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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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葉和香雪草都可以制作飲品,只是比起味甘的香雪草,火炎葉要多一點苦澀的味道,下肚后才會回甘。加上火炎葉生長環境惡劣,采摘不易,不如香雪草方便,漸漸地也就少有人制作,沒有流行起來。 沈灼之所以看中這東西是因為火炎葉里蘊含火靈力,喝起來會讓人全身暖洋洋地,像是沐浴在陽光下。凌霜雪停了香雪草,正好可以用火炎葉替代。 這位師兄,你的火炎葉怎么賣?沈灼在攤位前停下腳步,問道。 那人抬頭看了沈灼一眼,赤紅的眸中厭惡和嫌棄不加掩蓋,看到他身后的江凌更是達到頂點,沒好氣道:我的東西不賣給你!滾開! 沈灼微怔,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差到連在南山亭都買不到東西了。 江凌聞言不悅,走上前來,和沈灼并肩站在一起,道:沈師兄需要火炎葉?這東西不是只有這里有,何必讓一個瘋子口吐污言。 江凌這句瘋子并非虛言,眼前這人姓曹,人稱曹瘋子,他因功法的緣故走火入魔,心生魔障,在宗門內鬧出幾次事故,被罰禁閉就是家常便飯。 沈灼沒有動,他的目光落在那堆火炎葉上。葉脈中流淌的火焰帶著一點赤金,這對外行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但在煉藥師眼中,這點金色可以推出火炎葉的年份。曹瘋子手上這點火炎葉,來自最少千年的火炎樹,用處不小。 曹師兄,何必那么大火氣?做生意有來有往,我們互利互惠不好嗎?沈灼耐性極好,并沒有因為曹瘋子的態度而生氣。 曹瘋子冷笑,他看著沈灼,眼珠子轉了轉,道:你要火炎葉,我要七品破障丹,你用丹藥來和我換,這就是互利互惠,你舍得嗎? 七品破障丹,別說是沈灼,就是在整個幻月仙宗都只有極少的幾位煉藥師才煉制的出來。 曹瘋子獅子大張口,擺明了是要給沈灼難堪。周圍人早在沈灼和江凌靠過來時就豎起耳朵,這會兒更是直接笑出聲,等著看好戲。 江凌心生不悅,沈灼卻像是沒看出曹瘋子的意圖,從容笑道:我沒有七品破障丹。 曹瘋子冷哼,譏諷的神色爬上臉頰,他正欲開口,沈灼看向他,目光如炬:而且師兄也不需要七品破障丹。 曹瘋子的話卡在嗓子眼里,他選的功法過于霸道,他師尊說過剛猛易折,他本不信,可是隨著心魔的不斷滋生,他逐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近些日子更是難熬,心魔發作起來,他都分不清現實和幻境。 沈灼這是看出他的麻煩,可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有就是沒有,說什么廢話?曹瘋子心里的疑惑只存在了一瞬,這要是以前那個明艷如驕陽的沈灼,他還能信兩分??裳巯逻@個,廢物的名頭比他的瘋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灼維持著良好的風度,淡笑道:曹師兄,不是所有的走火入魔都能用破障丹,你要是想死的更快一點,不需要七品,一品足矣! 曹瘋子瞳孔驟縮,心中驚駭不已,破障丹因為藥性不同,有一到七品之分。他服用下品無用,才想試試上品,可沈灼卻說他會死? 南山亭人多眼雜,自己和江凌又過于顯眼,沈灼不愿意在這里點破曹瘋子的情況,道:曹師兄要是信咳,曹師兄要是敢賭一把,可以明日帶著火炎葉來后山,當著我師尊的面,你還怕我耍詐? 沈灼本想說要是信得過,但想想自己早就消失無蹤的人品,改用激將法。 曹瘋子沉默下來,他看著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良久后,將裝著火炎葉的袋子甩到沈灼手上,眸光兇狠地盯著他道:明日辰時,不見不散! 第十一章 師伯攪局 曹瘋子走火入魔已久,破障丹又毫無用處,不管沈灼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介意一試。就算沈灼在騙他,情況也不會比現在還糟糕。 這場交易他曹瘋子愿意和沈灼賭,一些火炎葉而已,在他練功之地隨隨便便就能摘取,他沒有什么損失。 定下明日和沈灼見面的時間,曹瘋子收了眼前的藥材揚長而去。 沈灼撈了一把他給的火炎葉,目光微亮,這批葉子品質上乘,比他以前見過的火炎葉要好太多。只要回去稍加炮制,送給凌霜雪再合適不過。 買到自己心怡的東西,沈灼心情大好,連帶著看江凌也順眼幾分。 反觀江凌憂心忡忡,曹瘋子的病癥頗為棘手,就是宗門長老也不敢托大。沈灼為了一點火炎葉夸下???,明日要是拿不出滿意的答案,曹瘋子又豈會罷休? 想到沈灼昔日的種種行為,江凌越發不安,他知道沈灼素日里混不吝,可這種事又豈能開玩笑? 沈師兄,你有把握嗎?江凌沒忍住,問道。 此刻他們二人已經離開街道,正外南山亭外去。沈灼把火炎葉放入儲物袋,回頭看向江凌,敷衍道:我是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師尊在,他奈何不了我。 江凌一陣心梗,感情沈灼約在后山,是為了借凌霜雪的威望,這是要把人得罪的徹徹底底。 沈師兄江凌還想再勸兩句,可是沈灼卻不打算聽。他借口還有事,出了南山亭就和江凌告別,匆匆而去。 甩開江凌,沈灼歸心似箭。他揣著給凌霜雪準備的禮物,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凌霜雪收到東西是什么表情。 他會喜歡的吧?沈灼在心里想著,腳下的步伐越發輕快。 午后的太陽逐漸偏西,后山的小院被光影切割成兩部分。青綠的草地上,兩只妖獸玩的不亦樂乎。 九尾貓好奇地打量陌生的小豹子,咬著它的脖子把它壓在地上,友好地舔著它的皮毛。小豹子從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沒有拒絕和九尾貓玩鬧。 沈灼的腳步聲從石板道上傳來,趴在地上的小豹子動了動耳朵,興奮地爬起來,差點把背上的九尾貓摔下去。 沈灼的身影更近,小豹子興奮地沖過來,從地上一躍而起,一頭扎進沈灼的懷里。它癡戀沈灼的氣息,搖著尾巴撒嬌,用頭去蹭沈灼的下巴。 嬌嬌,別鬧。沈灼被它的皮毛蹭的有些癢,撫摸著它的脊背安撫,小豹子一臉滿足。它如今維持幼年狀態,個頭比一般的家貓大不了多少,又是可以盡情在主人懷里撒嬌的時候。 九尾貓瞧見自己剛剛認識的伙伴和自己討厭的家伙親近,頓時不高興極了,伏在草地上低吼,尾巴飛舞。 沈灼看見它愣了一下,九尾貓在這里吃了虧,自然不會獨自跑過來。它會出現在這里,那說明宗主來了。 沈灼想到凌霜雪的傷,心一下子提起來。凌霜雪今早對他說不打緊,還把他支去見江凌,果然有問題。 沈灼放下嬌嬌,讓它去和九尾貓玩,自己三步并作兩步跨進院子,準備去問問宗主凌霜雪的病情究竟如何。 可是還不等他進門,時淵夜的一句話就讓他愣在當場,腳步沉重,再也提不起來。 師弟,你要不要再收一個弟子?我怕沈灼會辜負你的期許 時淵夜的聲音透出來,帶著一點猶豫,但又像是仔細斟酌過。冒牌貨頂著沈灼的身份折騰了十年,沒少惹下麻煩事,也就凌霜雪這樣的師尊才能忍讓多年。 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斷絕師徒關系,逐出師門。 沈灼心里清楚時淵夜的的提議無可厚非,他現在這個樣子早已不是當年驚才絕艷的沈家大公子,值得旁人為他盡心盡力。他頂著一個廢物的稱號,是有些委屈凌霜雪這個副宗主。 苦澀在心里漫延,沈灼忐忑不安地等著凌霜雪的答案。 如果凌霜雪同意 如果他同意 沈灼清楚自己沒有反對的立場,可他只是想一想,就覺得不舒坦,心里堵得慌。 他不得不承認,在如今這個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凌霜雪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困頓者,而凌霜雪是燎原前的星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灼覺得自己的腿都不像自己的一般,凌霜雪的聲音才不緊不慢地傳出來,帶著一點不明顯的笑意。 他說:師兄這說的是什么糊涂話?沈灼很好,我的弟子有他一個就夠了。 凌霜雪的聲音讓沈灼那顆高懸的心踏實地落回肚子里,他說他的弟子只有沈灼。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既然把人領進門,那就是一輩子的師徒。 沈灼的心底升起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雀躍,他站在院子里,像是個得到糖的孩子,傻笑不已。 真好,他的師尊沒有放棄他。 屋子里,時淵夜一聲輕嘆,似乎不贊成凌霜雪的做法。他還想再勸兩句,沈灼故意鬧出聲響,近乎無禮地大步上前,推門而入。 闖入者讓屋子里的兩個人同時止住話題,沈灼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無辜道:師尊對不起,我不知道宗主在這里。 安靜的房間內,凌霜雪斜靠在躺椅上,泛起灰白色的長發垂落在脖頸間,好看的鎖骨逐漸沒入衣襟。宗主正在給他診脈,二人同時轉頭看過來,神色各異。 凌霜雪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沈灼頷首,他沒有退出去,反而快步上前。 宗主看著他步步走來,臉色復雜,眼底藏著沈灼看不懂的神色。 沈灼規矩地給時淵夜行禮,關切道:宗主,不知我師尊的病情如何?可有礙? 沈灼不問凌霜雪的情況還好,這一問時淵夜頓時拉長了臉。凌霜雪的病不好治,時淵夜經年累月地照顧他,經過不斷地實驗才配出適合他的丹藥。藥性溫和,療傷效果極佳。 按理只要凌霜雪好吃好喝的養著,什么也不過問,安安靜靜地當個別人眼中的病秧子,那就什么事也沒有。 可是沈灼一回來,好家伙,人要救,藥要給,還不惜動用被金鐲封印的力量給沈灼接經續脈,導致舊傷引發后遺癥,生命力衰減 時淵夜被氣的不輕,他不忍責備凌霜雪,也不愿遷怒什么都不知道的沈灼,只能自己把氣憋在心里。 不是什么大問題,舊疾復發而已。需要好好靜養,別讓他勞心勞力。凌霜雪不希望沈灼知道他的傷勢,時淵夜也不好當著他的面點出來。他嘴上說的輕巧,心里卻沉重地嘆了口氣。 凌霜雪的病情一向古怪,就算時淵夜一直負責他的傷勢也摸不清復發的規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生命力衰減后,他百分百會遭到反噬。只不過眼下還沒露出端倪,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發。 要是還有丹藥,時淵夜還能為他壓制,壞就壞在煉丹的藥引還未成熟,傷情復發他就只能生抗。 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糟心局面,時淵夜心里更堵的慌。偏偏凌霜雪還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好像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沈灼聽到時淵夜的診斷,因為凌霜雪的傷情而緊繃的那根神經放松下來。要是凌霜雪因為他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師尊調養時都需要什么丹藥?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沈灼真誠地問道,他合計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修為,經脈修復后,雖然依舊無法煉制高級丹藥,但是提煉藥材毫無問題。他有足夠的煉藥、從醫經驗,只是此時修為不足,煉丹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和靈力支撐。 治本的藥沒有成熟,緩解痛楚的藥時淵夜多的是,真算起來沈灼此刻還真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你有這個心就可以了,比起給我打雜,好好修煉才是硬道理。沈灼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這點多少讓時淵夜受到一點安慰,起碼讓他覺得凌霜雪默默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和你師尊商量了一下,你從明日起增加三個月的早課,把后四年荒廢的修行補起來。煉丹方面還是和之前一樣,到我門下修行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回這里,你師尊會指導你劍術,鞏固你的修煉。你可有異? 留給沈灼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內他能達到的高度決定了三個月后他和沈家的命運,所以凌霜雪和時淵夜給他安排的訓練極為緊湊。 這個局面想要扭轉乾坤,不吃點苦又怎么可能? 沈灼道:一切全憑師尊和宗主安排,我沒有異議。 時淵夜點頭,看著沈灼沉默了一會兒:以后還是叫我師伯,沒必要那么生分。 沈灼當年初入山門也是深得時淵夜的喜愛,后來換了冒牌貨,這稱呼上才有所改變。時淵夜之前不提醒他是想再觀察觀察,今日凌霜雪表了態,他就沒必要拿宗主的譜。 畢竟一個師門下的師侄之間要更隨意,關系上也更親近。 師伯二字的分量可比宗主來的重,雖然沈灼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勸凌霜雪收徒的時淵夜會讓他改口,但這無異是件好事,他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師伯。 時淵夜欣慰地拍怕他的肩,又叮囑了兩句凌霜雪的病情,直到凌霜雪開始嫌他啰嗦,他才閉嘴,喚回自家的九尾貓,念念不舍地離開。 沈灼送他出門,回來時,凌霜雪抱著小豹子站在屋檐下。小豹子愛撒嬌,爪子勾到凌霜雪松散的長發也不知,一個勁地要去蹭凌霜雪的下巴。 沈灼不由發笑,快步上前把凌霜雪的長發從小豹子的爪子上解救出來。柔順的發絲從指間滑過的觸感像是上好的綢緞,讓那點灰白色看起來更加刺眼。 沈灼神情一滯,凌霜雪撇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瞎想,不著痕跡地分散他的思緒道:今日時辰還早,我正好考考你的劍術。 第十二章 師兄詢問 凌霜雪說要考沈灼劍術雖是一時興起,卻也盡心盡職,沒有半點含糊。 沈灼拿著劍還沒來得及猶豫練個什么好,身體已經下意識地開始遵循冒牌貨的記憶比劃凌霜雪傳授的劍法。 沈灼以前不懂事,覺得凌霜雪病弱,對他的劍術指導不屑一顧。如今一招一式認真練起來,沈灼才發現凌霜雪的劍法之精妙,即便是簡單的幾招,也有大道無窮的奧妙。 可惜他當初使小性子不肯好好學,囫圇吞棗練了個大概,就扯著嗓子喊自己沒天賦,不肯繼續。 冒牌貨頂替他后,比他還能敷衍,即便凌霜雪雷打不動地教學,他也是眼睛會了,腦子里啥也沒有。 沈灼跟著冒牌貨亂七八糟的記憶走,只能照貓畫虎,來不及思索其中的靈力運轉,不出意外練的一塌糊涂。 神思不寧,三心二意,你這是在敷衍我,還是在敷衍你自己? 凌霜雪看不下去,神色冰冷,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在他看來,沈灼就算不能練出成套的劍法,也不至于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