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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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與蒙喀什距離很遠的金屬城堡。 奧利爾正在發脾氣! 為什么,特伊叔叔為什么要讓我參軍,我的志向明明是成為星際最有名氣的當紅偶像??! 凜伯端來了一杯檸檬薄荷冰茶,想讓奧利爾降降火。 他很無奈。 要不是特伊去尋找薛信然少爺,無力看顧前線,相信將軍他也不會把奧利爾找來。 厄星蟲族僅剩的人都知道。 有危險時,奧利爾天生的責任心,讓他勉勉強強可以成為信任的對象。 但一旦沒有危險,這個家伙自己就是危險!一個巨大的麻煩! 喝口茶降降火吧,凜伯說,我記得幾個月前你說要去參加造星營節目出道,不是第一場就被淘汰了嗎? 認命吧孩子。 凜伯慈愛的看著奧利爾英俊的臉,心道,偶像是不看武力值的,也就是說,身為厄星蟲族的奧利爾沒有一點優勢。 而偶像需要的專業素養 奧利爾五音不全,唱歌走調,初舞臺秀堪稱魔音貫耳。 因為肢體協調性很強的緣故,他的舞蹈倒是還能看。不過暴躁的脾氣,導致奧利爾整天頂著一張全世界人倒欠他八百萬的臭臉,就算是看臉的小meimei們,現在也不吃這一套了。 奧利爾發光發熱的舞臺,終究還是在戰場上。 四仰八叉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被凜伯精準利落的戳到了痛腳,他咋咋呼呼的 什么叫第一場就被淘汰了?!我那是不屑于參加! 他氣到端起凜伯放在茶幾上的檸檬薄荷冰茶,一口灌了下去,從口腔一直涼到了天靈蓋。 那些評委根本就是瞎子!我那一場跳的明明是全組最好! 凜伯懶得跟他爭執,是、是。 可不就是全組最好嗎? 上來就被分到最差勁的F班,還只有跳舞能在F班排得上名,唱歌那叫一個辣耳朵,不淘汰他淘汰誰? 奧利爾聽到凜伯也贊同,站起來,惺惺相惜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慧眼識珠,不愧是我叔叔的管家! 他雙手交叉,托在脖頸后,懶懶散散的往一樓房間里晃去。 不用整理了,我就住在特伊叔叔房間吧,他不是這段時間有事兒不回來嗎? 反正奧利爾過幾天就要跟著部隊去前線,替特伊看管好蟲族戰線了。 也住不了幾天。 嘖。 奧利爾進房間前,想到特伊打電話給自己父親,面無表情討要厄星蟲族改變身體大小的方式的樣子,砸了砸舌。 不知道他未來的嬸嬸是什么樣子的人。 能把特伊叔叔逼成這樣。 真是厲害??! 第86章 世界四 自從那天晚上在門口碰到了銀色生物后,薛信然就經常能看到它的身影。 它神出鬼沒的在少年身邊出現,連上班的路上都能在身后看到它一路尾隨著,像一個盡忠職守的保鏢。 薛信然有時候覺得自己魔怔了。 因為他總感覺這只銀色的生物是有智慧的。 具體表現在,它跟自己去廢品回收店,等著自己工作時,有時候會流露出一種困惑不解、心疼之類很復雜的情緒。 但薛信然很確信,這個時代有智慧的蟲族,沒有這么小體型的。 這只能是他的臆想。 一人一蟲相處了幾天,薛信然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 他給它起了一個小名銀耳。 這天夜里。 蒙喀什刮起了大風,貧民區周圍因為沒有樹木和高樓大廈的遮擋,風刮的格外恐怖。 嗚嗚的呼嘯著、狂奔著,無形的氣流從金屬垃圾山中間的空隙穿過,將鐵片吹的砰砰作響,像披頭散發的作曲家癲狂的獨奏豎笛。 薛信然這幾天不是很有精力,加上貧民區也沒有娛樂設施,他在網上找了一些維修視頻看了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正這時。 一座大約有十余米高的金屬山后面,七八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正盤腿坐在避風處,咧著嘴交談,語氣和表情充滿了惡意。 老四,你確定那小子值錢? 一個氣息兇悍的寸頭男人手中捏著一把匕首,正一下一下的扎著地面上一塊鐵片。他的匕首很鋒利,不廢吹灰之力就能將地上那些廢棄的金屬穿透。 被他稱作老四的,是一個長滿了絡腮胡的矮胖男人。 我什么時候看走眼過? 老四大笑,聲音還沒來得及傳出去,就被外面的狂風吹散,那小子還以為自己的偽裝做的不錯。紋身貼?哈哈,這種稚嫩的手段,只能欺騙欺騙小孩子! 薛信然第一天進入貧民區時,老四就在關注他了。 外人來貧民區,要么是異常拮據,租不起外面的房子,要么就是來躲人的。 薛信然明顯就是第二者。 他雖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上還貼了刀疤,他穿的衣服、背的包都是有錢也難買到的高定。 普通人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一次。 再加上那小子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細膩,只有兩只手掌有著薄薄的繭,尤其是虎口處的繭。 這說明他平常會經常抓握刀、匕首之類的兵器,八成有請老師專門系統的學習過。 要是我老四猜的不錯的話,這位八成是個逃出來的小少爺哩! 細皮嫩rou,出生富貴的小美人,要是能帶到別的星球,那是絕不愁賣不上價的。 其他幾人也都露出了貪婪的笑意,那就做他一票! 哈哈哈哈也算是給這小子上一課,好叫他知道,外面可沒他想象中那么好混。 還有人松松褲腰帶,惡劣的□□道,我還沒cao過有錢人家嬌養出來的小少爺呢! 惡意在黑暗中不斷膨脹。 像一只長大了嘴,要將黑發少年整個吞噬的怪物。 而距離他們不足四公里處,銀色生物俯趴在簡陋小屋的屋頂上,它敏銳地感知到風中傳來的惡意,扭過頭,微瞇著復瞳看過去。 這只銀色生物就是特伊。 薛信然逃離后,奧迪夫花費大量人力,查遍了當天所有從那片區域離開的交通工具,終于讓他查到了一輛前往蒙喀什的黑車。 特伊壓下了這個消息,沒有讓奧迪夫上報軍部。 而是改頭換面,來到薛信然身邊,一是想保護他,二就是想搞清楚少年離開的目的。 特伊已經盡可能滿足少年的所有要求,給他提供最舒適的環境,甚至替他爭取了繼續上學的機會,薛信然為什么還要逃走? 特伊真的不明白。風沒有停歇,銀色生物也沒有去追尋惡意的源頭。 這在貧民區本就是常態。 它將頭搭在兩條前肢上,隔著屋頂捕捉到少年淺淡的呼吸聲,合起了眼睛,完全不知道呼吸平緩看似已經睡著的少年,正在意識中跟系統說話。 你說特伊想干嘛? 余白第一次看見門口的銀色生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上次在賽維地洞里,他其實沒有看到特伊原身的樣子,但猜都能猜的出來!試問這個星際還有哪個是一身銀色,眼巴巴的蹲在自己腳邊,還一點沒傷到他的? 正常野生生物還管你是誰,早就一口咬下來,撕扯血rou填飽肚子了! 余白當即就去逼問系統,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特伊既然不肯用真實身份出現,那余白也就當做不知道,結結實實跟他演了幾天的戲。 別想了,睡吧睡吧。 系統在呼嘯的催眠曲中昏昏欲睡,反正再過段時間,「沉睡癥」癥狀越來越明顯,他就是想瞞身份都瞞不住了。特伊總不可能就看著薛信然等死吧? 這倒也是。 不就是裝不知道嗎?這能難到他? 第二天一早。 黑發少年收拾好東西,鎖上門準備去工作,又看到了銀耳三兩步從屋頂躍了下來。 它很敏捷,這么多天,除了自己外,竟然沒有第二個人瞧見過它。 銀耳。 薛信然招了招手。 ?銀色生物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似乎是不理解這個名字。 但它還是慢慢靠近。 狹長的身軀上布滿了尖銳的荊刺,后四條肢節踩在地上控制身體,兩條前肢則是跟隨者昂起的上半身,服服帖帖的收在身側,鋒利的刃面沖著自己。 那口器如機器一般精密,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兵器的寒芒。 乖。 少年看時間還早,伸出食指,輕輕點在銀色生物臉部一個很小的、像小刷子一樣的硬質尖端上。 這應該是它的鼻子。 它能通過上面的細小凸起感知到空氣中的氣味,比藍星人的鼻子要靈敏很多倍。 薛信然依舊在等離開麥卡錫的機會。 在已知要離開的前提下,他不愿意再增加更多不舍的情緒了。這也是他除了迪福姐弟外,不跟任何人交流的原因之一。 可藍星人的社會性很強,薛信然獨自生活了半個月,他需要一個能說說話的朋友。 毫無攻擊性的銀耳,就很適合這個角色,不是嗎? 薛信然打開背后的小包,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包,里面是三塊yingying的脆餅。 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午餐。 來,銀耳。 少年取出一塊,將脆餅一分為二,他吧其中一份叼在嘴里,另一份掰成小塊投喂給銀耳。 銀色生物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但還是吃掉了食物。 它沒怎么咀嚼就將脆餅咽了下去,薛信然剛準備夸夸,就看見它扭過頭,復瞳眨也不眨的看向了自己左側方的位置。 第87章 世界四 呦!這不是巧了嗎? 惡劣的嬉笑聲從薛信然身側傳來。 薛信然警惕的看過去, 發現是七八個穿著黑衣服的中年男人。 他們一看就不是好人,尖嘴猴腮的,眼睛很渾濁, 還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 上下打量著薛信然,那垂涎的目光在少年沒有貼刀疤的臉頰皮膚上流連。 你們是什么人?薛信然感覺被冒犯,皺起了眉。 他帶著銀耳往后退了幾步。 薛信然雖然經歷過生死屠殺,但他終究只是個藍星人罷了。在身體構造上, 他的戰斗力就比不上蟲族。 更何況, 這些人人數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如果真打起來, 薛信然不是對手。 我們是來帶你脫離苦海的好人, 這貧民區有什么好的?還不如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老四沖其他六人使了個眼色, 幾人呈扇形包圍過去。 薛信然暗自慶幸自己在蒙喀什的這些日子, 沒有一天放松過警惕。 唐刀太過惹眼, 他沒有隨身攜帶。 但三/棱/軍/刺卻始終都綁在小腿上的。 少年穿著一雙從二手店里買來的長筒靴,漿洗得有些褪色的工裝褲腳扎進了靴子里, 衣料完美的勾勒糲訟傅男⊥鵲那線, 而在褲子和靴子中間, 藏著一把銀色的寒芒! 在察覺后路也被這幾個人堵住后,薛信然屏住呼吸。 忽然,他目光如炬的察覺到破綻, 屈下身拔艟刺,猶如羚羊般率先沖向了目光yin/邪的高個男人! 這幾人并不覺得薛信然有什么危險性。 在他們看來, 薛信然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蟲族罷了。 被當做目標的高個男人譏笑道,蠢貨,冷兵器對蟲族根本沒用。 然而下一秒, 他就笑不衾戳恕 薛信然手中的軍刺,竟然輕而易舉的穿透了他的胸口! 紅色的血液瘋狂涌簦將衣服都濡濕成暗紅色,高個男人吃痛,表情越發癲狂起來,該死!這小子手里的武器是T12! 他的身軀開始鼓脹變形,臉也開始歪斜扭曲。 薛信然知道他要變成原身了,拔艟刺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幾米。 少年精神高度集中,眼前只剩下這幾個面露貪婪的敵人,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身后的銀耳不像普通沒有智慧的蟲子那樣,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它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連慌張的小動作都沒有。 硬要說的話,有點像是在檢查薛信然學習成果的老師。 圍在薛信然周圍的匪徒本以為用擬人態就能抓住少年畢竟蟲態攻擊力太強,要是不慎弄傷了薛信然無暇的小臉就不太美妙了。 但現在他們發現薛信然手中竟然有T12! T12金屬只在一個礦物星上形成,數量極其稀少,非常非常昂貴,如果能弄到手,那這一票就賺大了! 這些匪徒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薛信然了,他們紛紛變成了蟲態,一時間,空曠寂靜的金屬垃圾場內,糲制咧懷は嗖煌,但同樣龐大恐怖的蟲族。 薛信然知道這七只蟲族如果一起上的話,他是肯定扛不住。 得逐個擊破! 少年瞄準了胸口有血跡的那只蟲族。 他沖刺過去,險險避開蟲族不斷扎下來的足刺,幾個跳躍上了蟲族的脊背。 薛信然畢竟是和精英大兵們一起戰斗過的,這幾個匪徒實力比他們弱了很多,薛信然手持三/棱/軍/刺還算能應付的過來。 很快,本就受了重傷的蟲族身上又增添了更多的傷口,其余幾只蟲族想要幫忙,但它們怕誤傷同伴,就只是從毒囊里噴糶瘸艫畝疽海薛信然不像蟲族一眼有抗毒性,狼狽避開。 此時,他腳下的蟲族舊傷疊新傷,已經站不穩了。 轟的一聲,龐大的身軀往地上砸去。 薛信然本想物色下一個目標,但就在他準備從蟲族頭上跳下去的時候,一股熟悉的瞌睡從腦海深處傳簦 薛信然不敢置信! 他平時從不睡懶覺,怎么偏偏在這時候犯困?! 薛信然狠狠咬了口舌尖,可跟上次一樣,疼痛感根本沒∏散腦中強烈的瞌睡。他不僅頭變得暈暈沉沉,看什么東西都像隔了一層淺薄的霧氣,就連身體都無〔僮萘恕 在剩下六只蟲族虎視眈眈的視線中,少年站在它們同伴的頭上,他腳底沾著膩滑的毒液,仿佛喝醉酒般左搖右晃起來,忽然雙腳一滑,整個人就像一片從樹枝上飄然落下的樹葉,往地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