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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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敢睡,就這么蜷縮著硬撐。 第103章 世界五 老趙和老李追著安思博和蔣華的蹤跡到了村口,他們還沒來得及沖上去,就看見遠處的車燈緩緩逼近。 這兩人跟沙唐亮這么多年,也是謹慎人,立刻躲了起來。 嘩啦啦的雨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夜色和雨聲不分好人壞人,一視同仁的給予庇護。 老趙和老李安靜如雞的躲著,發梢都滴著雨水,直到車子開到安思博和蔣華面前時。 借著車燈的光芒,他們看到那是兩輛警車,下來的幾人都穿著便服,其中一人個子很高,正目光兇厲的揪住安思博的領口,說些什么話。 不好! 老趙立刻意識到,這兩輛警車是沖著他們來的! 娘的!快回去告訴老大,有人聯系了條子! 條子來的這么快,肯定有人通風報信了! 沙唐亮四人的身份,村里只有一小部分年紀大的人才知道,也不知是哪個老不死的,自己不想活還要帶著整個村子一起進監獄! 老李一聽這話,也慌了神。 那咱快跑吧,要是露了臉就完了! 他們兩人貓著腰,跟兩只灰老鼠似的往王家老宅的方向趕。 此時,王家老宅的堂屋里燈火通明,沙唐亮和葛龍生就著涼菜吃喝,余白被捆的像只虛弱待宰的小豬崽子,靠著冰冷潮濕的墻面,嘴唇干裂,眼瞼半闔。 他又餓又困,身上還疼,連話都不想跟系統說了。 沒力氣。 咚咚咚,大門被急促的敲響,沙唐亮撂下筷子,應該是老張老李把那個臭丫頭抓回來了。 葛龍生:那我去開門。 中年男人走過去拉開大門,外面果然是被雨水淋濕的同伴。 葛龍生看他們身邊沒有蔣華的蹤影,有點奇怪,沒抓回來? 老趙老李沒時間跟他解釋,沖進了堂屋,把警車開進村子里的事全都告訴了沙唐亮。 老大,怎么辦?要不我們把這小子丟下,往后山跑吧? 沙唐亮臉色鐵青。 他沒想過,自己終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鄉村里被人舉報給了警察。 沙唐亮沉著臉走到窗戶邊,透過灰蒙蒙、很久沒有擦過的窗子往外看去。 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些手電的微光,正向這邊靠近。 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沙唐亮大概根本不會往被包圍的方向想,只會當是哪個村民,大雨天的趕著回家。 來不及了。沙唐亮搖頭。 躲進后山不失為一個辦法,但王家老宅離后山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大概率還沒進山,就會被人抓住。 那小子不能放,他現在是我們手里的籌碼。 外面那些人想要保住余白的性命,就要聽他們的安排。 沙唐亮回頭看了眼面色潮紅的少年。 對方正蜷縮在角落里,頭發一縷縷的耷拉著,衣服貼在身體上,渾身上下沒有二兩rou,看著一副懨懨的樣子。 他沖葛龍生努了努嘴,城里來的小子嬌弱的很,給他找兩件干衣服,別感冒發燒死在這里,耽誤了老子的事。 葛龍生知道人質的重要性,依言去屋里找了找,找到了王貴沒搬走的一床破被絮,并上一件軍綠色的硬布外套,兜頭丟到了余白身上。 余白差點沒給熏暈過去。 定睛一看,那破棉絮上黃黃青青的,不知道是液體留下的水漬痕跡,還是發了霉長了毛,總之就是一大股濃重難聞的味道迎面撲來。 余白沉屏住呼吸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把被子拉起來,裹到了胸口的位置。 臭死也比凍死好。 等黑發少年帶著嫌棄,勉強讓自己的體溫不再持續下降后,他眼角一瞥,看到沙唐亮從打開的行李箱里,又端起那一根被灰布裹著的長棍。 灰布被扯開,露出里面自制的土槍。 深褐色的槍身上,有些斑駁的痕跡,槍口和扳機處是黑色的金屬,整體大約六十厘米長,尾端有一個向下的弧度,款式看上去有些老舊。 但不管這武器是什么年代的制式,能用就足夠讓人忌憚了。 余白看著自己瘦弱的小身板,覺得他吃一槍,小命就夠嗆能活。 老趙還在窗戶邊盯梢,看到外面的手電光已經消失,黑黢黢的不知藏著多少人,他開口道,這樣下去不行,老大,我去跟他們談條件吧。想要那小子的命,就得放我們走。 沙唐亮擦拭槍口的動作一頓,沒有同意讓老趙去,反而斜睨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葛龍生。 老葛,你去。這事說到底都是你惹的禍。 可不是嗎! 老趙和老李嘴上不說,可心里也暗暗有些責怪葛龍生。 要不是他見色起意,目光輕挑,蔣華那小丫頭片子敢跟他們叫板?沒發生沖突,他們安安靜靜的生活在這村子里,誰吃飽了撐的想到要去告密? 葛龍生哪敢去,談的不好萬一那些人把他扣下怎么辦? 老大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要是自己被抓,條子用自己跟林則交換,老大肯定不會答應的。到時候他可不就危險了嗎? 葛龍生開始推卸責任:把她抓來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怎能全賴我頭上! 老趙嘿了一聲,他這暴脾氣受不了了,擼起袖子就想把葛龍生拎出去。 沙唐亮臉色也難看的緊,行了,老葛,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老趙自告奮勇去得,你去不得? 眼看著老大已經快到忍耐的極限了,葛龍生不敢多嘴,行行,我去還不行嗎。 他又扭頭,暗沉蠟黃的臉上,一對絕望的眼睛掃過老趙和老李,又落在角落里的少年身上。葛龍生嘬了嘬牙花,暗自希望這小子的小命還能有點價值。 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外面凄風冷雨的聲音更大了。 葛龍生看向漆黑的屋外,現在連手電的微光也無,仿佛外面沒有任何人。他舉起雙手,直直的走進黑暗中,嘴里還說道:我是來談判的! 你們要是不想那個叫林則這小子死,就按我們老大的吩咐來! 一個跟闞修竹差不多大年紀的年輕警察,早已趁著月色,往老宅的方向逼近。 為了防止葛龍生發現他的蹤跡,闞修竹只好站出來,吸引眾人的注意。 你們老大想怎么做? 給我們找一輛車,等我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那小子放了。 江偏以哼笑一聲,形如鬼魅的從黑暗中冒出身形,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人販子的話能相信嗎?要知道,他們每個人手里,或直接或間接都沾染著無辜之人的血。江偏以的母親寧真,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按照約定,將林則平安放下。 萬一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呢? 葛龍生跟他們交涉之時,那位年輕警察也摸到了一個雜物間的窗邊。 因為王貴把大半東西都搬走了,雜物間其實只剩下一點沒用的破爛,并不遮視線,再加上屋里點著燈,年輕警察透過一絲小縫隙,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有人過來了,正在看你。系統告訴余白。 余白:誰?應該不是江偏以吧?有闞修竹在,他就是想靠近估計也會被阻攔。 系統說:是一個年輕的警察,在你右手邊的窗戶那里偷看。 余白吸了吸鼻子,沒扭頭看過去。他怕自己的動作會引起沙唐亮警惕,到時候暴露對方的位置就不好了。 沒一會兒,余白感覺年輕警察移開了目光,似乎是去觀察其他三人和堂屋里的設施,想看看有沒有突破點。 沙唐亮側靠在門縫邊,正關注著葛龍生和闞修竹的交涉情況。 忽然,他眼角一抽,感覺好像有什么人在盯著自己。這種感覺并沒有科學依據,但這么多年,他敏銳的感覺已經救了他很多次。 沙唐亮不動聲色,裝作要擦冷汗的樣子,抬起手,確認視線的方向是從小小的雜物間那邊傳來的。 那里只有一個灰蒙蒙的小窗戶。 他一點痕跡都沒表露,抬起土槍就是一槍,彈藥出膛的瞬間,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便闖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年輕警察悶哼一聲,捂著肩膀跌倒在地上。 血色氤氳而出,融進了雨水中。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挑動了所有人的神經,余白一只手按在冰涼的地上,身體前傾想要去看年輕警察的傷勢,但系統的嗶嗶嗶的聲音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林則在這種時候,是不會作死靠近的! 林則只是一個羞怯單純的學生罷了,被壞人們抓住本身就讓他很害怕恐懼了,更何況這時候?! 余白沒辦法。 還好沙唐亮等人都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黑發少年默默的把身體縮回了角落里,還將臭烘烘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一副嚶嚶嚶,我很害怕的模樣。 他只能寄希望于子彈沒傷到要害了。 吳??! 闞修竹看隊友受傷,心里一突,反手鎖住葛龍生的咽喉,冰冷的槍口抵上了他太陽xue,別動! 老大!救我!葛龍生慘叫了起來。 眼看著氣氛已經凝滯到一觸即發,沙唐亮忽然笑了兩聲,沖著外面大喊,一碼歸一碼,老葛是去問你們還要不要林則那小子的命的,至于剛剛那一槍 你的人不聽話,我也沒辦法。死了的話算他倒霉,沒死你大可以把他帶去醫院治療。不過這次算是警告,下次要還有人敢靠近,我就一槍打爆那小子的腦袋,不管怎樣好歹還能拉個墊背的! 聽到這話,跟闞修竹一起來的另外兩個警察警惕著靠近,沙唐亮果然如他所說,沒有再出手。 很快,吳巍就被救了回去。 江偏以會一點醫術,隔開衣服簡單看了看,傷到了肩膀,死不了。 吳巍臉色慘白,但好在眼神還挺清醒,他對幾人說了自己看的信息,想了想,最后還補上了一句。 人質的狀態不太好。 江偏以心里一緊,他也快忍到極限了,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吳巍見他著急,想要抬頭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倒吸了口涼氣,緩了會兒才繼續說道。 我看他似乎是淋了雨,渾身濕透了也沒東西擦干,雖然裹著一床被絮縮在角落里,但臉上潮紅,雙眼無神,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 闞修竹也靜靜聽著。 只是對方有槍,想要以武力的手段將林則平安救出,就更加困難了。答應沙唐亮的要求也不行拿葛龍生交換? 他們敢讓葛龍生出來,恐怕也不會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吧? 闞修竹緊咬牙關,決定先找點藥物和衣服送進老宅,暫時穩定林則的情況,其他的等聯系上級后再說。 吳巍被帶走治療了。 江偏以沉默著站了很久。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眼老宅的方向,似是放棄了一般,聳聳肩道,算了,反正林則只是我的租客,他怎么樣我也管不著。我回家了,冷死了。 說完這句話,弓著背的高大男人,似乎真的不想再管林則的死活,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104章 世界五 闞修竹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江偏以放棄林則的做法,闞修竹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感情上,他實在難以接受。 畢竟林則對江偏以真的很好,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 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想再多也沒用,闞修竹收回了目光,將全部精力,放在眼下。 蔣華和安思博攔下警車,將林則被抓的事情告訴眾人之后,本來也想跟著闞修竹一起,但后者見蔣華臉色實在難看的緊,再加上他們是普通學生,不應該被卷進危險的事件中,就讓他們去江偏以家等著。 安思博在林則的行李中找了幾件干衣服,讓蔣華換上,又燒了壺熱水,泡了杯熱紅糖,讓蔣華暖暖身子。 做完這一切后,他們兩人大開著門,坐在八仙桌邊的長凳上,提心吊膽的盯著外面。 這都多久了,怎么還沒來? 蔣華手里的紅糖水都不燙了,只剩下一點點溫度。 江偏以的家離王家老宅有點兒距離,兩人都沒聽見槍聲,還以為警察很快就能把那些人抓住,放林則回來。 安思博也急呢! 林則怎么說也是他室友,還是為了救他女朋友才身陷囹圄,要是這時候他還無動于衷,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兩人等著等著,忽然發現外面一個身影正在慢慢靠近。 他們瞬間沖到了檐下,發現是江偏以。 蔣華往他身后瞅,沒瞅到人,林則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安思博說,是不是跟警察回警局做筆錄了? 江偏以沒回答,反而伸出手。 手機借我用一下。 男人很高,常年弓著腰垂著頭,都能給人帶來一股巨大壓力。他的手也很大,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因為淋了雨的緣故,掌心濕漉漉的。 要手機干嘛?蔣華沒想太多,她的手機還在江海村長家,于是伸手往男友的口袋里一摸,果然摸到了他的手機。 喏,密碼是532451。 江偏以說:我打個電話。 接著,他就拿過安思博的手機,找了個角落,撥打記憶中的號碼。 幾年前,王貴的父母去世后,村里找人要來了他的聯系方式,江偏以曾看過一眼。 他記憶力很好,即便過了這么久,還是能從腦海中翻出那串數字。 喂?誰??? 王貴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睡意,應該是已經睡著了,被這通電話叫醒的。 他語氣中帶著一點不耐煩,大晚上的什么事兒? 江偏以開口:我是江偏以。 王貴一驚,態度立馬變得友好起來。 他雖然比江偏以大三歲,但還沒離開江田村出來工作時,也曾聽過對方那些光輝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