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穿成背景板后、滿糖屋、重生90年代當配音、穿成炮灰白月光我爆紅了、虐哭這個渣受[快穿]、穿成首輔大人的童養媳、帶著反派老公過好日子[穿書]、這也太快樂了叭!、玫瑰債(高H1v1)、驚世天下:獨寵小神后
你們高興不高興要等明日,但我很高興。畢竟我明日是臺下看戲的人,而你們是臺上唱戲的人。許琦聲音嘶啞,尾音微揚。 宗門大比算得上是盛事,就是一年一度也不影響它的熱鬧,許琦早就讓人找好位置,準備去湊個熱鬧。 沈灼聽見許琦話里的微妙,道:你們? 他說著看向曹瘋子,用眼神詢問。 曹瘋子偷倒了一杯酒,準備過個嘴癮,被沈灼的視線一掃,又連忙放下,大笑道:我去湊個熱鬧。 這個熱鬧可不好湊。沈灼不信曹瘋子這話,宗門大比那叫有仇的報仇,沒仇的靠邊。曹瘋子雖然瘋了點,但還沒到要上臺去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許琦吐出一口煙霧,冷哼道:總有不怕死的覺得好玩,沈師弟何必cao心。你與其擔心他,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我可聽說了,你參加宗門大比是和你師尊定了賭注。 沈灼有些詫異,他和凌霜雪的賭注并未公開,許琦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沈師弟,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人在你眼里或許正直又值得信賴,但他身邊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我要是猜的不錯,在你明日上場之前,你和你師尊的賭注就會傳遍整個宗門。到時候,你的阻礙只會比之前更多。 許琦看過來,目光晦暗不明。 南山亭的消息一向傳的最快,他們小尖塔樓都知道,其他人要知道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更何況這后面還有一只手在推波助瀾,恨不得置沈灼于死地。 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許琦別有深意地說著,那仿佛是捕捉獵物的眼神,看的沈灼一陣發冷。 這下沈灼已經猜到消息因何而出,這件事他只告訴了江凌,以江凌的品行自然不會選擇這種方法在背后使絆子,但現在江凌身邊多了個墨卿語。 這個墨家的小姐不介意給沈灼添堵,外界深究個緣由,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沈灼喜歡過江凌。 明眼人瞧的出墨卿語對江凌的感情,隨隨便便腦補一番就是一出大戲。 沈灼了然,如此也說得通曹瘋子為什么要參賽。 賭局下的開場危機四伏,曹瘋子是不放心沈灼,才會選擇跟著上場。不說別的,讓他幫沈灼篩掉幾個對手他還是綽綽有余。 許師兄,我知道你們小尖塔樓每一年的宗門大筆都會開賭局,今年情況如何?你要不要也和我賭一局,在我身上押次寶? 沈灼心念一動,面對這個危機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來了興致,想要找點樂子。 許琦不屑道:你還真敢說! 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就覺得沈師弟可以,我壓沈師弟頭籌。 曹瘋子突然搭話,他喝了幾杯酒,面色紅潤,眼神有些不清楚。不過他理智尚在,只是舌|頭發木,說話含糊。 曹瘋子酒量太差,許琦見怪不怪,并不搭理他,對沈灼道: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此番權衡,怎么看江凌勝出的可能都比你高。而且他背后還有個紅粉知己,實不相瞞,墨家押的他。 墨家和江凌不對付,不可能摻和到這種事中。許琦不會看不出來,但他還是要把墨卿語歸入墨家,這樣將來有什么問題也好一并甩給墨家,而不是個人行為。 我的確沒有可以讓許師兄看見價值的地方,如此還是算了。沈灼沒有強求,他露出遺憾的神情,當真不在提。 許琦一愣,正常情況下沈灼不應該找理由來說服他嗎?這樣隨隨便便的放棄,哪里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曹瘋子偷偷地又喝了兩杯酒,道:沈師弟你別聽他胡說,他說了不算,我押你。不僅是我,就是追云峰上的師兄師姐,他們肯定也押你,他們 曹瘋子醉酒后的話格外的多,許琦臉上的笑意掛不住,彈出一道靈力封了曹瘋子的聲音,等他一個人哇哇個不停。 押注這事不到最后都是變數,沈師弟無需在意。我們喝酒,這第一杯我祝你好運。許琦端起酒杯敬沈灼。 沈灼回敬,杯中酒水帶著淡淡的粉色,醇厚濃香,喝起來有花香,帶著爽口的甜味。 沈灼也算喝過很多酒,但這一種以前從未遇見過,入口的一瞬間他就覺得適合凌霜雪。美酒品到最后味道更濃,甜味淡了,回甘的感覺很強烈。 許師兄,冒昧問一句,這酒是?沈灼嘗不出酒里的東西,感覺熟悉,可是又說不上來。 這是花釀,做酒的原料只有我的故鄉才盛開,沈師弟要是喜歡,我等下送你兩瓶。許琦對酒這東西并不在意,見沈灼感興趣,也就大方地送出手。 沈灼謝過他的好意,和他推杯換盞,一番閑談。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琦便有一些乏了。曹瘋子早已躺下桌子呼呼大睡,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沈灼提議送他回去,許琦一擺手道:不用,就讓他在這睡,等他睡醒了,他知道回去。 曹瘋子醉酒也不是一次兩次,要是次次都讓人搭把手,許琦還不如直接在小尖塔樓給他修個房間。對于他這種不出門的人來說,送人是真的麻煩。 沈灼輕笑,沒有勉強。他準備回去,正和許琦告別,聽到樓下傳來sao動,有人在高聲大喊,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闖進來了,但是他們不好阻攔,只能無力哀嚎。 沈灼和許琦對視一眼,二人正欲下樓,一道身影先竄了上來,直直地撲進沈灼的懷里。不過這一次它控制住力道,沒有把沈灼撞到在地。 許琦眼皮一跳,面色微僵。嬌嬌身強體健,油光水滑,站起來能到沈灼肩頭,爪子比沈灼的臉還大,這一爪子下去,指不定連腦袋都沒了。 許琦深吸口氣,道:這就是副宗主養的妖獸?難怪馱得起曹瘋子。 沈灼揉著嬌嬌的大腦袋,讓它從他身上下來,笑道:它沒事馱曹師兄做什么? 唔,你們當時不是暈倒在千儀山外圍嗎?江凌上前幫忙被副宗主拒絕,副宗主就讓它把曹瘋子送回來了。許琦不知道沈灼不清楚那日的具體真相,隨口回答。 沈灼一愣,他轉頭看了許琦一眼,隨后又看向嬌嬌。嬌嬌乖巧懂事,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仿佛是在附和許琦的話。 沈灼明白過來,笑而不語,帶著嬌嬌告辭。 許琦目送他們離開,看著他們消失在南山亭的街道上,打了個哈欠正欲眠,想起來送沈灼的酒,喃喃道:嘶,忘了告訴沈師弟,那酒的后勁特別大。算了,明日再說也一樣。 第三十九章 晉江獨發 嬌嬌是趁凌霜雪休息的功夫偷偷跑出來找沈灼,所以一路上恨不得咬著沈灼的衣擺催他走快點。 沈灼不為所動,隨意在南山亭逛了逛,給凌霜雪買了一點合他口味的吃食,順帶也給嬌嬌買了一些。 看在美味的份上,嬌嬌勉強接受沈灼的磨蹭,跟著它一路閑游。 因為外界一直以為嬌嬌是凌霜雪的靈寵,所以對它不敢太過放肆,有些看見它跟在沈灼身后都不敢收沈灼的靈石。 沈灼有些苦惱,好心情大打折扣,什么都不買了,帶著嬌嬌回家。 凌霜雪睡的淺,沈灼剛進門他就醒了,從軟塌上坐起來。嬌嬌撲到他身邊,老老實實地趴下。 因為入了冬,外面的寒意一日更比一日冷,沈灼靈力外放,驅散了一身的寒氣,這才走到凌霜雪跟前問好。 凌霜雪沒什么精神,托腮靠著,看著窗外未曾凋零的花葉上起了一層淺淺的薄霜。他微微蹙眉,屈指一彈,靈力落入花葉間,那點薄霜很快消散。 沈灼拿出從南山亭買的吃食和許琦送的酒,道:今日無事,師尊同我共飲一杯如何? 酒?凌霜雪昏昏欲睡的神情一振,拿起其中一瓶打開,濃烈的酒香四溢,讓人聞起來就很有感覺。 你去南山亭買酒了?凌霜雪問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這東西,印象中上一次肆意暢懷還是和一個很重要的人。 他們難得一聚,便多喝了幾杯,最后都是伶仃大醉,連怎么回來的都不記得。只知道第二天一睜眼就是晌午,時淵夜坐在他床前唉聲嘆氣,愁眉苦臉。 此后凌霜雪就被時淵夜單方面禁酒,凌霜雪不貪這東西,也就遂了時淵夜的意。 師尊不用擔心,這是旁人送的,我試過了,你可以喝。沈灼把酒帶回來之前檢查過,確定不會對凌霜雪的身體造成傷害,這才敢擺到凌霜雪面前。 凌霜雪輕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道:要說這玄門的酒,當屬盧陽河許家,縱然是千杯不醉,在許家面前也要甘拜下風。 凌霜雪說著喝了一口,細品之后抬頭看著沈灼,有些詫異道:你這位朋友是許家的人? 沈灼笑著給凌霜雪斟酒:是小尖塔樓的許琦許師兄。 凌霜雪暗自沉吟,若有所思道:小尖塔樓的賭局 凌霜雪的聲音微不可聞,沈灼沒有聽清,他拿出嬌嬌的食物把嬌嬌支到門外,自己給凌霜雪夾菜,陪凌霜雪飲酒。 花釀除了后勁足,并不傷身,酒氣上頭還能感覺到酒力轉換為靈氣,熱氣從毛孔里散出來。 沈灼酒量不算好,但今日不知為何,一直不見醉。他喝的也不少,卻還是十分清醒。 相比之下,凌霜雪醉的要快一些,但他醉了很安靜,一個人端著酒杯盤膝坐著。因為熱的緣故,衣襟拉開些,薄汗濕潤了精致的鎖骨,如瀑的黑發垂在肩上。 外面夜色|降臨,燈火照進來,在他身上落了一層薄光。他的眉目如水墨暈染,白皙的面容因為酒勁有了一點紅潤之色,仿佛是帶著朝露的桃花,純而嬌艷。 沈灼不知道他醉了,起身收拾矮桌上的殘渣,凌霜雪閃電般出手把他扣住,不滿地皺眉,聲音不似以往清冽,而是帶著一點鼻音,問道:你去哪兒? 沈灼指著盤子:我把這里收拾一下,天色不早了,師尊要就寢了嗎? 凌霜雪反應遲鈍地看了眼盤子,也沒聽見沈灼在問什么,舒了口氣,喝完手里的最后一杯酒,站起身道:我陪你去。 沈灼道了一聲好,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凌霜雪卻扣的更緊,道:不許。 我怕一轉眼,你又不見了。 沈灼感到詫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凌霜雪的異常,他試圖比數讓凌霜雪數一數,又怕伎倆太蠢,反惹凌霜雪不悅。 師尊不松手,我不方便。沈灼試著講道理,凌霜雪卻不滿地瞪他一眼,隨后抬手甩了個除塵術,驕傲道:這樣就可以了。 沈灼: 這種小事實在不值得凌霜雪浪費靈力,沈灼心疼地嘆了口氣。他知道不能同喝醉的人講道理,只好一切順著凌霜雪的心意。 師尊真厲害。 沈灼很給面子的夸獎了一句,誰知凌霜雪的臉色迅速地垮了下來,傷心道:我不厲害,我把徒弟弄丟了。 怎么會?師尊現在不是正牽著我嗎?沈灼抬起手給凌霜雪看,他的手指正緊緊地握著沈灼的護腕。 凌霜雪看的別扭,他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然后掰開沈灼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道:這樣就不會弄丟了,十指同心,無論你走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凌霜雪笑了起來,面若桃花,眼神迷離,蒙上一層水光,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酒勁卸去了清冷和口是心非,整個人都變得坦率。 沈灼看著他們相扣的手,覺得有點奇怪。凌霜雪剛才的話聽起來沒頭沒尾,卻是每一句都飽含深意, 凌霜雪是覺得他把沈灼弄丟了,所以醉酒后的潛意識里才會牢牢地抓住沈灼,彌補現實的遺憾。 沈灼驚疑不定,問道:師尊,我是誰? 凌霜雪笑道:乖徒弟,來,給師尊看看,你都長那么高了,我還沒好好看看你。 沈灼直直地看著凌霜雪,握住他伸出的另一只手,四目相對,眼神晦暗不明,又道:師尊陪了我十一年,怎么能叫沒有好好看看我? 我也不是每天都能看見你,有些時候你去跑任務,我就看不見了。凌霜雪的神情里依舊不見醉態,除了說話反應慢一點,整個人很正常。 冒牌貨頂替沈灼的這十年的確沒有日日留在凌霜雪身邊,他為了追江凌,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也是常態。而且他和凌霜雪關系鬧的很僵,凌霜雪這樣說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但追江凌和跑任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灼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他仔細回想自己回來后的種種,發現很多地方都有端倪之處,他師尊并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他當時不確定,又自欺欺人,直接忽略過去。 凌霜雪竟然什么都知道,沈灼震驚之下,心情變得無比的復雜。這個答案把他拖入另一個謎團,他開始審視自己的穿越和被奪舍。 師尊你一直都知道,對嗎?那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沈灼問道,這一次凌霜雪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他看了良久,笑了起來:該就寢了。 說著便拉著沈灼出了暖閣,路過沈灼住的房間,凌霜雪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沈灼,認真道:跟師尊睡,不哭,師尊會照顧你。 沈灼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凌霜雪這時候顯然是把他當成了十一年前的小屁孩,正在哄他。 凌霜雪等不到答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害怕離別是人之常情,但你要習慣,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沈家也有沈家的命數。你不屬于沈家,你屬于這個人間。 沈灼和爹娘感情深厚,他從出生起就覺得自己應該繼承沈家,帶著沈家走向更加輝煌的時刻,更上一層樓。 可是凌霜雪卻說他不屬于沈家,這要是平時沈灼說不定笑笑就算了,可是今日趁著凌霜雪醉酒,他心里的那些疑惑是一個也藏不住。 凌霜雪這話明顯是對十一年前的他說的,那個時候的他正是少年意氣風發之時,沈家也是風頭正盛。他還等著學成歸去,成為沈家的掌舵人,哪里會聽這種話? 沈灼找回當年的少年氣,道:我爹娘都說了我是沈家未來的家主,師尊說的不對。 凌霜雪蹙眉,抬手摸摸沈灼的頭,有些傷感地拉著他繼續往前走,又不肯回答。 沈灼不死心,道:師尊,你說我屬于人間,那你呢? 我?凌霜雪眉目飛揚,傲氣凌云,瀟灑道:待你有朝一日能夠肩負天下蒼生,我便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