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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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還真有道理。杜雨涵道。 輕輕摸著前方的小杏郎,杜雨涵滿是驚嘆。 此時此刻,小杏郎卻是仍然那副模樣,倒栽蔥的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當然,也不是全無變化,之前短又細的那根樹枝變成了主干,變得無敵粗壯,如今因為不斷長高長粗、架著他們一家人拼命往上跑的樹干就是那根樹枝了。 而小杏郎本身的那段樹枝卻依然是原本的模樣,在周圍一群粗壯無比的樹枝間卻是格外顯眼。 如果小杏郎有鼻子有眼,那他如今定是一副死死閉著眼睛,臉皺成一團,拼命用力的模樣,不過也就是拼命用力,他的臉上并無痛苦的表情。 別問老杜家是怎么看出來的,作為杏郎的家人,他們一直看得出杏郎們的狀態,在他們眼中,每棵杏郎的長相都是不同的,且擁有千變萬化的表情。 一開始老杜家還不相信,然而隨著他們被托在樹冠頂上,越過無數境,跨過無數界,看到沿途的人們一臉驚嘆地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們這才意識到朱璣說的是真的恐怕,小杏郎真的變成建木了! 咱家小杏郎竟是變成建木了朱子軒感慨道。 倒也不意外,父親之前曾經親口說過此事,現在想想,那應該就是預言了。朱璣道。 可是,小杏郎怎么就變成建木了呢?點點頭,杜雨涵還是覺得懵逼的很。 然后,一家人再次齊齊看向了朱璣。 大概這世上的每一棵杏郎都有變成建木的可能吧?五花的師父,也有這種可能。 甚至,或許這世上的每一棵樹都有變成建木的可能? 畢竟,傳說中,建木乃始木,初木,為樹宗,本是世上一切草木的祖宗來著。 老建木將死的那一刻,新建木生,或許,只是趕巧了時間? 或許,也就在那一刻,小杏郎滿足了成為建木的條件? 又或者,小杏郎從一開始就是建木血脈最濃郁的那一根樹枝?畢竟,你看他長得一直最慢 他這只是猜測而已,然而,也是實際上最貼近事實的猜測。 在建木通往各個界的枝被斬斷、大地靈氣混亂,眼瞅著就要出大亂子的時刻,那一刻,世間所有的草木的體內其實是在隱隱發光的。 包括杜嬰嬰種的杜英、大杏郎、小杏郎、村里的每名杏郎、昆侖山脈上的一株株仙草,就連姬夜雨都是在發光的。 當然,這種光并無法為人所見。 這是來源于他們體內或多或少的、來源于初木血脈的光,誠如朱璣所說,建木乃樹宗,這時間所有草木皆有建木血脈,只是或濃或淡罷了。 所以,實際上,每株草木,確實皆有可能成為新建木。 然而在這所有發著光的草木之中,有一些光格外強。 這其中就包括大小杏郎和姬夜雨這樣因緣際會得到了一段建木血脈之樹,也有通過修煉不斷凝練自身血脈、讓自己的血脈更接近始木的。 反正,新建木是小杏郎了。朱璣道。 他的回答說服了老杜家的人,起碼說服了朱子軒,因為他已經不再糾結小杏郎為何會變成建木這個問題了,而是轉移到了新的問題上不過,當歸,你又怎么知道那老建木要死了?他好奇問道。 是啊,青木一族的人只說要斬斷建木通往其他地方的枝干,又沒說要斬斷建木的樹干,他又怎么知道老建木要死了? 朱璣便微微一笑:因為,沒人聽說這世界上可以同時存在兩棵建木??! 他的這個回答再次說服了所有人。 ??!小蒼界!我們到小蒼界了!緊接著,朱子軒便眼尖地看到他們下一個穿透的界乃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小蒼界,一時間,竟是有好些信符朝他們飛來,隨手一抓就發現這些盡是他們在小蒼界的親戚朋友們發來的信符:有姬夜雨的,有淬玉的,有朱阿公阿婆朱小妹的,還有妙翎宮謝觀因的 事不宜遲,再沖往下一界之前,他們趕緊回復起信符來。 通過信符他們知道:建木被砍的時候,小蒼界也受到影響了,然而因為是中界,所以被波及的情況還好,而姬夜雨和淬玉又經歷了一個時光秘境,如今已經是渡劫高手,原想回來找徒弟顯擺顯擺(姬夜雨言),不想一出來就遭雷劈,便去了徒弟的老家兔耳村,將那邊的百姓護了一護。 兔耳村百姓沒事,附近全部兔村沒事,小鎮無事。 而朱家阿公阿婆和朱姑姑也沒事,一切人都好,就問他們好不好? 朱子軒便抹著淚飛快的回復道:他們家也挺好的,只是小杏郎變成了建木,他們一家子這就要升天了,想了好久,他以為這輩子最后會是跟著朱璣雞犬升天的,不想到頭來帶他們一家飛的人卻不是朱璣,而是小杏郎,好在雖然換了個人,不過他們一家子還是在一起的,連顆蛋也沒少 直到此時,方有了離情別緒。 然而,能發信符的時間短暫,很快的,他們再發出去的信符便送不出去了。 隨著小杏郎越長越高,他們已然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方與高度。 咱們會去哪兒???看著周圍黑天白晝迅速交替的景象,朱子軒心生膽怯。 不知道,不過無論如何,咱們一家子還在一起。同樣看著周圍的景象,杜嬰嬰道。 倒是杜楠他順著朱子軒剛剛的問題繼續往下想了他們會去哪兒呢?是個好問題。 小杏郎是要帶他們去哪兒呢?沒聽說老建木一直這么長啊,而且聽那青木一族的意思,老建木上靈氣可是充裕的很,而小杏郎這邊可是完全沒有什么靈氣。 而建木?建木又是什么呢? 傳說中建木頂天立地的神木,可以將仙界的濃郁靈氣運輸到下界 杜楠慢慢想著,看似不言不語,不過他卻是個將周圍人所說之話全聽在心里的性子,別人關于建木的討論、他自己在書上偶爾看到的零星片語以及故事傳說他將這些關于建木的信息都匯總起來,腦中過一遍,然后,過著過著,不知為何,又想起當歸剛剛說過的一句話來:或許,也就在那一刻,小杏郎滿足了成為建木的條件? 當歸剛剛笑著這樣說。 然后,看著依舊在努力憋氣一般往上頂的小杏郎,杜楠腦中忽然多了一絲明悟。 是了,是靈氣吧? 老建木將亡,世間因此大亂,而小杏郎之所以成為建木,也是想要代替老建木,將靈氣源源不絕的輸送下來,好讓器靈們活著,想讓杏郎們繼續可以相伴人類,想要世間的人們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 那么靈氣呢?靈氣從哪里來? 毫無疑問,小杏郎現在就是在找靈氣充足的地方,他在找可以讓他輸送靈氣下來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搞不好他知道。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宛若黑夜里忽現一道閃電,瞬時照亮了一切!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空間的真正奧妙了! 他那空間,搞不好正是一條通天路?! 上輩子,抱著當歸、帶著父母的骨灰一同進來,這一世他們便重生在了修仙界,說不準,他那空間搞不好正是修仙界的一部分? 而此生,他已經在修仙界了,空間卻一開始還是不得進,還是當他收集好越來越多的東西、又加以修煉之后才能進入,說不得,他這空間又是更高一級的界的某一部分? 如此一來,他的空間豈不就是一條通道?通往更高一級界的通道?而所謂的更高一級的界,說不定就是擁有豐沛靈氣的地方? 如此一來,他可能也是小杏郎當時滿足的條件之一? 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杜楠忽然張開了自己的空間。 也正是在這一刻,仿佛忽然感知到什么似的,他感覺小杏郎那不存在的臉上仿佛眉頭一松身,然后,下一秒小杏郎便頂著他們一家直直穿入了他的空間,在他的空間中瘋狂生長起來! 麒麟們一驚,緊接著便叼著種種仙草靈石狂奔起來,而小杏郎變成的建木卻是對這些毫無興趣,只是繼續生長著生長著,越過了最邊界的一塊浮島還在生長,然后,終于突破了那杜楠以為是邊界的地方。 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后,小杏郎載著老杜一家去到了一個無比復雜的空間。 或大或小的或明或暗的洞口出現在這空間的各個地方,有漆黑一片的黑洞,還有明亮若星一般的,然而仔細看過去,那仍然是一個洞口,又或者說是通道。 無數個飛速一瞥的瞬間,杜楠看到后頭一個又一個界。 路遇其中某個洞口之時,杜楠一家看到一顆異常粗壯的大樹的枝芽。 從那個洞口探出來,伸去了更靠上的一個白色的星狀洞口,然而,如今,那粗壯的枝芽的頂端卻在慢慢的自那白星一般的洞口緩緩撤回,仔細看,它是在下落!它在緩緩的下落! 宛若一座將傾的廈老建木! 這一刻,老杜家幾乎人人腦中都浮現出這棵枝芽的身份。 是那邊!往那邊長!原本的靈氣是從這里來的!伸手往天上一指,朱子軒整個人興奮到激動,他大聲說著,為小杏郎指起路來。 而小杏郎也如他所指,當真往那個方向生長去了! 老建木獲取源源不竭靈氣的地方,就是那個白星洞口后頭了,那后頭是什么?是仙界嗎?他們一家子,莫非就要升仙了?! 一時間,看著那個洞口,老杜家又緊張又激動起來。 杜楠也一樣激動。 只是,激動之余,他還注意到了當歸的舉動老杜家如今所有人都是在往上看的,不止人,就連鶴、龍、麒麟和鳳凰都是如此,只有當歸 當歸是往下看的。 怎么了?看著若有所思低頭看著依舊在下沉的建木的朱璣,杜楠用眼神問他。 朱璣抬起頭來,對他微微笑了一下,片刻后手從袖口中拿出,食指筆直豎起。 一朵綠色的火無聲無息出現在那里。 如星,如豆。 然后,當著杜楠的面,朱璣將那星火從指尖滴落,他滴落的那般好,恰好落在那不斷下沉的建木枝上。 再然后,那建木便熊熊燃燒了起來! 朱璣,竟這樣當著杜楠的面,放了一把火?! 綠色的火光倒映在他眼中,朱璣嘴角習慣性的微彎,忽然對杜楠說了不相干的話。 不對,也不是完全不相干。 父親剛剛問我,怎么知道老建木要死了。他提到了之前已經結束的話題。 我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的。 老建木,他很早前就死了。 心死了。 樹這種生靈平生最是怕火,然而他們自身也能蘊養火焰,而他們蘊養火焰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們想要終結自己生命的時候。 一棵樹一生只能蘊養出一滴火,基本就是在這個時候。 剛剛那滴火,便是老建木醞釀出來的,一生之火。 他本想用這滴火結束一生,然而卻遇到了我。 還是被那業火灼燒的時候,我想起來的。 原來這輩子,我并非無緣無故就被人所厭,被人丟棄,被人買來賣去。 我原來是出生在那建木之上的,呵呵,這一點,杜楠你真的沒說錯,說話作數這點,你是當真遺傳了父親的。說到這里,朱璣還微微笑了起來。 只是他的笑只在唇邊,未至眼里。 看著下方越來越大、越落越低的綠色火焰,他的笑容凝固在唇邊,繼續道:生我之人似乎是那青木族長的對頭,我的出生讓那人難產而死,而我也被青木族長說成死了,從建木上丟了出去。 那個時候,老建木剛好醞釀出他這輩子唯一的火,想要終結自個兒的性命。 然后,被他看到了我。 于是,那用來絕命的火便變成了一朵護心火,護住了我的一口氣,護著我落到小蒼界的某處,護著我落到人販子手里,然后說著,他抬起頭,而也正是這一抬頭,直將他唇邊的笑容倒進了眼中。 笑意融融,朱璣看著杜楠:護著我落到了咱們家。 難怪你天資如此出色,又是青木一族又是這建木的一生之火什么的,不出色也難。聽完他的話,杜楠道。 如此一來,你也不是故意被人丟棄,實是被人算計了。杜楠又道。 那都無所謂了,原本我也不在意那些。朱璣微微一笑,視線又移向那即將消失的火焰:重要的是,我把那火還給他了。 他是誰?自然是老建木。 你會怪我放火燒了他嗎?扒著樹枝往下看,火焰的熱風吹著他的頭發往上飄,朱璣側過臉問杜楠。 杜楠仔細想了想,半晌搖了搖頭:會因為你的出生而放棄自殺機會的老建木,如果上頭還有一個人讓他覺得自己不能死,應該不會醞釀出這火來吧? 朱璣便笑得更明顯了一些,點點頭:嗯,不止如此,這火是老建木自己醞釀的,主動權在他,如果他還想活,這火是燒不著他的。 看著莫名其妙笑地得意的朱璣,杜楠心道:那個人果然還是那個人,冒著自己被人討厭的風險也要試探,他這個性,難怪上輩子被人圍追堵截。 也就是自家人了解他、不與他計較罷了。 對視一眼,兩人瞬間又多了一個共同的秘密。 不過,杜楠和朱璣的秘密時間也只能暫時終止與此,因為朱子軒在喊他們了。 當歸!五花!快來!小杏郎要沖過去啦! 咱們馬上要到仙界去啦! 仙界沒準是魔界呢?這句話是杜嬰嬰說的,杜嬰嬰也還是那個杜嬰嬰,甭管到了什么地方,還是習慣性給朱子軒潑冷水。 去哪里也沒關系,有母親您呢!朱子軒便道。 呸呸呸!誰都可以說,就你什么也別說,至少,別重復娘的話!這回說話的是杜雨涵,如今對丈夫的預言力可謂是深信不疑,她異常提防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