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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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淬玉就輕飄飄從山頂走下來下來,拿魚了。 嗯就是腳踩在山壁上,從山頂上走下來。 接過魚,淬玉師父還掀開上面蓋著的草瞅了瞅。 瞅什么瞅,我們給你的可是整整半條魚,從頭到尾豎著對半分的那種,好吃著呢!姬夜雨道。 那就多謝了。蓋上草,淬玉師父朝兩人道了謝沒錯,杜楠他也道謝了。 道完謝,他道:當歸還在上頭練習,我先過去看他。 看他這么好說話的樣子,杜楠沒忍住,開口問他了:淬玉師父,我想看看當歸,可以嗎? 一雙黑白分明的細眼瞅向他,淬玉道:可以,不過得你自己上來看。 只要你自己上來,隨時看,隨便看。 在下先告辭。 說完,他怎么來的就怎么走的,腳踩在山壁上,一步數十丈,就這么迅速離開了。 杜楠:果然鬼畜。 想看人可以,得我自己爬上去看,爬眼前的圓柱山嗎? 看著頭頂高入云霄的山,杜楠將另外一條魚一半交給阿青,一半交給阿金,讓它們分別將魚給杜嬰嬰還有自己爸媽送去,杜楠對姬夜雨道:師父,那我試試。 隨便你啊。姬夜雨很無所謂,作為一棵樹,他有的是耐心,于是他就在山腳下找了個地兒變成樹了,還不忘記對杜楠說:你就從這兒爬,掉下來我接住你??!別擔心! 杜楠就點點頭,然后當真從師父所在的那位置開始爬了。 杜楠的雙手剛剛貼上山壁,師父的聲音又從風中響起:爬不上去也沒事,就當咱們沒來過,反正依淬玉那個性,他肯定不會對當歸說哩! 杜楠:師父我還沒開始爬哩,你就做足了我爬不上去的準備了 如此一來,杜楠卻覺得自己還必須得爬上去了,不說去看看當歸,至少讓他師父看看。 將手放在石壁上,杜楠先像往常爬山那樣嘗試抓住什么借力,然而周圍光且滑,并沒有可以抓住的地方,倒是隔壁再高點的地方,他看到了五個深深的指洞,往上看,發現上面一溜同樣的痕跡,想到那可能是當歸留下來的痕跡時,杜楠抿了抿嘴。 他隨即也和當歸一樣想到用法術了。 可是他對自己的施術能力心中有數,堅持一會兒是可以的,想要爬上去,那卻是萬萬不能了。 可是,他還是可以用法術爬上去,不過是用和當歸不一樣的法術。 心里想著,杜楠從兜里摸出一粒種子,指間一按,那種子就被他輕輕埋在了山壁之中。埋種子的時候同一只手同時施咒萬物生。 土木水三系復合術法,可助力種子生根、破土、發芽、盡快長成成株。 只見在杜楠的手指引導之間,那顆種子迅速從種子長成了一坨厚厚的草,唔也只能用厚厚的來形容它了,這種草的名字叫石壁草,看名字就知道,它是一種喜歡生存在山壁上的草,葉子粗而厚,也就十厘米長,然而韌度非常高,牢牢扒在山壁上,恰似一個極好的抓握物。 在自家師父山頭爬山的時候,杜楠基本每次攀爬都會借力這種草,久而久之,他就無師自通了這么一手:有石壁草的時候靠石壁草爬山,沒有的時候他就自己種,反正石壁草是一種對山石很友好的植物,它可以有效固定山土,防止山體滑坡哩!也正是因為如此,杜楠的兜里,空間里都存了不少石壁草種。 如今這不就用上了? 一把抓住石壁草,杜楠的另一只手迅速又埋入一顆草種,術法使出,新的石壁草冒出來,他的另一只手也有地方了。 爬山主要靠石壁草,期間累了他則會催生一種藤蔓植物,坐在藤蔓植物上休息,既安全且愜意,杜楠就這么搖搖晃晃地爬上了幾百米。 姬夜雨眼瞅著徒弟的身影快進入山腰的云間看不到了,他索性又變成人往山上飛去,也不飛到山頂,而是飛到杜楠歇息的地方的下頭,又變成樹了。 趁機吃東西的杜楠:師父這是多怕我掉下去哦! 于是他爬得更給力了。 就這樣一路爬一路種,累了休息餓了就吃飯,杜楠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當真爬上了山頂。 還在渾汗如雨魔鬼訓練的當歸被山頂突然冒出的小黑影嚇了一跳。認出這是杜楠的時候,他一向從容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來了? 想看看你,所以來了。杜楠道。 那就一起吃早飯吧?淬玉師父也看到他了,從旁邊拎出個籃子來:剛好,你們昨天送過來的魚還沒吃。 于是兩組師徒便重聚在久違的山頂上,一起吃了頓熱乎飯。 杜楠才知道這對師徒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吃飯了,這段時間,這倆人竟是一直吃辟谷丹的。 吃過飯后,淬玉還對當歸道:你去送送杜楠吧。 看似十分和善,且通情達理。 如果沒有后頭那句話的話:背著送。 杜楠:鬼畜??! 然而當歸卻很習慣的樣子,一咕嚕從地上坐起來這師徒倆連個凳子都沒有,將杜楠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他開始帶著杜楠下山了。 他用的自然不是杜楠的方法,而是不用一點法術,純憑rou體的力量,將手指插入山壁,就這么硬生生往下爬。 他已經爬得非常熟練,哪怕有杜楠在背上,他依舊下的飛快,雖然不如淬玉師父上下山來的姿態飄逸,可是速度卻不比他慢多少的樣子。 害怕嗎?他還有空和杜楠說話。 不怕。杜楠搖搖頭。 然后當歸便笑了:我忘了,你是自己爬上來的。 可惜,我們下去的這條路大概不是你上來的那條,你種的石壁草我都沒看到。 那以后我多來看你幾次,石壁草長多了,你就不管走哪條路就都看得到了。杜楠道。 當歸便笑:好呀。 他沒開口,兩個人接下來又沉默了一陣子,直到杜楠看到山底了,距離山底大概還有幾百米的時候,當歸忽然又說話了。 那個時候,你害怕了嗎? 那個時候?杜楠被他問住了。 就是你師父忽然鉆入你空間的時候。 那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嗎?杜楠愣住了。 那個時候我沒法阻止,我沒阻止他的樹枝刺向你,也沒阻止他進入你的空間。背著他,當歸繼續道。 順著他的話,杜楠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天,然后也瞬間明白了當歸的邏輯,于是沒有。杜楠斬釘截鐵道。 手指插入石壁之中,當歸停頓了片刻,半晌才語氣略帶疑惑的說:為什么? 因為自信吧。杜楠道:你給我的自信,因為那個人再強,我感覺也沒有你強。 是真的,被人進入空間的時候,按照一般邏輯,好像確實應該害怕一下下的,然而杜楠沒有。并不是因為他遲鈍,他并非遲鈍的人,誠如他所說,他的底氣來源于一種自信,上輩子的時候,困殺那個人帶來的自信。 而說實話,師父不弱,可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卻比師父還要強。 直到現在,他依然能夠清晰的回憶起圍殺那個人的那一天,那個人給自己帶來死亡威脅。 躲藏在角落,以那個人為中心,空氣都變成濃稠的液體一般,波紋狀逐層擴展開來,那種即將窒息的恐怖感老實說,經歷過那種感覺,杜楠覺得如今很難有什么會讓他畏懼。 杜楠回答的確定極了,于是,這回變成當歸不解了。 我有這么強嗎? 嗯。依舊是極自信的回答。 于是當歸笑了,他道:那我繼續努力,爭取真的變成那么強。 加油。 好的。 從杜楠那里得到了意外卻期待已久的回答,當歸的語氣已經變輕松了:可是杜楠呢?杜楠為什么也要這么努力呢?你看看,你如今也能爬上這圓柱山了哩! 杜楠也想變強嗎?變得很強,比自己的師父還要強?他好奇問。 并不是,我對強大沒有刻意追求,可以的話,我希望云淡風輕的過完這一生,修煉只是為了活的更長久一些,和奶、爸媽、還有你一起長久的活下去。 嗯,聽起來很杜楠。 不過,我還是得努力變強一些。攬著當歸的脖子,杜楠又道。 為什么? 因為你越來越強了啊 以后你欺負別人的時候,我得變強一點,阻止你欺負不該欺負的人。明明是孩子話,可是杜楠說的極認真:然后,如果別人欺負你的話,我會保護你。 當歸被他這句話說的愣了愣,過了好半天才重新又笑了:嗯,那我爭取不給你找麻煩。 那就最好不過。 兩人的聊天聲順著風吹到了后頭兩位師父的耳中。 難怪當歸總說杜楠聰明,現在看來,杜楠當真聰明。 聰明又通透。 淬玉道。 姬夜雨就瞥他一眼:那當然,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找個徒弟嗎? 淬玉:難道不是嗎? 他這么想,然而卻不敢說出來。 倒是姬夜雨看到他不吭聲還是不放過他,看著前方當歸背著杜楠飛速下山的樣子,他又瞟了淬玉一眼:你不是一向給徒弟做表率嗎?讓徒弟做什么,自己絕對也做什么,你讓徒弟背杜楠下山,為什么你不背我? 淬玉: 于是杜楠和當歸在山下等了很久,等來的就是扛著一棵大樹努力下山的淬玉師父。 看著一向風輕云淡的淬玉臉色發白滿額冷汗的模樣,杜楠和當歸心中同時對姬夜雨的體重好奇了一把。 第90章 長輩命的杜嬰嬰 從阿青背上接過半條魚,杜嬰嬰低頭瞅了瞅阿青一雙銅鈴似的大眼亮晶晶,正瞅自己呢!對這家伙心里想什么一清二楚,杜嬰嬰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杜英,也不用找碗,扔地上就行,阿青立馬歡快快把它們吃完了。 吃完還知道感謝,拖把樣的小身子在杜嬰嬰腿上著實使勁兒蹭了蹭,這才打算走。 不過杜嬰嬰也沒讓它空爪回去。 等等,把這個給杜楠帶回去。杜嬰嬰說著,又從儲物袋里摸出個數個盒子,每個盒子都長得不一樣,然而共同點就是都精致的不得了,有通體碧綠的碧玉盒子、有晶瑩剔透的水晶盒、有雕花細膩的木盒、還有金光燦燦的看不出材質的金屬盒總之,個個看起來都特別金貴!華麗!講究!一看就不是杜嬰嬰會用的那種,這么一把盒子可不好拿,杜嬰嬰想了想,又從儲物袋里隨便摸了塊布,雖然不至于臟兮兮,不過看著也不怎么樣,就像庫房里積壓多年的處理布,顏色失了真,唯一優點就是大,以及看著就挺結實的一看就是杜嬰嬰的風格。 只見杜嬰嬰用杜嬰嬰風格的大塊布將不是杜嬰嬰風格的華麗盒子們一兜,隨即四個角一系系成了個小包袱,杜嬰嬰扯了一把,確定包裹足夠解釋,這才將它遞給了阿青。 點點頭,大嘴一張,阿青叼了包裹就走了。 將半條魚掛在旁邊的樹上,杜嬰嬰隨即又下地種了會兒地,又將地里的蟲捉了一罐子,這才從地里出來。 罐子里的蟲是給阿鶴的,這可是上等靈田里的一級甲等杜英身上長出來的蟲,哪怕杜嬰嬰伺候田地再精心,還是阻止不了它們已經吃了點杜英葉子,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索性就將這些蟲子一一抓了喂自家的鳥,甭管是阿鶴自己吃,又或者分給自家的雞吃,總之,最后的鶴肥雞屎都會用到自家地里。 沒錯,即使成了謝老祖的師妹,兔耳村出身的普通村民杜嬰嬰的思路依舊如此簡單樸實。 被謝觀因收成師妹,好多人都羨慕極了,仿佛她得了多大好處似的,然而在杜嬰嬰看來她虧大了。 看到她剛才隨手從儲物袋掏杜英喂小麒麟的行為了嗎?她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她隨身帶著杜英做什么呢?這還是她成為謝老祖師妹后被迫養出來的習慣。 =_=謝老祖是誰,那是妙翎老祖的弟子啊,據說是第一百零七個徒弟,也是最小一個徒弟,于是杜嬰嬰就成了這第一百零八位徒弟。 得知自己的排序后,杜嬰嬰悟了:難怪敢替師父收徒呢,敢情是這師父有這么多徒弟,有這么多徒弟的人一定不介意多收幾個徒弟,她她唉。 前面那許多師姐師兄各自去哪兒了,杜嬰嬰不知道,然而她卻知道她們的徒子徒孫好些都在妙翎宮,原因無他她都見過了。 凡是活著的,在宮里的,她都見過了。 成為謝老祖師妹之后沒幾天,謝觀因就特意為她舉行了一場宴會認親宴。 她把妙翎老祖直系徒弟的直系們都請來了。 那天的景況哦烏泱泱全是人頭!還全是大佬!杜嬰嬰修為倒數第一! 偏偏她是長輩,作為謝觀因的師妹,現場除了謝觀因輩分高,就是她高! 雖說妙翎宮無論內外門基本上都是按修為論輩分,可是這可不包括那些拜師的,拜師的那批人還是要按輩分來。 于是杜嬰嬰就平白多了這好些大師侄小師侄女。 雖然她們看起來比自個兒年輕吧。 那一天,認識修仙者以來,她頭一次覺得長得老相真不錯(?) 不過,也真是見了鬼了,好像自打她接觸修仙者后,她就往輩分大的道路上一路往前沖,再也回不了頭了? 那天晚上,坐在謝觀因身邊,全場就她倆坐著,其他人都站著,杜嬰嬰面無表情地聽著謝觀因為她介紹著諸位師侄師侄女師侄孫師侄孫女的名字,師長是誰,愛好為何,又是什么來歷每每介紹完,謝觀因必隨手給出一件禮物,和她同輩的謝觀因都給了,這又是為她舉辦的席,她能怎么辦?也得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