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氣運一無所知 第79節
伍奇盯著他:“天賦者學校的弱雞,我們要讓他們全軍覆沒,這件事關乎帝才學宮的名譽與榮耀,你不會放水吧?” 明縱輕佻地勾了勾唇:“怎么會?和幸北的這一戰我期待很久了。射手之間的對決向來堂堂正正,靠實力取勝?!?/br> “你還不知道?”尤露冷冷插入,“幸北沒有選擇成為射手——她現在是結界師,這是一場我們結界師之間的戰斗?!?/br> 看著明縱愕然放空的表情,尤露快意地補充了一句:“也許是她當年和你打過一場,覺得射手沒什么挑戰吧?!?/br> 明縱握槍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指節發白。 也許……的確是她當年和他……一場,覺得他沒什么挑戰……吧。 …… 賽場入口處,翟洪廣放下望遠鏡,語氣透著懷疑:“幸北,你不會放水吧?” 幸北不懂:“放水?為什么要放水?”就連容悅憐也是讓她低調,沒讓她放水??! 翟洪廣眼神愈發質疑:“我看到明縱了,比半年前見到的時候更帥了,你不會舊情復燃吧?” 幸北:?舊情?誰和誰有舊情? 幸北白翟洪廣一眼:“你覺得他帥是你的事,管好你自己的感情,不要因為對面帥就放水?!?/br> 翟洪廣自信地一叉腰:“幸北你別嘴硬了!你一定沉迷于他比起半年前更加穩重沉淀的氣質!你顧左右而言他,肯定心里已經打定主意放水了!” 看到周圍各種不信任看過來的眼神,幸北默默轉過頭,打定主意把翟洪廣當棒槌,不和他頂一句話。 說啥,說啥也說不過翟洪廣這個大嗓門復讀機,到時候風評受傷的還是她。 裴鶴余光一直瞟著幸北這邊,此時裝作不經意往這邊走近了點,和許一凡閑聊:“對面的射手,和結界師是男女朋友嗎?” 許一凡大吃一驚:“啥?朋友你哪里聽來的謠言?尤露最看不慣明縱好嗎,明縱也根本看不上尤露,他們倆要是在一起我把槍吃了!” 裴鶴唇角輕微地勾了勾:“哦,看他們兩個總是打情罵俏像對冤家似的……唔,可能是明縱和每個女生都這么好吧?!?/br> 裴鶴這種樣子說話真是好生奇怪!許一凡古怪地看著他,還是接了他的茬:“明縱風評確實不太好,不過最近半年……” “明縱的事你好像跟我說過,是不是特別渣,談女朋友從來不超過半小時?” 許一凡的話被打斷,愈發迷惑地看著裴鶴,只能傻傻附和:“是……是的?!?/br> 裴鶴用他慣有的清冷腔調輕笑一聲:“這種渣男名聲在外,怎么還會有女孩子愿意和他在一起,除非腦子壞掉了?!?/br> 不遠處的六人小隊已經呈現靜止狀態。幸北腦袋轉向翟洪廣,小聲譴責:“我看你腦子壞掉了?!?/br> 裴鶴和許一凡也聽到了這聲吐槽。裴鶴唇角又翹了下,心滿意足地放下這個話題。 許一凡撓了撓頭,看了眼幸北的方向,突然有種離譜的錯覺,裴鶴剛才那番完全不符合人設的茶里茶氣的話,是說給幸北聽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裴鶴不喜歡幸北,不然早就答應她的追求了。許一凡收回目光,拍了下腦門,感覺他大概是腦子壞掉了。 參賽者和嘉賓全部就位,隨著一聲響徹城市上空的破鳴音,最后一場演習正式開始。 這一次天賦者學校的7個小隊,共46個人,有著共同的目標。也是因此,比賽開始后,各小隊都站在起點沒有動,每個人都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應該分散行動。 明明幾十號人卻驟然沉寂的氛圍有些尷尬,幸北左右看了看,剛想說話,就聽對面一個狂妄的男聲傳來:“大家都不動?虎狼小隊,這是我們的機會,讓我們沖??!拿下一血!” “……” 剩下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幸北捂臉。 那是他們班一個麻瓜,平時腦子就不太好使,終于丟臉丟到外班了。 已經苗條成一道閃電的徐愿與和他是一隊的,默默后退一步,把身體藏在另一個隊友后面,假裝不認識他。 本來想要習慣性躲到她后面的隊友:“真懷念你兩百多斤的時候?!?/br> 徐愿與:“?朋友,做人不能太過分?!?/br> 四周的人用隱晦的目光互相打量著。學生們隱約覺得應該聯手,可是又沒有人愿意主動提議原本競爭關系的隊伍團結一致。 端木周掃視一圈,看著幸北:“你是這里唯一的a級結界師?!?/br> 幸北:“所以?” 端木周:“結界師不該擔任起指揮的責任嗎?” 幸北:“不,我要低調?!?/br> 光屏前的容悅憐:……萬萬沒想到她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劃水。 幸北悠閑自得地從空間包里掏出個折疊躺椅,后退一步坐在人群外圈,明擺著態度不想參與重要決策。 眾人:……躺椅?演習帶躺椅?您老是來度假的嗎? 光屏前容悅憐磨了磨牙,感覺自己遲早有一天被這小崽子的saocao作給氣死。 見幸北這個樣子,也沒人再cue她,更何況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在老師和軍官面前多多表現。一個渾身覆滿刺青的男生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我是b級結界師,可以做指揮?!?/br> 端木周懷疑地看著他:“我聽說過你,刺青哥。恕我直言,我覺得你不如幸北?!?/br> 綽號刺青哥的男生剛冒頭就被鄙視,惱羞成怒:“恕我直言,我覺得幸北一個隊伍都沒組好模擬實戰都沒參加過的人,連這里大部分人都不如!” 幸北無語地抬眼:……明明是端木周挑釁他,為什么反擊到她身上。 幸北周圍的幾個人都轉頭怒視刺青哥,幸北本人卻散漫地坐著沒什么反應。 裴鶴悄然捏緊拳頭,看了幸北一眼,雖然沒從幸北臉上看到任何傷心的表情,還是不知為何,仿佛有些歉疚,總覺得幸北沒組好隊伍都是他的錯。 就像大家說的一樣,幸北沒找好醫師,大概是因為在等他點頭。幸北已經給他最大程度的寬限,不能再拖了,所以見他沒有答應的跡象只好去找別人,也是情理之中。 等演習結束,一定要盡快去找她說清楚。裴鶴暗自下定決心。 刺青哥想到什么,雙手抱胸瞪著幸北一群人:“我知道你們上一場打得很漂亮,但是小隊作戰和指揮50個人完全不是一碼事!你不要以為你能指揮6個人勝利,就真的懂什么叫指揮了!” 周圍同學暗暗點頭。上一場由于還有隊伍沒入場,學生并沒有觀看直播,加上后來消息被容悅憐和羅慎賢刻意壓下去,這些人只知道幸北小隊贏了,并沒有看到他們贏得多么威風凜凜,此時都對幸北一個一年級學生的實力抱有懷疑。 在躺椅上度假的幸北知道大家不信她,但她不在乎,她樂得有人愿意接下指揮的大包袱,立即贊同:“我確實不知道什么叫指揮?!?/br> 刺青哥見幸北開口,以為她被激怒要和他搶指揮,一肚子腹稿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幸北直接認慫,一口氣提上來憋在喉嚨里差點把自己嗆到。 刺青哥臉通紅,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好,如果沒有人有意見的話,我們集中火力從正面強攻,近衛在前,射手在后,醫師及時治療,結界師護好自己的隊員?!?/br> 幸北本來半躺著望天,聽到這話,眼神垂下,從上眼皮和下眼皮的縫隙里看了刺青哥一眼。 雖然幸北不是故意的但這眼神真的很像是睥睨。刺青哥被那個眼神瞬間刺到:“你有什么問題嗎,幸北?” 幸北有問題。 在她看來,這個指揮跟沒指揮沒什么兩樣。 幸北委婉道:“我們不用商量一些戰術什么的嗎?” 刺青哥不悅地看著她:“他們才四個人,我們有46個人,要什么戰術?大家打起精神來,干就完了!” 幸北眨了眨眼,有點想說他們之前也只有六個人守住那個天臺,干翻了場中幾百只異種。 刺青哥仿佛看出她還有動搖軍心的話要說,搶先捂嘴道:“你要是有異議,不如你來做這個指揮?!?/br> 幸北立即舉起雙手,抿嘴做乖巧狀,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刺青哥滿意了,振臂一呼:“兄弟姐妹們,咱們人數多,務必要一鼓作氣把他們拿下!帝才學宮不足為懼!” 這人鼓舞士氣的時候還挺有種領導人的氣勢,同學們被他鼓動,皆舉起武器,嗷嗷叫著向大樓沖去。 就像一群智商不太高的異種。 “等會站后面一點?!毙冶比滩蛔√嵝炎约宏犂锏慕l,朝唐濯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默默蹭到另一群人中間的端木周,“你……” 端木周:“我上過醫師課程,立志成為一個醫師?!?/br> 幸北:“……行吧?!?/br> 她就假裝忘記端木周說過他更想當近衛的事情。 天賦者學校的學生就這樣熱血澎湃地嗷嗷叫著飛快地爬上高樓。 然后被飛快地打了下來。 對面用的就是當初幸北他們用的方法,砍丫的觸手!簡潔有效,以一敵百! 到底什么樣的蠢貨才會被自己前一場剛用過的戰術打??? 幸北遠遠望見天臺上淡然凌立的四個身影,總覺得對面在嘲笑他們。 幾十號人氣勢洶洶地沖上去,又灰頭土臉地回來,傷的傷殘的殘,隊伍里的醫師忙得腳打轉,只有幸北小隊的謝思妄和端木周還有空去支援別人。 刺青哥有些不滿地晃悠過來:“你們隊的近衛為什么躲在后面?” 端木周冷冷回頭:“不然呢?沖上去給人打嗎?” 刺青哥:“你不是近衛嗎,上一場……” “哦,所以你覺得我應該躺在這,而不是站著給他們治療?!?/br> 端木周說著,麻利地收回念力,就地一倒,和正在治療的傷兵并排躺好。 傷兵正享受清涼念力的沐浴,源頭突然撤走,火辣辣的感覺瘋狂回襲,不禁用悲憤的眼神看向刺青哥:“人家醫師在治療,你能不能別搗亂!” 刺青哥慘遭嫌棄,威望再一次經受打擊,臉色很是不好看。 不過刺青哥也從失敗中得到了教訓,待大家治療得差不多了,定了定心,沉聲宣布:“看來集中攻勢容易目標過大,接下來我們分成三組,分時間進攻?!?/br> “排著隊上去挨打?”唐濯忍不住震驚地叫出聲。 樂愛:“噗?!?/br> 刺青哥:艸。 幸北安慰道:“也不一定是排著隊挨打,說不定前面的敗下陣來以后,后面的就不用上了?!?/br> 聽完幸北的安慰,刺青哥臉色更難看了。 “那你有何高見?”刺青哥壓抑著不爽,聲音沉悶地問幸北。 “我也不太懂?!?/br> 幸北前半句話說出來,刺青哥立馬張開嘴想說你不太懂還逼逼什么,幸北馬上接了后半句,“但是我總覺得,結界師做指揮,不應該用念力把控全場動向,隨機應變嗎?” 周圍有同學一臉被點醒的表情看過來。對啊,他們心目中的結界師也該如此,怪不得剛才總覺得哪里不對呢。刺青哥這個指揮方式,是不是結界師做指揮有什么區別?他們覺得自己上自己也行??! 不過刺青哥下一句話又讓他們覺得有道理。刺青哥語音忍不住抬高,仿佛認為幸北在無理取鬧:“那是團級以上指揮官才能做到的事情!果然是沒有實戰經驗的結界師,連自己的職業能在戰場上做什么都不知道!” 幸北眨了眨眼。團級以上指揮官才能做到?她總覺得她也可以。算了,說她不知道她就不知道吧,她確實沒什么實戰經驗,就不插嘴妨礙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