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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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尬笑了兩聲,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衡董,您是因為謝祥受傷的事情來的吧?我們拍仙俠劇,威亞是每天都要用的,怪我一時疏忽了。不過您放心,以后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衡劭也不是來問罪的。 畢竟這事百分之九十是謝祥自作自受。 兩人客套了幾句,李宏爽問,您要是有時間,明天不如跟我們去片場看看?我們劇組進度雖然不慢,但拍攝質量還是可以的。 衡劭莫名想到了一個蒼白挺拔、如青松覆雪般的身影。 他欣然答應,好。 第48章 世界三 雖然余白經常嘴巴上嫌棄系統,但關鍵時刻,系統還是很有用的。 比如他昨天說今天晚上有大雪,現在天還沒完全暗下來,一朵朵鵝毛般的雪花就飄飄灑灑從天幕落下,很快就在棚頂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大家都堅持堅持,最后半場拍完我們就回去! 副導演拿著對講機,給眾人加油打氣。 助理們也給自家演員送去暖寶寶和熱姜茶。 余白剛剛拍完魔尊曲奚療傷的山洞被凡人發現,心狠手辣滅殺凡人的片段,正跟寧盼山排排坐在角落里,裹著厚實的白羽絨服等自熱小火鍋熟。 衡劭是不是在看我? 余白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在自己臉上掃過,他并沒有貿然去找看他的人是誰,而是在腦海中詢問系統。 系統從電視劇上艱難的抬起腦袋,迅速掃了一眼周圍。 沒錯!就是他在偷看你!這個憨憨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神啊,冷靜自持懂嗎?!還好謝祥正在拍戲沒空注意,不然肯定能察覺到端倪。 余白了然,他想看就看吧,先等我吃飽。 正好面前的自熱小火鍋已經熟了,余白就抬手揭開了蓋子準備吃。 青年吃的快,但并不顯狼狽。熱氣氤氳蒸騰,guntang的湯汁裹挾著灼熱的辣意,使寒冷的身體很快就暖和起來,甚至鼻尖都被辣出了一點薄汗,嘴唇也紅通通的。 他身邊,寧盼山也吃的香噴噴。 程哥,多虧了衡董給我們送吃的過來,衡董真是個好人??!這種氣溫下能吃上一口熱乎的簡直太幸福了!嗚嗚嗚嗚,而且衡董還長得帥,要不是寧盼山已經有老婆了,她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 程雪松笑得嗆了下,所以你就給他發好人卡?衡董要是聽到了說不定就要沒收你的小火鍋了。 欸???!程哥你竟然還知道好人卡???! 程雪松:我是個現代人。 寧盼山當然知道程雪松是個現代人,但是青年清冷的就像天邊孤寒的月亮,誰能想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月亮,竟然還會跟她吐槽開玩笑? 女孩含著筷子,狗狗祟祟偷看身邊青年的臉。 程雪松嘴唇和眼角都紅紅的,眼里還有一絲沒完全消散的笑意。 她心里開心的想。 跟第一次見面相比,程哥身上的人間煙火味更重了呀!就好像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俯瞰人間喜怒哀的天神造物,而是活生生的溫柔的人。 兩個人聊得開心,天也越發黑了。 謝祥大概是想在衡劭面前爭爭氣,竟然沒NG幾次。后半場很快就拍完了,比副導演預計的時間還要快一點。 場務帶著后勤人員拆卸器材。 時間緊迫,所有人都在動,寧盼山和程雪松收拾好垃圾都,也都跟著搭了把手。 系統知道余白蠢蠢欲動,趕緊關了電視劇。 你準備怎么做? 余白正在跟工作人員趙小哥將器械搬進車子后備箱,聞言挑了挑眉,當然是想辦法跟衡劭獨處??!這雪下得這么大,人群這么混亂,我上沒上車應該沒人發覺吧? 等他們回到民居,小寧發現我竟然沒回來,肯定急飛了。到時候這個消息傳到衡劭耳里,他還能不回來找我? 你覺得孤男寡男共處一車,會發生什么? 系統認真的想了想,會被司機看戲。 余白抬著重物的手一頓,雙眼失去高光。 你麻的,小笨比。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快上車,我們回民居! 場務舉著一個大喇叭吼道。 無人發現,就在他說話時,燈光邊緣的矮小灌木忽然簌簌的抖動了幾下,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滾下去了似的。 小寧?白涵映看見寧盼山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小腦袋轉來轉去也不上車,于是叫了她一聲。 愣著干嘛,快上車啊。 寧盼山正在人群中搜尋程雪松的身影,我在等我程哥,他手機關機了。 程雪松? 白涵映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看見程雪松跟一個工作人員往前面一輛車走了,應該是坐在前面的車上了吧。 于是開口:他早就上車了,你跟我一起吧。 寧盼山一聽,心里也松了口氣,放心的跟著白涵映上了車。 等車隊到了民居,演員們一個接一個的下車回房間休息,寧盼山才發現發現她那么大一個程哥竟然不見了!她老婆呢?! 寧盼山人都傻了,臉色蒼白,轉頭去找李宏爽導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現太過異常,一個如鐵鉗般的大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程雪松呢? 寧盼山回頭,看見了衡劭的臉。 她雙眼一眨,兩個透明的水珠就掉了下來,急哭了,程哥沒上車,他現在還在山上,衡總怎么辦啊,程哥電話也打不通,他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都怪我,都怪我!我上車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程哥,白涵映說看見程哥上了車我就信了,為什么我不去確認一下他在不在車上,我真是個廢物,把人都照顧不見了嗚嗚嗚嗚嗚 衡劭臉色鐵青,轉身就去開車門。 我去找他,你跟李宏爽說一聲。先不要慌,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們。 寧盼山畢竟只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小姑娘,平時有她程哥罩著,沒獨自經歷過什么大事?,F在程哥不見了,她整個人就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只能聽衡劭指揮。 好好好,衡總您小心一點,我們程哥就拜托您了! 黑色的路虎如同一頭野獸,嘶吼著穿行于雪地密林中,很快失去了蹤跡。 與此同時。 梨山山脈里一個不太陡斜坡上,溫熱的鮮血一滴滴滾落在雪地里,又很快被疏松的積雪吸收掉,變成一個個圓形的印痕。 呼 余白抹了一把鼻血,靠在一顆樹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這次的絕癥buff好像不是很猛啊,這都過來好幾個月了,才第一次感受到絕癥的力量,要不是有你在,我都要懷疑這次的buff是不是停止生效了。 系統:你這次能活一年多呢,肯定是細水長流型的。 余白借著積雪反射的月光,扶著樹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是按照系統給的位置和角度滾下來的,身上沒受什么傷,就是后腦磕了個小包,腳崴了一下。 都不是很嚴重。 余白在心里算了算時間,他估摸著車隊應該已經到民居了,快的話,可能衡劭都在上山的路上了。 于是拿出手機開機。 果不其然,寧盼山和李宏爽導演,每個人都給他撥了十幾個電話。還有一個未知號碼也打過來很多次,應該是衡劭的。 余白正準備給李宏爽導演回一個,衡劭又打進來。 喂?您好? 青年清冷的嗓音有些游移,似乎是奇怪這個未知號碼是誰的。 聽到程雪松聲音的下一秒,衡劭緊繃的心臟終于松快了些,他按了按耳機,我是衡劭,你在哪兒,人受傷了嗎?發個定位給我,我來接你。 衡董 程雪松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沒事,只是腳崴了一下。 他將定位發給了衡劭之后,又分別給寧盼山和李宏爽回了電話,然后找了根粗細長短正合適的木棍當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前面的山洞走。 說是山洞,其實也就是一個有些凹陷的石壁,但好歹可以遮擋一些風雪。 衡劭踩著積雪趕到時,就看到穿著白色羽絨服的青年局促的縮在石壁下,后者將羽絨服的帽子也戴上了,那張精致的臉大半都隱藏在帽檐一圈毛毛里,看不真切。 衡劭腳步一頓。 他看到一滴鮮紅的液體從毛毛中間落下來,砸在程雪松手背上,而青年一點反應也沒有。 程雪松! 衡劭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去,蹲在程雪松面前,一手托住他的下頜,另一只手將他帽子上的絨毛撥開,想要去看青年的狀態。 程雪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衡董?不好意思,太困了。 別動,你流鼻血了。衡劭說著,用拇指揩去程雪松鼻下猩紅的液體。紅色的痕跡從青年唇邊劃過,像一道暈染開的口紅。 蒼白的皮膚和鮮紅對比出無邊艷色。 兩人離得很近,衡劭手指的溫度在冰冷的皮膚上異常鮮明。 程雪松怔怔的看了他幾秒。 青年的視線從衡劭的雙眼、劃過高挺的鼻梁、落在后者粉色的嘴唇上。他想,算上小時候,衡劭已經救了他兩次了,救命之恩一直沉甸甸的壓在他心底,可是衡劭卻從未放在心上。 甚至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衡劭。程雪松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程雪松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垂下頭,不管不顧的吻上了男人的下唇。 他太青澀了,只會傻乎乎的貼著。冰涼的唇如同一塊冰,卻十分柔軟甘甜。 衡劭僵硬了一瞬間,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帶著血腥味的吻。他用唇舌攻城略地,程雪松很快就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但被惹到的野獸怎么可能給他安然退卻的機會? 衡劭眼神一暗,伸手按住程雪松的后腦,卻不想程雪松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眼眶刷的就紅了,他撤開唇,低下頭平緩氣息,原本曖昧的氣氛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頭也撞到了? 衡劭粗喘了幾口氣,揭開青年的帽子看了眼,然后又給他嚴嚴實實的戴上,領口的拉鏈也拉到了最頂端。 沒流血。上來,我背你出去看醫生。 程雪松看著衡劭彎下腰,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爬上男人寬闊的脊背。 他們都沒有再提起剛剛那個突然的吻,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有時候關系突然的躍進,可能就在一瞬間、一個動作、一個親密的吻上。 衡劭背著程雪松向停車的地方走去,青年乖乖的勾住他的脖頸,下巴抵著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帽子上的絨毛,還是程雪松柔軟的發絲,正隨著步伐一陣陣的蹭在衡劭頸側。他背負著世界的重量,一步步走在冰天雪地中。 肺部塞滿了冰冷的寒氣。 但心中充盈的滿足,也近乎將他溺斃。 衡劭猶豫了一下,決定遵從自己迫切的愿望。 只是開口時,想起程雪松上次看到他,還吝嗇的一個笑臉都不肯給,就忽然一卡殼,變成了 程雪松,我看你挺喜歡我的,不如我包養你吧? 系統:??? 余白:??? 好家伙,我他媽直接好家伙!這人會不會說話?公司是白撿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會寫感情戲嗚嗚嗚嗚嗚 孩子已經死了 第49章 世界三 衡劭話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他沒等程雪松反應,立刻想找補回來。 哈哈、我在開玩笑,你不用當真。 男人沒有發現,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后,程雪松垂睫清水波,抬眸月光明的雙眼瞬間黯淡下來,勾著他脖頸的手也被燙著了似的松了些。 青年抿了抿嘴角,那如果我當真了呢? 程雪松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兩年前出道后不愿意被潛規則,事業直不溫不火,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這樣卑微過。 明明知道衡劭跟謝祥的關系不般,明明知道衡劭只是在開玩笑罷了,卻依舊像個溺水的人,牢牢抓住可以求生的浮木,不肯放開。 甚至安慰自己 衡劭和謝祥畢竟還沒有在起,不是嗎? 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他從少年到青年,深深埋藏在心中的人,即便是利益關系那也總好過沒有關系 我不會纏著你的。 你也知道,演員這個行業,感情對我們來說只是拖累。如果哪天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就和平結束這段關系,可以嗎? 青年咬了咬唇,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密林中十分安靜,程雪松等了會兒,沒有等到衡劭的回答。他斂目暗笑,眼中的光終究是熄滅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跳下男人的肩膀自己走的時候,衡劭說。 好。 男人沒有解釋自己是認真的,他將青年的身體往上托了托。 我唯的要求是,關系是否結束,什么時候結束,都由我說了算?,F在你就乖乖閉眼休息,我送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二十多分鐘后,路虎頂著飄雪謹慎平穩的往山下開。 柔軟的座椅很舒適,車內空調吹出的暖風叫人昏昏欲睡。 程雪松受了傷挨了凍,這會兒真的又困又累。 沒開會兒就縮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衡劭伸手調整了下他的坐姿,讓他不會睡著睡著就碰到了腦后的傷口,車中時間只能聽到引擎和空調運轉的聲音。 余白睡醒時,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