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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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不遠的地方有專門的供木鳶起飛降落的地方,這東西起飛的時候雖然不至于像飛機一樣噪音轟鳴、也不需要太大的場地,不過木鳶起飛降落時要掠過好多人家的院落,考慮到大伙兒的隱私問題,木鳶們原則上要停放在村口的指定場所。 這也是百日宴上他阿婆乘坐木鳶直接到他家門口向眾人道歉的緣故了。 杜楠如今就在村口,木鳶停放處掛了個很簡陋的牌子,上面畫了個簡易的木鳶形狀,這就是指示牌了,他站在這里待了半天,統共就有一架木鳶降落過,由此可見這里的木鳶還是稀罕物。 他的右邊是木鳶停放場,左邊開始就是一片綿延的綠色田地。 那些田地就是他這輩子生活的村子賴以為生的東西了,搞不好也是他將來謀生的手段。 據他觀察,村里的人家幾乎家家都靠務農為生,他們種的作物基本上就一種,那就是如今地里這些綠油油的草,因為一點經驗也沒有,杜楠完全分不清這到底是稻子還是麥子,看起來也不是吃的蔬菜,起碼這些天他在家里的飯桌上也沒有見過類似的菜。 這大概是一種經濟作物杜楠一臉嚴肅地想。 你們快看,那是嬰嬰的大胖孫子,這么小就一臉嚴肅,和他奶一模一樣!杜楠正在思考日后的生計問題,旁邊不遠的田地里有人忽然高聲說笑了。 嬰嬰是這輩子他奶的名字,第一次意識到這是他奶的芳名時,杜楠根本沒在第一時間將這名字和他奶對上號,他奶是個高瘦的中年女子,一臉高冷,嘴又毒,真心和嬰嬰這個名字不搭調??! 偏偏他奶確實就叫嬰嬰,別人喚她嬰嬰的時候,她一臉高冷的答應的很爽快。 聽到那人略帶調侃的話聲,杜楠一臉嚴肅的轉過頭去那是個一身短打的女子,大概和他奶的年紀差不多,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還有對年輕夫婦,應該是她的女兒和女婿。 她的女兒女婿沒說什么,倒是隔壁田地里又有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直起腰來,一看杜楠他們的方向,樂了。 還真是,嬰嬰這個孫子長得和她可真像,不只是嚴肅的表情像,就連長相都像。對方笑道。 長相像么?這娃太胖了,我都沒看出他五官像誰,這幾個娃娃最近天天來這里看我們種田,這么小就對種田感興趣,將來怕不是幾個好把式? 沒錯,就是幾個娃娃。 因為杜楠想要出村兒看看,他也不會說話,就是老往外頭看,他家杏郎不知怎么就懂了,當真把他架了出來,然后他們一動,其他的杏郎也動了,跟在杜楠家杏郎的后面,它們各自扛著各自的娃,高高低低排著隊出村了,杜楠坐在自家杏郎身上往田間地頭那么一蹲,它們也一蹲,幾個娃娃就又和杜楠一個朝向了,可以說,杜楠在這邊蹲看了幾天,他們也就蹲看了幾天。 他們不知道,這幾天他們都快成為村頭的一景了,村里人每每路過都會好奇的瞅他們一眼。 是不是好把式我不知道,這幾天我倒看出來一件事。又一塊地頭冒出個人來,這次冒頭的是個胖大嬸,說完她還特意賣個關子頓了頓,等到所有人都看她的時候她才繼續道:這幾個娃娃每天玩在一起,體型越來越像了,都和嬰嬰家的娃越來越像了! 其他人一看,別說,還真是這樣!之前還沒覺得,如今一看,這幾個娃娃居然都是村里少有的胖娃娃了! 這個我作證,是真的。她們正在細細辨認,旁邊一塊地慢悠悠走過來一個老爺子,背著手,他走過來彎腰摸了摸杜楠旁邊那個已經能扶站的娃娃的頭:這是我家的小孫子,之前不愛吃東西,瘦的我們老兩口并他爹娘小兩口每天發愁,自從和嬰嬰家的娃娃玩在一起之后,胃口不知比之前好了多少,飯量翻倍不說,晚上還得加一餐,可把我家老伴高興壞了。 大牛,乖乖跟弟弟學學怎么好好吃飯啊,杏郎,好生跟著嬰嬰家的杏郎,他們去哪兒你就帶大牛去哪兒,別落下。和其他人說完,老頭還對孫子和他的杏郎叮囑道。 名叫大牛的小奶娃有聽沒有懂,倒是他家的杏郎點了點最上面那越長越像顆頭的斷枝,然后端著自家的娃又往杜楠那邊又靠了靠。 它這一靠,其他的杏郎也各自端著娃挪動了,竟是同時都往杜楠的方向湊了湊。 杜楠:我說怎么我走哪兒你們都跟著,你們的家里該不會都是這么吩咐的吧? 喂!我不是開吃播的??! 心里吐著槽,杜楠眼尖的注意到老爺子身上粘了一顆草,那顏色那形狀看起來正是地里那種作物! 杜楠眼明手更快的抓了過去。 他想聞聞來著,順便湊到眼邊仔細辨認一下,結果還沒送到鼻子邊就被老人截了胡。 這可不能吃,五花娃娃,這杜英是給鳥吃的,人可吃不得。他說著,一把將那草從杜楠手里扥了出來。 杜英?蹲了這么多天終于被告知這種作物的名字,杜楠仰起頭來,胖墩墩的小臉向著老者就迎了過去。 奇怪,他好像真的看懂這小娃娃的意思了心里稱奇,到底人的年紀大了就格外待見小孩子,尤其又是帶著自家孫子學好的小娃娃,老人便蹲下身來,舉著剛剛從杜楠那里奪來的小草道:這草叫杜英,是妙翎宮的仙鳥們最愛吃的食物。 我們這里的土地種其他東西一般,偏偏適合杜英生長,改種杜英之后,大伙兒的生活眼瞅著越來越好了。 你要想學習如何種杜英,不要看這幾個婆娘,去看你奶,種杜英啊,你奶在村里是這個。老爺子說著,比了個大拇指。 他說這話沒有壓低聲音,被他說的幾個婦人雖然不痛快可是都沒有反駁,顯而見之杜楠他奶的技術確實連她們也認可。 別說,嬰嬰這方面確實厲害,我這地里今年可是加大心思看顧了,可是種出來的杜英最高等級也就四級,聽說嬰嬰的地里今年可生出二級杜英了! 真的假的?二級杜英?那豈不是傳說中論顆賣的杜英? 不不不,才不是論顆賣,是論兩??!別說一畝田了,十畝田里只要能出一顆二級杜英,就算其他地都長得不好,今年也能算是豐收的好年景了。 走走走,我要去看看那二級杜英去! 我也要去! 帶上我帶上我 一時間,附近這幾畝田的農戶竟是都不干了,從地里爬上去,她們一邊搓手一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剛好,他還不知道他家那幾畝地的位置呢! 心里想著,杜楠當即開始掙扎了,懂了他的意思,他家的杏郎立刻開始行動了。 顫巍巍的將根須從地里拔出來,兩條略粗的根須擺了個蹲馬步的姿勢,杏郎先是慢慢站起來,然后,一條根須從馬步的姿勢轉成向前邁步,另一條根須很快跟上。 端著自家的大胖娃娃,杏郎跟著眾人的腳步艱難前進了。 其他的杏郎瞅著它動了,立刻有學有樣的跟上,于是,排在村里人身后,幾名杏郎端著各自的胖娃娃,排著高高低低不太整齊的隊伍,也往杜楠家的田地走去。 第7章 宋師姐 所有大人的心思都在杜楠他奶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到身后多了這一隊小尾巴。于是,小尾巴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村口走到了外頭的田間地頭。 被端著走了好遠好遠的距離,杜楠終于瞅見希望了,左前方的一塊地邊聚集了好些人,遠遠地,他還聽到了他奶的聲音。 不光他奶,杜楠還聽到了他媽的聲音,他媽也在!眼前一亮,杜楠隨即注意到和他媽他奶站在一起說話的還有一個陌生人,他就沒湊過去,轉而指了指他家田地旁田埂的方向,杜楠示意杏郎先帶他到那邊兒去。 可憐杜楠家的小杏郎,扛著這樣一個胖娃娃走了這么久,它已經快到極限了,眼瞅著勝利在望,它急忙努力加快了腳步,兩條根須在土壤里快速翻進翻出,還帶出了幾條小蚯蚓。 然后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它再也撐不住了,一個屁股墩坐在了田埂上,小杏郎實在沒力氣撐起杜楠了。即便如此,它還是努力將身體在地上延展開,無數細細的根須穿來穿去將自己編成一張毯子,剛好裝下杜楠的肥屁股,它這才將靠近地面的根須伸入土壤休養生息。 其他的杏郎有學有樣,保持著前進時的距離依次停了下來,沒過多久,田埂上又多了四張毯子,每張毯子上坐著一個胖娃娃,除了杜楠正努力往他奶的方向望之外,其他四個娃干什么的都有,有在毯子上翻來翻去的,有在吃東西的,有摳腳趾的,甚至還有一個睡覺的。 才不管另外四個娃在做啥,杜楠只是認真看著和他奶他媽說話的人。 那是個女人,看著和他媽差不多的年紀,長相很普通,然而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村里人少有人穿的灰白色長衫,腰間還懸了一枚玉佩,那玉佩流光溢彩,看著就很不普通,更不要提她腳上穿了一雙月白色的布靴了,其他人的腿腳都灰撲撲的情況下,她的靴子和裙角皆是一塵不染的干干凈凈,怎么看怎么不普通。 不過真正讓所有人一眼看出她不普通的還不是她這一身氣質和裝束,而是她旁邊的大鳥。 女子身邊停了一頭幾乎和她一般高的大鳥,脖頸細長,頭頂丹朱,頸前尾后則是玄色,兩條黑色的腿又細又長,只是在那邊一站,便給人一種優雅高潔之感。 是丹頂鶴?杜楠不太確定地想。 他注意到那鶴身上還有鞍具,難不成這女子是騎鶴而來的? 這鶴怎么看怎么都比他阿公阿婆的木鳶高級??!在村口蹲了那好些天,他見過的最高級的飛行工具也不過是一架新一點的木鳶罷了。 大概是從高級交通工具上下來的人看著也高級起來,和周圍的村民一樣,杜楠瞬間覺得眼前的女子高大上起來。 因為這名女子在,村民們不敢貿然過去找杜楠他奶說話。不過小聲議論是難免的,杜楠便豎著耳朵聽旁邊大人們小聲八卦我看她玉佩上的記號,莫非是鎮上珍獸閣的管事?這就是一直過來村里收杜英的王管事嗎? 才不是王管事,這位的來頭可比王管事大得多,好像是縣里來的,是縣里珍獸閣的大管事! 嗬!縣里珍獸閣的大管事,厲害??!立刻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對于大部分連鎮上都沒去過的村民來說,光是縣里兩個字便足以讓她們肅然生敬了。于是接下來她們連小聲議論都不敢了,和杜楠一樣,她們豎著耳朵聽杜楠他奶那邊的動靜。 沒錯,杜師妹說的沒錯,這幾棵杜英已是二級杜英,實際上,倘若分得再細一些,說是二級乙等也不為過,尤其是這棵,已經很接近二級甲等了。 說話的是那名陌生女子,絲毫不介意這是在田地里,她直接蹲下來,細細觀察后得出結論。 這些杜英我都要了,直接按縣里珍獸閣對外的價格收購,我看你這田里其他杜英也不錯,索性一并賣與我如何?站起身來,女子笑道。 杜楠他奶杜嬰嬰便皺起眉頭:不瞞你說,我們村里的杜英一直都是鎮上珍獸閣的王管事過來收的,我就是普通鄉下人,不知道這樣合不合適。 女子便點點頭,心里對她多了兩分欣賞:鎮里珍獸閣的王管事是王陵嗎?我有些印象,我會和她說一聲,到時候還是讓她過來收購,不過收購完直接送到我那里,這樣一來,對她來說還是好事。 女子說完,看了看時間,朝兩人拱了拱手:時候不早了,我接下來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謝謝宋師姐,有機會我請你吃酒。杜楠他媽也朝對方拱了拱手。 利落的告別之后,女子拍了拍身后的白鶴,翻身上鶴,然后在眾人的目送之下,翩然駕鶴西歸。 呃沒毛病,她確實是往西方飛的。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西邊,村人這才將杜家母女團團圍住。 那是縣里珍獸閣的管事嗎?看著就比王管事派頭大??! 我聽她管雨涵叫師妹,莫非她和雨涵是同窗? 這就是二級杜英嗎?我可是第一次見??! 嬰嬰你是怎么種出二級杜英的??? 女人在的時候村里人不敢吭聲,如今她一走,對著杜家母女,她們就什么都敢問了。 起開起開!你們都離遠一點,你們也知道我這地里如今有二級杜英,踩壞你們按縣里珍獸閣的價格賠我?杜楠他奶一開嗓,原本聚攏起來的人群立刻呼啦散開了。 不過只是散開到田埂上,她們剛才那些問題還沒等到回答吶! 才不管她們,杜楠他奶只是重新蹲回田里,拿起放在一旁的小鋤頭,她竟是自顧自又捯飭起她的地來。 留下杜楠他媽笑呵呵的應對一群娘子軍對,就是縣里珍獸閣的管事。 勉強算是吧,我不是在鎮上學習嗎?其中一門課的先生剛好也教授過宋師姐,我見母親這次種出的幾株杜英與往常不同,想到宋師姐見識多廣,就詢問了她 至于母親怎么種出的二級杜英,我還真不大清楚,大概是母親一貫勤勞,每天大把的心力都撲在這杜英田里了吧? 諸位大娘大嬸知道的,我家地少,干活兒的人也少,我還要在外頭讀書,母親就指望這幾畝地養活一家老小,每天伺候田地非常認真 杜楠就看著他媽笑瞇瞇的將一群老少娘們的問題一一解答,她說話聲音不高,語速不緊不慢,最后還賣了個慘,這樣一來,眾人原本的羨慕便瞬間變成了同情。 也是,雨涵一直在讀書,家里的夫郎又是個不中用的,一家四口就靠嬰嬰一個人種地養活,嬰嬰也是不容易。 就是??!嬰嬰家的地不多嘛,每天就伺候那幾畝地,自然照料的比一般人家精心些。 何況嬰嬰本身就能干。 對,嬰嬰也很能干! 到了最后,她們反而覺得杜楠他奶種出二級杜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自家如果用心點肯定也能種出來! 對!他們也能的!可誰讓他們家的地太多種不過來呢? 回頭多用心點就行了。 心里這么想著,村人最終只是在杜楠他奶的許可下瞅了瞅那幾株二級杜英,然后便心滿意足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