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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看不出什么異常,安曦打開了瓶子。 瓶子里的東西已經悉數被喂給了她,不過瓶底似乎還有一抹殘余。安曦伸出手指在瓶底拭過,然后送到鼻尖聞了聞。 這般帶著些銹味的液體,是血。 而這被證實是血的液體呈現紫色,那只會是魔族的血。 安曦瞳孔微張,震驚躍現在她眼底,一個猜想脫口而出:“這是你的血?” 然而,林翊早已趁著安曦分神的剎那,當即就割斷了被抓住的袖子,一個縱身再次消失了。 月光澄澈,安曦將那殘余液體的顏色看得一清二楚。 是了,她那天明明入了魔,可自己的身子到現在卻一直好好的,完全不見一絲魔的特征。 或許,就是因為林翊喂給她的血吧。 能將一個魔強行壓制成普通的凡人,想想那就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血?;蛟S取出這種血,還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 可他明明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嗎? 他明明只是把自己當meimei一樣看待,可為什么還要對她這樣好! 安曦不想接受林翊這拼著自己損傷也要送給她的血。 她抬起頭來,想把自己的抗議傳達出去:“喂!以后不準在喂我你的血了!” “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他的幫助,也不想要他的幫助。 她只想與他分割的清清楚楚,就算她是魔與否,又與他有何種干系? 安曦不想再與他有什么牽扯,就這樣自生自滅也很好。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野外,驚起幾只棲息在枝頭的鳥兒。 安曦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回答她。 …… 自從抓住過林翊一次,卻又被他脫逃后,安曦便決心在夜晚不再入睡,死死盯著林翊的舉動。 每到夜晚,安曦就會盤起腿來坐到空地上睜大了眼睛盯著四周的一切,誓要與林翊比上一比。 然而她又怎比得過一個修士? 她不過是個凡人,一夜不睡還好,幾天下去,她很快就受不住了。 直到她兩只眼睛掛上了大大的黑眼圈,走起路來都忍不住闔眼瞇上一陣后,安曦最終還是認了輸。 安曦依舊鍥而不舍地尋著回凡界的道路,林翊也依舊雷打不動地在每晚給安曦送上精血。 兩人維持著這相對平衡的狀態又過了幾日。 直到有一天,離開了許久的世界意識重新飛到了林翊的身邊,它不再婆婆mama,也不再與林翊斗氣,而是以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告訴他。 【林翊,最后一刻已經到了?!?/br> 【魔尊,出世了?!?/br> 世界意識口中的魔族并不是指魔淵的魔尊,也不是指魔族的魔尊,關于這位魔尊的一切,也正是魔淵的由來。 上千年前,魔族誕生了一位魔尊,對方武力強悍,帶領著魔族在修仙界和凡界大肆屠殺,世間尸橫遍地,流血漂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修仙界修為最出眾的幾位想出了一個法子,他們抓住魔尊狂妄自大的性子,給魔尊設下了一個圈套。 不過他們畢竟沒有殺死魔尊的能力,最終只是將魔尊劈成了兩半,一半被他們趕回魔界,剩下的一半則被他們關到一個強大的法器中,就此封存起來。 這便是魔淵的由來。 魔淵,最初不過是關押魔尊一半身軀的囚牢。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相關的傳說被世人遺忘,魔界的不少魔族也陰差陽錯地踏入魔淵。 魔淵最初只是由一個法器衍變而來,自然資源缺少,里面的魔族為了生存開始互相殘殺,相互吞噬著對方好增強自己的能力,漸漸地,這里的魔族越發兇狠殘暴,魔淵竟成為一個僅次于魔界的魔族聚集地。 被分割成兩半的魔尊自然不肯罷休。在魔淵中的這么多年里,他一直苦苦尋找建立連接通道的辦法,就是為了重新回到魔界,好與自己的那一半身體再次合體,而今,他終于如愿。 世界意識把消息如數傳達給林翊,可對方卻一直沒個反應。見到林翊不曾動彈,世界意識忍不住催促。 【這最后一戰,該你上場了?!?/br> 【如今沈諦玉還沒從昏迷中醒來,你可說過的啊,這全都拜托你了!】 在世界意識的催促聲中,林翊總算有了反應,他撐起手中的劍站了起來,不過身子還一晃一晃的,看的世界意識忍不住有些揪心。 真是的,他現在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讓它該如何去相信他可以打敗魔尊??! “稍等一下?!被蛟S是透支太多的緣故,林翊的嗓子已經有些嘶啞,“容我去與安曦道個別?!?/br> 林翊看向旁側正坐在枯枝上小憩的安曦,他自始至終就沒打算讓她離開他身邊。 修仙界生死無常,又值與魔族的大戰,安曦一人實在太過危險,拜托給別人他又完全信不過,所以,他早就準備,在最后這場戰斗中,他會把安曦放到那枚空間玉佩中。 那玉佩也算是個寶物,他掌握的世界本質也告訴他那玉佩足夠堅固,一般人完全無法破防,若是遇到敵人,還有他在一旁看護,更何況,就算他與魔尊戰斗身死,玉佩的性質也會保證安曦藏身的地方不會被別人發現。 林翊撤了自己隱匿的術法,這是他在安曦醒來后,第一次在她面前以自己的全貌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