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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素光:“……” 她要說的跟她自己其實已經無關了,最后一項是關于文靖安的,帶有關心的意味,所以她才猶豫,然而現在并非扭扭捏捏的時候,最后還是說道:“你大張旗鼓找了蕭弘治,殷平海的人肯定看見你了,出去之后讓文妙安跟著你——” 前半句陳述事實,后半句抒發感情:“自己多保重?!?/br> 文靖安:“好,我會盡快催促溫儀良和蕭弘治,你也多保重?!?/br> 嚴素光點了點頭,終于沒再說什么,牢房里恢復了靜默,文靖安亦不多言,拱手作別,往原路退出去。 蕭弘治守在門口當門神,此時他抱著手靠在一堵墻上,正百無聊賴看牢房的頂部,看見文靖安出來,先不多問,打了個響指將獄長召喚過來,讓其領著他和文靖安往大牢出口方向走,出了詔獄大門,和文妙安、翎玉、劍七集合之后才問道:“說什么了?” 文靖安:“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把決定救她這件事告訴了她,她有意見但最終沒有拒絕?!?/br> 蕭弘治:“那就好,那就好?!?/br> 文妙安:“好什么好,你想到救人的辦法沒?” 蕭弘治:“這不是去找溫儀良嘛。我先說好,你們別管我用什么辦法,總之我會把人全須全尾救出來,中間你們別亂插手,也不要額外提要求,實在要做什么提前跟我講清楚,我要你們做什么也會提前講清楚,咱們現在暫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br> 文靖安:“這是自然,蕭大人盡管放手去做,我們不會干擾?!?/br> 蕭弘治欣然回道:“爽快。靖安兄,這件事辦成之后我們得好好聊一聊,上次在劍州我就覺得和你不一般?!?/br> 之前他都是叫“文大人”或者“文探花”,這時悄然把稱呼改成了“靖安兄”,文靖安哪能聽不出他有意親近,便笑言:“我也想跟弘治兄好好聊聊?!?/br> 蕭弘治哈哈大笑,但又很快收斂了笑意,說道:“我自己去找溫儀良,你們送到這就行了,中書省還有段路要走?!?/br> 文靖安道:“行?!?/br> 蕭弘治不忘叮囑:“你跟我走了這一趟,殷平??隙ǘ⑸狭四?,這些天小心點,我會把救嚴素光和除殷平海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辦,你盡量少出面,等我消息就行?!?/br> 文靖安拱手行禮:“靜候佳音?!?/br> 蕭弘治難得回了禮:“君子一言?!?/br> 雙方就此作別,待蕭弘治走遠,文妙安問道:“小哥哥,那個殷平海不會真來找你吧?” 文靖安道:“這倒不會,最多注意到我,他要真來找我,蕭弘治就不會讓我們單獨走了,我們小心點就行?!?/br> 文妙安松了一口氣,又問道:“嚴素光都和你說什么了?” 文靖安:“我跟她說的都是救她的事,她跟我說的……要是嚴家人來找我們的話,讓我們千萬不要聽那些人的鬼話?!?/br> 文妙安:“我呸!他們還敢來?!一群跳梁小丑,出了事才知道誰是大腿?!?/br> 文靖安笑道:“這樣也好,嚴素光總算有理由和嚴家那些人隔絕開了?!?/br> 文妙安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到不能再贊同,文靖安又道:“還有就是轉告韓延不要為她冒險,另外讓青嬰找個地方住著等她出來?!?/br> 文妙安:“青嬰是她那個‘未婚妻’?” 文靖安:“你知道?” 文妙安:“我在嚴素光院子里見過,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她也有一身武藝!” 文靖安若有所思,嚴同給嚴素光挑選的“妻子”自然不會是普通人,嚴素光也難得信任她,料想不是什么尋常之輩,想通這些又說道:“嚴素光知道我們找了蕭弘治,也猜到殷平海會盯上我們,讓我們小心點?!?/br> 文妙安道:“嗯,算她還有點良心,不枉你費這么大功夫救她?!?/br> 文靖安嘆了一口氣,“還很難說?!?/br> 文妙安:“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 文靖安苦笑道:“沒有了,只能等?!?/br> 他現在官卑職小,能做的已經全部都做完了,那些和皇帝直接交割的事,只能讓溫儀良和蕭弘治去元景帝面前唱雙簧,他唯有等消息而已。 嚴素光的事暫且等待消息,他自己身上的事還是要解釋清楚,從詔獄大門離開之后,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和文妙安去找了周洵、陳崇章和凌世心,說清楚自己為什么忽然臨時變卦下了去江州的船。 當然了,周洵等人這邊容易過關,都會理解他和嚴素光的感情,主要是太子蕭慈祐那邊不好交代,畢竟溫儀良剛開始抓殷平海手底下的將軍,朝廷剛顯現出整治舊黨的苗頭,蕭慈祐便警告過他們不要跟舊黨牽扯,還特意跟他提過遠離嚴素光的事。 現在他“好馬偏吃回頭草”,已經違背了蕭慈祐的告誡,太子畢竟是太子,不可能無限度縱容他們這些下屬,否則有損威信不說,詹事府其他官員看了心里也會認為蕭慈祐有所偏袒。 他便主動去找蕭慈祐領罰,蕭慈祐也不含糊,給了個“停職待辦”的處罰,暫時免去文靖安農事處司丞的職務,暫扣腰牌和官印,文靖安事前有心理準備,也不讓周洵等人幫他說話,主動上交官印和腰牌,這是需要付出的代價。 因為這個處罰結果,出了東宮大門,周洵、陳崇章等人都是有些沉悶,文靖安說了好些勸勉的話才算過去。 --