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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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就和你一個人說說。 努力將自己的大嗓門壓到最低,朱阿婆盡可能的輕聲道:你這棵杏郎和一般杏郎不太一樣,哎,該怎么說哩? 媳婦拜托我為你尋杏郎的時候,我一開始是在咱家的杏樹上尋的,聘杏郎的法子你們小娃娃家應該都不知道,就是將要聘杏郎的小娃娃的頭發燒成灰,混在水里澆在自家杏樹根部,待到七日后發出芽來的第一根新枝,就是杏樹給送過來的杏郎了,所謂的選枝就是這么回事兒。古法應該用娃兒的血的,大伙兒舍不得,后來改良了一下,成了現在這個法子。不過如今這法子也好用,子軒、杜楠的杏郎都是這么尋來的。 不過說到這兒,朱阿婆抓了抓頭:你這棵杏郎最后不是在咱家樹上尋來的。 用這法子在咱家樹上請了兩次,都沒有新枝發芽,先說好!這個不是你和咱家杏樹沒緣??!大概是咱家杏樹法力不夠,給杜楠這樣的小娃娃長一個小枝可以,給你這樣的大娃娃長個大枝兒就做不到了。原本咱們這邊也沒有給這樣大的娃娃請杏郎的例子 也是呢,附近十里八鄉都是種田人家,普通人家誰會從外面領個孩子當自家的養呢?還是這么大的? 朱阿婆自己都沒想過的問題,當歸想到了,側過頭,他安靜地聽朱阿婆繼續講。 兩次就是十四天,半個月都沒請來杏郎,我怕耽誤你用,就急著想法子,想的嘴巴都起燎泡了,然后,就想起那棵樹來了。 那棵樹?女孩烏黑的大眼睛看向她。 不知道為什么,朱阿婆忽然就想起自己去那棵樹下請杏郎的時候了。 明明一個是人,一棵是樹,然而他們給她的感覺,就很像 或許這就是天生的緣分? 想到這兒,朱阿婆忽然覺得心中再沒遲疑了,她原本就是個爽利人,如今一旦想明白,便重新變得爽利起來那棵樹可有些年頭了,就在我們兔頭村的山里面,那里沒有其他樹,就只有他一棵樹,特別粗壯,我們小時候非常喜歡去那邊玩哩! 子軒小時候也去那邊玩過。她還補充了一句。 可以請杏郎的樹基本都在村里的人家院子里,只有他長在外面。 其實他原本也是長在人家里頭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聽我阿爸說的,而我阿爸又是聽他的阿爸說的。 他們說啊,那棵樹原本也是一位杏郎,他現在生長著的那塊地方原本也是人家,是我們村里的獵戶,因為要到山上捕獵,所以住的離其他人家遠一些。 不過雖然如此,她們家的人卻是很好的,和村里人的關系也很好。 我阿爸的阿爸說那是一家好人。 然后她們生了孩子,也有了杏郎,小孩子有杏郎照顧著,一家子過的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她們家的娃娃丟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丟了,她們和杏郎一起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 真是找了好久朱阿婆搖了搖頭。 然后,因為太傷心,她們家的夫郎病倒了,沒過多久人就沒了,家里只剩下女主人,沒多久去山上狩獵的時候,失腳掉到山下,摔死了。 好好一個家,就這么散了。 她們家的杏郎后來也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一開始人們都猜他大概是去山里了,人間沒了牽掛,他又重新變成一棵樹了。 誰知忽然有一天,他回來了。 就長在她們家以前那個院子里,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發現他的時候啊,人們都快嚇死了,他的樹干上全是血!樹冠上還吊了好幾個死人,是真正的死人!活生生被樹枝繞住脖子勒死,一個個死相凄慘,男的女的都有,不是村里人,是外頭的人! 后來官府的人過來查看過,說這些人都是人販子。 人們就一下子想明白了:原來之前杏郎消失不是去山里了,而是去外頭了,他一定是看到什么了,說不得他養著的娃娃就是被這群人販子抱走的,他是去外頭找她們了,一個一個找出來,把他們都殺了,殺完了,才回家來。 朱阿婆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她的神情有點低落,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 官府的人說這樹有古怪,要我們村里的人把他砍了,可是杏郎又有什么錯呢? 他只是丟了孩子而已。 反正沒人砍,他就一直長在那里,當時的人們都死了,他還長在那里。 朱阿婆講完了這個故事,然后看向了女孩。 當歸娃,我和你講這個故事,就是想要告訴你,這棵杏郎就是從那棵樹上請來的,當時我請了半個月都沒請來杏郎,其他人家的杏樹和我家的杏樹都差不多,我想估計去請也沒用 說來也是奇怪,我當時就莫名其妙想起那棵杏郎來了,大半夜端著燒了你頭發的水跑過去,你都不知道,我家老頭子覺得奇怪追著我過去的時候,說快要被我嚇死了。 可是我那時候就覺得其他的杏樹不行,這棵杏樹一定行。 然后,果然七天后,他發芽了。 朱阿婆指了指立在當歸面前的杏郎:就是他了。 長得又粗又壯,一看就是為你生出來的,也就那棵樹能長出這樣大的杏郎了,和他比,我們村子里其他的樹還都太細瘦,根本長不出這么粗的枝! 我就覺得你們有緣分。 可是雖然我心里這么覺得,可是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畢竟這杏郎的來歷有點不同,總覺得該告訴你一聲,如果你覺得害怕,不敢要他朱阿婆正說著,被打斷了。 我要他。擁有一雙烏沉烏沉大眼睛的女孩忽然道,緊接著,她看到她笑了:阿婆,謝謝你。 我喜歡他,我喜歡這棵杏郎。一把抱住身前比她還高的杏郎,女孩側過臉,特別高興地對她笑了。 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叫她阿婆,之前她管她叫什么來著?朱阿婆是個大老粗,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她利落的不想了。 笑呵呵的哎了一聲,她重新離開了。 于是,院子里就只剩下當歸和他的杏郎了。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杏郎。 和杜楠的小杏郎不同,眼前的杏郎比他在村子里見過的任何一名杏郎都要高大,修長的樹身,頭頂茂盛的枝條長滿了青葉,而腳下的根須也密密麻麻,異常發達。 白皙的手在杏郎略顯粗糙的枝干上輕輕撫摸過,他用頭輕輕貼了貼他。 然后便勤快的干起活兒來,在院子的大樹旁挖了一個深深的坑,他把自己的杏郎種了下去,就在正在休息的杜楠的小杏郎旁邊。 你們倆要好好相處哦。他嘴里說著,還用自家杏郎長長的枝條在小杏郎禿禿的小樹冠上碰了碰。 然后,他就笑了笑,步伐輕盈的,他向朱子軒和杜楠所在的東廂房跑去。 *** 父親,我很喜歡我的杏郎!他大聲道。 朱子軒被他嚇了一跳這孩子之前可從來沒這么大嗓門說過話啊,隨即,又被他嘴里的父親兩字笑開了嘴。 你喜歡就好。他回答的也特別大聲。 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一個人坐在炕上玩布頭的杜楠想,他看到當歸說完便走了過來,脫了鞋上了炕,熟稔的從后頭抱住了自己。 要是以前,旁邊有大人的情況下,他斷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而如今他卻做了,還做的特別自然。 旁邊的朱阿公便在旁邊掩嘴笑。 兩個人如今坐在西廂房里屋的炕上,身邊攤開著好幾套衣衫,都是鶴裙,看樣子是朱家阿公阿婆還有朱小妹的。 短暫的被打斷了一下,看當歸坐好,他們倆便繼續之前的話題了:據說妙翎宮宮主都穿了,我就這么得了府主的賞賜,那么些賞賜,我婆母都讓我自己收著呢!朱子軒炫耀道。 你說你給我們做衣裳就算了,怎么還給靈石呢?那玩意兒據說老值錢了,一會兒我就讓你妹給你送回來,讓她長長見識就行了,別朱阿公嗔道。 你不要咱家的木鳶還要呢,雨涵說了,咱家木鳶飛不好可能不是老化的緣故,而是沒有靈石了。 沒靈石?朱阿公正奇道:這木鳶還需要靈石? 可不是,我也是聽雨涵說才知道,而雨涵則是去珍獸閣上班的時候,偶然聽同事聊到過,這才知道木鳶是靠靈石才飛得起來。朱子軒道:說起來,讓我給家里備禮的時候準備些靈石,還是雨涵的主意,你要不想要,去和她說去。 聽到兒子又在自己面前秀恩愛,朱阿公臉上的笑容更甚:你呀,雖然沒什么能耐,但是這找老婆的能耐卻是一等一的。 那是。非但不惱,朱子軒反而得意洋洋起來了。 朱小妹就是這個時候沖進來的,她太興奮了,直接一頭撞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對她兄長和父親道:爹爹!哥哥!咱家的木鳶又飛起來了!你們快去看看!它又飛起來了??! 朱阿公和朱子軒便放下布料出了屋。 遠遠的天空中,朱阿婆正騎在木鳶上飛翔,臉上的高興勁顯而易見,一會兒乘著木鳶往上飛,一會兒又往下飛,飛了好一會兒才降落,因為是降落在外頭的停機場,她頗走了一會兒才重新回到杜家。 高興??!我可真高興,咱家這老木鳶可用了有年頭了,眼瞅著它越來越不行,我倒不是擔心以后出行不方便,就是舍不得它??!真舍不得 這下可好,它又飛的好好的了,真好!一連說了三個真好,朱阿婆大笑著,拉過站在一旁的朱阿公的手:走!咱倆出去喝一杯去! 朱阿公便立刻丟下旁邊的閨女兒子,笑呵呵的跟著自家老婆走了。 反被秀了一臉恩愛,朱子軒聳聳肩,一手拉著自家小妹,一手拉著抱著杜楠的當歸:走,咱們也出去吃點好吃的,今天的主廚是大牛的堂嫂,鎮上最大酒樓的大廚哩! 總之,杜家這席辦的既排場又實惠,賓主盡歡。期間席上還又出了一件喜事:大牛他堂嫂生了! 掌完勺,剛剛吃飽喝足之后,她、她、她就發動了!因為懷孕時吃的太胖,她原本生的困難,然而耐不住這場席上足足有五個穩婆??! 附近五個村子的穩婆也過來給杜家道賀了! 萬一不行,五個村兒的大夫也都在呢。 呸呸呸沒有不行,五個穩婆一出手,再難接的娃娃也被她們帶出來了,哭聲一前一后震天響,居然是一對罕見的龍鳳胎! 老杜家就是有福氣??!你看看,就是因為在老杜家發動的,村長家的兒媳婦居然生龍鳳胎了!村里幾十年唯一的一對龍鳳胎??! 當即,村長虔誠的托著兩個小娃娃又在杜家堂屋的大字兒下又過了一遍,順便給這倆娃娃起了風和雅的名字。 杜小風,杜小雅接替杜楠,成了村里目前最小的小娃娃。 大人們笑呵呵的聲音,小孩子高興的尖叫的聲音,還有更小的小娃娃稚嫩的哭聲混在一起從杜家小小的院子里震蕩開來。 震的院子里的杏樹和杏郎們的枝頭顫巍巍的,顫巍巍的,仿佛也在竊竊私語一般。 第34章 眼瘸的當歸 當歸的杏郎他又黑又大還又壯! 咦?這話怎么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第二天凌晨當歸的杏郎從院子里走到他們屋的那一刻,看著那籠罩了整個屋頂的巍峨黑影,正睡得暈暈乎乎的杜楠一個沒忍住,又尿褲子了 為什么又用了一個又字呢 扁著嘴,杜楠感受著屁股下又熱又濕的感覺,一臉苦大仇深,和他一樣被嚇傻了的還有他的杏郎,小杏郎雖然害怕但是依舊很努力的用全部根須把他抱住了這是個保護的姿勢,然而也因為是這個姿勢,杜楠感覺自己的尿布糊著屁股更難受了。 杜楠:小嬰兒苦。 好在他也沒難受多久,旁邊的當歸一咕嚕爬了起來,說到這里也有些奇怪的,他今天睡得特別熟,好幾次杜楠醒了發現他還在睡著呢,要知道平常他可不是這樣的,每次杜楠醒來都發現他總能一臉平靜的睜開眼睛,很嚇人,就好像他永遠不睡覺一樣。 這次就不同了,他醒來的時候,杜楠還看到他迷瞪了一兩秒,這才清醒過來,看到房間里多出來的大個子時,他愣了愣,然后便笑了:肚腩不怕,這是我的杏郎哦! 杜楠:該說不愧是那個人嗎?杏郎這么驚悚的亮相,他看到了非但不害怕,居然一臉欣喜。 沒錯,就是顯而易見的欣喜。 他現在才真正像個小孩子,輕輕安撫著杜楠,還順便把杜楠身上的小杏郎安撫了一遍,他輕輕下炕,看著炕邊立著的高大杏樹,他試探著伸出一只手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黑色的樹干,發現對方沒有反抗的時候,他才將手掌心完全貼了上去。 濕漉漉、冰涼涼按理說這觸感算不上很舒服,可是當歸卻覺得這感覺踏實極了,抬起頭看向上方黑壓壓的樹冠時,他咧開嘴笑了。 然后,他連同他懷里的杜楠和小杏郎一起,被一根長長粗粗的樹枝卷了起來,輕輕卷著,然后往上一放,接下來他們就臥在大杏郎的樹冠里了。 不知大杏郎在那里做了什么改造,當歸只覺得那里就和一張床一樣,還能像搖籃一樣搖起來,伴隨著輕柔的搖動,大杏郎枝頭的樹葉還咻咻響了起來,就像催眠曲似的。 于是,原本還想好好打量打量自己杏郎的當歸很快就又睡著了,不止他,他懷里還沒換尿布的杜楠也睡著了。 陷入沉睡前,杜楠還掙扎著想了一下:這杏郎哄睡能力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