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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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冉看著那件衣服有點兒為難,“這時間已經太久,不一定洗得干凈?!?/br> “回京之后讓浣衣局的想想法子,若是洗不掉便繡些花樣上去遮蓋就好?!?/br> 沈沛只覺得若冉做這衣服做了許久,若是就這般閑置,實在是太浪費心血,便也沒有在意其他的。 若冉點了點頭,把那皺巴巴的布料熨平了,打算把剩余的做完,“那您想要繡什么花樣?” 這件衣服大概率是不能穿了,可若冉卻想著留作紀念。 “梅花?!鄙蚺骐S口說道,想著若冉喜歡。 若冉心說果然如此,沈沛到底有多喜歡梅花? 兩人的想法非常的契合,若冉以為是沈沛喜歡,沈沛卻以為是若冉喜歡,殊不知,那只是個美好的誤會。 …… 許夢嬌原本就想在這幾日找個機會去偷證據,只是一直都沒有好的時機,恰巧昨日許玉春忙的腳不沾地,回府之后也沒了平日的防備,喝了趙姨娘端來的下了藥的茶,猴急的同趙姨娘云雨去了,過后便沉沉的睡了去。 趙姨娘偷了許玉春的小印,讓許夢嬌順順利利的進入了書房,找到了證據。 許夢嬌和趙姨娘,都等著這個機會很久很久,趙姨娘更是一臉的平靜,“大小姐,您曾經承諾過妾的,若是妾幫了您,您便會還妾自由?!?/br> 許夢嬌點點頭,把幾百兩銀子和賣身契給了趙姨娘,“聽聞你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我會安排你們一起離開,走的遠遠的,離開揚州城?!?/br> 趙姨娘捧著賣身契熱淚盈眶,謝過許夢嬌之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許府。 這個地方,也許對別的女人而言是個好地方,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個囚籠。 如今終于要離開這個囚籠,趙姨娘怎么會不開心? 趙姨娘恨許玉春,更恨自己的主子,明知自己有婚約,卻還是要把她送上許玉春的床,親手斬斷她的相似。 趙姨娘甚至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許玉春給的,她什么都不要,趁著夜色在許夢嬌的幫助下來到了碼頭,在碼頭看到了青梅竹馬的戀人,這么多年…… 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趙姨娘離開沒有多久,許夢嬌還想著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拖一拖,正巧這個時候四喜過來給她傳消息,讓她加快計劃。 許夢嬌干脆就把書信和一些證據全部交給了四喜。 東西不在她手里,也能更放心,本還在擔心東窗事發要如何應對。 卻因為沈沛大鬧春風樓的緣故,許玉春大晚上的被人從趙姨娘的床上拖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許玉春也沒注意床上的人到底是誰。 便馬不停蹄的去查封春風樓,罪名倒也是可以按,娼妓雖說合法,但也是有年齡限制的,十三歲以下的幼·女是不能接客。 偏偏揚州城的一些富商都愛褻·玩·幼·女,這事大家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沈沛鐵了心要尋春風樓的麻煩,許玉春自然要按照章程辦事。 等到許玉春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才發現揚州城已經變了天,烏寶林下了大獄,他手中和烏寶林簽訂的一些買賣條款也不翼而飛,更可氣的是,自己的姨娘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可如今許玉春也顧不上姨娘,因為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就要不保了!沈沛的侍衛長,帶著人來抄他的家了! 許玉春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跑到許夢嬌的住處,頭一次低聲下氣的求著許夢嬌救救他。 “夢嬌,夢嬌,爹的好女兒……你一定要救救爹爹啊,要是爹爹活不下去了,你可怎么辦?嫁進直郡王府,沒有娘家撐腰,你要怎么辦???你去求求王爺,求求王爺放了爹爹?!痹S玉春病急亂投醫,早已沒了昔日的高高在上。 許夢嬌看著毫無骨氣的許玉春,只覺得非常悲哀,她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軟骨頭似的東西,為什么會是自己的爹爹? 也想不明白,母親當年到底喜歡他什么? “您若是堂堂正正的去認罪,做女兒還會高看您一眼,如今算什么?您是在求女兒來救您?這大概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吧?!痹S夢嬌只覺得心里難受的不行,都快要窒息了。 “夢嬌……”許玉春還想再說什么。 可所有的話,都被許夢嬌打斷,“您當真以為,我可以嫁入直郡王府嗎?您當真不覺得奇怪,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許玉春在許夢嬌的敘述當中,如夢初醒,他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許夢嬌和沈沛給他下了套,什么直郡王側妃,什么嫁入王府,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許夢嬌做的,想通這一點之后,許玉春惱羞成怒,撲上來掐住許夢嬌的脖子,“死丫頭,我要殺了你!” 許夢嬌不躲也不掙扎,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瘋子流眼淚,她一邊笑,一邊哭,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有昔日母親和父親在一起的場景,他們倆哄著她,寵著她。 夢嬌這個名字,承載著許玉春對她,最初的期望,聽說,她還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許玉春某天晚上,夢見了一個小嬌嬌,玉雪可愛,粉雕玉琢。 這便是她名字的由來。 然后,母親死了,父親變了。 再然后,她親手,送父親進了牢獄。 許夢嬌一把推開許玉春,擦干自己臉上的淚,“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爹,也是我最后一次為了你哭,母親的死,是因為你蓄養外室,并不是你怨恨我的理由?!?/br> “要不是你告訴你娘,她怎么會死?!”許玉春被人鉗制住的時候,還在瘋狂的嘶吼。 曾幾何時,許夢嬌也覺得是自己做錯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欺騙母親,而我,不愿意母親蒙在鼓里,活在謊言當中?!?/br> 她的母親,那般驕傲的女子,怎么容忍得了欺騙? 許玉春喃喃的說著對不起,說著抱歉,說了很多很多,可許夢嬌全部都沒有放在心上。 對不起?抱歉? “您留著到陰曹地府,對那些被您害死的人,好好的懺悔吧?!痹S夢嬌決絕的走了出去。 許夢嬌看到了府中的女人哭哭啼啼,看到了過來抄家的官兵們,可是卻沒有人碰她和小翠。 也許是沈沛特意的交代過,可這一切許夢嬌都絲毫的不關心,她就站在庭院的正中央,看著這個昔日被她稱為“家”的地方,一點一點的被搬空,一點一點的被查抄。 內心無波無瀾。 許夢嬌看到最后,已覺得索然無味,只是去祠堂抱走了母親的牌位。 有父親和母親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是許玉春,不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早在背叛母親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解決了許玉春之后,沈沛去監獄審問了烏寶林,原本沈沛是沒有這個心思的,只是烏寶林挑釁的手段太過于成功,讓沈沛不愿假手他人,只想自己親自審問。 揚州的大牢雖比不上刑部的大牢,可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沈沛看著被關押在內還能夠保持鎮定的烏寶林,只覺得這人的骨頭倒是挺硬。 “烏老板?!?/br> “直郡王殿下?!睘鯇毩诌M了監獄,倒是想通了許多,他原本就心思縝密,當時會被唬住只因為一切都來得太快,沈沛的做法出乎他的意料,如今把一切都想通之后,就開始有恃無恐起來,“您好端端的,為何要逮捕草民?草民犯了什么錯?” “拐賣幼女,蓄養女寵,行賄,勾結地方官?!鄙蚺嬉粯兑粯兜娜空f出來,每說一句,烏寶林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這些都是污蔑,拐賣幼女?郡王爺有何證據?大齊對拐賣幼女的律法非常嚴苛,草民又不是活膩歪了,草民已是揚州首富,為何要去鋌而走險?”烏寶林抵死不肯承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沒有留下后手的。 就算查抄了他的府邸,也是找不出那些證據的。 “因為你想更有錢,成為大齊的首富,不是嗎?”沈沛漫不經心的看著烏寶林,也懶得跟他多費什么口舌,便讓人用刑。 烏寶林叫囂著不能屈打成招。 可沈沛卻只是輕蔑的一笑,“本王即便真的屈打成招,你又能奈我何?” “你這是蓄意報復!” 蓄意報復他,送了兩個和若冉有幾分相似的瘦馬過去,觸了沈沛的逆鱗。 “還不算太笨,可那又如何?”沈沛雖然的確想出氣,可證據確鑿也不算冤枉了烏寶林,按照烏寶林所犯下的罪,秋后問斬跑不了,死都要死了,不抓緊時間折磨一番,更待何時。 牢房里的血腥氣太重,沈沛便讓四喜去沏了一壺茶過來,可四喜沏的茶卻讓沈沛非常嫌棄,可沈沛也沒法子,只能忍耐著,這地方他可不想帶若冉過來。 沈沛看著烏寶林,慢慢的吹了吹茶葉末兒,“說點本王愛聽的?!?/br> 烏寶林狠狠的睜開眼,“直郡王!你不要太過分!你怎么敢這么做?你怎么敢動我?” “這么有恃無恐的?本王為什么不敢動你?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等著姜州救你?看來烏老板還沒有聽懂本王說的話,閑來無趣當條狗兒逗逗,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沈沛嗤笑不已,“姜州家里這么多條狗,你就算在忠心,死了也就死了,只當是有些可惜罷了……” 烏寶林不敢相信的看著沈沛,仿佛在質疑沈沛的身份,直郡王沈云?能有那么大的膽子嗎? 烏寶林又想起了當初收到的那封回信。 不在京城的是…… 秦王沈沛和直郡王沈云…… “你是秦王!”烏寶林總算是反應過來,也明白自己是徹頭徹尾就被騙了,從一開始,從他收到那封信,那張畫像開始,就被騙了! “還不算太笨?!鄙蚺孑p嗤一聲,覺得自己當真是善良大度,讓烏寶林死也做個明白鬼。 “收拾收拾,三天之后便上路吧,雖說斷頭飯要吃頓好的,可烏老板是揚州首府,什么大魚大rou沒見過,斷頭飯就免了吧?!鄙蚺鏀R下茶盞,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就要離開。 烏寶林追問的聲音便在這時候響起:“為什么…秋后問斬也有時限,你憑什么動用私心,三日后就要處斬我…” “你每年派人截殺進京趕考的書生,不是讓他們意外身亡,便是讓他們被流寇所殺,此等惡劣行徑,足夠你死一百次?!?/br> 沈沛說完這話,當真是什么都不想多言,抬腿就要走,便聽見烏寶林的怒吼。 “憑什么!憑什么那些賤民,就可以參加科考,憑什么我不行?就因為我的祖父是商人?我的父親是商人?就因為這樣,我不能參加科舉?明明我比他們都優秀,明明許玉春那個草包什么都比不上我!可他卻能當上揚州的知府?就因為他是良民?我是賤籍?”烏寶林瘋狂地怒吼,訴說著多年來的不甘和憤怒。 沈沛面無表情的聽完,便看見烏寶林掙扎著從凳子上滾下來,一步一步的爬到他的面前,他看著沈沛的鞋子,依舊是那么漂亮,精致,高貴,他抓著沈沛的衣擺,抬起頭喃喃的問,眼里透露著不解,“就因為,我是賤籍嗎?” 所以……他就算功課做得再好,也沒有資格參加科考。 所以……他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優秀,也只能匍匐在地上,看著別人的鞋子過活? 所以……他就要撥弄一輩子的算盤,一輩子被人看不起? “你問問那些商人們,他們不恨嗎?他們不怨嗎?后代都是賤籍,他們的后代,不想參加科考嗎?” 齊律規定,商人賤籍,商人及后代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從一開始,便絕了烏寶林的路。 “大齊的律法在這一點上的確嚴苛,你也的確可憐?!鄙蚺婵粗鵀鯇毩?,也沒有踹開他,只是耐心的解答他的問題,“可這并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br> 沈沛緩緩的從烏寶林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擺,看到上面沾染這鮮血,只覺得這味道難聞的不行。 他走出大牢,看著外頭依舊挎著籃子叫賣的百姓,還有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們。 才漸漸的把陰霾驅散,烏寶林壞事做盡,也許有一句話是沒有說錯的,那些商人的后代們,并非不想參加科考。 “皇兄提拔的人什么時候過來?”沈沛忽然問道。 “已經來了,正在驛站候著,爺是要現在去見,還是明日見?” “現在吧?!鄙蚺娴拈_口,趁著他還在揚州城里,總要把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全部做完才是。 沈沛答應過許夢嬌,揚州城不會再有揚州瘦馬。 卻也答應過若冉,春獵的時候要給她一雙鹿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