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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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手指輕顫,她并沒有認出來,但有些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那么奇怪,她仿佛猜到了那是什么東西,連手都開始抖。 沈灼見她情緒激動,握住她的手,避免她將整盒天心蓮盞都灑了。 這這是什么?段秋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灼,花香舒緩了她的不適,她其實已經猜到了,但不問一遍,總覺得心里難安。 沈灼笑道:天心蓮盞,你很快就能恢復了。 段秋埋頭,眼底再次匯聚了淚水,這一次她沒有擦,反而是大顆大顆的淚水像珠子一樣從她的眼睛里掉出來。 沈灼的手被滴落的淚水打濕,他合上盒子,這一次他抬手替段秋擦去淚珠,安慰道:別哭,這是應該高興的事。不僅是你的毒,還有你的臉,一切都會恢復。 段秋淚眼朦朧地看著沈灼,應該高興嗎?她掙扎著活下去,只為了能夠手刃仇人。她其實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再在乎自己的命數。 可是現在沈灼突然告訴她,她不僅可以手刃仇人,可以活的更好。 活下去,這一瞬間段秋茫然了,在她的計劃里,她原本是要死的。 我的手上只有天心蓮盞,其他的藥材還需要你們出。解毒的丹藥品階過高,我如今修為不足,無法為你煉丹。若是你能找到信得過的煉藥師,天心蓮盞你便帶回去,但若是找不到,可以緩一緩,等我爹出關。沈灼安撫段秋的情緒,提起他約見面的第二件事。 越是高級的丹方越是價值連城,段家為了找到丹方想必也花了大價錢?,F在材料備齊,讓誰煉丹確實還是個難事。 段秋止住自己的淚水,道:天心蓮盞需要異火淬煉,當今天下,只有時宗主才能辦到。而且這解毒的丹方也是時宗主給的,可以請他煉制。 沈灼一愣,啞然片刻,干咳一聲道:這是已經淬煉好的天心蓮盞,不需要異火輔助?;迷孪勺诼愤h,不必如此麻煩。 天心蓮盞有價無市,段秋未曾見過真物,她們用來尋藥的也不過是時淵夜憑記憶畫的圖。沈灼拿出天心蓮盞,段秋情緒起伏,第一時間并未察覺到不對勁。 此刻沈灼提醒之后,她看沈灼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段寒舟找了那么久的天心蓮盞音訊全無,沈灼卻一出手就是淬煉過的液體。 段秋的心思轉的快,她瞬間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被人奪舍這十年,沈灼在那兒? 段秋心有疑惑,但是她沒有問。 萬寶樓的煉藥師固然可行,但不可信,我會讓人把余下的藥材給你送來。段秋沒有接天心蓮盞,段家內部不是密不透風的墻。她毀容毀體這些年,也有不少手伸到她和段寒舟的地盤。 哪怕一次次警告,也有殺不完的蟲子四處蹦跶。 沈灼明白段秋的意思,將天心蓮盞收好。他和段秋已經在湖心亭呆了很長的時間,段秋的臉上早有倦態,面色蒼白。 沈灼提議送段秋回去,段秋道:不用,有人來接我。 段秋話音剛落,岸邊便有破空之聲。 宋煜書搖著折扇,一葉渡河,他飄飄然落入亭中,身輕如燕。 沈灼認出他,不等沈灼開口,宋煜書已經滿臉堆笑,熱情地迎上來,抱拳道:沈公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在下宋煜書,這廂有禮了。 沈灼還禮,審視眼前這個年輕人,一時猜不透他的性格。他想了想,轉頭去段秋道:還是我送你吧。 宋煜書的笑僵在臉上,沈灼這個態度是表明了信不過。 段秋難得見宋煜書吃癟,眼底竟有兩分笑意,問道:這個時辰,我哥應該在萬寶樓,你真的要去? 沈灼神色一僵,他不見段寒舟是有原因的,而且顯然大家都能猜到。 沈灼干咳一聲,萌生退意。 宋煜書適時地湊上來,笑道:沈公子放心,我和段秋相識已久,斷然不會讓她委屈。她已經倦了,我們先走一步。 宋煜書把段秋抱起來,這一次沈灼沒有阻攔。因為她看出段秋并不抗拒,她對眼前這人有幾分信任。 段秋一走,沈灼也很快離開。 郊野之外,再往前便是小鎮。 沈灼站在路口遲疑了一瞬,拿出面具,放出烏云豹,前往小鎮。 蘇氏二人都在家中,他們或坐或站,神色看上去,都不平靜。 沈灼踏入院中的動靜驚醒二人,蘇戚連忙開門,把沈灼迎入屋。 沈灼注意到不同尋常的氣氛,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問道:這是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蘇戚氣急敗壞,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還是蘇易理智些,他給沈灼倒了茶,道:恩人請我們辦的事有眉目了,那個宗門確實新進了一批丹藥,此刻丹藥還在他們宗門內,沒有動靜。 丹藥安然無恙,但兩個人的神情卻不是這樣說的。 沈灼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蘇易,用目光詢問是否還有別的事。 蘇易道:我們其實也是僥幸,意外發現那個宗門有一塊奇怪的藥田。 怎么個奇怪法?沈灼問道。 恩人可聽過揠苗助長?蘇易道:那塊藥田的上空似有奇妙的陣法,從藥材種子下土,不到片刻,便能生根發芽。我素知世間有加快植物生長的秘法,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詭異的一幕。而且那些藥感覺不到靈力波動,看上去色澤鮮亮,實際卻和雜草無異。 沈灼一驚,這一幕似曾相識。難怪蘇易二人神色不對,想必他們是猜出來了。 這種喪心病狂的狗東西,我們平日買的丹藥就是這種東西煉制的吧。蘇戚義憤填膺,想起蘇易差點因此喪命,更是又怒又惱。 沈灼沒有生氣,他反而問起另一件事:當時可有人看見你們? 蘇易搖頭,但很快又點頭。 他們這種跑山路的散修,腳下多走兩步,難免會看見不該看的。 但他們和這個宗門是老熟人,加上那個位置微妙,發現他們的又是個掃地的弟子,雖然他們解釋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行。 沈灼神色凝重,甩給他們兩瓶丹藥,起身道:這里不能久留,你們速走,去花錦城。 就算是小宗門,掃地的弟子也不可小瞧。他們看見可疑之人上報,不僅是功勞,還能得到豐富的酬勞。人為財死,一點細節也可致命。 沈灼催二人快走,叮囑道:進了花錦城就找沈家的藥鋪躲一躲,沈家不會坐視不理。 蘇易和蘇戚跟著沈灼起身,聽見沈灼這句話二人愣了一下,但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們也知道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勢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送走蘇易和蘇戚,沈灼混進了小鎮,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取下面具,換了身衣裳,連束發的玉冠也拆下來,改用發帶扎了個簡單的高馬尾。 他融入人群之中,很快就察覺到幾股強大的氣息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而去。沈灼隱匿了氣息,很快融入小鎮。 他在小鎮里停留了一會兒,蘇易他們看到藥田雖是意外之喜,但已經打草驚蛇,那個小宗門勢必會采取行動。暗殺不行,他們就會轉移陣地,之后再想探查就難了。 沈灼想要冒險走一遭,但此刻明顯不是最佳時機。 氣勢洶洶前來找人的修士撲了個空,開始擴散神識籠罩小鎮,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沈灼神色如常,找了個茶樓坐下。他點了一壺茶,優哉游哉地喝著。 那些神識在上空掃來掃去,一些修士不耐煩地咒罵出聲。 丹心宗辦事,閑雜人等散開。神識之中有人怒喝一聲,威壓陣陣,剛才大罵的修士頓時氣血翻涌,吐出一口血。 丹心宗,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沈灼端著茶杯,眸光微暗。 有了這一手震懾,其他人都不敢再說話。上空的神識從沈灼的身上掠過,一開始并未在意,過了好一會兒又掃了回來。 沈灼皺眉,靈力運轉。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他面前,來的是個中年人,面如刀削,冷酷而陰鷙。他大步走到沈灼身邊,厲聲道:你,抬起頭來。 沈灼視若無睹,繼續喝自己的茶。 中年人一掌拍桌,力量微波直接震碎沈灼面前的茶壺。 茶水飛濺,沈灼坐著椅子后退,以免茶水漸在自己身上。 你們丹心宗連別人喝茶都要管嗎?沈灼抬頭,目光冰冷。 那中年人眼眸微瞇,露出一個嗜血的笑意:沈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灼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原來他現在已經這般有名,隨隨便便遇見個路人也能認出他了。 有何貴干?沈灼沒有否認,反而一臉笑意地看著中年人,依舊在悠閑地喝著茶。 中年人抬手,一根長棍出現在他手中,他抬手揮舞,渾厚的靈力帶起陣陣風聲。 他說:取你命。 話音剛落,攻勢就到了沈灼眼前,沈灼扔出手中的茶杯,一個后空翻拉遠距離,手中長劍在手。 這世上什么不多,就是狗太多。 沈灼揮劍,只是這一次不等他出手,那中年人的攻擊就被人阻止。 一位灰袍老者憑空浮現在他們身邊,聾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的衣擺用金線繡了暗紋,是冉冉升起的旭日。 沈灼尚未反應過來,那中年人已經急速后退。 安靜的長街上,踢踏踢踏的馬蹄聲響起,伴隨著轎子的鈴鐺聲。四匹翼馬拉著一輛做工精細的車走來,轎子四周沒有璧,只有一個布刻陣法的寶頂。 轎子四周靈力充盈,跟著的那群護衛各個修為不俗,衣服上同樣繡著金色的旭日。 轎子中端坐著一位年輕人,他面容俊秀,帶著笑意,斯文儒雅,讓人很有好感。 翼馬在茶樓旁邊停下,車上的人轉頭看過來,目光掠過中年人帶著冷意,看到沈灼卻溫暖而舒適。 小師弟,讓你久等了,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從溫家出來的溫如寧,那個老者便是他的護衛。他說話之時神色自然,讓人一聽就覺得沈灼是在這里接人,卻莫名被挑釁。 沈灼反應迅速,笑道:不打緊,是我來的早了。 溫如寧指著身旁的位置,道:上來。 沈灼也不客氣,收了劍走上去。中年人似有不甘,溫如寧掃了他一眼,臉上笑意不變,那眼神卻看得中年人打了個寒戰。 閔叔,我們走。溫如寧吩咐道,老者便飄然而去,跟上了車隊。 馬車視若無睹地穿過小鎮,朝著花錦城進發。 等把身后那群丹心宗的人甩的沒影,沈灼才松了口氣。 溫如寧遞給他一杯茶讓他壓壓驚,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聞人和曹師弟呢? 沈灼解釋自己是出來辦事,但是沒想到事情沒辦成,還被丹心宗的人給盯上了。 你如今身懷四品洗髓丹的丹方,在他們的眼里豈不就是個香餑餑?這種情況下你還敢亂跑? 溫如寧輕搖頭,不贊成沈灼孤身出門,道:今日是巧,遇見了我。倘若我不在,你當如何脫身? 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嗎?沈灼笑了一下,神情很快正經起來。他想到蘇戚和蘇易還在前面,詢問溫如寧可否加快速度。 溫如寧看他一眼,并沒問緣由,而是打了個手勢,隊伍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翼馬能飛,振翅而起。沈灼散開神識,搜尋蘇戚和蘇易的身影。 隨著花錦城越來越近,沈灼也察覺到他們的氣息。他和溫如寧打了聲招呼,便下了轎子,御劍追去。 沈灼的劍刃為火所化,在風中速度見漲,他追上二人,拿出面具,也不跟他們廢話,簡潔明了地讓他們跟著自己走,折回溫家的隊伍。 蘇易二人只猶豫了一瞬,相似的氣度讓他們選擇跟上。沈灼回到轎子上,溫如寧看著他帶回來的兩個人,不解地看著他:這是什么情況? 沈灼道:大師兄不如招他們來問問? 溫如寧示意護衛不用阻攔,讓二人御劍到了跟前。 蘇易看見這群人的衣服花紋便猜出了他們的身份,此刻心中驚駭不已。沈灼示意他們不必擔憂,道:這位是我大師兄,溫如寧。你們把所見所聞從頭道來,不必隱瞞。 二人吃驚不已,他們看向沈灼,已經在猜測猜沈灼的身份。但那個念頭不過是轉瞬,蘇易整理清楚思緒,把在小宗門看見的藥田一事重復了一遍,這次時間充足,他說的更詳細。 溫如寧挑眉,眸光微暗,臉上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 沈灼也是直接坦言,沈家最近遭遇了兩次這樣的事,從假藥材到假丹藥。 溫如寧斂了笑意,這種事在溫家的地盤上因為溫家查的嚴,他們幾次伸手未成,暫時還沒有太大的紕漏。不想其他地方已經成了這個局面,形成極大的落差。 溫如寧對旁邊的護衛耳語兩句,護衛點頭,遞給蘇易和蘇戚一套衣服。 溫如寧道:你們二人就暫借溫家護衛的身份入城。 二人感激不盡,連連道謝。溫如寧讓護衛給他們找兩個不顯眼的位置安排進去,護衛領命帶人退下。 溫如寧心思縝密,如此一來便免去二人被查探的風險。 沈灼倚靠著座椅,眼前花錦城已經露出一角。 在城外,亦有多股神識試探。沈灼坐起身,溫如寧示意他稍安勿躁,讓人掛出溫家的旗幟。 他倒要看看,這花錦城都是些什么牛鬼神蛇,連溫家的隊伍也敢攔! 第八十三章 晉江獨發 溫家原也是一流勢力,但因為家族產業的緣由,在一流勢力中比較靠后。 四年前,在溫如寧的干預下,冒牌貨的詭計未能得逞,溫家也借此機會扶搖直上,躋身一流勢力前端,并在煉藥師公會占據一席之地。 如今再提起溫家,大陸上又有誰人不知?溫家位于東方,是太陽最早升起之地,所以溫家的標志就是冉冉升起的東方旭日,象征著光明和希望,突破一望無際的黑暗。 溫如寧讓人掛出溫家的旗幟,那繡著金色朝陽的旗幟迎風飄展,只要長了眼睛都能看見,更何況是放出神識的修者? 溫如寧讓隊伍不必停留,直入花錦城。他們隊伍龐大,氣勢十足,像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雄獅。守在花錦城外面探查的神識幾次落在隊伍上,最終還是忍住沒敢上前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