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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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以為他和墨卿語就此有緣無分,再難相見。萬萬沒想到,墨卿語會來幻月仙宗找他。 今日重逢,他甚至有些不敢認,記憶中溫柔可人的少女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顰一笑都牽動江凌的內心。 墨卿語對外說的是拜訪幻月仙宗,但實際就是為了江凌,只不過這套說辭明面上能讓墨家的人臉上好看一些。而且她再三為江凌說好話,保證江凌會在宗門大比上一飛沖天。 一鳴驚人這種事江凌自己都沒底,也不知道墨卿語哪里來的底氣。他不愿意讓墨卿語失望,哪怕自己內心充滿了苦澀,也會順著她的意。 沈灼聽到這里疑慮驟起,如果說墨卿語對江凌的自信是來自內心的愛慕,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墨卿語找對地方,直奔幻月仙宗而來,沒有提及推薦信的事就耐人尋味。 江凌不知道弄錯了,她還能不知道? 沈灼心里有所猜測,但想想又覺得太過驚悚。冒牌貨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從一開始就能奪舍女主角,又何必多此一舉,先奪他的身體? 他這樣做除了讓沈灼身敗名裂外,對追求江凌沒有任何利處。而且二次奪舍要擔的風險更大,墨卿語又被墨家牢牢護著,他成功的幾率更小了。 這種虧本買賣得不償失,沈灼不信冒牌貨有那么蠢。 宗門大比臥虎藏龍,我能幫到沈師兄就已經心滿意足,只怕要讓卿語失望了。江凌沒有好戰之心,對宗門大比斗志不高。他一面搖頭,一面感慨,打斷了沈灼的沉思。 沈灼回神,斟酌道:江師弟不必妄自菲薄,既然我們都站上那個賽臺,那便全力以赴??v然是你我切磋,也要盡全力才夠暢快。 沈灼驕傲,不屑施舍。他要和江凌一決高下,斷然不愿意江凌放水。他要的是名副其實,而不是惹人非議。 江凌詫異地看著沈灼,愣了一會兒笑道:沈師兄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了。你能憑一己之力醫好曹瘋子,自然有你的過人之處,我要是不全力以赴,反倒是對你的輕視。 沈灼見江凌開竅,知道他不會玩玩而已,繼續勸解道:江師弟能這樣想再好不過,墨卿語都能為了你不顧家族阻攔踏出那一步,你要是讓她失望豈不是傷了她的心? 江凌有些感慨,道:卿語的確和以前有所不同,她變得更堅強也更穩重。 覺得陌生了?沈灼反問。 江凌搖頭:不,她還是她,沒有變,只是成長了。 從江凌離開墨家到再見面已經過去很久,久到他習慣護在身后的姑娘已經能和他并肩而行,共度風雨。 沈灼垂眸,心里有些驚訝,江凌比他更了解墨卿語,既然他眼中的墨卿語沒有變,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沈師兄,謝謝你。 嗯?沈灼不解地抬眸看向江凌,迷惑道:謝我做什么? 江凌笑而不答,轉移話題道:沈師兄去休息吧,你們明天不是還有事要辦? 沈灼抬頭看了眼天色,月色偏移,不知不覺已是深夜。他起身環顧四周,檢查了周圍的陣法,確定沒有問題后才去休息。 后半夜該是墨家的人守夜,但是江凌沒有叫人,他一個人坐在火堆旁,盤膝納氣,保持警覺的同時也不忘抓緊時間修煉。 夜色漸濃,有人從帳篷里出來在江凌身邊抱膝而坐,默默地看著他。眼神里的眷戀,是多年不曾相逢的愛意纏|綿。 林間安靜下來,偶爾才有幾聲野獸的低吼,遠遠地傳來。 一|夜相安無事,天方破曉,篝火燃盡。 沈灼打坐半宿,沒有深眠。他從帳篷里出來,打算去附近探探路,一抬頭就看見墨卿語靠在樹上熟睡,身上披著江凌的外衣,而江凌不知所蹤。 沈灼探出神識,附近的細微動靜都傳過來,密林深處潛伏著無數強大的氣息,有妖獸還有人。 沈灼一驚,神識迅速回撤。只聽見那人輕咦一聲,似乎是詫異被人發現。 沈灼當機立斷隱匿氣息,退回帳篷。下一刻,一道神識迅速從帳篷上掃過,陰毒冰冷。 睡夢中的曹瘋子打了個冷顫,發出一聲不滿的囈語,那神識沒有停頓,朝著另一個方向探去。 沈灼眸中多了一抹深色,這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看不清模樣,也不在昨夜的隨行人員中,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墨家的后手。 沈灼心里警鈴大作,正猶豫要不要和曹瘋子先走,就聽見外面傳來江凌的聲音。 曹瘋子迷迷糊糊地醒來,嘟囔了一句便爬起來了。 沈灼走出門,江凌遞過來不少靈果,都是他剛才出去找的。他拿著剩下的一個青翠果子擦了擦,遞給身邊已經醒來的墨卿語,笑著問道:沈師兄,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 沈灼搖頭,江凌有些失望,但他沒有勉強,道:那我們宗門見。 沈灼點頭,目送江凌和墨卿語召集人馬離開。等他們開始動身,沈灼立刻轉身讓曹瘋子收拾好,急切道:曹師兄,我們必須馬上走。 曹瘋子哦了一聲,以為沈灼是怕午時趕不到落神澗,沒有多問,動作利索地開始行動。 沈灼把靈果往小世界一放,問了曹瘋子大概的方向,帶著他開始在林中七繞八繞,每走一步就抹去一次氣息,重新留下誤導性的痕跡。 曹瘋子見狀意識到不對,也開始幫著動手。 沈灼面色凝重,危機感爆發,后背汗毛倒豎,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也不知道是來自未知的落神澗,還是身后的墨家。 另一邊,跟著江凌他們去狩獵的墨卿語慢吞吞地掉了隊,直到看不見江凌的身影后,她吹了聲口哨,剛才被沈灼察覺到的黑袍人出現在她身前。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黑袍人嘶啞地問道,像是一條毒蛇在絲絲吐信。 墨卿語一改在江凌面前的溫柔善良,道:可有看見沈灼? 自然,小姐是想我殺了他?黑袍人聲音冰冷,殺意如霜。 墨卿語冷笑起來,道:殺了他有什么好的?去殺了他身邊那個幻月仙宗的弟子,我要他身敗名裂,百口莫辯。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高估我自己了,寫不完了(癱倒) 最近事情都撞在一起了,日萬困難。 等之后有時間了,日萬補上吧o(╥﹏╥)o 第三十章 晉江獨發 沈灼心生疑慮,沒有直接前往目的地,他帶著曹瘋子繞了一段距離,布置好陷阱掩蓋氣息后,憑著曹瘋子對天材地寶的感應力找回正確的路。 落神澗在千儀山的中部,距離外圍還有很遠的距離。越是靠近中部,聚集的妖獸越是強大,六階和七階隨處可見。 為了不驚動這些龐然大物,沈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形獸丹。這個丹藥不但可以隱匿修士的氣息,還能讓他們融入周圍的環境,跟著環境改變不被妖獸察覺。 但丹藥也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藥效短,短期內重復使用會逐漸失去效用。 沈灼事先沒有料到會遇上墨家人,行程有所耽擱,計算時辰準備的丹藥就會有缺,返程的路上他和曹瘋子必須加快速度。 沈灼一邊趕路一邊把情況告訴曹瘋子,彼此心里有個底。 曹瘋子修為略高沈灼,為了尋藥常年在山脈中竄來竄去,知道如何躲避妖獸,不和他們正面沖突。 兩師兄弟一合計,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越是靠近千儀山的中部云霧漸起,沈灼和曹瘋子往前前進,不知不覺連彼此的模樣都看不清,他們只能用神識探路,每隔一段時間就傳音一次,確保對方還在自己的神識范圍內。 迷霧深處時常有強悍的氣息掃過,是妖獸在巡視自己的領土,沈灼他們吞服丹藥,氣息改變,只是偶爾被盯上多看一會兒,除此以外沒有引起太大的sao動。 就這樣悶頭走了許久,太陽逐漸升空,待到午時,秋日當空,林間云霧逐漸消散,中部的全貌落入二人眼底,浮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寸草不生。 參天古樹,枯枝落葉統統沒了蹤影,荒原上狂風怒吼,裹起塵土形成沙塵暴,忽起忽落,朝著遠方卷去。 如果說千儀山的外圍是生機勃勃,那中部就是絕望般的死寂。 沈灼和曹瘋子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驚。他們從未想過,布滿危機的中部竟然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荒原之上,沈灼注意到空間有被扭曲的痕跡,顯然此地空間不穩,甚至有崩塌的可能。 曹師兄,你能感應到藥材所在嗎?沈灼劍眉輕皺,沒有貿然踏上荒原。 曹瘋子閉上眼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流動,伸手指了個方向,睜眼道:在那邊,距離我們不是很遠,我們速去速回。 曹師兄,我一個人去,你在這里等我。沈灼沒有讓曹瘋子和他同行,這里的詭異讓他心驚rou跳,他不敢讓曹瘋子跟著自己去冒險。 說什么廢話,我都陪你走到這里了,你要獨自一個人進去有個三長兩短,我找誰說理去?曹瘋子翻了個白眼,一把抓住沈灼的手腕就往里沖,道: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沒啥好婆婆mama的。 沈灼被拉的一個趔趄,欲言又止,他看著曹瘋子的背影沉默良久,一聲輕嘆,沒在多言。 荒原上熱浪扭曲,沈灼他們卻感覺不到熱氣,反而刺骨陰寒,涼意陣陣。他們搓了搓手臂,氣氛詭異,誰也沒說話。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曹瘋子猛然停下來,他詫異地看著毫無改變的荒原,神色古怪道:不對勁,我感受到玉茯苓就在這里??墒俏覀冄矍斑B根草都沒有,哪里來的玉茯苓? 玉茯苓枝葉細小,帶著一點淺褐色,花如彎月,垂枝而落。這樣的特性在荒原上應該很顯眼,當然也不排除枝葉枯萎消亡,而玉茯苓深埋地底。 沈灼停下來環顧四周,思索片刻,問道:曹師兄,你閉著眼睛憑感覺找到的機率有多大? 曹瘋子對天材地寶的感應力一向很準,他明白沈灼的意思,沒有猶豫,閉上眼一邊感應一邊動手,他以靈力為鏟,找準方向直接挖下去。這一下入土極深,曹瘋子感覺到自己好像鏟到了什么,靈力一翻,一根森白的骨頭被帶出來,直接跌落在沈灼面前。 白骨上沾著陰氣,沈灼眉頭一跳,他認出來這是人的大|腿骨,在這片荒原下,埋藏著尸骸。 曹瘋子察覺到他呼吸變深,問道:怎么了? 沈灼撿起腿骨,掌間燃起火焰,靈力覆蓋之下,一絲靈藥的氣息傳過來。 曹師兄,朝著你剛才挖的方向繼續。沈灼沒有遲疑,立刻說道。 曹瘋子迅速動手,又有白骨被挖出來,沈灼沒有在意,他一直盯著曹瘋子眼前的土地。rou眼看上去還是平坦的荒原,那些東西仿佛是從另一個空間被帶出來。 曹瘋子最后一次松土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這一次靈力深入,再翻起來就帶出他們找尋的玉茯苓。和尋常的玉茯苓不同,身在在極陰之處的藥材受到陰氣影響,通體血紅,須如紅線。 找到了。沈灼連忙拿出準備好的匣子將玉茯苓裝進去,保存藥性不散。 曹瘋子睜開眼,他先是看到沈灼手上的東西,還來不及欣喜就注意到眼前散落著不少白骨。他有些驚訝地啊了一聲,后知后覺這都是被自己挖出來的。 他連忙低頭去看自己剛才松動的地方,卻是什么也沒看見。 沈灼把玉茯苓往小世界一塞,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妥,拿出來遞給曹瘋子道:曹師兄,我還得麻煩你跑一趟,把藥交給大師兄,就別說和我有關了。 沈灼愿意為聞人且找藥,卻沒有邀功的打算。 曹瘋子不解道:你跑這兒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怎么拿到手卻不愿意我提。 等宗門比賽結束以后再說吧。沈灼笑了笑,沒有解釋。 他和聞人且有賭注,他不希望因為這個藥讓聞人且心軟放水。他們十年未見,攢了次比賽的機會,自然要全力以赴才對得起彼此的實力。 曹瘋子撓頭,他尊重沈灼的決定,沒有追問,收好藥道:那行,我先替你保管。 蒼穹之上,太陽逐漸偏離正空,曹瘋子挖出來的尸骨晃了晃,逐漸在他們眼前消失。這一幕看的曹瘋子聳然一驚,背后汗毛倒豎。 一股陰氣自腳底冒起來,頭上的秋日仿佛是個紙糊的太陽,沒有任何熱度。 沈灼伸手抓了一把眼前的空氣,濕潤寒冷,和眼前所見截然相反。他心頭不安,招呼曹瘋子趕緊離開。 四周飄來濃霧,一點點蔓延,一望無際的荒原開始被蠶食覆蓋,虛假的秋日烈陽畫面出現了水波紋。 在沈灼他們離去的身后,漸起的濃霧間古戰場露出它原本的模樣,白骨做土,尸骸成山,干涸的血液早已變成褐色,像是鋪下一層鐵銹。 斜倒的戰旗殘缺不全,嗜血而生的陰冷之物瘋狂生長。類妖嘶吼哀鳴,似有不甘的怨靈在游蕩,他們訴說著過往,詛咒著逃出升天的靈魂。 所謂正午的烈陽,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猶如囚籠般隔絕了兩個空間。 沈灼二人頭也不回地往前沖,隨著迷霧越來越濃,沈灼眉心一陣發熱,那道紅色的印記隱隱浮現,像是一筆朱砂在眉間落下痕跡,紅的滴血。 沈灼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他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覺得guntang。 他們在海市蜃樓完全消失前沖回了密林,再度看時,身后濃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許琦說是午時,還真就一點不差。行程順利的讓人心有余悸,曹瘋子感慨道,一個轉身正好看見沈灼眉間的印記。他心里覺得奇怪,正要問,只見沈灼面色大變地撲向他,借力往旁邊滾去。 一道凌厲的氣息直接從剛才曹瘋子站的地方橫掃而過,沈灼揚起來的發梢被削去一截,要不是他反應迅速,曹瘋子已經人頭落地。 暗中出手的人輕咦一聲,怪笑道:沈家的小娃娃,沒想到你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還有這般出色的警覺性,倒是可惜了。 沈灼和曹瘋子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起來,他聽見這個聲音,心里的危機感達到了頂點,汗毛倒豎,頭皮發麻,什么都來不及解釋,厲聲道:跑。 話音剛落,也不管身后那人是什么情況,他們就朝著另一邊的密林狂奔而去。 跑?整個千儀山都在我的掌控中,你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黑袍人不慌不忙地跟上,陰笑道:小小年紀,鬼點子還挺多。沈家小子,路上的那些陷阱都是你干的吧?倒真是讓我廢了點功夫,我原本還想給你個痛快,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的手腳都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