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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帆猶豫著說:“因為他想跟我談戀愛?!?/br> 燭陰:“……” 作為陰冷的毒蛇,他常年都是面無表情的狀態。然而這會兒,燭陰沉默了片刻,居然難得的笑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頭等好笑的笑話。 “哈哈傻逼,談戀愛!誰敢跟狐貍精談戀愛?!”他笑得太過用力,連帶著老烏他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沈千帆沉默地看著他們,努力牽動嘴角想跟著尬笑幾下,但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燭陰捧腹笑著笑著看著沈千帆,忽然發現后者神情凝重,于是他的笑容也漸漸凝固在了嘴角。 “你不會答應他了吧?”燭陰瞪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不至于吧?” 沈千帆沉默不語,腦袋垂得更低了。 第67章 六十七條小魚干 這一刻, 燭陰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嘴角那點笑意漸漸凝固下來,很快就徹底消失在了臉上。這下連老烏也笑不出來了,他甚至完全忘記擺弄自己的假發, 光顧著抬頭看這邊的熱鬧了。 燭陰從小看著沈千帆長大,可以稱得上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一看弟弟這副低著頭不敢吭聲的模樣,他心里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妙。 “大哥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你別嚇我?!睜T陰從剛才的放肆大笑變成了板著一張臉, 表情變化太快活像精神分裂。 他十分期望能從沈千帆嘴里聽到否認的詞語,哪怕只是一個“不”。 但是沈千帆什么也沒說,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鼻尖,神情尷尬地看向別處。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哥, 他沈千帆就是那個敢跟狐貍精談戀愛的傻逼。 這個表情燭陰熟悉,每當沈千帆搗蛋做了什么會惹自己生氣的事,都會用這副表情應付他。不過自從沈千帆長大后,這樣的情況已經有許久沒有發生過了。 燭陰綠色的蛇瞳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尾巴緊緊蹦了起來,身上的鱗片忽閃著幾欲張開。這些變化都象征著他此時此刻內心極其躁動不安。 燭陰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個弟弟, 幾次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噎住了一樣。他雖然覺得生氣, 又舍不得罵他這個弟弟,半晌才憋出來暴怒的一句: “沈千帆你這個逆貓!” 一旁的老烏見狀知道事情不妙, 連忙撇下了鏡子, 跑過去擋在兩人中間打圓場。 “別激動別激動。喊那么大聲干嘛,一會兒夏姑娘在樓上聽見了怎么辦?!?/br> 燭陰看著這鐵樹開花的老烏龜, 氣不打一出來。 眼看和沈千帆都要被老狐貍拐跑了,他居然還有時間擔心別人。 狐貍精,那可是狐貍精!跟狐貍精談戀愛跟虎口拔牙有什么區別! Andes把手揣著在厚厚的睡衣里, 站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看他們吵。 他剛睡醒,腦袋還是蒙的,一雙眼睛透過厚棉布口罩和墨鏡的縫隙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們。 “哥,其實楚總沒你想得那么……”他剛要開口打圓場,勸他老人家消消氣,就被燭陰罵了回去。 “你小子怎么也被狐貍精迷住心竅了。從收容區出來太久,安穩日子過習慣了,把危險都拋之腦后了是吧,連底細都沒摸清楚就敢隨隨便便跟人家跑了,鬼知道他接近你是什么居心?” 燭陰的擔心不無道理,可Andes和沈千帆一樣,他也覺得楚行洲不是壞人。不過他現在只是一只可憐的脫毛火雞,沒有話語權,燭陰聽不進去他說什么。 燭陰很難理解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大概因為他生來就是只冷血動物。 判斷危險,并且遠離危險,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也是刻在骨子里的行為準則。 在他的眼里,身份不明、背景不明的楚行洲就是危險之一。 燭陰從一開始就覺得那家伙很古怪,對他心懷忌憚,保持著相當的警惕。其間,他也不止一次勸過沈千帆離那個姓楚的遠一點。 ——以至于聽說沈千帆從楚行洲公司離職的時候,燭陰高興地差點就要放鞭炮慶祝了。 可沒想到,沈千帆離職還沒幾天,又帶給了他這么大個驚喜。 沈千帆看著他哥,貓耳朵乖乖地耷拉下來。 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選擇了楚行洲,在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會讓步。但燭陰畢竟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既當哥又當爹地把他們拉扯長大,沈千帆知道他會反對,會生氣,但是沒想瞞著他。 燭陰用蛇尾焦慮地敲打著地面,他不太能接受這殘忍的現實。 沈千帆從小就是只乖巧的小貓咪,雖然有時候可能會調皮搗蛋好動了一點,但是在大事上從來沒出過錯——怎么現在偏偏就在終身大事上出錯了呢? 楚行洲是誰?他是狐貍精啊,而且是一只來路不明的狐貍精! 沈千帆這傻小子可太有出息了,喜歡什么不好,居然喜歡一只狐貍精。 燭陰越想越覺得不安,恨不得當場揪住那王八蛋狐貍精的領子,質問他究竟想對自己的弟弟干什么。 狐貍精能真心喜歡上別人?鬼才信呢。 “哼,那家伙還真是修為了得,把我們蒙在鼓里這么久?!睜T陰舔了舔銳利的蛇牙,發出一聲冷笑。 “老蛇,你不是早就調查過他了嗎?嘿,查了這么久了什么都沒查出來,也該放心了吧,犯不著這么緊張兮兮的?!崩蠟鮿袼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