還有過抱怨,但后來仔細想想,他們恐怕也是知情者。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二人選擇了隱瞞,對此不聞不問。 聽見沈驍提起凌霜雪,沈灼怕他有所誤會,連忙解釋道:這件事師尊確實知情,但出于一些復雜的緣由,他并沒有站出來言明。爹莫要誤會,其實師尊對我很好,我被人奪舍這些年,也是師尊在幫我。 沈灼流落異界,凌霜雪受規則所束縛,無《悅芭蘋醭鍪幀5他可以尋找沈灼,在背后為沈灼周旋。 沈驍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豈會因此就遷怒凌霜雪?見沈灼如此急切的解釋,他啞j失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挺在乎你師尊。 在乎這兩個字撩人心弦,沈灼不說話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沈驍不在和他糾結這些事,把手上的丹藥遞給沈灼,整理衣襟道:你既j能說服段秋,那為她解毒這事也交給你了。你們兄弟姐妹之間也是許久未見,不必那么早回來。 沈灼拿著藥,仿佛是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但沈驍說的沒錯,送藥這事還得他去。因為除了解毒,他還要幫段秋恢復容貌。 也不知那么多年過去了,如今的萬寶樓是個什么樣。 沈灼回家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順道看看聞人且和曹瘋子有沒有回來。 溫如寧看似溫和,辦起事來雷厲風行,這二人被他借走這些天,每日早出晚歸,回來是倒床就睡,沈灼也很難和他們碰面。他其實想問問假藥一事,但看看安靜的院子,沈灼就知道不行。 今日的天色一如既往的陰沉,寒風獵獵,刮在臉上就像刀割一般。 凌霜雪站在廊下等沈灼,不用問沈灼也知道他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萬寶樓。但如今的萬寶樓過了封匣,沒什么看的也沒什么玩的,除了人。 沈灼給凌霜雪披上斗篷,低垂眉眼,似有心事。 凌霜雪抬眸看著他,問道:你不遮掩一二? 遮掩什么?沈灼不解地問道,話剛說完他便反應過來,笑道:師尊是擔心萬寶樓前寒舟寫的牌子?你放心,只要我想去,沒人敢攔我。寒舟這是激將。故意惡心我呢。 你倒是看的開。被人和畜生相提并論還能喜笑顏開,毫不生氣,凌霜雪都不知道該說他大度,還是該說他缺心眼。 沈灼笑意不減,握住凌霜雪的手,在他耳邊輕聲笑道:師尊一會兒就知道了。 萬寶樓封匣以后,平日只留人手接暗樓管的生意,其他的沒有特殊情況,概不接待。沈灼離家十一年,再度回來,眼前的這座高樓卻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門口的護衛氣息綿長,一身黑色的勁裝干凈利落。沈灼心想,就連守衛都還是從前那二人。 在樓前朱紅色的柱子上,掛著一塊木牌,不用想也知道,那便是段寒舟寫的:沈灼和畜生不得入內。大概是寫的久遠,那塊牌子有些褪色,就連字跡也不如一開始那般清晰。 凌霜雪皺了皺眉,沈灼卻盯著看個不停,嘴角帶著笑意,偏頭和凌霜雪道:多年不見,寒舟的字還是像狗爬的一樣。 凌霜雪: 所以你的重點就是他的字寫的丑,而不是他在罵你? 沈灼吐槽完后就把視線從牌子挪開,看向眼前這厚重的大門。因為封匣避客,平日里只開半扇。 他和凌霜雪上前,兩名侍衛認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出手阻攔。 沈灼面帶笑意,道:因為那塊牌子? 護衛二人對視一眼,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沈灼幼年進出萬寶樓就像是進自己家一樣,從來就沒有人敢阻攔。他和段家的公子毫無區別,都深得段炎淳的喜愛,小時候還被段炎淳抱在懷里,帶上拍賣場湊熱鬧。就是偶爾不小心闖了禍,段炎淳也不忍責備,只要他認錯就不懲罰。 要是以前,這兩個護衛是萬萬不敢阻攔??涩F在今非昔比,段寒舟話已經放出去,段炎淳又不在,他們斷j不敢得罪段寒舟,只能委屈沈灼。 沈灼也不為難他們,嘆了口氣道:既j你們二人無∽鮒鰨不如派個人問問?我倒是不急在一時半會兒。 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對沈灼抱拳,進樓稟報。 段寒舟不在樓中,但段秋在,告訴段秋和告訴段寒舟沒有區別。 凌霜雪眼神微瞇,神色有些不悅,心里為沈灼打抱不平。 但沈灼不介意,段寒舟的惡意止步于此,再多的便沒有了。 侍衛的通傳要點時間,沈灼歉意地看著凌霜雪,道:委屈師尊陪我等一等。 凌霜雪看著他,默默地在心里嘆息一聲:傻子。 明明被針對的人是他,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這位不是最近大出風頭的沈公子嗎?這是在做什么? 萬寶樓外人來人往,有什么動靜都容易吸引眼球。沈灼和凌霜雪并肩站在一起,本來也沒什么,但架不住有人要送上門來。 刺耳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刮鐵器,沈灼回頭,眼神微暗,面前站著個熟人。 嚴洛冰帶著兩位長老朝著萬寶樓大步而來,他認出沈灼,故意出言詢問,等沈灼看過來后,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譏笑的神情,佯裝恍j大悟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憶,怎么就忘了段寒舟定下的規矩呢? 說著眼神飄到一旁立著的牌子,道: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瞧這旁邊不就有?沈公子出身世家,又怎么會不認識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